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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九珑虽是灵慧无双,毕竟为人宽慈,令无参与她相处日久,对其为人定也是深知,他不会针对九珑的性子,另设出一番计谋来?
原承天取出莫可铁之后,并不急于离开,而是笑道:“今日之会,又要劳烦诸位了。”
那名年轻修士道:“职责所在,自该如此,何况今日人数不多,倒也算清闲的很。”
原承天道:“在下有一个念头甚是突兀,若是说出来,诸位道友莫要笑我。”
年轻修士对原承天道:“道友尽管道来便是。”
原承天坦然道:“若是有三名以上的修士前来求助,那三块法牌,可就齐皆落于他人之手,若是……”也不说破,想来这三人尽是禅修之士,原比普通修士灵慧多了,怎不明他话中之意。
果然,他此言说罢,那名中年修士就微微皱起眉头来,道:“道友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正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今日之会事关重大,倒是不可大意了。”
原承天话已点到,若是再絮絮叨叨说下去,只怕反为不美,便拱手告辞,与那名青衣小厮回到大堂中。
当下将莫可铁交给宁羽修,宁羽修也不细瞧,就将此铁交给龙九云收藏。要知道那莫可铁虽只是巴掌大的一块,可份量甚是沉重,纵是羽修之士,因无法力在身,也是不便携带的。按仙会惯例,这种物事一般都是先交由仙会主持者收藏,等出城时再一并取回就是。
此时那大厅中已热闹起来,诸位修士各呈已物与他人交换,直将龙九云忙得不亦乐乎,那传话侍候的小厮更是足不点地,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原承天细细看来,却是越看越奇,按理说像这种羽修专场,所交易之物自是世间奇珍了,但是原承天很快发现,众人交换之物虽不乏天材地宝,可有些也只是平常,在他初修的那一世,本无资格出现在这种高规格的场合之中。
这种情况原承天多年前就已经有所注意,而在今日之会,则越发的明显能感觉到了。
此次交易中还有些物事,却是原承天闻所未闻的,想来都是些近几千来新近发现的仙修之物,只是这些物事,若论其效用来,比之传统的仙修之物,总是略显不足。
综合看来,今日这些后进的修士,其人数比之几千年前,自是大大的增加了,而可用之物则是更显稀少,今世修行之艰,更难于前几世了。
转眼间已是午时,大厅中的交易也渐显稀落,今日之会毕竟人数不多,诸修纵是踊跃,其交易次数也是可以想见。
午时到了之后,这自由交易就算告一段落,龙九云吩咐小厮换上茶来,诸修尽皆落座养神,只等着今日的重头戏开锣了。
要知道午后交易的物事,是由九云堂百年所积,自是非同小可,而逢此重要仙会,伽兰城的其他仙商,也会尽献宝物,交由九云堂一并呈现,可以说,伽兰城仙集精华,尽要集于午后之会了。
刚才的自由交易,所出现的宝物,已是让人眼花缭乱,午后之会想必更是精彩纷呈,诸修在期盼之余,更要心中算计,不知自己午后之会,自己能否分得一杯羹,更不知那重中之重的真龙之血会花落何家了。
刚才的自由交易之中,原承天也瞧中不少宝物,算算身上之物,也足可再换得一两件来。
可是他毕竟是真修之士,若是在这种场合中占尽风头,绝对非智者之为,一旦成为众矢之的,等他出了此城后,焉知在座中人,不会算计他的一身宝物?
是以能用一块莫可铁换来魔界虫卵,原承天大可满足,而午后之会,原承天也打定主意,最多只能出手一次罢了,至于那件真龙之血,他更是想也不敢想了。
若是换得了真龙之血,只怕他连伽兰城门尚未得出,就会被人算计了。
既然心思已不在这会场之中,原承天心中所念,自然就是九珑了,却不知九珑如何处理那件五龙之器,又是否会遇上麻烦?
心中既想到五龙之器,就忍不住向令无参身上瞧去,那令无参恰好也将目光瞧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就像是两件大能法器相触一般,几乎就要碰出火花来。
与此同时,整个上午交易时皆静默无言的灰衣人也抬起头来,冷冷的向令无参瞧去。
令无参感受到此人的目光之后,忽的想起了什么,眉峰顿时凝攒起来。
只是这三人的目光彼此交合,也只是一瞬罢了,满座的羽修之士,既无法力在身,也就失去了敏锐的观察力,又哪里有人瞧见?
原承天暗道:“看来今日之会,唯有仰仗这名凡间第一异士了,午后会场,必又有一番异术大战上演,上次在湖边之战只能算是平手,今日之战,又该鹿死谁手?”
就在这时,一直侍在原承天身后的猎风忽然轻轻一拉原承天的衣襟,原承天心中大喜,也不急着回头去瞧,先略略环视一周,见诸修或闭目养神,或与身边道友低声细语,并无一人向自己稍顾,这才微微侧过身来,以目中余光向猎风瞧去。
猎风的手掌已经摊开,一直紧握在掌的通脉灵香已是不见了,而将目光上移之后,便可瞧见猎风的一双眸子已是精光四射,哪里还有昔日灰蒙蒙的情景?
原承天不由手中大喜,猎风既然复明,那么午后之战,可就多出不少成算来,便将头轻轻一摆。
猎风会意,就此微闭双目,更是深深的低下头来,哪里肯让别人轻易瞧出自己已是双目复明。
而就在原承天主侍二人信心百倍之际,隔着两条大街那间独门小院中,周方晴却是忐忑难安了。
那件令无参所赠的檀木盒早已置于桌上,眼见得已是午时,却无半丝动静。
周方晴只恨自己未曾修过仙修之术,无法启盒而视,就只能这般眼睁睁的瞧着,这盒中究竟是否是五龙之器,此物又会何时发作?发作时又该如何制止?以上种种,周方晴竟是全无一策,又怎能不让她心急如焚。
她上次虽得了妙韵的传讯,知道妙韵也必定会前来处置,可如今已过午时,那妙韵为何不来,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变故?
她再也安坐不住,想去窗前瞧瞧,才想起自己不能视物,纵是妙韵来了,自己又怎能瞧得见?
正在恼急欲死之际,忽听那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人已闪进屋中。
周方晴的心脏立时咚咚咚的剧烈跳荡起来。
来人究竟是妙韵还是令无参?若是妙韵,她在进入这间小院时,可曾触动令无参设下的墨线异术?
她此刻究竟是该安坐不动,还是开口说话,在无从判断此人身份的情况下,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周方晴踌蹰半晌,轻声道:“你是谁?”那声音已是轻颤不已。
“仙子。”这声音竟是男声,显然绝非妙韵了。
第0478章棋高一招岂等闲
周方晴听出此人是院外的凡界武士之一,心中便是一沉,道:“大胆,此屋任何人不得擅入,难道公子不曾吩咐过你们吗?”
那人忙道:“小人正是奉公子之令而来。公子吩咐,今日午时一过,便令我进屋来请仙子将公子所赠之物取出,万不可留在怀中。”
想是转眼瞧见了桌上木盒,便道:“莫非公子所说之物便是这木盒吗?”
周方晴道:“不消多说,你且退下去吧。”
那人诺诺连声,却不肯就此退出,便在这时,周方晴就听到此人口中发出“咦”的一声。
周方晴细细听来,那桌上像是发出了“格”的一声,像是盒盖被打开了一般,而其中悉悉有声,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人道:“这盒中光芒,究竟是何物?”
忽听得有重物坠地之声,周方晴正自茫然,就听一个柔和的女声道:“你就是方晴姐姐吗?”
周方晴大喜道:“是妙韵仙子?”
那女声道:“幸好来的也巧,这盒中的五龙之器只是刚刚运作。”就听得“啪”的一声,那檀木盒又像是被关上了。
周方晴道:“原来这盒中果然就是五龙之器,那名武士又是怎样了?”
妙韵道:“让他熟睡半日罢了,却不省事?”语声听来甚是调皮,与周方晴想像中端方自持的承仙会总执事差距不小。
想来妙韵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天真烂漫之龄,平时不过是因职责之故,又修得无上禅修,其心沉静如水,才将其本性掩盖了。而那端庄中亦不乏可爱捉狭之处,或许才是妙韵真正的性子。
妙韵靠着周方晴坐了,伸出手来,将周方晴的一只手握住,那只手甚是温暖,虽只是纤纤小小,可也不知怎地,被妙韵的纤手一握,就觉得便是有天大的难事,也可不必理会,一切自有依靠了。
周方晴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此放下,唯只恨自己双目不能视物,却难一睹妙韵的绝世风姿了。
她急急问道:“原大哥现在怎样,令无参可是一直想要害他的,你可得让他小心了。”
这句话也不知在心中积了多久,只可惜一直身在险地,哪里有人倾诉,就连做梦时也要提心掉胆,再也不肯泄露心中之秘的,如今总算能得以说出口来,虽知问来也是无益,可说出来之后,就觉得心中郁闷,至此全消。
妙韵柔声道:“原大哥的本事,姐姐也是知晓的,令无参虽是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姐姐尽管放心便是。”
周方晴点了点头,轻叹道:“我也知道令无参定是害不了他,可是只有亲耳听到你说,才觉得安心。可那只盒子,果是有五龙之器吗?五龙之器却又是怎样?”
妙韵知道周方晴瞧不见,就细细述道:“此物就像一方大印,上有五龙盘绕,此五龙分为青,红,白,黑,黄。那便是五行之色了,不想令无参果真是制出此物了,唉……”
这最后一声叹息听来既有惋惜之情,又有自责之意,周方晴知道令无参与妙韵情厚,令无参一意孤行至此,妙韵又怎能不心中难过?
妙韵心中正自伤感自责,忽见那桌上木盒又缓缓打开,那五龙之器的五色光芒再次散发出来,此光比刚才更强一些,半个屋子都被映得闪闪发亮了。
妙韵口中“咦”了一声,左手持着法牌,右手结成一个符印,虚虚的向五龙之器罩去,此印暗蕴禅言,其封印之威,差不多可抵得上低级界力之能。
五龙之器虽是厉害,又怎能抵御这等无上禅言,就见那五色光芒立时全消,那盒盖再次落下,将五龙之器盖住了。
可是妙韵不以为喜,反以为忧,两道秀眉轻轻攒在一处,手中再结一印,名为“拔山诀”,再向五龙之器罩去。
这道拔山诀大合禅言无上之能,别说这小小一印,就算是真个的万仞山峰,也能轻轻提起,可是这拔山诀罩下之后,那金印却是纹丝不动。就连此器下的木桌,也变得如铁铸的一般。
妙韵心知不妙,五指连接大动,一连动用五字禅言来,就此合成个一句“断字诀”,这五字禅言之威,或可与无界真言同类真言相提并论了,此诀妙旨不在如何用力,而在于断切宝物玄根,使宝物与持宝者失去联络,就此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萍。
妙韵口中轻叱出声,一个“断”字破口而出,那桌上木盒却只是轻轻一动,妙韵将法力源源不断用去,忽觉法力一空,再一瞧手中法牌,已是黯然失色了。
妙韵心中颓然,就此按下禅言,沉吟不语。
周方晴身怀测心之术,怎不知妙韵心中动荡难平,一时不敢打扰,强行忍住了不去说话,只是将手反过来握住妙韵的手,紧紧一握。
妙韵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这五龙之器,我尚能控制得住,只是无参的算计,却也是厉害之极。”
周方晴惊道:“却是怎样?”
妙韵叹道:“原来无参设此五龙之器,竟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了,他知道伽兰城有我在此,那五龙之器的秘密,终究是瞒不过我的,是以这五龙之器暗藏玄机,我虽是控制得住,却是无法消除其力了。毕竟那法牌之力总是有限,可这五龙之器的玄根之力,却是大大超过法牌了,若是城外或可设法,可在这禁制之中……”轻轻摇了摇螓首,面露无奈之色。
周方晴何等聪慧,立时也明白过来,道:“是了,他设此五龙之器,便是想引妹子过来,再以五九之器将妹子困在这里,会场那里,他就好从容施展了。”
妙韵道:“正是此故了,无参的心机,不想深藏若此。”
周方晴脑中前往昔情景一一闪过,也点头喟叹不已,道:“原来无参将此器交付于我,便是想让我将此事泄露了,只因他若自己主动泄露其秘,反会遭你怀疑。没想到他一直以来,竟是在算计我了。”
妙韵勉强一笑,笑容甚是苦涩,道:“无参的行事,一直便是如此了,他小小年纪,心思就是这般阴……稹密。我原想此间事了,便大九云堂瞧瞧,哪知道竟是如此了。”
周方晴听她忽然改口,已知道她的心意,令无参无论如何,妙韵仍是视他为家人。这种心情,周方晴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