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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坐进去,就有丫头端了一个木盆进来。
木盆中装着黑乎乎的水,丫头把水放到江采薇脚下,给她脱去软鞋以及袜子,叫她双脚泡在水中,笑道:“这水是药水,泡起来极舒服的,姑娘且试试。”
同时,她左右各有一位侍女帮她揉着肩膀以及胳膊,再下头蹲了两个侍女帮她敲腿。
泡过一会儿脚,那侍女就坐在地上,将她的脚拿出来,用软软的棉布轻轻擦干,再放到膝头仔细的揉捏。
也不知道那侍女揉的都是什么穴位,江采薇只觉得身上又舒服,又困顿之极,一时没忍住,打个呵欠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的又踏实又满足,醒来之后,一直忍着的不敢跟任何人吐露的,因为杀人而引起的恐惧、不安、恶心、等等的感觉竟然烟消云散。
江采薇才睁眼,就看到一个绿衣侍女朝她笑:“姑娘醒了,正好厨房里才备了饭菜,想来姑娘也饿了,等吃过饭,奴再寻车马将姑娘送回去如何?”
江采薇是真饿坏了,想了想,点头应承下来。
侍女出去,不大会儿功夫,就有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搬了一张红木小桌进来,将桌子放到江采薇跟前,行礼退下。
又有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每一个人都端了一些饭菜。
片刻功夫,小桌上摆的满满的。
江采薇去瞧,只觉得每一样饭菜都做的精致极了,只是,她竟然一样都没见过。
又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粥,甜香扑鼻,软糯顺滑,从喉中顺势而下,引的腹中一片满足温饱的感觉,青翠欲滴的菜就好似才从外头摘下来并未炒制一样,但是吃到口中又香又脆,还带着新鲜蔬菜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气味,另有一些花瓣制成的菜也很好吃,脆、嫩、香、甜等等滋味盈于口中,真真是太幸福了。
吃过这些精制的菜品,江采薇起身,侍女们知道她要离开,赶紧将她来时穿的鞋子取来,帮她套在脚上。
一个侍女出门帮她准备车马。
另一个侍女笑着上前,手中拿了披风给她披在肩上:“姑娘,这会儿外头天气转冷,您多穿些,省的冻着了。”
江采薇受宠若惊,赶紧道了谢,引的侍女又是一阵轻笑:“姑娘好脾气。”
江采薇穿好鞋子离开,等坐上马车之后,还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位慕先生要留她,且留下她也不问话,也没见他的人再露面,只叫人好生侍伺着,真不知道慕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侍女去回慕先生。
慕先生此刻正坐在桌前,看着一些各处送来的暗报,不时的皱眉苦思。
见侍女进来禀报,他就把暗报放到一旁,轻声问:“人送走了?”
侍女低头:“送走了,姑娘走时好好的,还对奴笑了。”
“如此便好。”慕先生声音越发的温柔:“她今日头一回杀了人,心中想必难受的紧,若是不加理会,回去一定要吐个天翻地覆,好几日都缓不过神来,那样子,也实在太过痛苦了……”
侍女后退几步,行礼出去,一出门,脑中就一片混乱。
自家主子到底是几个意思?一向从不关心旁事的主子爷为何这样关心那位江姑娘?江姑娘倒是个又温柔又好看的姑娘,若是她做自家主母,肯定不会苛待底下这些人,只是,江姑娘到底年纪太小了些呢。
第七十七章 受伤
江采薇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赶紧去冯嬷嬷那里接了江书奂。
才进冯家的门,就看到小团站在院子里正在给花浇水,看她进来,赶紧笑道:“可算回来了,奂儿都问了好几回了。”
江采薇笑着打了招呼,进屋就看到冯嬷嬷正点了灯,看着江书奂写字。
见她进来,江书奂十分高兴,可还是先写完字才跳下炕扑向她。
江采薇一把抱起江书奂,对冯嬷嬷道:“劳烦嬷嬷了。”
“什么烦不烦的,我长天拔日的在家左右无事,有奂儿还能和我作个伴。”冯嬷嬷笑着下炕穿了鞋:“对了,下午的时候寿春公主府的人送了好些谢礼过来,我叫小圆带他们过去,把东西放到你家里了,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
江采薇立马答应一声,又和冯嬷嬷道了谢,带着江书奂回家。
回到家中,她问明江书奂已经吃过晚饭,倒也省却了做晚饭的麻烦,就打发江书奂看书,她自己去储藏间看了看,见除去她下午托帮闲带回来的布,还有好多东西,有药材、茶叶、吃食等等,多都是一些如今正需要的。
看完,江采薇倒是觉得寿春公主真正是个贴心人。
她把寿春公主送她的那些首饰以及珍珠也拿出来放好,锁好门,出来烧水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这才躺到床上拥被拿了一本书去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江采薇就被孙嬷嬷给拽起来,硬是叫她换了出行的衣服,又带了弯刀,两人一起上山。
这一回,孙婆婆直接把江采薇扔进狼窝里。
等到江采薇逃出命来,浑身上下都是伤,血流了一身,有她自己的,还有狼身上的。
江采薇几乎是奄奄一息从狼窝里爬出来的,她爬在地上,抬头看着孙婆婆,脸上带着笑,映着太阳,使的她的笑更加如蜜一般的甜:“婆婆,幸不侮命,我活着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江采薇就昏死过去。
孙婆婆冷着一张脸,慢慢蹲下身,缓缓伸手抱起江采薇,看到她除去一张脸之外,身上添了无数伤口,不由又是痛心又是担忧。
“这孩子,如何就这样倔。”
说起来,孙婆婆也没指望江采薇一个人能够杀了那么些狼,她站在外头,就是打算等江采薇求助,只是她却没想到江采薇这样倔强,宁可自己几乎死了,也要一个人战胜狼群爬出来。
把江采薇抱下山,孙婆婆有些犯难。
江采薇这个样子,怎么能送回家?不说她如今满身的伤,自己爬起来都难,更不要说照顾江书奂了,再者,江书奂年纪小,又最看重江采薇,见到她这满身血的样子,还不得给吓坏了。
没办法,孙婆婆只好把人带到欧神医那里,一来治伤,二来嘛,欧神医心细如发,照顾人正合适。
同时,孙婆婆还请了罗娘去照顾江采薇,说到底,欧神医也是男子,有的事情不如罗娘方便。
安排好这一切,孙婆婆这才回家,她回家也没闲着,而是拿出珍藏多年的秘籍来,准备将来传给江采薇。
原来,孙婆婆才教导江采薇的时候,只是打算教她一些保命之术,没想教她多深的武艺,谁知道,两人渐渐相处中,她喜欢江采薇乐观的性子,也喜欢她的倔强忍耐,还有刻苦的精神,再想到她那一身的本事还没正经传人,数来数去,江采薇却是最合适不过的。
江采薇这边,罗娘一过来欧神医家中,看到江采薇就给吓坏了,险些哭出来。
“你这是何苦呢。”罗娘一边给江采薇把身上的衣裳拿剪子剪掉,又拿药膏给她抹伤口:“本就是闺阁女儿家,作何这样想不开,这般作贱自己,这,这满身是伤,若是好不了留下疤来,将来如何能嫁得出去?”
江采薇此时已醒了过来,虽然疼的几近麻木,可还在笑,听罗娘数落她,也不气,笑道:“不嫁也罢,你也没嫁,过的不是挺好,再者,我为什么就要为了将来嫁的还不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时候就委屈自己,我如今的日子得来不易,有你们这么些人细致教导我,我若不好生学着,也太对不住这番际遇了。”
看罗娘掉下泪来,江采薇急了:“你可别哭,你一哭我身上更疼了。”
罗娘只好止了泪:“你这样实在太苦了些,我还没见过谁家的姑娘如你这般不要命呢。”
“我要是不这么着,要不豁出命来,将来我和奂儿都得没命。”江采薇很清醒,更加知道自己的危机。
她看了罗娘一眼,艰难的伸手帮罗娘把泪擦了:“甭管怎么如,如今这条道是我选择的,就是再难,我也得走下去。”
罗娘转头抹了抹眼泪:“我去给你熬药。”
一边说,她一边给江采薇盖上被子,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功夫,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子。
江采薇接过来一口喝干,苦的心里都发疼,还是忍了。
罗娘给她擦了擦脸,端了碗出去,过了一会儿,冯嬷嬷带着小团小圆过来,看到江采薇的样子,又是一番伤心,坐了一会儿,冯嬷嬷就要走,临走的时候告诉江采薇别担心,江书奂在她那里很好。
江采薇虽然担心江书奂,但是也知道她如今这个样子不能回去,只好应下。
到了晚间,江采薇疼的怎么都睡不着觉,想要翻身,又怕碰到别处伤口,只能干挺着忍耐。
这一夜,她过的无比煎熬。
同样过的无比煎熬的还有摄政王。
如同往常一样,天黑之后,摄政王睁眼,看到的就是江采薇的房间,往日这个时候,江采薇已经点了蜡烛,或坐着读书,或做些针线,有时候和江书奂说说话。
可今日,摄政王打量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江采薇的身影,不只江采薇,就连江书奂都没有看到人影。
没见着人也就罢了,连声音都不闻,屋中一片寂静,摄政王皱眉,同时,心下焦急。
只说江采薇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难道说,江家那些人又来寻事了?
第七十八章 添话
摄政王一大早起身就叫人进屋,不过一会儿功夫,被叫去的侍卫就哀声叹气的出来。
众人都知摄政王心情肯定不好,个个胆战心惊,没有一个敢出声惹事。
摄政王在屋子里坐了良久,就叫人备车去了隐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进了欧神医家的院子,走到客房处时,他也没进屋,只是站在窗下往里头看了两眼,随后,听到江采薇压抑的痛呼声,以及罗娘的埋怨声:“孙婆婆也真是的,你一个小姑娘,她做什么要带你去狼窝里,弄的如今这个样子,就是我们看了都心疼的紧。”
又听江采薇笑道:“我已经不疼了,你也别怪孙婆婆,她也是为了我好,总归我多学些东西,以后就多一份保证,与其碰到危险手足无措,倒不如现在多吃点苦头,把身体打熬出来。”
“可你这个样子……”罗娘有些欲言又止。
江采薇道:“我曾记得我娘跟我说过,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学了,记在心上的本事才是最实在的。”
罗娘叹了口气:“你这话倒也在理,爹娘也有离开的时候,手足还有相残之时,夫妻又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便是儿女,也有那不孝顺的,这些啊,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也唯有自己,只是你赚了金山银山,也难免有花完或者失去的时候,唯有学来的本事学问谁也偷不走。”
摄政王听了一会儿,转身去了欧神医那里,问了些问题,又留了些药材,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回京并没有回皇极宫,而是去了荣昌侯府。
摄政王的车驾一进荣昌侯府,才到前院,就看到荣昌侯带着蒋世子匆匆迎出来。
荣昌侯跪下行礼,那位蒋世子呆呆傻傻的看着摄政王,看了一会儿就笑了,眉眼间全都是纯善无辜之色:“爹爹,抱……”
摄政王扶起荣昌侯,携着蒋世子进屋。
待坐定了,荣昌侯叫蒋世子过去,蒋世子只是不愿意,总要挨着摄政王才安心,他蹲在摄政王脚下,抬头看着摄政王,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里头满满都是孺慕之思:“爹爹。”
“乖儿子。”摄政王摸摸蒋世子的脑袋,对他轻轻一笑。
蒋世子越发的高兴,从怀里摸出许多小玩艺来,有拨浪鼓,小布老虎,小竹蛇等等,一股脑的递到摄政王手中:“给爹玩。”
“咳咳。”荣昌侯见此咳了一声,和颜悦色的对蒋世子道:“你爹累了,你先出去玩,叫你爹歇一歇,一会儿你爹再陪你如何?”
蒋世子虽不舍得摄政王,但是想到爹爹累坏了,就十分听话的出去。
他前脚走,后脚摄政王就对荣昌侯道:“老蒋,我瞧仪儿比早先好多了,如今也懂些事情,说话也清楚许多。”
荣昌侯赶紧起身:“说起来,还要感谢王爷,若不是王爷一直给仪儿带药,又叫欧神医帮着他调理,这孩子……这会儿恐怕还起不来呢。”
“他是我认下的干儿子,我自然要管他。”摄政王点头,喝了口茶:“我听说你们老两口正在给仪儿寻媳妇,怎么着,挑好了没有?”
荣昌侯苦笑一声:“哪里挑得出来啊,仪儿的情况不只您知道,满京城里谁家不知,好人家的姑娘谁乐意嫁来,不好的,我们又瞧不上眼,唉。”
“即如此,就且等一等。”摄政王把茶杯放下,斟酌一会儿道:“欧神医那里正在配新药,还说学了一样针法,说不得能够治得好仪儿,仪儿要是好了,凭他的容貌家世根基,想寻个好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荣昌侯垂头,思索一阵咬了咬牙:“我信王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