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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无参摇了摇头道:“那天罗既打算以思妙为突破口,借此动摇民心,思妙总有一日会被他所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天罗存心算你,你怎能防得过来。”
慕行云此刻已明白令无参心意,原来令无参要趁机良机,让他与天罗尊者做了了断,天罗尊者固然有替他开启灵台之责,但二人立场不同,必成水火,若想证得清白,自是宜早不宜迟。
慕行云心中感激,道:“还是令公子设想周全。却不知宁思妙是被人怎样害来?”
令无参叹道:“此事又是另一桩因果了,如今且不细论,先去救出思妙再说。”
二修沿着那灵路遁行,令无参境界不足,毕竟遁得快,慕行云说了声:“得罪。”就携了令无参,急急向魔界行去。
就见那路途之中飞舟不断,正络绎向苍穹行去,自有苍穹原修士在旁指路。
行到中途,只见一修斜刺来掠来,其遁法亦是急如闪电一般,令无参早就瞧见,立时叫道:“公子我哪里去。”
原来这修士正是公子我,公子我见到令无参慕行云,急忙停了下来,瞧其神色,却是愁绪满怀,见到无参,则是欲言又止。
令无参道:“公子我前辈,此事不必再说了,她既犯下这大错来,不论是怎样的原由,世尊也放他不过,我唤你来,也是盼你能说得动她,也好让他迷途知返,少受责罚。”
公子我一揖到地,道:“公子高义,在下铭刻于心。”
慕行云见到公子我,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动容道:“难不成此事竟有她在其中插手。”
令无参咬牙道:“若非有内奸设计,思妙怎会偏离灵路?若是在灵路之上,那修士来来往往,天罗又怎敢动手。此事内情究竟如何,我令无参定要弄个明白。”
第1992章逆天修行炼邪宝
就在三修疾行之际,蜚廉将鹿首再次撞来,宁思妙暗叫道:“我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害得赤日沉堕,岂不是有误苍穹众生。”
当下急动心念,御使三只金乌向蜚廉面上就是一扑,这修已占据优势,怎肯与宁思妙拼命,慌忙向后一退,就被宁思妙瞧出一丝破绽来,身子化为一道红光,就从蜚廉身边一掠而过。
山海罴大喝道:“岂能容你逃遁。”他大步赶来,却是后发先至,竟拦到宁思妙的身前。也就是宁思妙灵脉受损,往日修为只存其三,这才被山海罴赶上了。
宁思妙忖道:“我既受伤,苍穹赤日必有征兆,元极仙子怎能不派人接应,无论如何,也要撑得几时。”
心知无法再与二修斗法,便在那虚空之中施展步法,与二修周旋起来,鹿熊二修虽能拦得住,可若是想捞住这条釜底游鱼,一时竟也无计可失。
鹿修笑道:“仙子,你还盼着有人来救你不成?在这无尽虚空之中,谁能寻得到你?便是你家原世尊,只怕也是脱身不得。何况在这附近,我等早就伏下人手,你若是晓事的,趁早随我等去了新域,自然有你的好处。”
宁思妙也不答话,忽将手中红绫抖开,那红绫就在面前铺开。山海罴急忙伸手探来,却被三只金乌所祖,竟近那红绫不得。
宁思妙一跃而上,就见那红绫一舒一卷,便是千里。只是鹿熊二修挡住正路,宁思妙遁去的方向,却是虚空深处。
鹿修大笑道:“你逃向无尽虚空,何时才是个尽头,偏你在这虚空行得,我等就行不得?”
三修一逃一追,走得更是远了。
宁思妙借这红绫遁风,倒也逃得快,虽知此去虚空,绝非正路,但只需拖得一时,苍穹修士自会来救。其他人就算信不过,元极仙子与令无参,又怎不会来救?
正在急遁之时,前方忽的出现一道身影,开口便道:“思妙妹子,你怎地却在此处?”
宁思妙定睛一瞧,忙叫道:“云裳,速离了这里,我身后有新域修士追来,若是遇见了你,怕是饶不过。”
原来这身影正是云裳,云裳听罢此言,便道:“既是如此,我与你并肩作战,也就是了。”
宁思妙苦笑道:“只怕敌不过。”想那云裳不过初升昊天苍穹,又能有多大修为?
就见那云裳飞身掠上红绫,三只金乌因没得主人吩咐,也不曾来拦她,就任她上了红绫。
云裳来到红绫上,便取出一件法宝来,此宝乃是一对玉环,一黑一白,不扣而鸣。那白环之上光芒柔和,黑环之上黑气森森,显得颇为古怪。
宁思妙道:“此宝何名?”
云裳道:“我等女子,怎能与男修斗力,这法宝名叫阴阳珏,最能动摇元魂,迷乱心境。”说到这里,猛地将双环一击。
不等她双环击下,宁思妙忽的大喝一声,三只金乌得了法旨,急急向云裳一扑,云裳没奈何,只能将纤腰一拦,先避开金乌再说,手中双环再次相击。
宁思妙大叫道:“你害我罢了,怎误苍生!”手中法剑向前一递,此剑暗藏玄断之妙,怎是云裳能挡得住的,只听“铮铮”两声,那黑环便被击得粉碎,只是碎玉声传来,宁思妙心神顿时大乱,那身子就直直地坠落下去。
便在这时,鹿熊二修赶到,见到宁思妙终被云裳所制,不由抚掌笑道:“云裳仙子此番立了大动,尊者知道了,必是欢喜。”
那云裳已伸手将宁思妙揽住,只是宁思妙却已是昏迷不醒了。
抬起头来,云裳道:“想不到此事终是被思妙知道了,常听人说她灵慧,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蜚廉道:“此女是日神化身,自然就有元极仙子三分灵慧,我新域之日乃是旧制,若得此女,实有极大的好处。”
云裳摇了摇道:“思妙却不能交给你。”
蜚廉恼道:“你怎地却改了主意?”
云裳淡淡地道:“女子的主意,本就是千变万化。天罗尊者要得此女倒也不难,只需他亲口许我万劫不化之身,永不受轮回之苦,我便应了他。”
蜚廉叫道:“那万劫不化之身岂是轻易许得的,仙子莫要痴心妄想。”
云裳道:“当初那创世世尊许诺,让元极仙子万世永存,但随心意,或隐或现,天罗也是世尊,又怎地许不得?”
蜚廉道:“天罗尊者虽修禁重天境界,终不及创世世尊手段,若许此诺,只怕要耗费三滴世尊真血,这等大事,我等着实不敢做主。”
云裳冷笑道:“既不能做主,便请速速禀明天罗,若是不然,我便将这思妙的元魂噬了,到时我便是天地日神,那新域赤日,亦要受我御控。”
山海罴听罢大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挟我等。”
云裳笑道:“你等设计谋擒宁思妙,岂不是也想要挟原世尊,偏你等行得,我却行不得?我为报前仇,杀了几名天一宗弟子,不想被宁思妙发觉,又因此事被你等要挟,在此设了计谋擒她。我一错再错,势难回头。你道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了。
蜚廉冷笑道:“你便想噬这日神元魂,却怕没那么容易。”
云裳伸手一指,黑环复原如初。她持双环在手,道:“两位大修神通惊天,只可惜亦是肉身修成,未必就敌得过我这对玉环,若是不信,二位只管试来。”
山海罴自是不服,怒吼一声,就向云裳扑来,却被云裳将双环祭到空中,那双环叮当作响,倒也煞是好听,但见山海罴双足一滑,竟控不住脚下遁云,一头栽了下去,足足沉了百丈,才慌忙翻转上来。
蜚廉见这对玉环厉害,也是心惊,竟不知这女子用何手段,炼出这古怪的法宝来。
却不知云裳身入原流,一心只修阴损功法,又因她原是得了妙韵十音中的一韵,借这天地妙音,竟修出这震古烁今惊世骇俗的阴阳珏来。
云裳笑道:“瞧你二人心思,怕是饶我不得,既然如此,我便让天罗瞧瞧我的手段。”
说到这里,口中念了一诀,那空中玉环急扣起来,蜚廉不敢存侥幸之心,急忙向后急遁,但那熊修刚刚醒转,犹是昏昏沉沉,听到这玉环金声,再次昏迷,又向虚空堕去。
云裳道:“此番饶你不得,杀人灭口,最是干净。”手中祭出一柄法剑来,剑上白光一射,就将熊修斩为两截。
蜚廉瞧她御剑的手段,也只是寻常,但这阴阳珏着实厉害,哪里能够近身,慌忙道:“你不要来,自有手段对付你。”
云裳袖中再出一宝,却是龙形之物,奇玉炼成,此玉龙与那阴阳珏本是同源,乃集天地阴阳之气,经邪法修成。这玉龙祭出,便是阴气森森,云裳得了这玉龙阴气,便可在虚空之中穿行无碍了。
若论这云裳的邪法来由,原是出自紫罗心法,云裳立志复仇,别出机杼,逆紫罗心法而行,竟创出这项邪门法术也。正因为紫罗心法至正至清,那逆紫罗心法,就是至邪至浊。正邪相依,阴阳是合,本也是天下至理,原承天怕也是始料不及。
云裳驾着玉龙来赶蜚廉,那玉龙飞得极快,只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已赶到蜚廉,蜚廉慌忙叫道:“诸位道友速来助我。”
饶他在混沌古修,遇着云裳这等人物,也是惊怕,心中只忖道:“天地间怎地生出这等邪魔来。”
蜚廉叫罢,前方果然来了三修,见到蜚廉被一名女子追赶,皆是大奇,那蜚廉的手段谁人不知,在新域之中也是有数,哪知竟敌不过一名女子。
一修便道:“鹿公,今日怎地这般不济?”
蜚廉叫道:“少来讥讽,这女子境界修为倒也寻常,只是也不知用了何种邪法,炼出一对玉环来,着实厉害,我等这有元魂的,遇到此宝,任你是泼天手段,也是无用。”
三修怎肯相信,便各仗法宝,向那云裳扑去。
云裳暗道:“打人不过先下手,若等他三修法宝祭来,我哪里能承受得住。”
她此刻将心一横,已立志先将此处的修士尽数诛杀,也好瞒过此事,到时见了天罗尊者,自己有日神在手,还怕他不许自己万劫不化之身?
于是急急祭出阴阳珏来,此宝在空急扣发声,三修离着数百里,就已是心惊肉跳,心境不宁,忽觉体内浊气一生,便是不省人事了。
云裳骑龙赶上,就祭手中法剑杀人,三修存了小瞧女子之心,今日遂受此劫,虽修成偌大神通,可惜今日却遇着这天地第一大邪魔,就此身死魂散。
云裳诛了三修,再次御龙赶上蜚廉,蜚廉知道逃不过了,只好转过身来,与云裳厮杀。就见他大叫一声,将鹿首一低,就向云裳狠狠撞去。
云裳笑道:“你也是技穷了。”
仍将手中玉环祭起,那蜚廉早有准备,双翼化成两只手掌,各持一柄短刀,就向双耳刺来,刹时鲜血淋漓,就将这双耳刺破了,任他仙乐纶音,也是听不着了。
云裳见蜚廉如此凶悍,亦是面色大变。蜚廉既然自刺双耳,不知这阴阳珏是否还具奇效。
第1993章闲棋冷子亦妖饶
但面对蜚廉这等混沌古兽,其他法宝又有何用?云裳只好竭尽全力,撼动玉环,那蜚廉冲到云裳面前十丈处,终于双目一闭,前冲之势就是一缓,向虚空之中堕去。
云裳这才大喜,原来这阴阳珏动摇元魂,扰乱心境,就算自刺双耳也是无用了。
她御着玉龙,便来到蜚廉身前,正要诛杀,忽听心中有讯息传来:“云裳,云裳,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云裳听到此声,心中剧颤,这世间芸芸诸生,她皆视之若蚁,唯有此人,却是心中的一点牵挂。
云裳颤声道:“玉郎,玉郎,我心中好苦。”
就见空中来了一人,正是公子我到了。那公子我自令无参处知晓内奸竟是云裳,一时怎肯相信?如今瞧见宁思妙就在云裳怀中,此事已是铁案如山,公子我不由得肝肠寸断。
公子我寒声传讯道:“你三世轮回,自然心里极苦,只是你的仇人已然身死魂碎,那天一宗修士又碍着你何时,竟引他等入了绝路?那百姓何其无辜,你竟不存一丝怜悯之心?”
这番话说出来,真是字字血泪。
云裳此刻亦是泪流满面,却道:“我当初身在天一宗,被那步瑶环陷害,试问宗中弟子,谁肯助我?无不是冷嘲热讽,横目以待,以盼着我早死罢了,我因此事,恨不得杀尽天一宗弟子,玉郎,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当时何等凄凉。”
公子我见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虽是生得花容月貌,让人瞧来只是心寒,只好摇头。
云裳道:“还有你,枉我对你一腔深情,以终身相寄,你却要去搏什么声名,偏要去冥界逞威,害得我孤苦零丁,受人欺辱。”
公子我叹道:“若论此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然而……”
云裳叫道:“此刻后悔,却又有何用?你将我托付给原承天,试问她何曾顾过我?就算有向关启乾交待,此人偏又去了幻域。我那时便明白了,原来你们这仙修之士,只知道修行,只知道苍生,偏偏是身边最亲近的女子,却浑然不忘放在眼中。”
公子我道:“我……”
云裳越说越是恼怒,抢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