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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阵旗,都是大感惊讶。
实不知这原承天哪里来的福缘,于天下之事,就像是无所不知一般,二人自是深知这八曜天庚阵的妙处,便也从两名修士各自抢过一面阵旗来,竟是肯甘愿听从原承天的御控了。
原承天见两位护法也执旗在手,不由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可就要失礼了。各位务必牢牢执定此旗,绝不可丢失。”
当下将胸中玄承施展出来,就见那各人所执的阵旗“呼”的一声舒展了开去,小小海岛上立时升腾起六十四道青气,那八曜天庚阵眨眼间就运转起来。
元护法既执阵旗在手,就觉得身不由己,身子就如腾云驾雾一般,已被送至一处,正是那海岛的最边缘所在。而再瞧其他六十三人,也是齐齐身形变幻,这八曜天庚阵瞬间就齐齐整整的布置而成。
这六十四名执旗者就觉得自己与阵中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被一根瞧不见的丝线联在一起一般,一人动则全阵动,其中滋味,可谓妙不可言。
更可贵者,这执旗之人本来心境有差,心思各异,或惊或恐,不一而足,可阵法布成之时,那心中惊恐不安却被一扫而空,人人皆是觉得信心百倍。由此人人深知,这阵法便如同一人,那六十四人也如同一人,集六十四人之力,又何事可惧?
老者在一边冷眼旁观,见此也是暗暗点头,这八曜天庚阵若是由人来执旗布阵,就对那主阵者的玄承和应变之能极是考究了,此刻原承天的阵法虽是布得像模像样,却不知他运用如何。
这边刚刚布阵,那边便有数千只飞鱼前来试探了,就见这数千飞鱼只集中在海岛东南一角,原来此处的几名修士皆是八级真修,无疑是这八曜天庚阵最弱的一环了。
数千只飞鱼齐齐俯冲而下,声势极是惊人,那从空中降下来的灵压也好不强大,就见那海岛上的礁石被这股灵压所迫,纷纷禁受不住,就此化为碎石粉未,向四周激射而去。
不过那碎石击到布阵修士的身周处时,就见数道青气忽的从阵中卷来,反将这些碎石卷起,将空中的飞鱼击落数十只来。
飞鱼受此小挫,也不在意,仍是急急冲下,更有那修为高些的飞鱼就取出各自炼就的法器来,也不过是枪叉之类的五金之器,向诸修攻来。
眼瞧着那飞鱼的法器离诸修的头顶只有三四十丈时,那临敌的修士忽觉手中阵旗呼呼作响,一股强风就从阵中生出,向空中飞鱼倒卷而去。
这强风好不厉害,那首当其冲者,就被这风力撕得粉碎,后来的飞鱼若是不知闪避,一头扎进这强风之中,也同样是尸骨无存了。
飞鱼既是身子灵活之极,又怎肯直撄其锋,忙忙的转向另一处,再次重振旗鼓,向阵中修士冲来。
可不管这群飞鱼移到何处,那阵中总是能升腾起这强大风力,敌住了飞鱼。
元护法与刘护法都阵法的另一角,并没能参与这场大战,不过当那阵中强风卷起时,二人同时觉得体内真玄似乎略有消耗,只是这真玄的消耗微乎其微,若非二人极为敏锐,哪里能觉察得出。
元护法并不擅长阵法,此刻却是恍然大悟了,原来八曜天庚阵的妙处,就是可集阵中所有执旗者的力量于一点,这样一来,纵是执旗者修为有强有弱,可整个阵法却是天衣无缝,再也没有弱处可寻。
那飞鱼以为只要寻那些修为弱些的修士为主攻方向,就可破其阵法一角,岂不是大谬?
而既是集全阵修士之力,则每人的损耗也就极其有限了。
老者此刻又将脑袋点了一点,自是赞叹原承天运阵有方,尤其是他在利用诸修的力量时,唯求以最小之力,做最大的杀伤,实是深明此阵法三味了。
那数千飞鱼换了四五处攻击,不但没占到丝毫便宜,自己却是七死八伤了。更有那站在阵中,不执阵旗者的修士趁机取出法器来助攻,也就不过片刻工夫,这群飞鱼也就只剩下百余只来,不得不急急撤出战场去。
见飞鱼一退,原承天就将这阵法停了下来,此刻诸修便觉得自己与四周修士的那种微妙的联系也就此中止了,又可各凭己意,随意活动了。
元护法经此一战,对阵法之道,生出极浓厚的兴趣来,又见那飞鱼已逃得远了,妖潮已呈暂止之势,便向原承天笑道:“原兄阵法之御控之妙,实令人叹为观止。在下实也想炼制这六十四面阵旗来,却不知原兄可肯教我?”
原承天笑道:“等此事一了,原某自该与元兄共论阵法之术。”
元护法摇了摇头道:“原兄也不过谦逊,元某对阵法狗屁不通,真个儿是诚心向你请教罢了,哪里有什么共商之处。”
原承天也不强辩,就道:“就依得元兄了。”
元护法知道原承天这是答应下来,心中大喜。笑道:“既有此阵,便在这海岛上守个几个月,也不应是难事了。”
不想元护法此言,倒是一语成谶了。其后两个月,那飞鱼与鱼妖轮番攻击,将岛上诸修弄了个疲倦不堪,幸好每次都由原承天布成这八曜天庚阵来,方使岛上诸修未有损失。
这两个月来,妖潮却是一日猛过一日,也不见有丝毫衰减之状,而海岛外侧的高级妖修也日益增多,看来是七寒海中所有的妖修,都是汇集于此处了。
而这两个月中,诸修仗着八曜天庚阵之力,虽然没有多少损伤,可各人的丹药却是日见稀少了,那刘护法检点诸修所存,也只能是再撑一个月罢了。
诸修至此也不免有些悲观起来,在这茫茫幻域之中,再无援兵可求,一旦物藏中的丹药耗尽,诸修不免成为这鱼妖的腹中之食了。
原承天若是想冲出此岛,仗着雷龙珠之威,倒也不难,只是这些修士近两个月来,已将他奉为定海神针,自己若是独自逃生,那可是万万不像话了。
然而与诸修困受此岛,却哪里能看到什么结果?又牵挂着猎风三人,因此心情也自是郁郁。
于是寻人突破此岛,去朱天圣果岛求援一事,也就不免被大家多次提起。
若说这突围的人选,自是以原承天为最佳,那朱天圣果岛的修士与原承天最有交情,而原承天自身又是神通惊人,突破此岛,亦是不在话下。
然而此岛若没了原承天,又由谁来布此八曜天庚阵?
正因为此事难以两全,诸修虽是多次议论此事,也寻不出个办法来。
这一日击退了妖鱼的三次攻击后,诸修深感求援一事已是刻不容缓了,就听那老者道:“原道友,那八曜天庚阵,老夫冷眼瞧了两月有余,也算是有所领悟,若蒙道友将这阵法精要相授,或可替道友御控此阵了,却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若是元护法与刘护法,甚至是秦公提出这个要求来,原承天自是眉头不皱,就会应了下来,可这老者来历不明,修为难测,让原承天就这么将阵法相授,心中着实不安。
可是那元护法虽是一心要学这阵法,可此人性格粗疏,先前所修之道又与阵法要求大相径庭,虽是极其用心学此阵法,却总是不得其要,看来是与这阵法无缘了。而刘护法与秦公也是因自身原因,一时间难悟此阵之妙。
是以原承天听到这老者的请求,心中大感为难。
第0576章为拯苍生何论道
不过原承天转念想来,无论这老者来历如何,有何不测之心,但此刻众志一心抗拒妖潮,事关诸修数百条性命,便是天大的事体也可放在一边了。
而此刻阵法急需有人主持,又非此人不可,这便是所谓的机缘了。
于是再不犹豫,就将这八曜天庚阵制成一道传功符交给老者,老者也不担心原承天会在这符中仗什么手脚,坦然无疑,就将这符在脑门一贴,那符中精义,自然瞬间可知了。
然而这传功虽是容易,如何御使阵法,随机而变,则是最考较一个人的灵智的,元护法三人都是在此节上难得寸进,才无法得授此阵。
老者得授此阵法之后,便盘膝运神起来,原承天知道这阵法非一时可悟,就将阵法一变,以这老者为中心,将这老者护卫起来。这边刚刚变阵完毕,那边妖鱼飞鱼又来袭击了。
诸修与这股妖潮斗了两月之久,个个都是经验极在丰,也不用原承天吩咐,那轮值持旗的修士立时念动此阵法诀,就算是将这个身子交给原承天了。
而那些轮空的修士,则坐进阵中,抓紧时间调息运神。不管阵外沸反滔天,也只当不曾听到一般。
这一轮交手,又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那妖潮的攻势才慢慢止息,诸修瞧了瞧天色,见天色已近黄昏,知道这妖潮起码还有两三个时辰才会再次卷土重来。
原来每日子时是妖潮进攻最猛烈之时,那时阴气最浓,海水寒水最重,正是诸修备受煎熬之时,却偏偏是诸多鱼妖灵力最强的时刻。因为每夜子时的这一战,才是一生之中最惨烈不过的。
果然,到了子夜时分,那妖潮再次袭来,好在前一战轮空的诸修早就运神完毕,此刻就接过同伴的阵旗来,加入到这八曜天庚阵中。
如今这数百名修士,人人皆有了持旗参阵的经历,比之两月前的仓促临阵,可就强出许多来,在布阵之时,只要原承天的心神传来,就是心领神会,主动站到预定的方位去,再不需原承天强运阵法之力,将诸修送到位置上去,这可就让原承天省出不少力气来。
或因诸修已熟此阵之故,原承天才敢将这阵法交给他人御控,否则一旦有人失手,被妖修抢去一两面阵旗去,这阵法的威能可就要大减了。
足足过了两日,那老者才忽的睁开眼睛来,见诸修正与众妖修战在一处,也不知是多少次战斗了。像元护法等人,自是尚有余力可贾,但一些修为低浅的修士,则是个个目光黯淡,灵气衰弱,照这样下去,这海岛离被攻破的那一日已不远矣。
原承天见老者已然运神完毕,虽在御控阵法之余,仍向老者传音道:“道友,此阵领悟的如何了?”
老者微微一笑,那神色中自有一种先天而来的骄傲之色,只是语到嘴边时,则道:“老夫或可一试。”将身一纵,已来到原承天的身边。
原承天点了点头,瞧见那妖潮刚刚退去少许,便将手中的阵旗交给老者,在这阵旗交接的一刹那间,持旗诸修皆是感到心中一空,不免生出一丝慌忙之意,那阵法立时就露出久许破绽来。
四周鱼妖刚才虽是被击退了,可见阵法灵压大减,自是认为有破绽可寻,那海中的高级妖修更是急急动用灵识,催促鱼妖返身再战。
就见妖修忙忙转身再战,更有那岛外观战的鱼妖也被急催着冲来,海岛四周便是妖气弥漫,七寒海的阴寒之水也被这妖气激荡起团团水雾,将诸修围住。
老者却不着急,将原承天的阵旗持在手中,微微就是一晃,这刚刚停滞的阵法再次运转起来。
不过老者初主此阵,不免有生涩之感,阵中的修士也不是每人都能感受到主持者的心念,就见那阵法的东南一角的几名修士未被这阵法带动,犹是站在原处。
这阵法四面八方哪里没有鱼妖,见这几名修士已与阵法脱节,自是齐涌而至,各种法器内丹漫天乱舞,一时间,这几名修士皆是险象环生。
原承天虽瞧见这情景甚是危急,说不定这几名修士就要当场殒落,可他既将此阵交给老者,当然不能横加插手,否则这老者怯意一生,可就再也难以鼓起信心御使此阵了。
就强忍住焦燥之心,抱臂旁观,这对其心境无疑又是一桩考验了。
老者虽是面皮紧绷,倒也不见有如何慌忙,先将袖中的玉尺祭了出去,先替那几名修士解围。这玉尺在空中飞行之时,就涨大了数倍,原本刻在其上的小字此刻更能瞧得清楚了,分明是“量天尺”三字。
那法宝若是以“天”字命名,总是不会弱的,而瞧这玉尺祭去之势,此老者的修为或可玄修境与九级真修境之间,但这老者真实的实力,却仍是难以测度。
玉尺在空中这么一祭,就有一道华光将那几名修士罩定了,鱼妖的内丹法器怎能近得身去。而玉尺自是不肯老实的悬在诸修头顶,但凡有靠到近身的鱼妖,便是一尺击去。
此尺的力量强大无匹,便是那四级妖修,也禁不住这一尺之力,不是肉身当场被毁,就是内丹被击个粉碎。妖修若是内丹碎裂,自然也等同于殒落了一般。
借这玉尺之力,老者已将阵法布置的周全,阵法再次转动之际,六十三名修士一个不少,随阵转动不停,虽不像原承天那般心到阵随,倒也是齐齐整整。
原承天至此才轻舒一口气,这老者只用三日就悟得此阵精要,若非是天生阵法奇才,就定是大有灵慧之人,却不知他为何却是一副老者模样。
按理说以此人的灵慧,应该是很早就能初窥仙修门径,那相貌自然也就不会苍老若此。
不过修士得道,总是有早有晚,仙修之士中,自是有很多人并不在意年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