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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修喝道:“兀那修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惹事。”
五越也不答话,也不用法宝,乃施禅言一道,那禅言无声无息,便侵入兽禽阵中。车中一修这时也取青旗在手,喝道:“不要来。”
将青旗一挥,就有数十名仙禽仙兽,向五越扑去。
不等那诸多兽禽扑至,五越刚才所布禅言便轰然引发,原来是道五雷正心禅言,此刻五雷同时发作,如同一声,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无数仙禽就从空中被震落于地,地面上的蒙昧仙兽亦是僵扑于地。
也就是禅师慈悲,不敢真正杀伐,那五雷只是震昏了诸多兽禽,唯有五道雷激发之处,有几十名兽禽被震得粉身碎骨罢了。
战车上的修士大怒,有二修同时取出黑旗,便来摇动。另外二修,一人摇动青旗御使兽禽,另一修则摇动金旗,将一方大印祭了出来。
禅师抬头一瞧,只见空中金光万道,那金印已沉沉压来,禅师知道厉害,也不御法来迎,而是将身子化一道清风,向东便逃。
战车上四修哈哈大笑,指着禅师笑道:“我道是怎样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索苏伦此时就隐身在四修身侧,瞧见四修摇动小旗御敌,心中暗暗点头。忖道:“那黑旗能压制修士法力,能保兽禽不受法术法宝诛杀,那青旗可以御使兽禽,金旗则可祭印,有这数柄小旗,难怪兽劫闹得如此厉害。”
其他小旗也就罢了,唯这黑旗能压制法力,使修士手段无用,那是最厉害不过的。但细细探来,这黑旗似乎对魔功无用,只是究竟如何,还需动手才知端倪。索苏伦当即伸手,就从一名修士手中夺过黑旗来。
这一下快若闪电,自是猝不及防,那修士失了黑旗尚自怔营,口中奇道:“我的旗呢?”
这时索苏伦早就取出青魔剑来,在夺旗同时,此剑向另一名执黑旗修士悄然一刺。
那修士亦是不防,只等到青魔剑刺到胸口方才觉察,大叫道:“有人!”
“人”字刚出,青魔剑已然没胸而入,索苏伦笑道:“错了,有魔。”
这时剩下三修齐声大叫,或挥旗,或挥剑,就向索苏伦隐身处攻去。
本来索苏伦可夺去两面黑旗,只因探出黑旗对魔功或许无用,故而只夺了一面,剩下那黑旗,正可用来相试。
也就是索苏伦胆大包天,行事乖张,方敢如此行事,换成任何一名略微谨慎些的,定然先夺去两面黑旗再说。魔界魁神,自是与众不同。
既被对手觉察,索苏伦当即现身。原来他刚才虽刺死一名修士,却被那修士体内法力反弹,震得体内灵脉动荡。这才知这战车上的修士难缠之极,自己的境界毕竟不足。
是以也不与三修纠缠,身子早就纵了出去,同时将手中青魔剑祭到空中去,口中暗暗念道:“魔界诸修,保我心愿达成。”
就见那青魔剑化出千道剑影,向诸多兽禽落下。此剑是否就能诛杀兽禽,魔功是否不受黑旗压制,尚在未知之数。
第1770章杀伐动天血染沙
就在索苏伦在青龙城外与兽禽大战之时,华月城内外的这场战事,已到了紧要关头。
摭天黑旗一起,城内外人族修士已经连遁术都行使不得,灵识亦受强大压制,只能落到地面,凭手中兵器与兽禽厮杀。此刻除了杀伐之术,仙兵妙式,人族修士在蒙昧兽禽面前,已不占任何优势了。
平时里被人族修士小瞧的蒙昧兽禽,似乎忽然就变得强大无匹。只因当初就算施不得法术诛敌,还可以动用体内真玄,手中兵器,怎样也有数岳之力,与蒙昧兽禽对杀起来,亦是大占上风。
如今体内真玄被压制大半,当初数岳之力,也只剩下一成罢了,如此一修之力,最多能抵得上十几名仙禽的力量,而若与仙兽相较,则三四名蒙昧仙兽,就可与一名金仙境界修士抗衡。
蒙昧兽禽虽也受摭天黑旗打压,但蒙昧兽禽本就境界不高,唯仗着一身蛮力罢了,算起来便是此消彼涨,因此摭天黑旗立起之后,也就是盏茶时间,城边诸修已见伤亡。
原承天出城的目的,本是想诛杀山魁,可此刻瞧来,斩断那面摭天大旗却成了当务之急,在此旗施出的强大禁制下,蒙昧兽禽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人族修士绝对无法抗衡。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同时省悟此中关节,几乎同时弃了对手,就向凤七方向冲去。
二修体内真玄虽然也被压制得苦,但二修毕竟境界极高,就算只剩下一成力气,也非兽禽可敌,手中兵器一挥之下,仍是无人可御,而战车上的修士,更是不敢上前了。
既然诸修法力被压制住了,青铜战车同样无用,二修便弃了战车,仗器步行杀敌。那凤七离二修也就只有数百里罢了,若在平时,自然是一纵便至,此刻瞧来,却是天涯之远。
二修望着面前重重叠叠的无数兽禽,由不得叫一声苦,这般一步步冲杀过去,怎样才是个头。
便在这时,四周兽禽忽的纷纷抱头倒地而亡,刹时就清出一大片来,二修急忙去瞧,只见原承天正大踏步赶来,喝道:“两位城主,还请随在下冲出重围。”
原来那摭天黑旗虽强,却压不住原承天的神识,逢此紧要关头,原承天怎能吝惜心神,当即动用神识迫敌,那蒙昧兽禽又有多强的灵识,自然被原承天神识力毙。瞧四周倒毙兽禽,怎样也有千数。
二修心中骇然之余,对原承天更是敬若天神一般,心中暗道:“无论对方施出怎样的手段,苍穹子皆有应对之策,其人玄承无双,奇技无穷,天地垂怜,方生出此修来,否则我满城修士,皆遭涂炭了。”
二修感叹之余,不敢怠慢,紧随着原承天身后,向凤七所在方向疾行。
原承天虽行不得凌虚步法,好在猎风步乃是杀伐之术,仍可动用,便将猎风步施展开来,一路如风而去。这步法虽不及遁术一去千万里,但数里距离,也是一晃而至。几百里路程其实也费不得多少时间。
而但遇兽禽阻路,原承天也来不及动用法剑诛杀,干脆就将神识施展开来,一路辗压过去。就见四周仙兽抱头倒地,空中仙禽纷纷坠地,那冲杀的势头,并不比刚才弱了。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若追上原承天的步伐,便有几分吃力了,好在大能之士,必定毅力过人,便是吃得十分苦,也可咬牙苦撑。且原承天将四周兽禽扫荡一空,二修倒也不必动手,只管急步跟上就是。
凤七立起摭天大旗之后,黄金战车亦不能升空,她本身修为亦要受到黑旗压制了,这也是祭出摭天黑旗之后,必须有人守护,否则对手只需不要命的冲来,凤七一身法术同样难施,极可能就会死于非命。
此刻见原承天一路斩兽诛禽而来,凤七心中也是大乱,忙对左右喝道:“那修士如此猖狂,你等这么多人,难道就阻不住吗?”
四周修士面面相觑,自是腹诽不已,那原承天也不是没和凤七交过手,此修的厉害谁人不知,凤七此刻下令遣人迎敌,分明就是送死罢了。
在摭天大旗未曾立起之前,火凤弟子或可仗诸色小旗施法,如今摭天大旗一出,场中修士法力同受压制,此刻上前去战原承天,只能算是死得更快罢了。
其实场中情形,除了原承天这一处,其他地域,皆是兽禽旗开得胜。尤其是东城处,因六臂罴天生悍勇,蛮力惊人,人族修士难以抵御,已被六臂罴两次攻进城池,全仗着城中修士众志成诚,不惜伤损,才将六臂罴赶出城来。
但六臂罴数目众多,人族修士伤损之后,便难以补弃,瞧这情形,只需再过小半日,那城池非失守不可。
而城池其他方向,同样战况激烈,双方围着城门处几经厮杀,虽然勉强守住了城门,可离破城已然不远矣。
因此凤七唯一的顾虑,就只剩下原承天一人了。
在凤七叱责诸修之时,凤十四一直默然不语,他心中明白,此刻若是搭话,那凤七说不定就要令自己前去迎敌了,在摭天黑旗之下迎战原承天,着实是目前最快的取死之道了。
在凤七连声呼喝之下,四周修士无可奈何,只好弃了战车,转身向原承天迎去。
此时诸色小旗之中,唯青旗可用,此旗内藏凤篆,不需动用真玄。因此青旗挥动之下,兽禽仍可调动。那十余名火凤弟子急展青旗,驱使大批兽禽在前,只盼这许多兽禽先耗去原承天气力,自己也可趁人之危。
此一番杀伐,虽谈不上惊天动地,却因诸修与兽禽皆是短兵相接,因此战场上的情景格外惨烈。原承天连续七次动用神识制敌之后,便有灵台妙境恢复神识,也是不及了,因此只好暂停神识动用,以手中乾坤剑诛敌。
如此一来,原承天行进的速度也比刚才慢了许多,凤七见到原承天冲击速度大减,也不由缓下心神,笑道:“我道此人是铁打的身躯,不想也有疲累之时。”
忽的转向身边的凤十四道:“十四,趁那人疲倦,正好成就你的大功。”
凤十四百般隐忍,只当能逃过此劫,哪知那凤七仍是不肯放过。他心中暗暗咬牙,口中道:“凤七,你既掌摭天黑旗,那是本阵重中之重,我若离了你而去,便立大功,若是你有个差池,我如何向师尊交待。”
凤七将柳眉一竖,喝道:“你当我手无缚鸡之能吗?何况若你诛了那人,我自然是稳如泰山,速去,速去。”
凤十四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但慑于凤七雌威,也只好忍气转身。他不敢独自前往,先挥动青旗,召了数千兽禽涌在身前,这才一步懒似一步,向原承天冲去。
元华月和黑山城主见原承天神色疲倦,皆知原承天消耗过甚,忙道:“苍穹兄少歇,开路一事,自有我等代劳。”
二修抢到原承天身前,各施手中兵器,打散四周兽禽。
刚才二修在原承天身后时,见原承天冲杀顺利,以为便是独自面对兽禽千万之众,也不过尔尔,如今那兽禽层层压来,别说动手厮杀,就算是立在那里,那场中灵息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也就是黑旗压住了绝大多数灵息,否则百万兽禽灵压如山,自保尚且不易,遑论冲开血路。
好在二修心境如铁,稍一慌乱之后,很快就稳住心神,各施仙兵妙式,向前一步步冲杀。
元华月手中法剑恨短,难以及远,干脆不去攻敌,只护住黑山城主与原承天,黑山城主使开大斧,则负责扫荡前敌,三修虽是行得慢,但也非那蒙昧兽禽能挡得住的,如此很快就行了百里。
这时面前兽禽滚滚而来,数目比刚才多了数倍,原来是十余名火凤弟子驱使大批兽禽赶到。黑山城主已是全身浴血了,虽大多都是兽禽所溅,可这一轮冲杀下来,身上也是小伤无数。见到兽禽陡然势大,心中暗暗叫苦。
这时一名虎兽瞧出便宜来,手中砍山刀在大斧上猛然一击,黑山城主一时力怯,那持斧的左手就被震开,只剩右手紧握斧柄。而见黑山城主门户大开,四周兽禽十余件兵器齐齐攻来,端的是险象环生。
元华月大喝一声,手中法剑环刺半个圈子,瞬间刺退十余名仙兽,不想一只仙禽凌空扑来,将铁翅在元华月右肩上一拍,元华月猝不及防,右肩吃力不得,那法剑几乎就要脱手了。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抢上前来,正是原承天,原承天手中乾坤剑向四周一划,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也不知被他削断多少兵器,其中更夹着无数惨呼,原来乾坤剑削断对手兵器之时,也削去手臂无数。
二修见又是原承天出手解围,皆是暗叫惭愧,此战若无原承天在此,二修只怕连百里也走不到了。
原承天刚才神识大耗,幸好有两大城主在前支撑,再经灵台妙境休整片刻,那神识便恢复大半了。看来神识只要不是连续施放,灵台妙境足可支撑。想到此处,原承天稍觉安慰。
此番再由原承天接手,情形便大为不同。神识到处,无兽禽可御,一扫便是一片,行进的速度自然也是加速数倍。
眨眼间又行进五十余里,原承天正想略加喘息,换二修上前,忽见空中一黑,一座小山压将下来。原承天暗叫糟糕,原来这次阻路之敌,竟是一只山魁。
第1771章万年怨气一夕倾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亦见到黑影如山压来,可瞧清那是一只山魁时,原承天已不见身影,那山魁庞大的身躯早就原承天压住。两位城主同时一惊。
若是摭天黑旗不曾祭起也就罢了,似山魁这种笨大之物,便有百只千只也伤不得大能修士半根毫毛。
但此刻摭天黑旗压制住修士法力,大能修士顿成血肉之躯,原承天又怎能承受得住山魁一压。
二城主拼命上前,举起手中兵器,就向那山魁劈来,法剑大斧斩在山魁身上,顿时石屑纷纷。但山魁的身躯坚硬如铁。若这般劈下去,只怕劈上个百年也救不出原承天来。
二城主心中悲愤之极,可面对偌大的山魁铁躯,却是无可奈何。只是心中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