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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无参的神情始终淡淡,他向来心气极高,便是护法也没瞧在眼中,怎会将这些外围值事瞧在眼中,别人对他恭维奉承,他也只视为理所当然,两名执事讨了个没趣,只好罢了,原是准备了数件礼物,可瞧令无参的神情,只怕未必肯受。
令无参被二人留在厅堂之中,甚是无味,奈何他在天一宗虽是身份高贵,却无职事在身,按天一宗宗规,总要有人去向元护法与刘护法处通报一声,得两位护法应允之后,方才可以会面。
过不多时,只听门外脚步声响,也不知来了几人,人影尚未在厅中出现,就传来笑声道:“无参公子,劳你在此等候,在下心里怎能过得去。”正是元护法到了。
那名刘护法亦与元护元前肩而至,令无参站起身来,略略欠身,道:“护法大人招呼一声,令在下自去便是,怎敢劳两位护法大人亲来迎讶,在下实难心安。”
那名元护法身材极高,走起路来地动山摇,这也是他在伽兰城中无法施展法力之故,若是到了城外,这小小建筑怎经得他的一笑。
却见元护法笑道:“公子总是这般客气,却是让人难以亲近,下次次不可这般了。”
令无参也笑了笑,当先坐了,元护法见他落座,这才与刘护法坐下,随侍的修士却不进屋,只在屋外守侍。
令无参道:“这大厅中无法设置禁制,我等说话可安全吗?”
元护法无可奈何的一叹,道:“此城便是如此麻烦,既无法施展法术,哪里有何安全僻静之地,好在此处房屋墙壁是极厚的,倒也能隔得音,也只能这样罢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令无参道:“既是如此,还请执事拿来纸笔,我等笔谈如何。”
元护法道:“如此最好。”
当下令两名执事备下笔墨纸砚,在屋中设一几案,三人便立在几案边上,元护法先执了笔,忙忙写道:“伏虎失利,奈何?”
令无参微微一笑,写道:“此事先前卦像有云,为百密一疏之像,便是失利,也是天意。”
元护法点了点头,道:“公子小天卦神妙之极,无事不中,还请公子再卜一卦,以弥此失。”
令无参写道:“一事实不可两卜。”
元护法面露苦笑道:“上司责怪,却该如何?”
令无参并不抬头,一番龙飞凤舞毕,元护法与刘护法凝目瞧去,见他写的是:“虽失一虎,或擒数龙,香饵已设,静待功成。”
元护法喜动颜色,忙写道:“还请公子指点迷津。”
令无参却是摇头,写道:“天机不可泄,还请护法见谅。”
元护法不禁心中有气,令无参虽是身份特殊,可自己毕竟是天一宗护法轮职务来可比令无参这个白身高得多了,自己一再忍让客气,已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如今此人竟将自己撇开来独自行事,却让他情何以堪。
执笔在手,那笔只是微微颤动,却不落下,刘护法见他动气,忙提起另一只笔来,写道:“公子行事周密,着实可赞,护法遇事奋勇,忠心可嘉。”
元护法与令无参见了这两行字,皆是抚掌大笑。令无参收起笔来,笑道:“其实另有一要事,务必要请护法一力襄助才是,还请护法大人莫要惮劳。”
元护法只怕在这桩事上落了个袖手旁观,到时纵是令无参立下功劳,自己也讨不得半点便宜,此时见令无参有事相求,怎不乐意,忙道:“公子钓旨之下,请敢不上前。”
令无参袖出三枚铜钱来,往书桌上一抛,那三枚铜钱只在桌子上的溜溜乱转,却不肯覆倒,眼见这铜钱转了多时,仍无停止之像,两位护法皆是惊疑不定。
令无参道:“在下为此事卜了两卦,皆是如此。”言罢皱眉苦思不已。
元护法道:“这小天卦之术,在下实不省得,还请公子细细讲解才是。”
令无参再次提起笔来,细细写道:“此卦主东南有事,因此卦像不明,是以在下想来,那伽兰城中的东南方向,必有一人或一事,可应此卦之像,本宗在伽兰城中的人手,只有两位护法大人可以动用,是以在下想请护法大人去这城中东西处一探究竟,看看有何惹眼人物阻我成事。”
元护法慨然道:“这有何难,以本宗在伽兰城中的实力,纵是将伽兰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是不在话下。何况只是寻捕区区一人而已。”
令无参忙写道:“此事却需暗中进行,切不可惹得街知巷闻。”
元护法想了想道:“这虽是有些难了,却也无妨,我只管多派人手,去东南处细细打探就是,可恨这伽兰城的禁制实是可恶,真正让人有力也使不出,公子神术惊人,若有妙法令这禁制失效,那事情可好办多了。”
令无参笑着写道:“护法大人将小可瞧得太高了,这伽兰城的禁制为昊天大修所设,更有心修院,一禅堂,梵静宗三大宗大修维持,委实难破。”
元护法恨恨的道:“别人也就罢了,那心修院的妙韵仙子实是厉害,自她来此维持之后,这禁制的威能竟是翻了一倍,先前尚有漏洞不少,此番竟是滴水不漏了,当初实不知公子为何要向伽兰城摊荐此女,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一时心境难平,竟忘了隔墙有耳之禁,自顾自嚷了出了,连刘护法连连对他打手势,也只当做没看见。
令无参笑道:“今遭儿可是有两人对我报怨了,妙韵仙子学究天人,自她维持禁制之后,这伽兰城的确是如水桶一般,不过也正是如此,我等方有机会擒龙伏虎。”
元护法甚是愕然,道:“公子的话倒让人听不懂了,妙韵仙子将此城打造的铁桶也似,我等便是在街上和那百宗盟的一干老鬼撞个鼻对鼻口对口,也对其无可奈何,难不成我等仙修之士,还要效那凡界的武夫舞枪弄棒不成?这可怎成体统?”
令无参笑道:“此中玄奥,日后便知,还请护法大人先将那城中东西处的那个给在下寻出来就是,到时自有分晓。”
元护法道:“就算我擒住了此人,公子又怎知此人便是碍公子大事的那位真凶?”
令无参道:“别说是擒住此人,便是接近了此人,那天运地机自会变动,我那卦像上必有所示。”
元护法赞道:“令公子的小天卦实是了得,我等只管行事罢了。只盼公子立功之时,莫忘向长老院报上在下与刘护法的名字。”
令无参道:“若无二位相助,此事绝无成功之理,在下又怎敢擅隐两位功劳。”
元护法得他一诺,这才放下心来,转向伽兰城东西方向,道:“却不知此人为谁,竟阻我天一宗行事,只要将他捜寻出来,免不得要将其灭魂碎骨,方消吾恨。”
在令无参与天一宗两位护法密议之时,一辆杏黄蓬的马车,正从敝珍堂街前驰过,此车穿街过巷,径往伽兰城东南方向而去,车中端坐一位黑脸大汉,因在伽兰城中,实瞧不出其修为,而他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位年轻男子。
此人年不过三旬,生得甚是俊美,若是易弁而钗,却也不弱于那些世间美人了,此时此人正低眉端坐,面上神情,甚是云淡风轻。
那马车忽的停了下来,黑脸大汉展颜笑道:“原道友,正是到了,还请移玉如何。”
第0403章纳芥楼中逢元青
这位年轻男子,便是原承天了,他与令无参别后,全速遁行,总算追上了李三非,正与那两名万泽谷的修士斗法之际,这名叫林黑虎的黑脸大汉恰好闯了过来。
此人不由分说,便助着原承天向两位万泽谷修士动手,原承天也因此人之助,以无界之剑诛杀了一名万泽谷修士,随后元护法赶到之后,双方自是一场大战,原承天与林黑虎虽杀了数名天一宗修士,终因对手实力不弱,难以尽数诛灭,便趁隙逃去,元护法眼见人手折损不少,深知此行难以达成目的,也只好罢了。
原承天与林黑虎互通姓名之后,才知此人是百宗盟一位执事,因行有直接不密,泄露了行藏,这才被天一宗修士围攻。
原承天原想就此离去,随李三非去见周方晴,怎耐林黑虎哪里肯放,执意邀请原承天往伽兰城一聚。
那林黑虎道:“黑虎这条性命,却是道友救得,若非道友,在下庶几要死于此役,救命之恩,若不相报,黑虎日后怎能在仙修界立足。”
原承天只得坦然相告道:“在下实有要事在身,此次进入万泽谷中捕捉续命虫,六翼金蝉,便是要拿来去救一位朋友的性命,此刻两虫已然在手,怎能耽搁?”
林黑虎笑道:“若是如此说,那道友更该与我同行了。”
原承天疑道:“这可怎么说?”
林黑虎道:“那续命虫也就罢了,道友捕得六翼金蝉,自是想制成续元丹留住道友朋友的记忆,可续元丹除了六翼金蝉之外,仍需阴月三花与凝元石液,若无此而物,那续元丹如何制得?”
原承天道:“莫非这两件物事,道友竟是有了?”
林黑虎道:“实不相瞒,这阴月三花与凝元石液皆是少见之物,并且因为功效单一,平日谁也不会留在手上,不过在下忝为百宗盟执事,掌管伽兰城三处店铺,在伽兰城中,也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只要伽兰城中有这两件物事,还怕不给道友弄来?”
原承天听他如此说,心中尚在存疑,李三非却已动心,他知道原承天听了万泽谷那名大胡子修士的一番言语,对保留周方晴的记忆一事心存疑虑,可是在李三非看来,若是保留了周方晴的记忆,那可不是就留了后世再会的一点机缘,这也是李三非的一点痴心。
于是李三非便极力劝说原承天随同林黑虎前往伽兰城,至于周方晴那处,则由他将其接了过来,若是她肯留住记忆,就此在城中求得续元丹的一应物事,岂不两便?
原承天听他说的有理,更兼林黑虎实是热情,一味力邀,也不好驳了此人面子,于是众人就此分手,各行其事罢了。铁中英四修随同原承天来到伽兰城中后,也向原承天告辞,却约定在四月五日的仙集季会中见面。
所谓仙集季会,是指伽兰城在伽兰大会期间,每隔一季,便由伽兰城一家或数家店铺牵头,举办的一种大型仙集,比之每月的三五之会,规模自是大了许多,而每次季会之中,几乎都有极珍稀的宝物现身,是以伽兰城的季会仙集,任何仙修之士,都是绝不肯错过的。
此刻原承天下了马车,举目望去,只见身处在闹市中心,两边店铺云集,其规模之大,人气之盛,与城外的那处仙集相比,实是强得太多了。
要知道这天下修士虽多,平日里却是难得一见,可在这伽兰城中,十个人中,便有七八人是仙修之人,就算是那一两成的凡人,所做的勾当,也定与仙修相关。
林黑虎见原承天瞧得不肯移步,便笑道:“伽兰城实为天一大陆第一热闹的所在,无论是那四海之物,还是那奇珍异宝,只要你能说得上来的,总是能给你寻将出来,道友此次入宝山万不可空手而回。”
原承天道:“只是这店铺虽多,物品虽富,却也不知从何下血才是。”
林黑虎哈哈大笑道:“这话倒也说的是,伽兰城唯一的坏处,就是好东西实在太多,想要的东西,却又不知从何寻起,不是在下夸口,在这伽兰城中,没有在下寻不到的东西,道友只要开口,三日之内,我定能将其寻来。”
原承天忙拱手谢道:“若是如此,实是承情。”
林黑虎见原承天客套,拂然不悦道:“你我是生死之交,说这些话做什么?”
原承天此世自修行之后,几乎都是独来独往,不过他天性也是喜交朋友的人,这位林黑虎心直口快,豪迈大气,实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当下便是一笑,与林黑虎携手进了一家大店之中。
此店上悬匾额,书的是三个大字“纳芥楼”,取的是纳须弥于芥子之意,极言店中所藏之丰,只是虽名“纳芥”,此楼却占了大半条街,或为伽兰东南城第一大店了,正是林黑虎执管的三大店铺之一。
一入纳芥楼,便有三名店伙迎了上来,其中一名店伙见到林黑虎,眼圈微红,哽咽道:“听到东家被困的消息,可真是急煞了我等,天幸东家吉人天相,总算安然归来了。”
林黑虎哈哈大笑道:“我等与天一宗争斗千年,哪年不打几场大架,却又算得什么,只是二彪你好歹也是仙修之士,怎效凡间妇人哭哭啼啼起来。”
说的那店伙甚是不好意思,转过脸就将泪水擦了去。
林黑虎又道:“那泄露我行踪之人,可曾找到?”
店伙道:“何需东家吩咐,东家出事之讯传来后,我等就找到此人,如今就押在后院,静候东家亲自处理。”
林黑虎道:“这等小事,且不必管他。”忙将原承天摊推将出来,极言原承天相救之恩,那三名店伙急急上来谢过了,却又匆匆离去。
原承天随林黑虎步入后堂,却见后堂极是宽阔,堂中立着一间石屋,高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