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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真言之域中的黑气也在分解变淡,但这黑气的信息毕竟还是留了下来,可让原承天细细研究。
如今对这真言之域,原承天可以说已是运用自如,他在域中立刻设了一个观玄之境,对黑气分析起来。
良久之后,原承天暗暗点头,对这黑气的来历已是了然如胸,同时他的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来。对黑气观玄之后,他几天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疑团也迎刃而解,此番际遇之奇,实难用言语明述。
他将真言之域一放,域中的黑气散得干干净净,原承天唤出猎风,道:“准备大战一场。”
猎风听到有战斗,自是兴致勃勃,至于对方手是谁,是否危险这样的问题,则从来不在猎风的考虑之中,二人慢慢降到海面上,原承天口中念动分水法诀,海面自然中分而开,现出一条无水的深沟来。
猎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分水奇景,只见两边的水墙上海水仍是不停的流动,但却无法突破法诀之力,两边的水墙相隔有十丈的距离,人走在这水墙之中,就如同走在空中一般。
随着二人入海渐深,二人头顶的水墙早就合拢,而脚下的海水则依次分开,这分水诀始终使二人身周十几丈外不见一点水花。
猎风道:“这法诀倒也有趣,主人一定要教我。”
原承天笑道:“分水诀不过是微未法术,学来也没什么大用,其实就算是身在水中,修士的法术一样可以施展,我只是讨厌被海水弄湿衣衫罢了。你既然想学,回头传给你就是。”
猎风道:“那就多谢主人了,另外,主人自从观玄之后,嘴角就难掩笑意,莫非这水底又有大大的便宜好捡?”
原承天大笑道:“你也倒也机灵,这水底吗,当然是有好处,并且还是大大的好处,等你一会儿见到就知端地。”
猎风更是好奇,不由得将手中的柯修罗刀紧紧握住,此时二人已到了海底,原承天熟门熟路,转向在一片海底礁石中转来转去,倒像是来过这里无数次一般。
猎风知道原承天之所以熟知这里的路径,都是通过对刚才那股黑气的观玄所得,那么除此之外,这黑气中还藏有什么样的秘密?猎风虽急欲知道,可她深知原承天的脾气,自不敢问。这世上若论口风之紧,自己的主人怎么也要排名前列。
片刻之后,原承天竟在海底寻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原承天当先掠了进去,猎风紧紧跟随,见这洞中光线幽暗,原承天索性拍出一张玄焰符来,这玄焰符并没有瞬间爆裂,而是如烛火般缓缓燃烧,若论对灵符的诸般应用,原承天若称世间第二,不知何人敢称第一。
这山洞并不算深,没过多时,就已走到另一个狭窄的洞口,原承天毫不犹豫的走进此洞,猎风跟进去时,在玄焰之火的照耀下,忽觉面前豁然开朗,这地洞深处竟是一个极大的所在。
面前是一个极大的海底地洞,虽有分水诀分开海水,但也只限原承天和猎风二人身边十几丈的地方,洞中其他各处,仍是被海水填满。
而在这地洞的中央,有一块极大的岩石高高隆起,这岩石的表面上布满青苔以及种种海中生物,除此之外,这洞中就再无其他惹眼的物事了。
猎风不知原承天的所说的对手又在哪里,难不成就是这块巨岩不成?
正在这时,那块岩石似乎微微的动了一下,而洞中的海水立时变得波涛汹涌,向二人急涌过来。但原承天口中分水诀念个不停,这海水涌到近处,仍是被分了开去。
原承天此时方道:“这块所谓的岩石,其实乃是一个巨大的海蚌,这海蚌不知在何时吞了一名修士,这名修士原本是魔修,此人虽是身死,但其因元魂特殊,经年累月之下,其元魂竟被这海蚌包裹成珠,那海面上的黑气,就是这珠子所化。”
猎风道:“那黑气为何却似害怕主人?”
原承天笑道:“对你说也不打紧,此魔修的分魂,亦是大修的分魂之一,他定是觉察到我的气息,怕被我吞化了,所以才极为惧怕,这也是因为我已吸收了诸多分魂,变得强大的缘故,若此魂比我更强大,他早就将目标第一个锁定在我身上,又怎会惧我。”
猎风喜道:“能在这里得遇另一个分魂,实是主人之福。”
“幸好这分魂被这巨蚌包裹成珠,否则又到哪里去找,唯一为难之事,就是如何打开了这个海蚌。”原承天说到这里,围着海蚌绕起了圈子,看看有何路径下手。
像海蚌这种灵兽,哪怕再生的巨大,其本身亦无多少攻击之力,唯有其一身坚壳较难对付罢了,这海蚌能吞此分魂,也是因缘际会,实非海蚌主动而为,这一点情形,原承天早从观玄之镜已探得明白。
那名魔修是在与其他海怪的争斗中不幸陨落,其分魂恰好飘到此处,被这海蚌一口吞了,这而竟已是千年之前的事情。
一般来说,分魂无形无质,绝不可能被海蚌包裹为珠,但大修的分魂实是世间最奇特的分魂,原承天体内的仙芽能够化珠,与这魔修的分魂能被包裹成珠,可谓异曲同工,也显出大修分魂的奇特之处来。
而一想到此分魂已被海蚌包裹了千年之久,原承天就忍不住兴奋,更何况这海蚌之中,必定也包裹了其他的珠子,这些千年的蚌珠本就是制丹极好的材料,更何况这海蚌本身,也有不少可用之物。
但原承天围着海蚌斗了一圈之后,仍找不到半丝缝隙,这海蚌早就修成妖修,已开灵智,既然知道有大敌当前,又怎可能轻启蚌壳,而这蚌壳一望而知是极坚之物,原承天又哪里有把握强行打开?
面对宝物当前,却又无从下手,原承天的心情之焦急可想而知。
第0179章取珠奏妙韵
猎风知原承天心意,若是打碎蚌壳,那方法没有十种也有八种,可这千年海蚌之壳自然也非凡物,若随手打碎,未免有些可惜了,而打碎蚌壳是否对蚌内的分魂有影响也尚未可知,原承天躇踌再三,也正因为此。
原承天沉吟片刻道:“这海蚌吞食魔修分魂已是千年前的事,那么此蚌已不知有几千年的寿命了,是以这蚌壳竟能隔绝灵识,此物若是强行打开,着实可惜了,好在此蚌已启灵智,这点倒不是不可利用。”
猎风道:“既是已开了灵智,那该更难对付才是,主人的话不是说反了吧?”
原承天微微一笑,在海蚌旁盘膝而坐,从物藏中取出九珑母亲素灵贞相赠的那架瑶琴来,猎风见此架式,更是好奇,她此前可从未见原承天抚过琴,难不成今日原承天要在海蚌前试奏一曲?
见猎风神情惊讶,原承天面露一丝微笑,这微笑中不乏得意之色。
这段时间以来,见猎风与白斗常常利用斗战虚镜以战代修,原承天眼热之余,也不想虚渡光阴,于是也经常幻出各方修士偷学技艺,而他偷学的次数最多的就是云裳的妙韵八音了。
与九珑相处日短,原承天还没来得及问明九珑与妙韵八音的渊源,九珑就化魂而去,是以对这妙韵八音,原承天有种颇为特殊的感觉。这件事情,猎风自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原承天听云裳抚琴,实为九珑,而非云裳,此中痴意,谁能不知?
不过说起来原承天虽然几乎每天都要听一遍妙韵八音,猎风却没见他真正弹过,难道主人竟是熟听百遍,琴艺自成?就算主人天姿超绝,猎风也不信世上真有这么聪明的人。
可瞧原承天这副架式,猎风却又不得不信了。
原承天膝上的这架瑶琴长约尺余,为落霞式样,琴上有冰裂之纹,十三徽皆以珍奇玉石所制,其珍其贵可想而知。
原承天端详良久,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按在水弦之上,忽地“崩”的一声,发出一声嘶哑之音来。猎风虽不懂音律,也知此声甚是难听,一时忍俊不禁,扑嗤笑出声来。
原承天脸色微红,却是不以为意,他每日听琴,虽从未亲手操试过,可在心里不知试奏过多少回了,以他的才智,这操琴之法心里早就熟极而流,可毕竟没有亲手试过,刚才那次试音,自然毫无章法可言。
此时他静下心来,以胸中早就试过无数次的操琴之法,缓缓试抚下去,这首次所抚之曲,自然并非妙韵八音中的任何一曲,而是抚琴人常用来练琴的一曲短歌。
这首曲子初次听来极是生涩,可奏到第三遍时,琴音渐正,竟是有了章法,而猎风听此琴声,也恍然忘了去挑剔琴音中的毛病,忘情于琴音所叙之境了,等原承天抚到第四遍时,猎风幽幽的道:“清寂无心,闲看阶前落花,养真入玄,我有真禅半卷,主人所奏之曲,可是真玄操吗?”
原承天专心抚琴,并不抬头,道:“原来猎风也听过此曲。”
猎风叹道:“原以为此生不会再听到,没想到竟在主人这里,又听到此曲真意,主人惊才绝艳,三抚而成琴艺高手,猎风拜服。”
原承天摇头道:“猎风莫要夸坏我了,我奏此琴,不过是想以妙韵八音迷惑海蚌心神,以我以时修为,此事或可为之,若论起琴技,那可差得远了。”
猎风道:“主人岂不闻琴之一道,在心不在技,指上微未技艺,皆属小道,主人风光霁月,心胸恢廓,有此心境,何愁琴技不成?”
原承天这才知道,原来猎风竟也精通琴道,不知猎风的前世又是怎样的多姿多彩,只可惜缘份一尽,便落得孤寂如此。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人世沧桑,谁能躲得过。
过了片刻,原承天重新静下心来,欲以妙韵八音的一曲“君莫舞操”来迷惑巨蚌的心神。
妙韵八音虽名称八音,其实每音皆有八种变化,是以共有六十四音,这六十四音之中,自不乏迷魂惑魄之曲,而“君莫舞操”威能最强,此音若出,闻者必当失魂落魄,难以自控。
以原承天的琴艺,初次抚琴就选中此曲,未免有些好高骛远,但海蚌毕竟修行数千年之久,若非此曲,也难以惑其心神。
正如猎风如言,琴之一道,在心不在技,以琴技而论,原承天实不足道,可妙韵八音不仅是琴中秘技,更是无上法术,而以原承天的修为玄承,岂有不及云裳之理。是以原承天就算初抚此曲,其实也有三成把握。
为防猎风被琴声所迷,原承天让猎风进了金塔,这才轻抚慢拢起来。琴声初起时,其音平正通达,似乎并无奇处,但其琴中自有甘旨,令人不忍弃之,片刻间,琴声忽然一转,其音惊耸入云,如人行在高山险峰之间,而山峰之间浓雾摭敝,哪里能看清前面道路。
听此曲至此,修为略低些的修士,已是难免要被带入琴境之中,觉得前途危殆,心中战战兢兢,而每转过一峰,就觉得逃得一命,可前面山峰又立在眼前,这无限险峰,实不知何时能尽。
也不知从何时起,原承天身边的海蚌巨壳,已慢慢露出一丝缝隙来,从蚌中透出一道耀眼的珠光来,那应该是海蚌体内的明珠了。
只是这等珠光宝气,原承天还不放在心上,他手中不停,“君莫舞操”仍是源源而出,此时他的手法更为熟练,此曲的威能也更加强大了。
眼见得蚌壳已张开半寸,原承天知道时机已到,一道真言早从缝隙中钻了进去,欲在这海蚌的心神上做一个标识。
海蚌早就通灵,在真言入蚌的一刹那间,便从琴音中醒觉起来,蚌壳“啪”的一声关得紧紧,但此时关上蚌壳,那也太迟了,原承天停琴抱臂,倒想看看这海蚌如何对付他的真言。
在真言入内之时,原承天的灵识自然也透入其中。以灵识来察看其中动静,只见那巨蚌正以腹内数千粒明珠所汇聚成的一道珠光,死死抵御真言,这道真言所化的符文印记,只在蚌身上转来绕去,却始终难以近身。
这蚌中的明珠集数千年之天地灵气,着实非同小可,能将原承天的真言抵御至今,已算是很难得了,但原承天并不着急,一来这真言的威力还没有完全发挥,二来自己的灵识既然已经探入,凭这巨蚌的浅浅心智,又怎能抵挡。
须知人类之所以为万物之灵,便是因为有这强大的灵识存在,而灵兽妖修无论如何奇特,其灵识都差人类太远,正如人类论防御之强,实无法和灵龟相比,论攻击之利,再也无法和大鹏相论一样,《玄玄经》有云:“灵兽各有其强,人类独擅灵识。”何况原承天的灵识,实比普通的修士强得太多了。
果然,片刻之后,蚌中珠光已无法抵御真言之威,而这道真言则趁机印在蚌肉身上。有此真言标识,那就不怕蚌壳不肯开启了。
原承天再等片刻之后,这真言标识已经深印蚌身,再也无计消除了,原承天这才轻轻拍了拍手。
蚌壳缓缓张开,壳中珠光照得原承天浑身发亮,猎风自不肯错过这开蚌取珠的盛事,忙从金塔中跃了出来。
蚌壳开启到一半时,原承天生怕蚌内的魔修元魂有变,忙先用真言之域将其罩住,这才指挥巨蚌,将蚌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