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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膝上横着一架瑶琴,正在那里低头弄弦,不时以纤手试弦,发出铮铮之声。
穿云豹道:“兀那女子,你也要留我不曾?”
那女子抬起头来,嫣然笑道:“夫君既有此意,贱妾焉能不从?我有妙韵八音,唯叹世无知已,道友不妨静听。”
穿云豹奇道:“你夫君又是谁?”
那女子含羞忍笑,就向城中一指,只见城中飞出一名修士来,正是原承天足踏玄武法像,冉冉飞了出来。
穿云豹抑天笑道:“有趣,有趣。我穿云豹纵横九渊,无人敢说一个‘不’字,不想今日竟遇到三位狂妄之徒,我倒要瞧瞧,你等有何手段。”
那女子正是九珑了,她也不抬头,口中道:“豹道友,贱妾献丑了。”素手拔动琴弦,那琴弦只一拔,却与刚才试琴之声大不相同,穿云豹便觉得心中一静,胸中杀气便被消了大半,只觉得这世间争斗厮杀甚是无趣的紧,倒不如来听此琴遣兴,以消永日。
此曲正是妙韵八音之一,心韵。此曲一出,修士心中杀气全无,最适宜用来修真养玄,但临战遇敌,亦具无上妙处。
穿云豹一生杀伐无算,极是机警,忽觉心中生出平和之意,立时醒悟过来,暗叫道:“不好,这女子的琴音移性易情,消磨我胸中杀气,如何与人斗法?”
但琴声已出,那胸口杀气全无,就算心中警觉了,也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来。穿云豹心中大急,猛然大吼一声。
这吼声如雷,虽非狮子吼神功,亦暗含穿云豹全身心法,意在搅乱琴音,恢复斗志。
只可惜这世间诸音,皆在九珑琴中,便是穿云豹的吼声有裂界破域之能,只需九珑瑶琴在手,穿云豹如何能挣脱得出去。
琴音一变,于百曲千折之间,就将穿云豹的吼声压住了,那音波转入琴音之中,更显响亮,天地间唯有这琴音回荡,哪里听得到穿云豹的吼声。
原承天心中暗笑,穿云豹若想与九珑大斗音律,岂不是自投死路。这情景,就好似穿云豹用力打来,却被九珑将其力吸而纳之,转而用在他处,此为借力打力之法。
在斗法时借力打力固然稀松平常,可在音律之上,却也能这般运用,九珑音律修为之强,实不愧为天下第一人了。
穿云豹连吼数声,却哪知除了自己之外,竟无人能听到他的吼叫,对九珑更是毫无影响了,忽听琴音转为凌厉之音,一道无形杀气扑面而来,正是九珑动用凌音穿石之技,来袭穿云豹了。
穿云豹觉察到这无形音波袭来,顿时手足无措,他平生对敌,又怎遇到这种奇术,实不知怎样应付才好。
百忙中只好急运法力,将一道至强罡光护遍全身,那罡光一起,九珑的琴声果然就没那么刺耳了。
虽是如此,胸前法袍忽的发出裂帛之声,原来是一缕琴音寻出这罡光的破绽来,碎了穿云豹的法袍。
索苏伦笑道:“九珑仙子琴音之妙,可为天下第一。索某不才,愿以玉笛相合。”将手中玉笛横在唇边,亦发金石之声。
穿云豹只当索苏伦真的横笛发音,以与琴声相合,哪知索苏伦的玉笛却是杀伐之宝,那笛声极是刺耳,怎合音律,只有一道杀人于无形的强大音波如刀似剑,向穿云豹袭来。
穿云豹的护身罡光刚才已被九珑的琴声破了,又怎能抵挡这比琴声还强数倍的金石杀伐之声?
只听得“刷刷”数声响,双臂上已添了数道血痕,也亏他修成九渊不坏金身神功,否则这双臂立时就要废了。
虽是接连受伤,但心境因被九珑的琴音压制住了,穿云豹心中竟生不出恼怒来,纵有厉害之极的法宝法术,也不肯施展。
好在他心中尚有一丝清明,知道若不来反击对手,自己的肉身再强横,也承受不住那音刀声剑一式式袭来。
就见穿云向九珑行了一步,手中利爪蓦的伸出,总算开始正式反击。
那九珑身边早就多一人,正是原承天到了,在那里负手听琴,见到穿云豹伸爪侵扰,摇了摇头道:“道友莫要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袍袖只一拂,就将穿云豹巨爪拂到一边。
穿云豹心中大骇,刚才原承天连施手段,才防住了自己的巨爪一击,怎的片刻之间,修为增进如斯,只一拂就拂去了一击。
那原承天绝不可能片刻间增长功力,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在九珑琴声的影响下,胸中杀气全消,神通失去了大半威能。
穿云豹此刻才有些着急起来,奈何那心境仍是懒洋洋的,哪里生出半点斗志。需知妖修与仙修之士不同,那仙修之士与人斗法,非得心境无波,方能行得稳,施得法,但妖修若胸中无怒意杀机,便有百般手段,也是施展不得的。
穿云豹见这形势危险之极,若不能尽快摆脱九珑琴声的压制,这条性命非送在这里不可。
他闷哼一声,伸左爪就向右爪拗去,这一拗用了五成法力,便是九渊不坏金身,又怎能承受得起,只听得“喀嚓”一声,爪骨就被拗的断了。
爪骨拗断,自是痛不可当,穿云豹犹觉不足,接连拗去,将右爪五指爪骨尽皆拗得断了。
所谓十指连心,又何况是亲手拗断,心中这份无奈悲痛愤怒之情,就如真玄运转,刹那间将九珑琴音自脑海中清除,总算是怒火盈胸。
穿云豹生怕再被九珑琴音影响,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便施至虚之爪,向九珑手中琴音一抓,“铮”的一声,瑶琴上一根琴弦已断。
穿云豹的至虚之爪胜在速度奇快,就连任太真亦无法抵挡,其弱处则在于力量微弱,非积千百爪之力,方能令对手受损,但用这至虚之爪断裂琴弦,则是轻而易举之事。
自九珑琴音拔动,到穿云豹自拗五趾,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罢了,但穿云豹已是身受数击,却只是断了对手一根琴弦,孰优孰劣,不言而明。
穿云豹便趁着胸中怒意,再向九珑探到,要以这至虚之爪,尽断九珑琴弦,先消除了这最大的威胁再说。同时口中吐出一粒赤珠,向索苏伦打了过去,那赤珠飞出之时,有霹雳之声,分明是件雷属之宝。
原承天见穿云豹分击两大对手,正是自己进手的良机。那世间妖修,强就强在法体强横,力量强大,但原承天却有心以强敌强,要以强力压住对手,只因若连穿云豹都无法压制,日后又怎能面对昊天印之击。
当下紧握无锋,向前一刺,此式为原氏自创之仙兵妙式,此剑一出,天地间万千杀气,尽集于此剑之中。
第1491章铁骨铜骼启疑窦
若论无锋携带的灵压,穿云豹自可轻松应对,然而原承天的仙兵妙式怎是寻常剑诀可比,那无锋变化无常,穿云豹全身上下,尽在这无锋笼罩之中。
穿云豹若破此剑诀,又怎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因若等到确定无锋剑锋所指,那已是来不及了。
穿云豹只好击楫中流,抢在无锋威能尽显之前,先挡住此剑再说。
十大灵兽之一果非浪得虚名,穿云豹右爪一伸,就穿过道道剑影,向无锋剑身拍去。而穿云豹利爪的威能又何止于此,若被穿云豹抢到近前,以利爪之威,不但无锋顿挫,亦可随手撕裂原承天的肉身了。
但原承天横下心来,不避不退,那无锋剑只当没瞧见穿云豹的利爪,仍是径直刺来,穿云豹心中冷笑,那原承天修为再强,可仙修之士体质有限,又怎及灵兽的天生神力。
他心中忖道:“你若刺我一剑,我便探你一爪,我倒想瞧瞧,最后是谁禁受不起。”
既然明知原承天要强拼硬打,穿云豹亦是不肯后退半步。
哪知利爪刚刚探到中途,一道红光扫来,此光嗤嗤有声,那空气就像是被烧着了一般,似乎在明示天下,此光难近,避为上策。
穿云豹将心一横,全身法力涌来,这只利爪金光泛起,红光虽扫到利爪,却伤不到穿云豹一根毫毛,穿云豹不由面泛冷笑,若原承天以为这红光能挡住自己的利爪一探,那未免太天真了。
既然利爪强挡了红光一击,穿云豹的利爪就向下一压,欲探原承天的胸口。
哪知一压之下,利爪压不去分毫,原来那红光虽扫不断穿云豹的利爪,却生出一股极强的反震之力,将利爪牢牢托起,怎能沉下去半寸。
这便是红光中元磁之力的妙用,那元磁可排斥一切物事,其强横其之处,实不亚于界力了。
而就在穿云豹的利爪压降不得的时候,原承天的无锋已刺进穿云豹的胸口。
然而此剑虽是刺中,却是无声无息,就仿佛刺到的不是穿云豹的身体一般,倒是那无锋触到一股极强大的力量,使得无锋从穿云豹的体内一震而出。到最后,也只是在穿云豹的胸口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罢了。
见无锋这样的神器亦刺穿云豹不透,原承天三人皆是惊愕之极,不想此修肉身功法竟强横如斯。
穿云豹哈哈大笑道:“本座全身三百六十根仙骨,早就练成铁骨铜骼,谅你一柄小小的法剑,又怎能伤我。”
原承天听到“铁骨铜骼”四字,不由一怔,他对九渊异兽所修功法知之甚少,只知九渊之中因灵气不存,诸多兽禽为求生存,只好改易心法,以九渊浊气为基,其修行之术与诸界修士皆不相同。
而猎风因误用无界真言,先是修成玉骨晶骼,其后经仙庭神将造化,又修成玉骨金骼,原承天只当是猎风因缘际会,独此一家,哪知这位穿云豹所修之术,与猎风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可惜猎风不在此处,实不知是玉骨金骼强一些,还是穿云豹的铁骨铜骼更胜一筹。
九珑忽的开口道:“道友,你只不过修成铁骨铜骼罢了,又怎值得夸口,我知道一人,修成玉骨金骼,不知比你如何。”
穿云豹冷笑道:“仙子莫要妄言,那玉骨金骼怎是容易修成?天下虽大,据我所说,除了九渊大帝法力通天,任何功法皆可修成之外,便只有魔龙殿下能修成此术罢了,你所说那人又是怎样来历?也能修成玉骨金骼。”
九珑亦是听到“铁骨铜骼”四字,便想起猎风来,故而以言语试探,此刻听到穿云豹如此说法,心中不由大动,暗忖道:“难不成猎风竟与大帝魔龙有几分渊源?”
九珑曾与原承天议过猎风之事,以原承天的玄承,也不知猎风怎会修成玉骨金骼,只因便是错用无界真言,自身不遭损伤也就罢了,又怎会因祸得福,修成玉骨晶骼这无上绝学?
而九珑亦推演多次,亦发现猎风之遇着实离奇,换成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有如此造化。而九珑亦曾替猎风暗起天课,不想却算不出猎风的来历。因此猎风的玉骨晶骼着实成疑。
如今遇着穿云豹,又听到铁骨铜骼之名,似乎往日的疑团就可迎刃而解了。若猎风真的出身九渊,则谁能算出猎风来历?便是天课神算,亦只能在五界之中运用罢了。
原承天与九珑相视一眼,面上皆是神情忐忑,实不知猎风与九渊的渊源是福是祸。
这时索苏伦以魔刀逼住了穿云豹的雷属之宝,以玉笛再发破杀之音,袭向穿云豹的双目。
那穿云豹便是修成铁骨铜骼,怎样也修不到这一对眼珠上去。
穿云豹听到空中凌厉之声,急忙伸爪在面门上一挡,同时伸出右爪,向索苏伦遥遥一探。
此为至虚之爪,乃是穿云豹的无上绝学,索苏伦便是再快十倍,也挡不住至虚之爪的一击,只觉得胸口一窒,已被穿云豹拍到。
好在穿云豹此击威能有限,索苏伦只是觉得体内魔玄略为浮动罢了,肉身并不曾有丝毫损伤。
但穿云豹经与三修同时交手,已知三人强弱。三人中,以原承天玄承最为强大,且所修之术包罗万有,又无一不精,可谓最是难缠。
而九珑虽被自己断了一根琴弦,穿云豹则瞧出九珑体内暗蕴真火,来历非凡,着实不敢轻敌,甚至还不便得罪。
唯有索苏伦虽亦是难以对付,但魔界魁神的身份,并不比自己高些,若想脱困而出,也就只能找索苏伦下手了。
第一记至虚之爪既然拍实,穿云豹怎敢放松,将至虚之爪不绝拍来,谅索苏伦再强,也挡不住这天下最快的至虚之爪。
在用左爪施出至虚之爪的同时,穿云豹将右爪一晃,那右爪便成巨物,几乎大过了半个身子。穿云豹便以这右爪挡在身前,无论原承天怎样施法,也定要用这右爪挡住不可。
刹那间,索苏伦胸口已被拍了百记,虽然每记拍击都无伤筋骨,但百记拍击皆集于一处,又怎能承受?
且若不能迅速想出办法对付穿云豹的至虚之爪,那么只需数十息的时间,自己必将肉身大损,再无战力了。
索苏伦一边动用魔诀加持,减少伤损,一边深吸一口气,口中吟道:“魔刀杀气冲五界,红尺血光满乾坤,一朝冲上仙庭去,敢向神执叱不公。”
空中红光一现,现出一柄赤红玉尺来,此宝为诸届魁神鲜血所凝,便受诸届魁神加持,轻则一羽,重则千岳,实为魔界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