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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紫袍男子丝毫不惧,见这中年男子亮出法剑,竟来个先下手为强,手中法诀已出,那法诀一出,便是轰隆作响,似要将空中的天雷引将下来。
两名玄幽宗的弟子皆是大惊,这紫袍男子不过是三级真修,就怎能修成至难的雷术?慌忙向后一退,以避那天雷。然而那空中只闻雷响,不见天雷垂落,原来却是虚张声势。
紫袍男子哈哈大笑道:“却将你们骗过了。”身子向前一冲,就冲到了两名玄幽宗弟子身后。
二修奉命镇守此处,不让他人接近,如今被紫袍男子冲了过去,又如何向上峰交待?偏那男子遁速奇快,又追之不着,急的将手中法剑双双祭出,来斩这紫袍男子。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一道雷光霍然劈落,恰劈在这两柄法剑上,天雷之威又怎是真修之士可拒,两柄法剑被打了个粉碎,将二修惊待目瞪口呆。
原以为这紫袍男子只是虚张声势,哪知这男子却真个儿能用雷术。偏偏又调皮的紧,刚才不见天雷下击,直到此刻才引将下来。
忽觉一阵轻风拂体,却是那女子又擦身而过,扬长而去了。这女子的遁速更快,只是一眨眼工夫,已是不见踪影,哪里能追得着。
二修正在懊恼,想去追又怕追不着,若不去追,又难以交待,但就算追上了,只怕又打不怕,心中着实没了主意。
正在那里发呆,虬髯大汉忽听身后有人“咦”了一声,虬髯大汉慌忙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立着一名胖胖的修士,心中骇然,也不知怎的,就被这胖修士欺到如此之近。
那胖修士瞧着男女二修远遁的方向,神情疑惑,正在那里沉吟苦思。见到虬髯修士转过脸来,胖修士面上浮起笑容,倒也朴实可喜,问道:“两位道友,打听个事。”
虬髯男子正没好气,刚想发作,但上下打量了胖修士一眼,又瞧不出胖子的修为来,心中更是惊疑,暗道:“今日却是怎的,莫非凡界的大能修士皆云集此处了不成?”
那中年男子算是个晓事的,见胖子高深莫测,也不敢鲁莽了,忙道:“道友欲问何事?”
胖修士道:“这黑蛮大陆有个渺苍山,听闻近日有神光落于此山,却不知是真是假。”
虬髯大汉刚想说话,被那中年男子将衣角暗暗一扯,便止口不言,中年男子笑道:“道友,那仙修界的传言又怎能信得?不过是好事之徒闲极无聊编故事耍笑罢了。渺苍山实为极荒之地,实无神光之事。”
胖修士道:“虽是如此,既然已来到此处,好歹也要去瞧上一瞧。”
中年男子忙道:“荒山野岭的,有什么瞧头?我倒是听说,离此千里之处,有古沉木现身,道友也该知道,黑蛮大陆虽无所产,但古沉木别处皆无,若是此消息为实,可不是能发一笔大财?”
胖修士将脑袋一摇,道:“古沉木虽好,我却用不着。”说罢就要前行。
中年男子暗道:“刚才已冲过去两个,若再冲过去一个,这失职之责,长老怎会轻饶?”忙将身一闪,拦在那胖修士面前,道:“道友,在下诚心向你相邀,你又何必见拒?”
胖修士还是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只心领,那古沉木我着实用不着。”虽被这中年男子屡次拦阻,这胖修士也不生气,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中年男子将心一横,暗道:“今日之事,不动手怎能见真章?这胖修士虽不知来历,但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大能之修,我一时瞧不出他的修为,最可能是他得了件摭掩修为的法宝罢了。”
想到此处,又一柄备用法剑横在手中,道:“道友,实对你说,今日此处,不容任何人闯进去,职责所在,莫怪我无礼了。”
胖修士笑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想与我斗法了。”
中年男子道:“只好失礼了。”
胖修士摇了摇头道:“我修为不精,在这凡界大陆,只能与五六人动手,其他修士便是相邀,也只好敬谢不敏。你等可是灵幽宗的弟子?”
中年男子道:“那又怎样?”
胖修士沉吟道:“灵幽宗现任宗主倒是勉强可与我动手了。不对,不对,你家宗主的灵幽九现神功只修成六重,怕是也难与我动手。”
中年男子见这胖修士说话颠三倒四,只听了个满头雾水,便道:“你既然修为不精,就该回去好好修行,又怎的说这世上只有数人可与你动手?便是你小觑我家宗主,今日就不能与你干休。”
胖修士道:“在下所修之术威能强大,只可惜在下灵慧不足,未能修成至高境界,出手难以收发自如,若是不小心误伤了人,岂不是糟糕?在下不肯与人动手,就是此意了。”
中年男子与虬髯修士面面相觑,不意世间竟有这等狂妄之徒,但又见胖修士神色诚恳,也不像是作耍,看来此人或因心性质朴,说话才这般直来直去了。
虬髯大汉忍不住道:“道友,你说连我家宗主也不值得你出手,却不知世间值得你出手的五六人又是谁?”
第1556章有心插柳柳成行
胖修士拔起手指,道:“仙修之士且不论,天一幻域之外,能让我放心动手的,那天一宗的魏无暇算一个。”
中年男子与虬髯大汉听到魏无暇的名字,只是发呆。如今凡界大修,自是以荆道冲为第一,但荆道冲已入天一幻域,克日飞升,等闲不入红尘,虽是天下第一大修,却也不用算上了。
那魏无暇乃是天一宗宗主,修为之强自不必论,且其境界已近仙修,或十年或八年,也是要入天一幻域的。原来要是魏无暇这样的修为,才能让这胖修士出手。这口气也端的惊人。
中年男子道:“其他人又是谁?”
胖修士道:“天灵宗的素蔑贞,玄和自是算得上的,除此之外,就是玄极宗现任宗主罗百岳,以及天一宗的一二位长老了。至于那凡界首禅令无参,却因我与他系出同源,怕是没有斗法的机缘了。”说到这里,不免一声叹息,大有憾色。
其他人也就罢了,听到令无参三字,中年男子与虬髯大汉不约而同,“啊”的叫了一声。原来那令无参乃当世禅修之首,当初奉原圣师法旨,率众刀阻魔修飞升昊天,已然名噪天下,其后又将天下禅修一统,合为天道禅,更是做下偌大的事业来。
那令无参神通惊天动地,自不待言,更难得的是惊才绝艳,仁德过人,凡界不兴风波,七陆清平,仙魔罢战,皆因有此人之故。遂使天下仙修之士,无不对其心生向往之,只盼此生能有一面之缘。
只可惜此人久在天一幻域,世人等闲难得一见。
中年修士道:“道友,你说其他人也就罢了,那令禅师何等人物,你却要与他平起平坐。这话要传了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不服,惹出多少风波来。”
胖修士哈哈一笑道:“我再说出一人名字,你等只怕更要不信了,罢了,我也懒得与你等理会。”说到这里,足下遁风起处,摇摇摆摆,就要前行。
中年修士暗忖道:“我怎能因你一番大话,就放你过去?”慌忙又将胖修士拦住了。
胖修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道友,你屡次相阻,我都不与你计较,只因我所修之术渊源非同小可,实不肯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头,但你若是执意为难,在下便生嗔怒,想来他老人家也怨不得我了。”
中年修士喝道:“我灵幽宗在此处实有公干,在下等奉命在此职守,无干人等不得骚扰,若是不从,就莫怪我等无情了。”
胖修士摇了摇头道:“世情七情难窥破,红尘干戈永不休,只为‘贪欲’二字,不知误了多少性命。你玄幽宗已然风雨飘摇,犹是不知死活。”将手轻轻一拂,那中年修士身不由已,就被拂到旁边。这一拂实不知用的是怎样的法术,但其力之强,如同山岳,其力之柔,好似清风。又于堂皇正气之中,隐见森森鬼气,着实是深不可测了。
虬髯大汉本来取了件法宝,要与这胖修士斗法,见到胖修士若无其事,就将中年修士拂到一边,自知修为差得太远,又怎敢向前,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胖修士扬长而去。
中年修士见连来了三名修士也拦不住,不由暗暗叫苦。只因七日前有青白两道神光自空中垂落,惊动了凡界七座大陆修士,就有那修士测算那神光垂落的方向,或在黑蛮大陆之上。更有黑蛮大陆修士亲眼瞧见神光落于黑蛮大陆东部。但神光具体落在何处,却是无人知晓。
于是就有那心思灵慧者,先不来黑蛮大陆一探,反倒远赴天一幻域,向凡界首禅令无参求卜。原来令无参的小天课天下无双,如此大事,又怎能瞒得过他?
其后,才有消息传出,令禅师已算出神光垂落之地位在黑蛮大陆东部渺苍山处,这才引得诸修纷至沓来。
玄幽宗自与玄极宗一战之后,于南方大陆已然立不住脚,只好移到这黑蛮大陆来,那神光初现,就被玄幽宗瞧了个正着,这才抢在凡界诸大陆修士之前,占住了渺苍山。
哪知还没曾得到什么好处,就有人赶了过来,想来其后数日,这里必定是大修云集,若是引得天灵宗或是天一宗的修士到此,玄幽宗哪里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中年修士道:“今日之事不得不禀上去了,瞧这势头,其后也不知有多少修士要来,凭你我二人,又怎能拦得住?”
虬髯大汉道:“的确要禀明长老,速速了结此地事务,别等到玄极宗这干老对手赶到,那时可就不好收场了。”
中年修士道:“神光垂落处,必有天材地宝,你只当唯有玄极宗会来?天灵宗靠得最近,计算路程,说不定明日就到,天一宗就算隔得远些,也只就是三两天的事,就怕此事瞒不过令禅师,那令禅师若是到了,嘿嘿。”
虬髯大汉道:“令禅师最为仁德,难不成要与我等争抢好处?”
中年修士道:“那天材地宝,唯德者居之,令禅师就算不会觊觎世间法宝,也定会依他的心意处置,无论如何,我灵幽宗那是半点好处也轮不着了。”
二修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疾行,转过两座荒山,迎面来了一修,劈面就喝道:“你二人守的好山。”
二修慌忙抬头来瞧,见是宗中的杨执事,急忙上前见礼。偷眼瞧去,那杨执事身上法袍破碎,头发散乱,想必是吃了苦头。
二修心中忖道:“连你也拦不住,又怎能怪到我等身上?”
杨执事悻悻将二修骂了几句,也知对手强大,须怪二人不得。三人就合到一处向前行去。中年汉子就悄声问道:“杨执事,昨日探得如何?可得了什么好处?”
杨执事余怒未消,怒气冲冲的道:“哪里有什么好处,那长老领着人将这渺苍山都翻转过来,也没见着碍眼的物事,唯见到一块焦土罢了。”
中年汉子道:“这倒是奇了,明明是青白两道神光垂落,怎样也有两件天材地宝才是,怎会取不着,莫非是钻到了土里去?”
杨执事道:“此说也并非毫无道理,那法宝入土,自是毫无征兆,只是土遁术谁能修得来?若只凭法宝挖土,又不知挖到何时。如今诸大陆修士渐渐到了,我玄幽宗已失地利。”言罢极是苦恼。
便在这时,前方青气腾空,将空中白云惊散,分明是有人斗法,杨执事咬牙道:“定是那紫袍修士与我宗中修士斗法,此修骄横之极,今番拿住,定不轻饶。”
三修皆在这紫袍男子身上吃过苦头,自是同仇敌忾,急忙取了法宝,向前冲了过去。
三修彼此瞧了瞧,见对方所持法宝皆非平素所用,可见三修趁手的法宝皆被那对男女修士击碎了,吃了好大的苦头,此事只可意会,又怎能说得出口?瞧了瞧对方,就急忙扭过脸去。
赶了约有三四里,就见前方剑气腾空,空中三名修士正在那里斗法,另有一名女子立在云端中,却在那里袖手旁观,神态悠闲。
杨执事抬头瞧了瞧,见那紫袍男子的对手是本宗的一位李执事与一位五级真修,那李执事已是玄修境界,但多了一位助手,也只是与紫袍男子斗了个旗鼓相当。
杨执事心中暗叹道:“本宗实力凋零至此,连一名真修之士也压制不得。”知道紫袍修士非等闲可敌,手中法宝向空中一祭,就向那紫袍男子击去。
那女子转头瞧了瞧,笑道:“道友,你好歹也是玄修之士,两名玄修共斗真修,传出去岂不是笑话了?”手中金光一闪,原来是将发间金钗取下,向杨执事的法宝迎来。
杨执事的法宝本是一块银牌,此牌为玄银打就,在炉中炼了九九八十一日,又加了诸种珍奇物事,牌起处就有万斤之重。实为杨执事得意的法宝。
就见那金钗急如闪电,在那银牌上一撞,虽是钗轻牌重,银牌却被撞出去百十丈远。等到杨执事勉力将银牌拉回场中,场中那位真修之士已被紫袍男子打落尘埃,只剩下李执事与紫袍男子苦苦厮杀了。
女子道:“慕原,今日之战也就罢了,先去那神光垂落处瞧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