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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禅师温言道:“我禅庭妙法,全在明悟,岂可述成文字,供你修行?要知道那无上妙诀一经述成文字,便是有知见障了,这世间的法诀真言原也是为破这知见障而来,可是若用来体悟禅修妙这,终是不足,是以禅庭之中,并无师父弟子之说,仙子今日若修禅道,本禅子只是做个引路人罢了。”
林清越心领神会,道:“既是如此,就请禅师指点晚辈迷津,想来禅庭之中,自有提纲挈领的经纶妙旨,若得开悟,感激不尽。”
禅师哈哈大笑道:“你能有此悟,便是我禅庭一脉,那提纲挈领的经纶妙旨,倒是有的,如今本禅子就说给你听。”
原承天见禅师不提猎风眼疾,想来自有缘故,便忍住了心中不安,静坐于旁,这等禅修大士开讲,岂不是天大的机缘,那是万事都要搁到一边的。
又想到此缘实不可失,便将猎风也唤出塔来。又因那草屋之中实是局促,于是三人就在草屋外坐了,静候禅师开讲经纶妙旨。
就听那禅师缓缓言道:“人身难得今已得,禅道难闻今已闻,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生。”
此四语既出,原承天三人皆是默默无语,用心体会领悟,原承天不免想来,自己九世劫修,却也是最后一世了,此世若不能有所成就,自是化为尘土了,这便是“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生。”
而世间诸子,虽可轮回转世不休,可若浑浑噩噩,不悟已非,不修此心,到头来不免还是被打入轮回,便是十世轮转,又有何益?就算那有幸得登仙修大道之士,若不求修心,反求外道,最终也就与自己一般,被天地降下天劫来,数千年苦修,尽成画饼了。
猎风听闻“人身难得今已得”之语,则是心生悲凄,想当初自己为求追随心上人,转求长生,以图徐进,却不想一时错念,竟是沦为鬼道,若非原承天收留,自己日后不免沉沦冥界,哪里有今日成就?
那人身本是难得,自己却行差步错,转求鬼道,岂非大谬?想到这里,玄肌生出汗来,心中既是惊恐,又是庆幸了。
清越听闻“禅道难闻今已闻”之语,则是心中欢喜无限,原来禅师说出“禅道”这二字时,空中有无数禅言飞舞,那天道至理,尽在其中了,自己虽能不一时完全领悟,可雪泥鸿爪,亦沾教化,就觉得心中所悟,或是似是而非,或是妙悟入髓,恍然得窥一个境界。平生之喜,却是以此为最了。
三人经历不同,心境有异,是以虽是得闻同样妙道,所悟所得,却是大相径庭,便是于这空中的无数禅言之中,三人所得,自然也是大为不同。
原承天于无数禅言之中,唯有“空”“续”“神”“见”四字,最是醒目,他的修为心境远超猎风林清越,知道所见禅言,必是因为自己心中所想,他略一思忖,不由心中大喜。
原来这四字禅言,却是灵脉接续之法,是为“唯空可续,入神得见。”猎风的灵脉既见闭塞,则唯有一空,方可接续了,而接续之后,亦得入神返照,方能得见万物。
更让他欣喜的是,他原先虽是慈悲在心,可万事皆要细细考量,若是对自己无益之事,则不会顾及,如今自己得闻禅言妙道,心中所想,却是他人,这是自然而然的心理变化,看来自己的境界,果然是有所进益了。
他心中既有此悟,知道今日之得,唯有这四字罢了,便不再理会禅师余下诸言,要知道人生一日之中能有一得,已是侥天之幸,若是贪多务得,又怎是禅修大道?只怕反而是顾此失彼了,于是只管静心推敲这灵脉接续妙法来。
而猎风所见禅言,却是八字,这八个字本来错乱无章,只管在空中乱舞,可猎风心里却是理的明明白白,那分明是: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这八个字的禅意最是浅显不过了,以猎风灵慧,怎能不知,心中一动之时,那八个禅言就飞进体内,就觉得体内一热,便知道自身玄肌已起了变化,她原本是仙鬼双修之躯,经此禅言点化,于那仙躯就更近了些,于那鬼道就更远了些。
只是那残存鬼气,仍是驱之不尽,想来总是自己修为不到之足,若是妄求一战功成,却哪里能够?好在经此一得,日后修行移花神功时必将顺风顺水,说不定用不到三十年就可修成了。
而林清越所得,与原承天与猎风又是不同,她所见的禅言之中,唯有“清静妙善”四字最为清楚可辩,其他禅言虽睹其形,却是难入心境。
她的性情原与这“清静”二字最是有缘,既见二字,便生无限欢喜之心,她心中浊念原就不多,再得了这“清静”二字,就觉得胸中气像如风光霁月,廓然大朗。
而“妙善”二字,虽可辩得,终是半清半楚,她知道自己毕竟修为太弱,能得二字禅言,已是极不易了,便将“妙善”二字禅言牢牢记在心中,只等日后开悟了。
在禅师口诵禅修妙道时,有禅云一朵,绕定禅师左右,更有一种细瓣红花,自空中纷纷落下,想来是禅师所诵禅言,已动天像,便有这天花乱坠,以相应合。
只是细瓣红花若是不去细瞧,那便是形色兼具,可若是细细瞧去,却又是近于虚妄了,哪里辩得真切。这禅修至道,实是奥妙无穷。
就在三人听得无限欢欣之时,那禅言之中,忽的现出一方虚印来,遥遥向草屋前的树林中飞去,原承天心中一悚,知道必有变故,急忙转身瞧去。
只见那树林之中,已然升腾出一团黑气来,这黑气越来越浓,其中隐隐能听到有无数低吼,正是魔兽之音。
原承天早在天灵宗时,已见识过这种景像,知道那是因天地不稳,于界力中生出裂缝来,故而被魔界魔兽所趁,想趁机来到这凡世来肆虐。
想来这禅师在此建屋修行,必非无因,莫非是禅师早就觉察到此处界脆弱,有朝一日,必为魔界诸兽所用?
那方禅言所形成的虚印罩定黑气之后,树林中刹那清静下来,只是这方虚印虽是镇住缝隙中的魔兽,可界力裂缝犹在,以魔兽猛恶之性,必是不肯干休的。
禅师将禅言一停,沉声道:“原道友,本禅子在此镇守多日,就是因为此事了,今日既逢其事,还望原道友助本禅子一臂之力。”
原承天慨然道:“诛魔本是我辈份内之事,禅言何消吩咐?”
禅师道:“本禅子于上月觉察到此处界力震荡,便特意来此驻守,此次界力动荡非同小可,说不定会有魔皇级的魔兽出现,原道友不可大意。”
听到魔皇二字,猎风与林清越皆是耸然动容,林清越更是花容失色。那魔皇可是与羽修级仙修之士相提并论的境界,自己初入禅庭,就遇到这等魔界大修,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原承天知道林清越未曾经历过大战,更兼性子柔弱,此战对她非同小可,便道:“清越,且进入草屋中暂避,可以妙韵八音助我等一臂之力,这草屋虽是寻常,那魔兽却是难以进入的。”
禅师微笑道:“道友如此安排,最是妥当。”
他这边话音刚落,就见树林中猛的冲着一道青光来,将压在空中的那方虚印冲了个的溜溜乱转,这青光又分成四道,向草屋内外的四个分别袭来。
原承天喝道:“清越速进草屋。”无形之中,那指尖又绽出莲花来,于是就将这莲花一朵,迎向分击清越的那道青光。
那道青光被原承天的法身之宝一阻,只能停了下来,林清越就趁着这间不容发之际,已掠进草屋。
可是仍有一道青光,是冲着草屋中的禅师去的,清越这般掠过去,却是正逢着这道青光来,原承天再想出手相救,已是不及。
不过那草屋之中有禅师坐镇,岂能容得林清越有失,就听到禅师断喝一声,这草屋四周云蒸霞蔚,自有无数禅云护持,这青光触到禅云,就如泥牛入海,再也不见踪影。
林清越总算安然退进草屋之中,片刻之后,琴声已起,只是这琴声却是不稳,想来林清越心中,亦是惊惧难定了。
较早前此时猎风早已袖出水火双锋来,欲去挡住了袭来的青光,可是这青光好不犀利,竟是轻易破了水火双锋的法宝神光,直奔猎风的胸前而来。
原承天知道猎风毕竟目力不济,对付这种虚法总是不便,忙用一道域字真言将猎风罩住了,那青光穿不透这域字界域,只能弯弯曲曲引向别处,等到与草屋边的禅云接触时,自然也是消失无踪。
至于原承天所承受的那道青光,自是被他及时祭出灵蛇铠甲来护持住了,这青光无从击破铠甲上的白光,也只能悻然退去。
不过那林中的虚印却是有不支之状,眼看得这虚印禅光涣散,大有支离破碎之兆。
原承天暗道:“这次魔兽破界,果然是厉害,刚才那道青光,虽不是魔皇级法术,却也是相差无几了,难不成这裂缝已是这般大了吗?”
第0528章魔宝施来势如山
魔界魔兽破界,虽是在所多有,可最多只是三四级魔兽罢了,三四级魔兽也不过是仙修真修境界,只能算得上是芥藓之罢了。仙修界自有无数真修之士,遇此三四界魔兽,当是不在话下了。
上次原承天在天灵宗时所遇到的五级魔兽,已是颇为罕见了,不想今日竟有魔皇现身,此实为非同小可之事。而像禅师与原承天这等智谋深远之士,更是从这异常现像之中,瞧出极大的隐忧来。
想当初魔界借助虚灵道,也不过是勉强传送来一名魔皇级魔修罢了,若是凡界与魔界的界力已脆弱如斯,容得魔皇级魔修自由出没的话,势必为凡界大患。
魔凡两界,本就是势不两立,若是魔修四出,仙修之士倒还罢了,或可仗技护身,这世间的亿万凡人百姓,岂不是要遭大劫。
更令人可怖的是,魔界与凡界的界力如此不稳,岂不是预兆着凡界要步上天外灵域的后尘?若是有朝一日天崩地裂,却让这凡界的无数生灵往何处去?
禅师卓立草屋门口,将手一指,一字字禅言飞将出去,在那个虚印上盘旋飞舞起来,任他青光气势冲天,此虚印亦是沉凝不动。而虚印更是缓缓压将下去,直到将青光完全压进黑气之中。
那青光消失之后,黑气亦不能持久,也不过片刻,就烟散云散了去。可原承天与魔兽打的交道最多,怎能不知这是魔兽蓄势待发,这片刻的宁静之后,必是狂风暴风般的一轮攻击。
他趁此时机,左手急速掐诀,却见那掌上三寸处,浮出一道禅言来,正是他刚刚悟出的“空续神见”中的“空”字,此禅言便往猎风头顶一拍,猎风立时叫道:“好痛快。”
原承天与猎风心神相通,又修得禅识在身,自是清楚猎风体内变化,这道禅言拍进猎风的头顶之后,猎风被封住的灵脉已是空空如也,先前堵塞其中的变异灵力已是被一扫而空了。猎风胸口一畅,也就情不自禁的说出“痛快”二字。
见一击得手,原承天信心大增,第二道禅言急跟着掐了出来,此字空虚飘渺,正是一个“续”字。
禅言与真言不同,需得数字接连一处,方显神通,而真言虽只一字,却是包罗万有,威能无穷。不过这禅言可以临时而创,随时可发,自是千变万化,而真言早成定制,其实一字便是一项神通妙法。
双方来源不同,使用方法更是大异,像原承天这般身具两大神通者,就是在整个仙修界,亦是屈指可数。
这“续”字一出,猎风身子便颤抖起来,原来这接续灵脉,需得破而后立,最是痛楚不堪,也亏得猎风性子极是强烈,又是在斗胜虚镜中历练过的,这点痛楚,倒是可以忍受。
然而不等到此字用罢,树林之中异像再起,此次所涌出来的黑气势道惊人,宛若实质一般,而这强大无匹的黑气之中,还有一道黄色光芒挟裹其中,黄芒之中魔压惊人。
却见这黄芒一出,那林中虚印顿时被击了个粉碎,更有一股无边无际,却是汹涌无俦的魔压向四周急速散去。这黄芒势不可当,遇者皆糜,树林周遭的山川树林,为此一空。
原承天知道这黄芒必是魔皇级魔修所施,猎风怎能抗拒,就算是她被罩在域字真言之中,也未必就有十全把握了。
于是也来不及施出另两字禅言来,就凭空将猎风提起,抛进草屋之中。与此同时,太一弱水也急急祭了出来,就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幕。
这黄芒就如从万丈处泄下来的江海奔流之水,可任他黄芒再强,遇此太一弱水,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从原承天绕过,向草屋冲击了去。
这小小草屋,在这无尽的黄芒照临之下,不过是风中残烛,沧海一叶罢了,只是既有禅师立在门口,原承天自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禅师口诵禅号,原承天依稀听得有“七昙”二字,想来是那禅庭之祖七昙禅师所创禅号了。
这禅号亦是禅修无上妙道法门,只是禅言是由心而发,凝虚为实,而禅号则是上达苍天,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