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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腹修士道:“在下柳竹瘦,这两位皆是我的店伙,一位青茶生,一位拂尘子,不知三位到此,又有何事?”说到这里,目光往任太真瞧了瞧。
索苏伦一声长叹,将五越禅师和任太真拉了便走,道:“禅师,这三修虽是你同道中人,却是不厚道的。太真,你虽想给他们一个大大的好处,在我瞧来,却是不值。罢了,罢了。”
此言一出,那柳竹瘦神色大变,忙叫道:“三位道友,务请留步。”
索苏伦仍是脚步不停,道:“不留,不留。”
柳竹瘦忙道:“道友,难不成那太真刀也不肯瞧一眼吗?”
索苏伦听到此言,方才微微一笑。
第1764章恃才傲物若等闲
任太真知道若论修为境界,索苏伦难以与自己相提并论,可若论机变灵慧,需逊索苏伦三分,今日之事,只看索苏伦如何行事。
索苏伦转过身来,对任太真笑道:“我等在这神刀城一路转来,也不知有多少人声称自己有神兵利器,真正见着,却是不堪,如今却该如何?”
任太真笑道:“想来瞧来上一瞧,也不过是虚渡半日罢了。”
索苏伦这才瞧向柳竹瘦,道:“你真个有太真刀?此刀可是神执遗宝,可不是当耍的事的。”
柳竹瘦满脸堆欢,忙亲自来到院中,将索苏伦等三人引进草屋,请三修坐下,忙又吩咐青茶生再来煮茶奉客。
青茶生此番不敢弄鬼,倒也是煮得好茶,三修饮罢,皆是赞不绝口。
柳竹瘦对索苏伦道:“太真刀自是有的,稍候定当取来,供三位道友一瞧,只是在下心中有个疑惑,还盼道友指点迷津。”
索苏伦道:“柳兄请说。”
柳竹瘦道:“我三人在此潜修多年,做这刀剑营生,也只是消遣罢了。若论我三人修为,着实不值一提,但敛功的手段,倒是不敢自谦的,在此百年,也不曾有人识破我禅修的身份,怎的道友一见便知?”
索苏伦笑道:“此事极易,我等三人饮茶皆不相同,固然是青茶道友妙法,但青茶生对我这位禅修道友,分明另眼相看,我若还是猜不出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柳竹瘦感叹不已,便道:“道友慧目如炬,在下甘拜下风。”忙令拂尘子将太真刀取了出来。
片刻后,拂尘就取长刀一口,用件红布裹着,来到诸修面前。任太真既将见到旧宝,心中自是感慨万分,揭开红布来瞧。那刀轻颤不已,好似在向任太真行礼一般。
只见那长刀三尺长短,上刻符文无数以及“太真”二字,虽是历经千万年岁月,那符文不曾磨损了一丝。
那刀与众不同,周身上下,不见一丝冷气杀机,反倒温润如玉,令人见之就生亲近之意。
索苏伦与五越禅师齐赞好刀,不想任太真却长叹道:“刀体尚在,刀魂已失,此刀终究是个废物了。”
柳竹瘦道:“此刀在我经手之前,已辗转数个主人了,只因此刀虽是天材地宝所制,却无一丝杀机,那法宝制来,就是用来杀伐诛敌,若不能诛杀,却要此刀何用,因此这刀虽在此多年,却是问津者多,接手者无。”
任太真道:“此刀与我的确有些机缘,却不知道禅师可知,此刀是何人首先获得,又是在何处见到此刀?”
柳竹瘦摇了摇头,道:“若想知道此刀的来历,怕是极难了,此刀既与道友有缘,放在我处也是无用,道友只管拿去便是,也算是赎我先前待客不周之罪。”
索苏伦生怕任太真不肯妄取他人一物,那与原承天相处久的,难免都有一丝清介之气。忙道:“既是如此,我等便笑纳了。”
任太真见索苏伦如此说,也不好再来改口,便向柳竹瘦深深一揖,慌得柳竹瘦还礼不迭。
其实诸修明白,柳竹瘦赠刀之举,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此刀杀气散尽,刀魂已失,留在手中也是无用,倒不如借此刀与昔日神执结个善缘,怎样也是划算的买卖。
柳竹瘦道:“此刀刀魂已失,的确是一大憾事,那刀魂如今散在何处,也难以寻觅。不过就算如此,若想令此刀尽复原先神通,却也并非绝无可能。”
任太真又惊又喜,道:“当真?”
柳竹瘦含笑道:“大修想来离仙庭已久不知我仙庭如术已是日新月异,实与往日不同。此城之中,有一名大能器修,擅长召魂之术,若那法宝本体与器魂离散,此人总有法子,指出那器魂散失所在,大修不妨去访此人,或有莫大惊喜。”
任太真再施一礼,道:“若真能令魂体重合,在下终身不忘道友厚恩。”
便是五越禅师听到召魂一事,也是惊讶不已。那仙庭的妙术,果然非昊天凡界可比了。
索苏伦忙问那器修大能名姓所在,柳竹瘦道:“那大修名叫神冶子,便住在此城南面,诸位出了此地,向南行上数十里,见到一座青石砌就的庭院,便是他的清修之地了。那院中遍植红花,最是好认了。”
任太真起身道:“既闻指点,在下不敢在此叨扰,他日此刀魂体相合,再来会过。”
柳竹瘦亲自送三修出了小院,直到送出此山,方才回到小院。
神刀城本是依山而建,地域甚是广阔,且山间云雾丛生,洞府多有,就算柳竹瘦指明所在,三修还是寻了一回,方才瞧见一座青石院落。
那院中果然是开遍红花,已有数枝探出墙来,于这满目苍翠之中,抹出一点亮色,令人见之欢喜。
五越禅师道:“想来就是此处了,晴日摇红青石冷,人间怎见探春花。”
索苏伦笑道:“禅师好句。在下勉力合之。他日魂体合一处,我花开遍百花杀。”
话音刚落,院中就有人笑道:“好诗,好诗,前两句颇见禅心,大有归隐之意,只叹后两句杀伐过重了。”
三修见院中有人答话,不由相视一笑,就听院门“吱呀”而开,门前立着一位青袍修士,那修士一袭青衫,长身玉立,瞧来形容潇洒,手中持着酒杯,杯中尚有残酒。
三修连忙上前施礼,索苏伦道:“适才得意忘形,令兄台见笑了,我等前来拜见神冶子,若肯引见,感激不尽。”
那青袍修士奇道:“你怎知我不是神冶子?”
索苏伦含笑道:“道友固然是俊才雅士,却绝非神冶子,此事至明。”
青袍修士更加好奇,笑道:“还请明言。”
索苏伦道:“这世间修士的道号,皆是灵机一动,必应天机,怎样也不会取错了。神冶子器修之术高明无比,方能得一个‘神’字。此道号至高无上,岂是平白得到?世间修士,无论怎样灵慧,若不能务于精纯,又怎能将一项技艺修到至妙之境。道友身为大罗修士,却仍要借酒遣怀,故尔道友绝非神冶子了。”
青袍修士不由叹道:“道友高明之极,那神冶子实是在下家兄。家兄常说我灵慧有余,贪多不烂,样样皆通,却是样样稀松。今日再闻道友诤言,实足警惕了。”
索苏伦忙称不敢,双方通了名姓,原来这修士道号七绝真人,平日常在二十八境周游,今日在这神刀城中家兄处暂住,也是难得。
七绝真人道:“三位来的着实不巧,只因我家兄府中来了两名贵客,已在静室中商议多时,至此仍不见出来,只好劳三位久候了。”
索苏伦道:“神冶子天下知名,府中自然是高朋满座,我等闲来无事,便是多等片刻,又有何妨。”
七绝真人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家兄虽是名满天下,但那性情脾气,却令人难容,便是我,来此三日,也不曾见他一面的,因此仙庭修士,等闲不敢登门。”
索苏伦道:“恃才必定傲物,这也是人之常情。”
七绝真人喜道:“家兄若闻此言,定当将道友引为知己了。”
那七绝真人甚是健谈,索苏伦本善应对,二人一见如故,七绝真人谈起神冶子的诸般妙事来,诸修皆是绝倒。
原来那神冶子虽具大名,等闲不肯替人炼制法宝,若是投缘的,便是耗尽心血,也替他炼制了,若是不投缘的,便是将天材地宝堆满了屋子,那神冶子瞧也不瞧。
曾有一修自夸得了神铁一块,一旦器成,必定是无坚不摧,便以重金重宝,来求神治子炼制,也不知言语之间怎样得罪了神冶子,神冶子便道:“此铁虽好,却与你不合,我炼成此剑不难,但务必送给他人,你若亲自用了,总是无用。”
任太真奇道:“世间竟有此事?”
七绝真人道:“此言谁肯信来?不想四十九日器成之时,家兄持此剑试锋,果然连斩七柄名剑名刀,自是赢得满堂喝采,又让他人持剑来试,亦是如此,人皆谓是神剑出世了。哪知偏偏那剑的主人来试,却连这石屋上的青石也斩不裂了,反崩得那法剑裂纹丛生。”
任太真与五越禅师皆感惊奇,唯有索苏伦笑而不语。
七绝真人道:“索兄,此事我参悟良久,亦不明其中玄机,道友瞧来却是猜着了。”
索苏伦道:“家兄神技,在下岂敢妄测。”
七绝真人道:“闲来说笑罢了,便是猜错了,谁来当真。索道友灵慧无双,定然雅知家兄心意,务请一言,以解我学年疑惑。”
索苏伦道:“道友既然再三求恳,在下也不敢藏拙了,只是若是说错了,道友勿怪。”
七绝真人忙道:“快说,快说。”
索苏伦道:“想来其他试剑之人,定是那法剑主人信得过的大德之士了。”
七绝真人道:“此事正因做不得伪,故而诸修议论纷纷,谁也猜不出,为何那剑在别人手中,便是神兵利器,到了主人手中,反倒是斩青石亦不得?”
第1765章祸从天降无可避
索苏伦道:“当日高朋满座,若想在那七柄名刀名剑上作伪,想来绝无可能,故而此剑应是好剑。”
七绝真人道:“那剑削铁如泥,自是好剑,这是谁也瞒不过的。”
索苏伦又道:“此剑斩石不入,反倒损了自身,想来那块青石大家定当仔细瞧过,这青石应该也无异处。”
七绝真人道:“那青石震断此剑,当然人人皆奇,其后那剑主人再取一剑来斩,青石便应手而碎了。”
索苏伦笑道:“我有一位好友,曾与我论起器修之士,说过一番妙论。道友可想一听?”
七绝真人道:“着实愿闻。”
索苏伦道:“我这位好友说,他识得一位器修大能,人称剑祖,这位剑祖曾言,世间佳器,皆具灵性,修士固然要择器,却不知法宝亦要择人,这就好比世间男女,总要性情相投了,才能恩爱百年,若是只图对方样貌,不顾各人习性,只怕便成怨偶了。”
七绝真人点头道:“这番议论,家兄倒也是常常提起,只是所述略有不同罢了。”
索苏伦道:“要诀就在此处了,那剑祖已知人需择器,器亦择人之理,但神冶子炼器之术已至不可思议之境,其器修之术,必定胜过器祖许多。因此就算是器灵相投,以神冶子手段,也可生生拆散了,那件神兵,出炉便生器灵,而剑中器灵,却被神冶子所控,故而他人用剑时,那器灵自当奋勇,轮到剑的主人用剑时,器灵只需略作手段,别说青石,就算是一截腐木只怕也斩不断了。”
话音刚落,忽听一人道:“这位道友泄我机密,那可留之不得,七绝,速速替我将其斩杀了。”
诸修急忙循声来瞧,只见院中多了一位灰衣修士,与七绝真人有七分厮像,但气度沉静,俨然宗师风范。他刚才虽出惊人之语,却是面带笑意,望向索苏伦的目光之中,更带着十分激赏之意。
索苏伦立起身来,含笑揖手道:“在下无意道破天机,该死,该死。”
灰衣修士自然就是神冶子了,他大笑着走了过来,便向索苏伦还礼,道:“适才戏言,道友莫怪。实不相瞒,我这番择器之论,他人只当成笑话罢了,怎也不肯相信,那次有人携块神铁过来,我与他争论起来,此人死活不信,在下心中忍耐不得,只好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索苏伦哈哈大笑道:“就怕道友一番良苦用心,仍唤不醒此人。”
神冶子叹道:“世间之事,莫不如此。”
就在此时,院中又多了两名金袍修士,此二修不言不笑,神情阴冷,见到诸修时不来相见,甚至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甚是倨傲无礼。
那院中本来是春意浓浓,可自这二修悄然来到之后,院中生气全无,就连院中红花,也像是抹了一层灰色,诸修心中,更是跳得厉害。
神冶子亦只当没瞧见那二人,仍对索苏伦道:“刚才道友曾说,有位器祖与我所见相同,在下极盼与此人一见,不知道友可否成全?”
索苏伦道:“若见此人,目前怕是极难了。不过假以时日,想来定有机缘。”
神冶子道:“人生得一知已,果是不易。就怕我时乖运骞,终身与这位大修错过了。”说到这里,神情甚是黯然。
索苏伦察颜观色,心中甚奇,神冶子若只是以不得见器祖陈玄机而心生遗憾,神情断然不会如此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