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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大修草屋中的灵气极其充沛,比金塔中原承天先前所设的天外灵域更胜一筹,是以无论是猎风白斗还是原承天,在这三年之中,都是修为大进。
那白斗已在去年就突破四级一个颇难的玄关,如今正向五级灵兽最后的玄关冲击,而猎风因得七情心清之助,进步更速,一年晋身一级,二级不等,此刻竟已是五级鬼相了,而猎风因不肯与那鬼修为伍,口口声声不愿以鬼修等级相论,如此说来,那她便是五级真修的境界了。
而原承天怎能落后,这三年之中,他稳步增进,每年皆可晋身一级,此刻赫然是九级真修之身,离那玄修的重大玄关只有半步之遥。
但凡跨境的玄关,都是极难修行,因为修士每跨一境,其寿限都可倍增,如从灵修升至真修,其寿限已可三百年了,而从真修达成玄修,或可能活上八百年至千年不等。
是以那天地法则之中,对修士跨境的玄关,都布下重重险阻,原承天三个月前已冲击过一次,奈何未能得成大功,好在原承天心境如水,知道冲击玄修的玄关绝非易事,放眼天下,亦无一蹴而就之事,便是那冲击百次,花费千年亦不成功的例子,亦是在所多有。
何况自己凡世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哪里就能成为玄修之士?便是凡界仙基极佳天才修士,达成玄修之境,也不可能少于四十岁。自己在二十余岁就来到玄修的重大玄关面前,实已是千年未有之盛事了。
原承天自我估算,他或可在三十五岁间具备冲击此玄关的修为,当然在此之间,他只要感到状态良好,有冲击玄关的些微可能,也定会一试。
只是原承天心中,自然不存有冲击历年纪录之想,仙修之道,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若是为俗情所困,实不足道矣。
这一日原承天算定时日,应是姬怜舞的开关之日,便早早唤来猎风,在室中静候。
那件安魂玉匣则被原承天恭恭敬敬的放在面前,猎风则随侍在侧,一主一侍皆是运功调息,静候姬怜舞出关。
然而一连过了三日,玉匣中仍是毫无声息,原承天生怕自己算错时日,忙又细细计算了一回,三日前分明就是姬怜舞的出关之日,为何却无声息,难道姬怜舞的修行遇到了麻烦不成?
如此又过了十日,那玉匣仍无动静,原承天虽投柬其中,亦是毫无回音,这让原承天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要知道复修肉身,最是繁难无比,因为此举实违上天生死轮回之道,乃是以玄奥法术强行回复肉身,是以修行之中,必然魔障极多,而其心魔更是层出不穷,非大毅力大才智之辈,实难修行此术。
姬怜舞是昊天仙族子弟,本身仙基自是极佳的,但原承天担心她毕竟年轻,玄承虽足,阅历却是不够,若遇难关,只怕就无大毅力支撑了。
如今十三日过去,姬怜舞仍无动静,可知她必然遇到重大难关,念在姬怜舞与九珑的交情,原承天怎能置之不理?只是那姬怜舞本是元魂一具,又身在安魂玉匣之中,自己的肉身难以进入,也只好分出一缕元魂来,欲去匣中一探究竟了。
只是此举对原承天来说,自是存有重大风险,他所化之元魂,只是其本魂的万分之一,若是那姬怜舞神智清明还好办,若是那姬怜舞走火入魔,神昏志乱,自己一缕分魂,怎是她的对手,说不定定就被姬怜舞打散了。
而被散去一缕分魂,乍看起来微不足道,可却能使原承天修为大为退步,说不定这三年苦修,就此毁于一旦了。
然而不管如何凶险,原承天都不能坐视姬怜舞被困魔障,就算矢去三年苦修之得,也只好勉力一试了。
一道分魂无形无影,慢慢遁进安魂玉匣之中,一入此匣,原承天便觉得心神为之一松,心中泛起宁静平和之感,此安魂玉匣实为元魂安居之所。
分魂入匣之后,原承天鼻端立时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来,那自是九香玉了。
此年绵绵悠长,闻来令人神清气爽,香气入鼻之后,心中原本略有的浮燥之意,竟是全然消失不见。
只是越是如此,原承天越是胆战心惊,有那安魂玉匣与九香玉之助,姬怜舞仍然是误了出关之期,可见其所遇魔障自是非同小可。
在玉匣的中心,姬怜舞的元魂端坐其中,瞧来倒也神色平常,而在元魂四周,则有一股红光环绕,此道红光,便是那姬怜舞这三年修行所得,被称之为肉身法影的便是。
一旦姬怜舞顺利出关,此法影就会化成肉身,就得复原,从而踏上堂堂正正的仙修之路。但在玉匣之中,法影仍是以红光之像呈现。
分魂细细瞧去,那红光甚是完足,并无缺失之像,可见姬怜舞三年所修已是大成,只是既然法影已是修成,为何姬怜舞迟迟未能完修此肉身复原功法?
忽听那姬怜舞的元魂念道:“师兄,我知道你在落伽山受苦,可是怜舞修为不足,哪里能救你出来,而族中长老,对此事亦是一无所知,总要等我飞升昊天之后,方能传此讯息。”
此话说毕,那红光便是一颤,而姬怜舞的元魂则又变化其音,转为一男子的声音了,“怜舞,你若再不救我出来,我便要长眠此处了,多年修行,就此毁于一旦。”
原承天暗暗叹息,原来那姬怜舞却是为情关所阻,要知道修士功成之际,最是心境动荡,心魔趁此而入亦不出奇,而姬怜舞本是至情至性之人,更易受情魔所惑。
只是原承天对男女之事,向来不萦于心,如何唤醒姬怜舞,则是对原承天的重大考验了。
第0335章语涉情事费思量
姬怜舞所化之男声,其实也是她心中所思,也就是所谓的魔障,而非其师兄真个能越界传音。但凡修士若是心境不平,定是因为有所关切而无从放下,想来姬怜舞对其师兄必定是情根深种,日夜思及,不免关心则乱。
而若想唤醒姬怜舞却非易事,原承天只能以一缕分魂遁进安魂玉匣之中,而此分魂的修为与姬怜舞相比,实有云泥之判,哪怕姬怜舞略发娇嗔,分魂必定就此消散,而原承天三年苦修也为之付于流水。
更为麻烦的是,若是斗法较技,此分魂含有原承天全部分魂,或可以巧破力,可惜唤醒姬怜舞却用不着惊天法技,所仗之术不过对人性的洞彻明悟,尤其是对女子遇及情事的诸般微妙心理的了解。而此则是原承天的最大弱项了。
原承天面对这偌大难题,一时苦思无策,只好先将分魂小心翼翼的藏在玉匣一角,静听姬怜舞的心语。
姬怜舞此时好比将一身劈为两半,一半是自己,另一半则是她幻想出来的师兄了。
而听了师兄祈怜之语,姬怜舞更是心痛,颤声道:“师兄,你千万不要自堕志气,你已撑了几十年,难道还在乎多撑几年,怜舞此时尚在冥界,一时之间,哪里有办法上动天听,你只需再忍耐十年,怜舞定来救你。”
“十年,却还要再等十年,怜舞,你可知我每日的艰辛,我虽有法宝护身,可身心却如陷地狱,而那些凡族修士,不停的用各种法术相逼,师兄此刻,真个是度日如年。”
原承天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嘘吁不已,其实姬怜舞师兄所谓的遭遇,不过是姬怜舞平空臆想出来的罢了,一名修士若能在对手环伺之下支撑十年,而其对手又对其无计可施,可想而知此人所持法宝必定有极大威能,此人困居此中,虽谈上从容不迫,可也并不会如何困窘。
原承天自忖此事只能巧术破解,而他唯一想到的,便是为姬怜舞陈述其事,还原其真正情景,以破姬怜舞心中魔障。
而此法为难之处则在于,此刻姬怜舞心中,也只有其师兄一人而已,旁人的话哪里能听得进去,若是自己贸然开口,则必会激怒姬怜舞,毕竟这是私人情事,哪容他人窥探。
难不成自己要假扮姬怜舞的师兄,才能化解其心魔不成?可此法虽可能奏功,却更可能激怒姬怜舞,若是知道师兄是他人假扮,岂不是就要当场暴怒伤人?
可形格势禁,原承天纵是知道此举有偌大风险,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
姬怜舞又道:“师兄,我也知道你撑得辛苦,可你一向坚忍,而你所持法器更是本族至宝浑天鼎,凡族又怎能伤你分毫?莫说十年,便是百年千年,那凡族修士对你亦是无能为力。”
原承天听到此处,心中已是明了,姬怜舞这番对答,不过是她一边担忧困惑,一边自我宽解罢了,而那个师兄的角色,就是姬怜舞内心最脆弱的一面了,而若能成功假扮师兄,使这一面亦能坚强起来,或许就能破解姬怜舞的心魔了。
原承天当机立断,趁姬怜舞心中师兄的角色尚未发言,便向姬怜舞传音道:“怜舞,你说的甚是,那浑天鼎是昊天奇宝,我有此物,便是撑上千年又有何妨?你莫要担心过甚才是。”
此言一出,姬怜舞不由得“咦”了一声,此音虽非师兄的声音,却极像师兄的口气,她本就神思昏乱,一时间哪里能分辩得清,而何况原承天之语,又是她极盼听到的,哪怕明知有疑点,也仍是不想去理会。
原来这世间女子一遇情关便是心智蒙尘,只要是那能够顺遂自己心意的话,哪怕是破绽百出,也是毫不怀疑,而若是违逆已意之语,哪怕是金玉良言,也不肯听进去半句。是以世间的男子,若是学会了甜言蜜语大法,便会在情事中无往而不利,而越是聪慧的女子,反而越易被其所惑,此也是世间一大奇事。
原承天虽然不谙情事,总算是历经九世,对女子的性情也算略有了得,此刻见姬怜舞未曾看破真假,心中勇气倍增,继续道:“怜舞,你此刻竟是在冥界中吗?想来你得知我失踪之后,定是心情大乱,此次误堕冥界,莫非亦是因愚兄之事?怜舞,你对我的好处,愚兄实不知……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这般柔情蜜语,实为原承天首次出口,当那分魂说出此话时,玉匣外的原承天也觉得脸庞发热,虽知身边的猎风不可能听到此话,可还是忍不住去瞧了瞧猎风,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姬怜舞听到师兄话中关心情切,心中自是欣喜,只是师兄话意过于直白,却是让她也羞不可抑,一时哪敢作答,过了半晌,等心情稍定,方才缓缓道:“师兄,我在冥界一切安好,你不必顾虑,我对你的好,你能体会,我心里极是欣慰的,只是你先前为何却从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来?为了等你道我一个‘好’字,我却是等了十年。”
原承天实不知此话该如何应对,眼见得此番对答,已渐涉儿女情事,自己哪有片词有备,而就算姬怜舞能渡过此关,想来日后回想这次情景,也必定是尴尬不已,却让二人如何面对?
然后正所谓迹在弦上,不得不发,纵然知道此举极为不妥,可为破姬怜舞心魔,原承天也只好知难而上了。
他想了又想,才道:“怜舞,我是何等样人,你自是深知,我肩负族中长老重负,哪里敢为私情分心,这十年来,实是委屈你了,你可知我每次见你,都想剖白心迹,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却怎是也说不出口来,怜舞,师兄实是太笨,你可是怨我了。”
此时匣外的原承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毕生之语,便属这句话最为肉麻,而此言竟能脱口而出,亦是一奇,莫非自己对儿女情事,亦有不俗的天分?
却听姬怜舞忙道:“师兄,你的苦处,我怎能不知,你是族中后起之秀,更是族中长老的心头肉,每日里不知要背多少法诀,修多少功法,你心中只要有我,我,我便是极欢喜的了,又何必宣之于口,我自是不会怨你。”
原承天深知这番对答须得及时转向才好,否则话语越说越是露骨,自己哪是对手,更有私窥他人隐私之嫌,于是忙道:“怜舞,你既堕冥界,想来已是元魂一具,那重返昊天,须得修那复原功法,修行此项功法,最易为心魔所趁,你要极为小心才是。师兄言尽于此,保重。”
原承天知道姬怜舞既已认定了自己师兄的身份,那么师兄之言,就如同仙界纶旨,自有极大威力,想来以姬怜舞的仙基,一旦被此言提点,自然会打破魔障,重回修行之道。
于是一缕分魂立时悄然退去,重回原承天的本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安魂玉匣发出轻响,姬怜舞的元魂缓缓出现,元魂四周自是红光绕体,而此红光在元魂出匣之后,立时向元魂聚去,不过片刻,姬怜舞已是先生其骨,再长其肉,很快就略具人形了。
原承天知道姬怜舞不曾备有衣衫,一旦肉身复原,其情形未免令人尴尬,于是忙转过身去,唤猎风取来早就备好的法袍衣物,侍立于姬怜舞身边。
又过了片刻,姬怜舞肉身完足,忙穿上猎风递来的衣衫,却喜宽窄长短无一不合,可见原承天心细如发,早就从姬怜舞先前的元魂虚影中,量出衣衫的尺度了。
姬怜舞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