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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手法一丝儿也不差。假以时日,定可与九珑一拼。
约过了一个时辰,令无参就已接续了百根灵脉,那灵脉接续虽是痛楚,原承天倒也可以承受,只是将虚脉接续之处先行断裂,重接灵脉时,则是痛不可当。
只是在晚辈面前,原承天再有绝大苦痛,也不可能发出一声。瞧其面色仍是从容,谁又知他体内早就是五内俱焚一般。
令无参心中亦是感叹,面上却只当不知,只不过其手法无疑加快了许多,也就盏茶工夫,那虚脉便修复了大半,再加上先前接续的灵脉,原承天体内灵脉已恢复了九成,只等这灵脉完全接续成功,就可调息运玄,再显神通。
就在这时,洞外沸反盈天,不知有多少人在洞外吵闹起来,令无参声色不动,只当听不到一般,李三非与洪若锋面色一变,忙站了起来。
这时洞外传来传功真人的声音:“何人敢在此处吵闹,速速退下。”
那洞外自有传功真人,刘三胖,宁氏姐弟护法。
传功真人语音刚落,便听洞外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就连冲玄洞也是猛然一摇,李三非与洪若锋怎敢犹豫,立时冲出冲玄洞,目光向洞外一扫,二人不由暗暗心惊。
原来洞外竟来了数百名修士,诸修境界服色自是不一,分明是来自三山五岳,其中境界最高者已是羽修境界,境界最低者不过是真修之境。
就有两名羽修与刘三胖与传功真人斗起法来,其中一名羽修的金鞭因抢先出手,刘三胖等人护卫不及,竟被这金鞭打塌了半座山峰,难怪冲玄洞为此动摇。
那金鞭甚是厉害,传功真人虽是仙修初修,一时也是难防,此刻祭出法剑来与那金鞭在空中斗法,也只是个平手。
李三非与这位传功真人曾联手对敌魔二,心知传功真人虽是原流一脉首领,只可惜仙基灵慧有缺,修成仙修境界,已是其平生成就的巅峰了。终难成就一代宗师。若遇那出类拔萃之士,定然不敌。
再瞧那金鞭修士,已是羽修大成境界,其境界虽只是略逊传功真人一筹。可观修为,实在传功真人之上,且那金鞭材质特殊,乃是一件祷天之宝,有天地加持的,因此遂令传功真人百般为难。
那刘三胖独敌一名羽修之士,倒也是恰逢对手。那羽修也知刘三胖的炮术厉害,因此就与刘三胖近身缠斗,使得刘三胖无法取出大炮来。
至于宁氏姐弟,则被数十名修士围攻,瞧来则是凶多吉少了。
洪若锋道:“这些人虽有几名天灵宗弟子,但大多都是生面孔,难不成皆是苏氏凡界弟子?”
李三非环视战场一周,道:“那苏氏弟子在凡界千余年,子孙故旧,自是不少,今日看来是倾巢而出了!”
洪若锋道:“既如此,今日正好诛杀干净,免留后患。”
李三非忙摇头道:“不可。九珑仙子亦是苏氏弟子,圣师此次于洗煞池中夺得仙庭白莲,亦是得了苏氏三老之助。那苏氏在昊天势力极大,与圣师亦是有恩有怨,若今日杀得狠了,只怕圣师重返昊天时有诸多为难。”
洪若锋道:“如何行止,还请师兄指教。”
李三非道:“若锋去助宁氏姐弟,我去先将那两名领头者打发掉再说。”
二人立时分开,各行其是。那宁氏姐弟被数十名修士围住,亏得宁思妙取了件三丈红绫护身。那红绫光芒万丈,上绣三只金乌,红绫抖动时,三只金乌就以虚化实,喷出火焰来伤敌,这才令诸修不敢靠得太近。
可毕竟因对手势大,姐弟二人连遭险境。
洪若锋瞧准对手人多处,将手中法剑一祭,那法剑便发出青光一道,向诸修压将下去,这道青光连着法剑沉重如山,实有五十岳之力,诸修哪里能承受得住,自是纷纷退避,遂解了宁氏姐弟之围。
洪若锋与宁氏姐弟并到一处,一边御控法剑迎敌,一边道:“思妙,慕原,你二人修行时日不浅,且极是灵慧,仙境更佳,怎的只修到真修境界?”
宁思妙面色一红,道:“洪师叔,我二人入道虽近百年,只因高堂在世,不敢擅离,一直在伽兰城修行,最多每隔一月,出城修行一遭罢了。因此境界进展极微,让师叔失望了。”
洪若锋叹道:“你二人孝心可嘉,师叔只有欢喜才是,那修行虽好,人间孝道亦不可弃。可叹师叔便想奉养高堂尊师,也没这个福分了。”想起师尊洪朗,自是感愧万千。
三人面前对手虽多,可多了洪若锋这位羽修之士,形势就逆转过来,洪若锋以一柄法剑,压制得诸修没了脾气,若非李三非事先说明,诸修焉有命在。
但洪若锋虽是手下留情,那洞外修士却不领情,只知一股脑的向冲玄洞涌去,看来若不行霹雳手段,实难击退诸修了。
这时李三非那里已分出胜负,李三非先奔着刘三胖那处,目中瞳光一扫,刘三胖面前的羽修之士手中法剑立断,再一扫,就将那修士的头顶方巾打落,吓得此修连连后退。
李三非这才对刘三胖道:“刘兄,守住冲玄洞口,但有近前百丈时,你那大炮不可容情。”
刘三胖应了一声,就退到冲玄洞外,将大炮取将出来架在空中,那黑洞洞的炮口甚是吓人,果然无人敢冲上前来。
李三非知道传功真人性高气傲,本不便上前相助,可今日之事,若不能速败两位羽修之士,恐怕难以罢休,且这金鞭修士分明是苏氏弟子首领,唯有将其压制了,方能令诸修知道厉害。
当下袍袖飘飘,就冲着那金鞭修士去了,遁行之时,迸出身上强大灵压来,只盼那金鞭修士知道厉害,就此收手。
可是那金鞭修士瞧见李三非,竟也是丝毫不惧,口中道:“师父,今日徒儿拼着一死,也要报你养育载培之恩。”向着李三非将袍袖一扬,三道黑光就急急打了过来。
那三道黑光乃是三件暗宝,此刻又是黑夜,本来极难瞧清,但李三非瞳术修炼有成,瞧这黑夜如白昼一般,这暗宝虽强,又怎能伤到他?
也不施法,只凭身上罡风一道,就将这三道暗宝扫到一边,目中瞳光就要杀人。
唯一可虑之处,那金鞭修士口中提及的师父又是谁?
这金鞭修士已是羽修境界,其师父定是仙修大士了,难不成苏氏凡界弟子之中,已有人取得仙修大士这样的成就?
那瞳光去的极快,金鞭修士眼瞧着就要被瞳光扫到,忽见一物飞来,将李三非的瞳光挡个正着。
李三非暗暗吃惊,以灵识探去,发现场中已多了两名高明之士,皆是仙修境界。
洪若锋则在此时叫道:“荆老宗主!”
第1583章七煞凶神灭日月
场中多出的两名仙修之士除了荆道冲外,另一修士亦是凡界仙修名宿,当年白鹿宗大修玄机道长。刚才出手相救金鞭修士者,正是玄机。
金鞭修士瞧见玄机道长,顿时精神大振,叫了一声:“师父。”手中金鞭加了一成力道,将传功真人逼退了数丈。
荆道冲转向玄机道:“玄机老友,这一路上我对你百般分说,你心中可有了主意?”
玄机面色阴沉,冷冷的道:“荆宗主,我知道原承天乃圣德之士,万众归心,奈何玄机身为苏氏弟子,便是九世轮回,也改不了这个出身,如今昊天苏氏传旨,玄机焉敢不从。”
荆道冲道:“若论与苏氏的渊源,我怎会弱于你,那苏氏九珑转世为我膝下,是我掌上明珠,如今九珑怨那苏氏行事不公,失德于天下,已然叛了苏氏。珑儿的心性,你如何不知,若非苏氏做下天怒人怨之事,珑儿怎会如此。”
玄机叹道:“道冲,你说千道万,在下愚钝,胸中一点忠心不灭,实是难改初衷。今日你若真想劝我,便在手上见真章。若想劝我叛了苏氏,除死而已。”
荆道冲连连摇头,道:“只知愚忠,不辩是非,玄机,道冲劝你多时,仁至义尽,今日你我恩断情绝。”言罢感慨不已。
此番言谈被冲玄洞中的原承天听在耳中,可谓亦喜亦叹,喜者,那荆道冲终非苏氏凡界弟子,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否则当年翁婿对敌,情何以堪。
叹息者,则是不曾想玄机道长却是苏氏弟子,那玄机与自己曾联手对敌,情谊非殊,如今却因出身之故,注定要成为对手了。
玄机哈哈大笑道:“道冲,实不相瞒,同辈修士之中,我唯敬你一人罢了,我敬你畏你多年,着实想不到会有今日对敌。来来来,便让我瞧你,你如何的无法灭天。”
他将袍袖一拂,喝道:“诸修速退,今日我与道冲生死大战,你等莫惹下池鱼之灾。”
那仙修之士斗法,岂是儿戏?诸多三山五岳的修士闻之色变,慌忙退散开来,让出偌大的战场,好让两大高人斗法。
荆道冲面色仍如往日般阴沉,只是却多了三分痛悔之情,他与玄机道长的交情何止百年,昔年同生共死,哪知却有今日。
他既不施法,亦不取宝,只是微微一揖,却有一道罡风四处涌来,将荆道冲一身法袍吹得衣袂飘飘。
玄机道长一声长吟:“天地生四象,乾坤造生灵,我本日月根,大道我独行。”
长吟罢,左手一指,空中现出一具法像,是为一个赤足小儿,脑后光芒夺目,好似一道金轮,足下踏着一弯银辉,如刀似月。此为玄机道长法像,名叫日月赤子像。
其法像头顶金光,为大日金轮,足踏银辉,为暗月弯钩,皆是法像中的上佳法物。在仙修界大大有名。
玄机道长上来便施法像,实因今日对手乃是号称“无法灭天”的荆道冲,实是平生仅见大敌。自然要竭力施为。
荆道冲见到玄机道长的日月赤子像,目中更生感慨,复又叹息一声。
玄机道长就对金鞭羽修道:“徒儿,你可知为师这日月赤子像的来历?”
金鞭羽修道:“师尊蒙天地恩宠,有无上福缘,自然能修成这大能法像。”
玄机摇了摇头道:“我等沉沦凡界,实有原由,是因我等仙基不足,灵慧平平,那苏氏府中大能如云,又怎能一一照拂,免不得就会厚此薄彼,因此若非苏氏嫡系弟子,或者未曾立有大功者,一旦殒落,元魂大半要去冥界轮回。为师亦是如此。”
金鞭羽修道:“师尊若是仙基不足,灵慧平平,又怎能修成这般大能法像?”
玄机道:“我幼年时便与荆道冲为友,四处云游修真。于一处洞天福地,得了本天书,那天书上符文古怪,谁能识得?还是那道冲用尽手段,破解了天书上的玄机,这才令我修成日月赤子像,此后灵慧渐生,仙基亦长,方有今日成就。”
荆道冲道:“他年往事,提他作甚。”
玄机道:“道冲,你我今日为敌,那是迫不得已,苏氏失德,玄机怎会不知。只盼道出这往日因果,或可令你我恩怨于今日完结。他日你我门下弟子,只当此事不曾发生。”
荆道冲听到玄机此言,以他多年交情,怎不知他的心意,不由流下两滴泪来。
玄机转向金鞭羽修,大喝道:“你等听着,我与荆宗主的恩怨与你等无涉,一得一失皆是因果,你等日后万万不可替我复仇。便是那苏氏弟子,也莫要学我。”
说到这里,玄机道长大喝一声,手中法剑向空中一祭,就向荆道冲劈来,其头顶赤子则捏诀一道,替那法剑加持,那法剑劈落之时,有日月神闪现,端的是犀利之极。
荆道冲摇了摇头,身子一晃,亦现出一道法像来,那法像生得凶神恶煞,上有黑云盖顶,足踏七煞法宝。
哪七煞?是为斩日刀,打月鞭,射星弓,灭心镜,戮魂珠,镇魔塔,诛神剑。七煞法宝,件件惊人。
冲玄洞中的令无参知道原承天对此战甚为关切,便缓了缓手中金针,以便原承天动用神识观瞧,原承天瞧见荆道冲七煞法宝,这才明白荆道冲何以有“无法灭天”之名。
荆道冲虽无来历,却是一代煞神,其所修之宝,无一不是杀伐之物,实因天地将崩,浊气无极,方生出这位煞神来。专要来扫荡五界,斩邪灭魔。
其所修之术固然杀伐无情,可其心中却存仁德之心。
原承天机心一动,当年世尊玄承又得了少许,至此也明白了九珑为何与荆道冲与一世父女之缘。
原来元极也知荆道冲这样的凶神若是不加御控,必定为祸极烈,这才托身为荆道冲之女,以九珑之至德之仁之心,对荆道冲加以感化。这才使荆道冲由凶神恶煞而化身为天地护法。
或许那苏氏本想择苏氏弟子托付九珑,然而却拗不过元极之意,遂使九珑不生于苏氏弟子家中,而成了荆道冲之女。
而今日元极的一番苦心,终于有了善果。
以荆道冲的修为手段,原不必以法像迎敌,他此番动用法像,也算是对玄机略示敬重之意。那玄机既然已竭力施为,荆道冲又怎能随手应对?
荆道冲头顶法像向那玄机道长的法剑一指,那黑气就沉沉压了下去,将这法剑上的日月之像压得黯淡无光。法剑失了日月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