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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苏伦察颜观色,心中甚奇,神冶子若只是以不得见器祖陈玄机而心生遗憾,神情断然不会如此黯然,这其中必有缘故了。
神冶子转向七绝真人道:“七绝,我有件要事需要远行,你也不必四处周游了,只管替我守住这里,这份家业,早晚也是你的。”
七绝真人道:“小弟留此不难,只是怎么说出传我家业的话来,难不成兄长再也不会回来了不成?”
神冶子也不说话,只是长长叹息,转向两名金袍修士,道:“我们走吧。”
两名金袍修士既不点头,也不示意,抬步便行。那神情瞧得人心头火起,便是五越禅师这等大德之士,也是暗皱眉头。索苏伦何等灵慧,一眼就瞧出神冶子必是被这二修挟迫了,只是他一时不明此中玄奥,担心此刻出手,反陷神冶子于不利,因此也只好暗自忍耐。
那七绝真人也瞧出不对,他与神冶子兄弟情深,自与索苏伦等不同,又怎能忍耐得了。索苏伦早有所防,趁七绝真人不曾发作时,伸足在七绝真人足上一触,七绝真人如梦方醒,也硬生生忍耐下来。
神冶子与两位金袍修士一前一后,刹那间便走的远了,七绝真人叫道:“索兄,你刚才为何拦我,家兄分明是被那二修挟迫而去了。”
索苏伦道:“道友,神冶子是何等人物,若他也能被挟迫了,可见对手非同小可,你看刚才那两位修士,境界如何?”
七绝真人道:“着实瞧不出。”
索苏伦道:“瞧不出二修境界也就罢了,你再瞧瞧这满院红花。”
七绝真人转目不瞧,不由大吃一惊,那院中红花本来四时不败,不想此刻竟是枯萎之极,有风吹来,落花无数,只是那花落到地面上时,却已是焦黄干枯,怎忍一视。
七绝真人道:“这是怎样的奇术?”
这时任太真缓缓道:“此二修必是劫部小御。世间生灵但遇这二修,便算是一劫,莫说这红花,这院中生灵,只怕皆有莫测之祸。”
诸修听到此言,怎能不惊,那劫部实为仙庭最神秘最强大的所在,天下小劫,皆由劫部而出,任你如何大能,若被那小天劫降来,也是无所遁逃了。
七绝真人惊道:“我等身犯何罪,竟被劫部小御降劫,家兄何辜,又怎的会,怎的会被劫部小御挟迫而去。”说到最后,声音已在发抖,全身亦在轻颤起来。
索苏伦瞧见他神色不对,面色赤红,更有一股热力从七绝真人身上传来。索苏伦正在惊讶,忽觉一股寒气自涌泉处而起,刹那间遍体生寒。但奇的是,身体虽是寒冷,喷出的气息却是火烧。
饶是索苏伦胆大包天,见体内异状也是心惊,急忙动用魔玄压制,那体内寒气总算轻缓了许多。
这时任太真同样身子轻颤,面颊通红,唯有五越禅师神色如常。任太真道:“禅师大德无量,不在劫中,令人好生艳羡。索兄,七绝,你等莫要惊慌,此为瘟疫之劫。”
听到此言,七绝真人与索苏伦可谓哭笑不得了。那修士但入仙修之道,修成辟谷之术后,因不食五谷,不入风邪,故而百病不生,哪知今日却生起病来。
任太真身上紫光一现而没,很快就神色如常,索苏伦和七绝真人各运玄功,体内寒气也被驱陈了干净了,看来这瘟疫之劫,只是刚才金衣二修的小小警戒罢了。
但这个小小警戒,却令诸修心生惊恐。那寻常斗法,总有应付之策,可是这小天劫说降便降,令人无法抵御,便有惊天神情,似乎也是无用了。唯一庆幸的是,五越禅师不受小天劫之厄,或能让诸修瞧见一丝希望。
诸修之中,唯有任太真熟知仙庭事务,因此三人皆瞧向任太真。
任太真道:“当今劫部正御,乃是镇厄真人,此修刚直不阿,嫉恶如仇,若说镇厄真人肆意妄为,为祸仙庭,便是降我十万天劫,我也是不肯信的。在我想来,定是劫部中有人暗中作祟,假公济私,此事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五越禅师道:“劫部为天下法度执行所在,若是劫部动摇,天下之事可想而知。且神冶子被挟迫而去,必有缘故,此事定要追问到底,且务必要小心谨慎。”
此事因关乎神冶子性命,七绝真人更是忧心,他此刻已然明白,为何以神冶子之能,也不得不随从二修而去了,那神冶子便是不惧生死,但部属家人,又怎能逃过劫部降劫?
他沉吟道:“便是我豁出这条性命去,也要救出家兄,只是那二修近身不得,如今又去得远了,更不知从何追起,又该奈何?”
任太真笑道:“但有索兄在,这等小事,七绝道友不必担心。”
索苏伦奇道:“怎的又扯上我?”
任太真道:“以你的性情,又怎能束手待毙,我虽不知你做何手脚,却知你必在二修身上留下印迹来,索兄,还不从实招来。”
七绝真人亦大喜道:“索兄手段,必定与众不同,你当真在那二修身上做了手脚?”
索苏伦这才笑道:“我见这二修无礼,也就忍不住做了些手脚,若早知他二人是劫部小御,只怕我……”
七绝真人道:“只怕你就不敢了吧。”
任太真哈哈大笑道:“只怕索兄便要做一番大手脚了。”
索苏伦神秘一笑,道:“如今神冶子与那二修已在三千里外了,我等与其在这里争个不休,不如先跟定了再说。”说到这里,纵身跃上高空。
七绝真人忙忙的追了上去,急声道:“索兄,你怎知他三人去了三千里,你做的究竟是怎样的手脚?”
第1766章家事天下孰轻重
索苏伦道:“人常道兽禽无情,鱼虫无义,却不知世间无奈是相思,非只人族而已。”说罢将袍袖一挥,自袖中飞出一对灰甲魔虫来。
那魔虫离了索苏伦,就急急向前飞去,刹时就不见了。七绝真人见到这魔虫飞去,心中明白了三分,不由笑道:“道友果然手段多多,只是魔虫如何就追了上去,怎样才能不会丢失目标,其中玄奥,还盼告知。”
索苏伦道:“此虫名叫相思虫,雌雄一旦相遇,至死不会分开,旦夕都在一处,那追去的乃是一只雄虫,只因我刚才与神冶子施礼寒喧之际,将雌虫暗中交给神冶子,这雄虫失了伴侣,如何不追去?二虫虽是相隔万里,那一缕相思之意,却是绵绵不绝。”
七绝真人惊道:“难不成家兄刚刚现身之时,你就看出家兄已被他人挟迫了吗?”
索苏伦道:“神冶子面带忧色,神情黯然,且又穿束齐整,分明有远行之意,你瞧他那身灰袍,并无一丝火灵气,试问神冶子常年与丹炉为伍,衣衫不染灰尘也就罢了,怎的连一丝火灵气也无?若只是如此,在下自然也不会大弄手脚,但那二修神情倨傲,又与神冶子貌不合而神离,神冶子定然是被挟迫而去,则是不言而喻了。”
七绝真人此时方才心悦诚服,那索苏伦的灵慧目力,怎是常人可及的?
这时诸修遁风追赶相思雄虫,那雄虫虽是心急,但苦于遁速不足,又怎能追得上神冶子三人,不过如此一来,反倒不容易暴露目标。而无论神冶子去了何处,只要雌虫尚在,总能追得着的。
诸修追了三万里之后,也不知身在何处了,忽听相思雄虫鸣叫甚急,七绝真人忙道:“是否已经接近了。”
索苏伦一探相思灵虫灵识,便道:“看来神冶子己经停了下来,离我等不过三千里了,既然如此,我等需得小心,诸位且留在此处,容我前去一探。”
七绝真人道:“这等凶险之事,自然由在下承担,怎能让索兄涉险?”
索苏伦笑道:“七绝道友,你有所不知,在下所修道术,最擅隐身慝迹,就算对手与我近在咫尺,也未必能瞧见我的。”
任太真也笑道:“就让索兄去吧,这等勾当,索兄的是大才。”
他知索苏伦所修的无相魔功天下无双,只是在七绝真人面前不便说破罢了。
索苏伦身子一晃,便去了数百里,离了诸修视线他自来仙庭,就早就无相魔功施展,但也只是掩去身上魔息罢了,此刻将这项魔功施展到极致,自然是身影皆无,便是当初原承天,也是曾大吃过苦头的。
如今离了诸修,索苏伦正好施展手段,那身子就化成一缕清风,谁又瞧得着?那魔界神功,其实并不比仙修之术弱了,或因如此,仙庭才给魔界诸修设下种种禁制,不肯让魔修境界过高,如今来到仙庭之中,索苏伦已不受那天地禁制约束,又有魔池铁莲在身,魔息源源不绝,随时都可修行。
再去了二千余里,果然瞧见一座山谷中人影绰绰,竟有三十名修士,正在缓缓向东行去。这其中竟有二十余人皆着金衣,又有另十名修士,衣饰各不相同,但人人皆是愁眉苦脸。神冶子赫然便在其中。
索苏伦暗道:“难不成这九名修士皆是刀神城中的器修大士,若果然如此,此事定然蕴藏极大阴谋了。”
这时九名修士中一人道:“你等究竟要将我等带往何处,若是还不肯明言,在下宁愿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神冶子便道:“不错,似这般不明不白,就将我诸修挟迫而去,倒不如死了干净。”
这时其他七修纷纷嚷了起来,令身边金衣修士人人紧张起来。
一名身材高大的金衣修士阴恻恻道:“你等就算不惧一死,难道就肯眼睁睁瞧着你等的家人弟子遭受无妄之劫?那些人的名讳皆在我劫册之中,你等若想他们受苦,只管闹将起来。”
神冶子道:“你等虽有无穷手段,但若一味强横,怎能令人心服,我瞧此间修士,皆是刀神城器修大士,想来无非是迫我等炼器制刀罢了,若着实不肯明言,就不怕我等暗中作鬼,施展手段。”
那金衣修士冷笑一声,意示不屑,但身边又有一位矮胖的金衣修士却笑道:“诸位稍安勿燥,此事关系重大,此处怎可细说?等到了地方,自然会让你们明白。诸位放心,此事若能大成,大伙儿皆有莫大的好处。”
神冶子道:“此地四周无人,但说无妨,若着实不肯说,在下绝不会再行半步。”
说罢收了遁风,就落到脚下的一处山峰上,其他八修见状,也立时停了遁风,与神冶子并到一处。
那身材高大的金衣修士面色变了数变,眼瞧着就是要发作,矮胖修士亦是面露杀机,不过终究是忍住了,伸手按住同伴,道:“也罢,此事早晚是要说的。”
其实神冶子选在此时鼓燥起来,并非无因,索苏伦暗中送他相思雌虫之时,亦将御虫之法相赠,神冶子通过相思雌虫灵识,亦知索苏伦离此不远了。
那对相思虫只靠一缕无形无实相思之情彼此牵连,这些劫部小御手段再高,也是瞧不出的。
矮胖修士与同伴商议片刻,便分出四名修士来,分别向四个方向巡视,其中一修,就与索苏伦擦肩而过的,但索苏伦仗着无相魔功,怎能被他发觉,那修士很快去得远了。
有四修分别守住四方,便有修士路过,也可及时探到,矮胖修士这才道:“诸位道友,实不相瞒,我等此去的所在,乃是凰岭。”
此言一出,别提诸修大为惊骇,就连索苏伦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了。
他虽不曾来过仙庭,但凤山凰岭谁人不知?而瞧诸修神情,则是又是惊惧,又是欢喜。
凤山凰岭对天下器修之士来说,可谓是心中圣地了,炼器之道,首在用火,而天下神火之域,除了朱雀的太一神火域之外,便是凤山凰岭了。此生若不能得见三大神火域,也枉为器修大士了。
矮胖修士瞧出诸修神情,不由笑道:“我说出凰岭这两个字来,其实担了血海干系,诸位皆是灵慧之士,想必不用我再细说了。如今火凤已代朱雀神位,说是天下权柄半归火凤也不为过,诸位若是晓事的,自然明白其中的好处。”
这时一名修士笑道:“早说替火凤办事,又何必弄得人人自危,此番既去凤岭,也算是了却我心中一大心愿,诸位以为如何?”
其他八名修士也有应合的,也是默不作声的,但人人心思动摇,已是不言而喻了。
神冶子不由暗叹一声,“凰岭”二字一出,便令诸修分崩离析,这世间的附炎趋势之徒毕竟占了多数,诸修若是不能齐心,自己也势必难以出头了。
因不知如何是好,又不知索苏伦是否也能听到这凰岭二字,便暗探相思雌虫灵息。
不想那高个金衣修士一直注目于他,见神冶子神情有异,举动失常,忽的欺近身来,在神冶子肩头一压,阴笑道:“神冶子道友,你那袖中之物,可否取出来一瞧?”
神冶子虽是一代器修宗修,却不擅长做这些细作之事,闻言心中大乱,袖中紧握了拳头,也不说话。
那高个金衣修士冷冷的道:“神冶子,我敬你器修之术天下无双,一直好生恭敬,哪知你却与暗施手脚,你肯交出手中物事,便莫怪我无情了。”
说罢就从怀中取出一本玉册来,那玉册一尺长八寸宽,制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