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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慕原,今日之战也就罢了,先去那神光垂落处瞧瞧才是正经。”
紫袍男子笑道:“姐姐,你当我肯与他斗法,实在被他等纠缠不清,哪里能挣得出去?”
女子微笑道:“你修为不足,又来寻什么借口?你刚才烈火寒冰两诀同施,的确是威能不俗,只是你真玄接济不上,速度就慢了数息。场上战机稍纵便逝,既寻不到战机,自然就难以取胜。此处真玄运用,该参考第三章御诀心法,那御凤诀虽是精妙,用来御诀总是差了许多。”
紫袍男子虽是狂傲,但女子指点他斗法妙术时,却是神色谦恭,连连点头道:“姐姐指点的是。”
口中便道:“天地有灵气,气凝而为诀,御诀有妙术,心念动山岳……”就将这仙修之士珍而藏之的心法妙术,丝毫不加避讳,公然说将出来。
那杨执事本来再上前动手,听到紫袍男子念动心法妙诀,心中不由一动,那心法字字精妙,稍加参悟就获益无穷。只是这男子又怎会将自家心法示人,却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忽听一人叫道:“你二人,你二人与原圣师有何关系?”诸修转目去瞧,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个胖修士。
第1557章凡界处处皆逢源
女子将胖修士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道友,凡间朗朗乾坤,实不适合你,你还是去吧。”
胖修士笑道:“仙子果然大德大能,虽瞧出我的来历来,却不喝破。其实在下虽是鬼修,却是问心无愧,先前误入鬼道,只求长生,哪知其后遇到原圣师,方知自己大谬了。虽是如此,但一入鬼道万事休,只好勤加修行。那原圣师曾言,只要立身端正,便是魔界魁神亦可飞升昊天,又何况鬼修。”
女子又惊又喜,道:“你曾遇到原圣师?”
胖修士道:“在下刘三胖,当初原圣师为入冥界,炼司命灯,曾邀在下以炮术破界,只可惜就此缘尽,此后再也不曾见着原圣师,不能侍奉他老人家膝下,实为平生憾事。”
女子点头笑道:“如此说来,倒也是同道中人。”
那紫袍男子听到刘三胖直承来历,忙对李执事道:“今日遇到故人,不便与你斗法,你若不服,来日再择所在与你比过。”说罢也不理李执事,收了法剑,转身就走。
李执事本已被紫袍男子压制得羞愤欲死,见紫袍男子收手,心中大舒了一口气,口上却不肯饶,叫道:“不错,今日有要事缠身,他日再来比过。”说罢与杨执事等人使了个眼色,领着玄幽宗诸修匆匆去了。
紫袍男子来到刘三胖面前,歪着头瞧了又瞧,刘三胖大大方方,只管让他来瞧。女子见紫袍男子无礼,忙在他的肩上一拍,道:“慕原,论起来刘前辈可是你我的师叔了,怎可如此无礼?”
紫袍男子笑道:“总要瞧得明白了,方能见礼,我虽听三非叔提过刘三胖,又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看来,前辈仙鬼双修,不是刘师叔又是谁?”便深深一揖,以晚辈之礼相见。
这时女子亦来见礼,说起来历姓名,原来这女子名叫宁思妙,紫袍男子名叫宁慕原,皆是九珑侍女聆风后人,后随原承天大弟子李三非修行,是为凡界原流正宗。
说到这对姐弟名字亦有来历,乃是从九珑当初在凡界用过的名字妙韵,以及原承天的名中各取一字。取名思妙,慕原,实有追慕九珑承天之意。
刘三胖见二人果然是原流弟子,又是欢喜又是感慨,忍不住滴下几滴泪来。
宁慕原奇道:“师叔,你既是鬼修,并无肉身,又怎能流泪?”
刘三胖边哭边笑道:“当初原圣师传我修行妙术,亦授仙鬼双修之法,虽不能如猎风那般造化,彻底脱胎换骨,飞升昊天,但亦能勉强修成肉身。不过今日人前流泪,也是一奇。”
宁慕原道:“既然猎风亦可飞升昊天,师叔自然也能办到的,或许只是机缘未到罢了。”
刘三胖道:“原圣师说的好,只需执心为正,在哪里不是修行?是了,我近年来皆在冥界修行,这凡界等闲也难走上一遭,却不知我原流弟子又有几人。”
宁慕原笑道:“这事恰好是问到了我,我三非叔虽不曾开宗立派,但奉原圣师法旨,传圣师之学,普惠众生,又因不曾立得门宗,反倒少了许多规矩,那惠及的修士成千上万,哪里能算得过来。如今在这天一大陆,原流心法已是显学了。”
刘三胖喜道:“不立门宗,普惠众生,李道友此举着实妙极。想我凡界诸修,若有门宗也就罢了,若无门宗,竟是求道无门。便是入了门宗,也恪于宗规森严,不得擅修别宗妙道,成就自然也就有限了。哪有我原流弟子便宜,竟是可随意修行,这可不是给天下所有修士,一个向上的机会了吗。”
宁慕原道:“我原流除了三非叔一脉,另有一脉旁支,立了一个门宗,叫做圣师宗,主要是在天梵大陆流传,据说目前也有千名弟子了。”
刘三胖听他说出“据说”二字,不由惊讶起来,道:“怎的慕原也不知圣师宗弟子数目,难不成你等与圣师宗并无来往?”
宁慕原自遇刘三胖,一直都是言笑晏晏,此刻却将眉头皱起,叹道:“那圣师宗自认是原流正宗弟子,又已立宗开派,自是瞧上不我等。”
刘三胖道:“这倒是奇了,李三非乃原圣师亲传弟子,天下皆知,怎的圣师宗反倒不认?却不知圣师宗又是怎样的来历?”
宁慕原道:“圣师宗开宗之祖,原来天梵大陆的一名散修,若非遇着原圣师,差点儿就入了魔道,后于天南幻域得原圣师亲授绝学,经多年苦修,广收门派,这才渐成气候。此修原先姓名不传,自遇到原圣师后,改名为传功真人,这便是他的来历了。”
刘三胖道:“原圣师自天梵而入天一,论起来传功真人遇着原圣师最早,虽是如此,李三非乃是嫡传正宗,怎容他轻看?”
宁慕原道:“那传功真人倒也拜李三非为原流大师兄,只是我三非叔既然不立门宗,不收弟子,在传功道人瞧来,便是荒谬不经,违逆了圣师法旨。那传功道人便觉得,继承原流之学,非圣师宗不可。”
刘三胖道:“原来是道义之争,此事可就难了。二人虽是志向相同,但行径有差,怕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宁慕原叹道:“刘师叔此言极是。”
刘三胖道:“此事且不论及,我等先去那渺苍山瞧一瞧,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得了个传讯,却是辩之不明,算算时日,却与这两道神光降世的时刻不差分毫,稍加思忖,便心惊肉跳起来,我心中就有一个老大的疑问,这才过来瞧瞧。”
宁慕原道:“师叔可是觉得,那两道神光与原圣师有关?”
刘三胖这几日正为这事发愁,只恨无人可诉,听到宁慕原这般说,猛的叫了起来,道:“你不提也就罢了,你这样一提,我倒是想了起来,我这几天每日想的,便是原圣师的音容相貌,以前虽也常常想起,哪有这几日无时无刻,挥之不去?难不成两道神光果然与原圣师有关?”
宁思妙缓缓道:“我等修士心中一动,便涉天机,师叔所说的情形与我等一般,看来此事极可能与原圣师有关了。幸好我与慕原就在黑蛮大陆办事,这才及时赶了过来,三非叔离此路途遥遥,最早也要明日才能赶到。”
刘三胖也是性急之人,虽然这多年来苦修原流心法,心性收敛了许多,但既遇着这等大事,哪里还能定得下来,便道:“既是如此,这事一刻也不能等了。”
双手虚虚一揽,便起了一阵遁风,将宁思妙姐弟二人卷在其中,只听得呼的一声,就去了千里。
那刘三胖已是羽修境界,如今既然遇着同道中人,自然不加掩饰,便是身上的森森鬼气,也是清晰可辩了。
也就片刻工夫,面前已现一座黄砂山,那黄砂山连绵起伏,何止万里,山上并无寸草,唯有一种铁铸般的树木稀疏而立。此木便是黑蛮大陆特有,名叫沉木。此木极是坚实,劈之不得,点之不燃,可谓毫无一用。
但若是埋入土中万年,便是古沉木了,便可用来炼制法宝。
刘三胖将灵识一瞧,只见前方山坳之中拥着数十名修士,正在那里以法宝掘土,那黄砂被扬到空中,半空皆染,哪里能瞧清人影。
刘三胖暗道:“瞧这样的情景,玄幽宗尚无所获。却不知原圣师遇着何事,那两道神光与原圣师究竟又有何关系?”
身子刚刚转过山坳,两侧便有修士叫道:“果然来了!”便有数件法宝袭来。
不等刘三胖施法,刘三胖左右两侧的宁氏姐弟同时出手,将空中法宝打了个干净。
刘三胖凝神瞧去,见那宁思妙施术奇快,心到诀成,毫无凝滞。且又心思灵慧,打压对方法宝时,先难后易,井井有条。实比宁慕原高明出不少去。
刘三胖暗暗点头道:“此女乃是仙修奇才,他日境界有成,定然可超过我了。”
眼见得对方第一波法宝被宁氏姐弟破了个干净,从山坳中又飞出七八名修士,手中齐扬,又将几件法宝打来。刘三胖暗道:“若只让这姐弟二人出手,我这师叔颜面何存。”
身子只一动,就迎着那诸般法宝向前,大袖一揽一拂,那法宝哪里能逃得过,皆被卷在袖中,不想刚刚收了法宝,迎面一道白光疾射而来,那白光之中藏着一柄七尺巨剑,灵压惊人,分明是羽修之宝。且在巨剑之中,暗藏无界真言一道,使得那巨剑之上风刃乱舞,煞是惊人。
刘三胖暗道:“莫非是至圣长老出手了。”
那至圣长老乃是玄幽宗首席长老,多年前已是羽修大成之士,只恨福缘不足,难入仙修之境。不过至圣长老于羽修境界,当可算得上一位强人。
刘三胖所修的瓶炮术天下无双,强横之极,但那炮术又怎能轻易施展的,如今猝不及防,遇着至圣长老这样的强人,刘三胖亦是皱眉。
忙将左手法诀向外一放,一道青光就将巨剑引得偏了。
哪知那巨剑就势一转,巨大的剑柄就向刘三胖胸口撞来,若被这剑柄撞了个实,这具仙鬼双修之躯只怕就要碎裂无疑了。
第1558章寻迹觅踪思无计
刘三胖心中着慌,暗忖道:“难不成要在师侄面前载个跟斗?”
左手忙祭紫罗大悲诀,就势向那巨剑横直一拍,此诀虽是初修,却是刘三炮多年修行心得,自是威猛之极。那巨剑被拍落七尺,剑上已显出条条裂缝来。
宁慕原见刘三胖这法诀用的精妙,忍不住喝采道:“不愧是师叔,此诀用得极妙。”
刘三胖心中亦是得意,多年苦修,今日总算派上用场,没给天下原流之士丢脸。更难得的是,此次对手乃是南方大陆名人至圣长老,此战之后,刘三胖之名定可名噪凡界了。
就见前面立着一名青袍老者,正是玄幽宗大长老至圣,至圣长老瞧着空中巨剑愁眉不展,喝道:“你等是何方修士,就这般闯将进来,是何道理。”虽是责问,但见对手修为不俗,那口气自是弱了。
刘三胖笑道:“此处并非玄幽宗山门,怎能说一个‘闯’字?无主之地,自是天下人皆可来得。”
至圣长老瞧了瞧刘三胖三人,心中感愧不已,正所谓后浪推前浪,新人换旧主,自己当初也算是威名赫赫,只可惜修为境界迟迟不前,又怎能不被后辈赶上,今日来的三名修士皆是手段精奇,玄幽宗竟无人能拦得住。
心中志气一堕,口气又弱了三分,道:“罢了,你等不过是为神光而来,实不相瞒,那神光坠地之处并无奇物出现,诸修怕也是白跑一趟。”
刘三胖见至圣示弱,亦不必逼人太甚,便道:“你等若是得了宝物,怎还会留在这里。虽是如此,还是需瞧上一瞧。”
宁慕原道:“你等虽是瞧不出端倪,并不见得我等就瞧不出。”一步抢了上来,那至圣长老亦不拦阻,就任他掠到身后去。
刘三胖与宁思妙一道,也跟了上去,凑到近前一瞧,只见那黄砂山自山腰处已被掘了进去,深达数百丈,刘三胖以灵识探去,那山洞中果然并无异状。
再瞧瞧山洞旁,也只是一片焦土罢了,宁思妙抓了把黄砂在手,凑到鼻边微微一嗅,又跃进洞中探了一回,这才掠出山洞来道:“这土中灵气与周遭不同,看来果然是有异宝出现,只是若依这样的寻法,便是寻上三年五载,也是寻不着的。”
刘三胖道:“思妙侄女有何高见?”
宁思妙嫣然笑道:“高见实不敢当,只因思妙昔日听三非叔说起世间妙术,那昊天妙道自与我凡界不同,若依凡界法则来寻这神光法宝,岂不是缘木求鱼。”
刘三胖和至圣长老只听了个半懂不懂,刘三胖苦笑道:“好侄女,你倒是说个明白些。”
宁思妙道:“好比那隔垣探物,跨界逾域之法,岂是我凡界修士可以想像的?三胖叔,你瞧这山上焦土,也只是三尺厚的一层罢了,三尺之下,便无焦痕,三胖叔,你若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