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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一人道:“应该不会吧,到底淑妃无功无劳,一儿半女的都没给陛下生,章氏可是给陛下生了两个嫡子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至今,有几个嫡子能登上皇位的?先前那位太子……”那人说到这里应该想到什么,啪的一掌扇在自己脸上:“瞧我这张嘴,这些事可不是咱们能谈的,莫说,莫说,赶紧做事。”
之后就再没人言语,江帆再心急,也不能出去问,只好忍着心焦仔细办公。
等到他把公事办完,也到了下衙的时间,江帆把东西放好,起身拽拽衣服,一身洁净整齐的出门往衙门外走去。
他才走了没几步,正好到吏部正房大院里,不远处就有一棵粗壮的古树。
平常春夏之时,大家办公累了,也会到这棵古树下走走,或者歇一歇,只是如今天气还有些寒凉,江帆也没看着树下有什么人。
他抬了抬脚,绕过几片青苔,从大树旁的石子小路上走过去,为的就是不叫土地上的泥沾到脚上。
才绕过古树,江帆耳尖的就听到古树另一侧有人在说话。
他放慢脚步,侧耳听了,就听到有两个人在谈论他,这下,江帆听的更仔细了些。
听那声音,似乎是考功司的文郎中和孙员外郎在说话,这两个人平素就和江帆不对付,当初文郎中就想到文选司为官,可是江帆仗着陈家的势进了文选司,后头动荡之时,文郎中也曾举报过江帆,却被宋玉秀给破坏了,因此,两个人都是提起对方就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弄死对方。
就听文郎中对孙员外郎道:“江帆那个小人做事太色了,陈家当初对他多好,陈老学士为了他****多少心,舍了老脸替他选官,他倒好,陈家出事不说帮上一把,反倒是落井下石,我想着,陈氏肯定就是叫他给弄死的,你说陈氏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媳妇没了还能再娶,可陈氏留下的一儿一女到底是他的骨肉呀,他就能容着宋家恶妇把两个孩子半夜里赶出家门,我跟你说,这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当兵的一个个嘴可碎了,把这事传的到处都是……”
又听孙员外郎冷笑一声:“还不是为着能够把官位坐稳吗,江小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事啊,不说你我,就是咱们吏部里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了,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呢,连尚书大人听了都舶头说他狼子野心。”
江帆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子,想到宋氏早先和他说过的想把采薇姐弟送到庄子上的事情,登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匆匆出了衙门,坐轿子回家。
进了家门,也不理会过来见礼的下人,一径去了宋氏房中。
江帆好几天没进宋氏的屋了,今儿猛一进来,可算是把宋氏高兴坏了。
她立时兴匆匆的拉住江帆,指着头上的金簪子给宋氏看:“老爷,你看我戴这支金簪子怎么样?好看不?”
看到那支金簪子,江帆脸色更黑沉下来。
这支金簪子他认得,那还是当初他和陈氏订下亲事,他为了讨好陈氏,更为了做给陈家人看,特意拿了全部身家在银楼里定制的,是他送给陈氏的第一件礼物,后来陈氏一直很珍重的放着,有时候高兴了,也戴给他看。
说实话,陈氏是真的很好很好的一个女人,长的好,又知书识礼,温柔和善,他和陈氏成亲之后,两个人脸都没红过一回,真要比起来,陈氏比宋氏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看到这支金簪子,江帆就想到许多他和陈氏之间的美好回忆,又起了疑心,想着这簪子怎么会到了宋氏手上。
“好看。”江帆敷衍了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谁送你的金簪子?”
宋氏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女人,一听江帆夸她好看,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可没谁送我,我刚从江采薇那个小贱人屋里翻出来的。”
江帆一瞬间就想到文郎中说的那些话,登时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他的名声本已够不好了,偏生宋氏还给他脸上抹黑,半夜里就把采薇和书奂两个孩子赶出去……就算是他同意赶两个人去庄子上了,可宋氏好歹也得顾忌一点啊,哪怕是叫车送两个孩子悄悄过去也成。
可她偏偏就能把事办的这样糟糕,连赶两个孩子都弄的满城风雨,给他的名声雪上加霜。
“啪!”的一声,江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在宋氏脸上。
第十三章 重生
吕秀才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和江采薇说定了修房子的事,立马就跟着江采薇去了她家那透风露雨的屋子前。
看到这几间屋子,吕秀才啧啧称奇:“原来我还说这是谁家的房子?留在这里好些年了,也不说修也不说卖的,连个人烟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塌了,没想着,竟然是你家的房子啊。”
江采薇倒也不觉得丢人,张嘴笑了笑:“家里穷嘛,没钱修。”
吕秀才哪里会信这话,要真穷,怎么江采薇一个小姑娘就有修房子的钱。
只是,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是八卦碎嘴的婆娘,不稀得打听别人家的事,也就稀里糊涂的,江采薇怎么说,他就怎么听。
推门进去,就见满院子的草,廊下柱子漆都脱的差不多了,有的柱子还被虫子给蛀了,几扇窗子也没了,几乎破败的不像样子。
“这怎么跟鬼屋似的?”吕秀才笑了一声,迈步进屋。
江采薇嫌屋里脏,再加上心里也有些害怕,就没跟进去。
等吕秀才出来的时候,头上身上都是土,吕秀才呲着牙笑:“我说小娘子,这房子真修的话,可费钱呢,比再盖一座房子还费功夫,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就修吧。”江采薇郑重的点了点头。
吕秀才一指屋里:“你那屋子都快成老鼠洞了,一屋子的老鼠,把我吓的不轻,这不,衣裳也给弄破了。”
他指着被划花了的衣摆给江采薇瞧,江采薇笑了笑:“回去我给您再买一身衣裳吧,今儿真是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是不敢进去的,修房子的事就仰仗您了,您说怎么着,就怎么修。”
见江采薇如此信任他,吕秀才心下十分的慰贴,摸着光脑门笑了笑:“行,我回去画图纸,画好了给你看看,你要没意见咱们就开工,放心,不过十天八天的,保管叫你住上新房子。”
“那就先谢谢您了。”江采薇跟吕秀才道了谢,再回去的时候,冯嬷嬷和小团已经歇了过来,见采薇回来,就跟吕秀才道别。
吕秀才连忙对冯嬷嬷道:“你们走就成,把小团给我留下来,我这衣裳破了,请她帮我补补,一会儿再叫她回去。”
冯嬷嬷和吕秀才很相熟,也知道他的品性,对他很放心,当下就留了小团在吕秀才这里。
她扶着江采薇的手,又带着小安回家。
江采薇和冯嬷嬷前脚走,吕秀才后脚就回屋换了一身衣裳,把破衣裳扔给小团,小团熟门熟路的进屋找了针线出来,坐在院中开始缝补衣裳。
吕秀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了一首小曲子,眯着眼睛瞧着小团:“主子说的那个什么仙人球你们看着了没?”
小团头也没抬:“看见了,江姑娘当宝贝一样就差供着了。”
吕秀才皱眉:“她那样着紧,咱们怕是弄不来吧,我看这江姑娘也不像是很缺钱的主,咱们给钱人家怕也不卖的。”
小团缝了一个破口,咬了线头,抬起头来看了吕秀才一眼:“也不知道爷是怎么想的,不过是个破仙人球,爷要多少弄不来,偏偏叫咱们想法子弄了来,还说什么不许威胁人家,要是实在不卖的话,就叫咱们下死力气护着,实在搞不明白。”
吕秀才瞪了小团一眼:“爷的心思咱们怎么能猜得透,爷叫护着就护着,反正不少你吃穿,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叫暗影那些人听到,又有你受的。”
小团把衣裳缝好,气呼呼的扔给吕秀才:“谁多话,我看你话比谁都多,得,我不和你多说了,我先走了。”
吕秀才赶紧起来相送,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可得小心着些啊。”
“嬷嬷比你清楚。”小团又瞪了吕秀才一眼,出了门甩手就走。
吕秀才摸摸鼻子轻笑:“小丫头片子,人不大气性倒不小。”
说完话,他倒背着手哼着小调回屋里去了。
江家
江采芑拿了针线去宋氏屋里,才走到门口,就见几个小丫头躲在廊下缩着脖子跟秃尾巴鹌鹑一样,江采芑忍不住皱眉,才要训上几句,就听到屋里大喊大叫的声响:“姓江的,你没良心,你个没良心的,老娘跟你拼了……”
随后,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又听到江帆气急败坏的声音:“泼妇,泼妇,真是泼妇,你可知道,因着你半夜里撵采薇姐弟出门,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瞧见,那几个人嚷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就是吏部衙门里,恐怕尚书大人都清楚,对我风评可不好的紧,我现在这张脸都没地方放……”
“我就是撵了又怎么着,那些人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别人家的事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的,当谁都那么清白干净似的,想说别人,不把自己那一屁股屎先洗干净。”宋氏不依不饶的声音。
“还不是你做事没章法,你要会来事,又何至于此,真是泥腿子出身,大字不识的,果然靠不上。”江帆气急败坏的骂宋氏。
听到此处,江采芑心里有了数,她拿着针线转身就走。
她前脚才走,后脚,江帆甩了帘子气的涨红着脸出了门。
江采芑回到自己屋里,把针线扔在床上,鞋也不脱,整个人就有些虚脱的躺在床上挺尸一般。
她躺了好长时间,揉了揉脖子坐了起来,也不说做什么,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床上发呆。
想到刚才听到宋氏和江帆争吵的那些话,江采芑烦的使劲揉着脑袋,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宋氏,她那亲娘就不能忍忍么,做什么老和江帆争执不休。
前世的就是这样,宋氏一点成算都没有,爆脾气一上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时……
江采芑想到前世那些事,脸色瞬间变的很差,一想到她前世最后的时刻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样子,想到她受到的那些苦楚,想到她被婆家那一家子凌虐而死,江采芑就恨的咬牙,恨不得立刻就将前世对不住她的那些人都给撕烂了。
尤其是江采薇……
凭什么,一样都是江帆的女儿,江采薇就能嫁到高门大户里,就能和她夫婿恩爱一世,就能活的那样逍遥自在,而她就要忍受丈夫的殴打虐待,还要忍受他不住的往家里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一句,都只会叫她忍。
而江采薇但凡受丁点委屈,就不晓得多少人关心问询,凭什么?
这一世,她必不要再经历前世那一切,但凡江采薇有的,她都要抢了来,父亲她要抢,夫婿她也要抢,江采薇的好生活,她都要抢过来,再把江采薇踩到泥地里,叫她经历她江采芑前世所经历的那些苦楚。
第十四章 盘算
江帆从正房出来,怒气冲冲进了书房。
跟着他的小厮端砚小心的进来,垂头问了一句:“老爷,饭菜摆到哪里?”
江帆一摆手:“摆在书房吧,去给老爷拿壶酒来。”
端砚应了一声出去,过不多时,就见一个穿着粉色掐腰小袄,底下系着月白镶边长裙,长的清清秀秀,身材也婀娜多姿的丫头提着大红雕花的食盒进来。
江帆看了一眼倒也认得,这是宋氏身边的大丫头叫可儿的。
“太太叫你来的?”江帆有些没好声气。
可儿抿嘴一笑:“不是太太叫奴奴来的,是端砚小哥正好有事,就托奴奴给老爷拿饭菜过来。”
一边说,可儿打开盒食摆好饭菜,又从底部拿出一小壶酒还有一个小酒盅来:“老爷,饭菜摆好了。”
“倒酒。”江帆听可儿说不是宋氏派来的,心气平和一点,坐过来指使可儿服侍他。
可儿脸上带笑倒了酒给江帆端过去:“老爷,喝酒伤身,小酌为上,您别多喝。”
“啰嗦。”江帆没好气的扔下两个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倒一杯。”
可儿又倒了一杯酒,持壶站在一旁。
江帆喝了几盅酒,又吃了几口菜,可儿给他添了些粥:“老爷,吃些粥再喝吧,家腹喝酒才最伤身呢。”
这一回,江帆倒是听进去了,他接过碗来喝了半碗粥,喝完之后只觉得胃里暖乎乎的挺舒服,对可儿越发的和气起来。
可儿一边给江帆添菜,一边笑道:“太太到底是妇道人家,不像老爷身为朝庭命官,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自然想法也不一样,再者,太太又没有读过书,是不识字的,又一直在乡间长着,好些事不如老爷看的长远,老爷多和太太说说就是了,别为着一些小事和太太较劲,先不说夫妻失和如何,就是老爷气大了伤了身子,才是咱们一府头等的大事呢。”
可儿脸上带笑,温言软语,听起来似乎在劝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