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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见此情景,心中大慰,知道朱雀本体收集分魂已然大有收获,而等到朱雀法像能真正用出太一神火来,便可知朱雀功德圆满,再返仙庭了。
血鹏虽是至强之禽,可面对天地两大神兽,心中先去了三分底气,又被青龙破罡,朱雀化羽,哪里还敢争持,急急将化身一收,向后便退。
身边灵禽为体血鹏,齐齐拥上前来,强抑心中惊恐之情,也要抵住青龙,朱雀。
那青龙伸爪拂来,当者披糜,无论对手是六级七级,被青龙爪风一拂,齐皆闪到一边,原来青龙虽是至善之物,可本身执念极强,既与血鹏放对,不将对手完全压制,又怎肯罢休。
而朱雀见青龙逞威,又怎肯甘心势头被压过了,也将爪上赤火,逐退身边对手,一心也要寻血鹏的麻烦。
因此原承天这两大法像一出,战场形势立时逆转,但此情此景,却非原承天的本意了。要知道此战相持至今,也没有伤到对方任一灵禽,只因灵禽此来,是为诛灭凶魂而来,其心本善,又怎可无端造出杀孽结仇?
可是此时再将法像收回,那灵禽不知厉害,岂不是仍要死缠不休。而若想打破这个僵局,则非要麒麟出面不可。
忍不住将目光转向麒麟山深处,只见山中云雾摭天,悄然无声,别出麒麟现身,便是这满山的灵兽,也不见出来一个。
这时青龙与朱雀已将血鹏追得绕场乱飞,恨不得上天入地,以避此劫。而这其中,就有那等级低微的灵禽,不幸被两大法像威能伤及,死伤已是难免了。
原承天忙将心神一动,将两大法像略略收回,只让青龙朱雀在身前百丈处护持,自己则缓缓后退,仍向麒麟山而去。
血鹏虽是失利,不敢冲锋在前,可灵禽却不肯舍,仍是一心一意,要迫原承天交出凶魂来。
而此时灵禽大阵的尾端,又不断有灵禽加入,瞧这声势,只怕是整个昊天界的灵禽全部追过来一般。
白龙生奇道:“这灵禽怎的如此之多?倒像是在中土浮罗的情景了。”
黄龙生道:“只怕这些灵禽,便是从中土浮罗而来。”
白龙生点头道:“这其中有些灵禽,的确只在浮罗见过,难不成中土与青原的虚界破碎,让这些灵禽寻隙追来。”
黄龙生道:“要知道真相有何难,只管去问血鹏便是。”
就向血鹏道:“血鹏道友,原道友有三大神兽法像护持,尤其是修成青龙法像,可见其为人持心极正,那凶魂交在他手,又有何不放心处?我实问你,你等可是从中土浮罗而来?”
血鹏道:“若非中土虚界破碎,我等怎会前来。只是原道友虽修成青龙法像,也不见得为人至正,只因那大奸大恶之人,不到生死关头,也瞧不出本心来。”
黄龙生叹道:“道友执拗如此。”
既知是中土与青原间的虚界破碎,心中则是暗暗担心,这昊天界的界力不稳之兆,近年来也越发的频繁起来,看来真的如传言那般,这天地倾覆在即,大劫难以避免了。
在灵禽大阵尾端,有道道祥云出现,原来是出现了三只八级灵禽,看来随着此战持续,那前来者援的灵禽也是越来越强了。
那三只八级灵禽一到战场,前面的灵禽自然就让出路来,此三禽分踏青,白,金三色祥云,皆是体型如山,飞来如电。
白龙生只叫了个苦,道:“原来是昊天青鸫,浮罗白鹤,金鹏来到,此战何时才是了局。”
三禽皆是浮罗天河有名的大能灵禽,三禽一旦加入,此战更难罢休,以这三禽的声威,若不能达到目的,岂不是要在天下诸禽面前大失面子,那是怎样也要占些便宜的。
青龙法像一心护主,口中低吟不已,只盼主人传下法旨,好去厮杀,原来这至慈至慈的神兽,其性情也是至强至烈的,而对手越是强大,就越是兴趣大增。
眨眼间三只大能灵禽己到身边,原承天没奈何,只能再将青龙朱雀放出,朱雀飞得快,就先选了最强的金鹏做为对手,而青龙独战昊天青鸫与浮罗白鹤。
只斗了片刻,毕竟还是青龙最强,一爪先将浮罗白鹤的左翼抓下数羽,而朱雀本源分魂收集尚未功德圆满,自然也就弱了不少,与那金鹏仍是相持不下。
青龙再施神威,一记龙尾摆来,将昊天青鸫的胸口扫了个正着,逼使昊天青鸫连连后退。
见两位大能灵禽吃亏,诸禽纷纷拥来助战,将青龙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来朱雀与青龙相比,虽是略弱,可朱雀毕竟是天下共主,灵禽对她反而更生忌惮之心,十只灵禽之中,也就只有三只会拥过来罢了。
只是对手再多再强,青龙法像又怎有半点惧意,想当初创世大修为收服混沌诸灵,曾与青龙大战,凡三十七阵,又被困三千年,方才臣服。
而这青龙法像的心性与青龙是一般无二的,这世间除了创世大修,恐怕再无人能稍退半步了。
朱雀见今日青龙初战便是大显神威,心中好不郁闷,原来青龙与朱雀之间,虽无仇怨,可两大神兽同为创世大修得力助手,彼此间自然明争暗斗,要做那神兽的首席。
朱雀有天下共主之名,但创世大修亲定的神兽首席却是青龙,因此二兽彼此不服之心,那是渊源流长。
朱雀奋起神威,将几道赤火逼开身边诸禽,口中喷出一只灵焰,直奔金鹏而去。
这口烈焰虽非太一神火,可因原承天已将聚灵幡祭起,四周的灵气取之不竭,这灵焰的灵力极强,五金之器也可一焚而化,何况是金鹏之羽。
那金鹏果然不堪其火,将颈部的几片碎羽烧去,忙不迭的退后数百丈,以避朱雀锋芒。
朱雀法像正想追上前去,忽见遥遥飞来一只青翼大鹏,此鹏可比金鹏与血鹏加起来都要大上一倍,瞧其修为,则是九级了。
青龙见到这么强的对手,立时舍了身边灵禽,就要抢过来放对,朱雀怎敢相让,也忙忙振翼迎敌。眼见得这战灵禽之战是愈演愈烈了。
原承天见对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心中怎能不着急,青龙与朱雀法像虽是强横,可毕竟不是神兽本体,所具威能一半来自天地,一半来自修士自身的修为,越是争持,自己的消耗也就越大了。
心中念道:“难不成麒麟真的要坐视不理,若是如此,又怎能有瑞兽之名。”
忍不住再将目光瞧向麒麟山,却仍是毫无动静,心中正自失望,就见从云雾之中,缓缓走出一只灵兽来。
但见此兽头生一角,鹿身龙尾,身边有五色祥云围绕,每走一步,便生青莲一朵,那青莲随生随灭,则化为清纯灵气,因此这灵兽走过之处,风清草绿,万物滋生。
黄龙生与白龙生也瞧见此兽,皆是身躯大震,心中百感交集。天可怜见,这麒麟终于现身了。
第1015章刀魂入体逞凶性
麒麟本是雌雄一对,有角者为麒为雄,无角者为麟为雌。这只麒麟头生一角,自然就是麒了。
先前麒麟以两声清啸,就息了群兽胸中杀气,让一场纷争化解于无形,这次雄麒现出真身,可见这场纷争与上一场大不相同了。
原承天心中暗暗好奇,不知雄麒如何化解这场纷争,那麒麟山中的灵兽本是麒麟部属,自要听从号令,可这漫天的灵禽,本也不属麒麟掌管,是否亦能消去灵禽胸中杀气?
见到雄麒现身,青龙与朱雀不约而同舍了对手,朱雀就将头一点,青龙则是轻摆龙尾,向雄麒示意。
原来青龙朱雀地位虽尊,可两道法像却是借天地一点灵气而生,自不可与麒麟相提并论,主动前来行礼,亦是不足为奇。
雄麒默默点头,足踏青莲,仍向百禽走来,金鹏离雄麒最近,此刻吐露人言叫道:“雄麒,你莫要过去,本座好不容易离开中土浮罗,正想逍遥自在一番,你若消了我胸中杀气,岂不是要闷杀了本座。”
雄麒仍是无言,只是以目光瞧着金鹏,此刻雄麒身上的祥云更是浓郁,此云所到之处,灵禽纷纷鸣叫不止,其音或清亮高亢,或低沉委婉,果然无一丝杀气了。
金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便是那四大神兽,本座也不服,这世间本座只服你罢了,只是与你多呆上片刻,就忍不住要忏悔已过,着实让人气闷,本座去也。”将金翅一振,已去了千里。
昊天青鸫与浮罗白鹤与雄麒并无故旧之情,便双双飞到雄麒身前,青鸫喝道:“雄麒,我等今日来此,本是为诛杀凶魂而来,此事你可不当不得好人,那凶魂不诛,世间不知有多少生灵要死于非命。我等怎肯干休?”
雄麒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那远处的青鹏已到,这青鹏自持修为甚高,且禀性最是凶猛,又怎将雄麒放在眼中,不由分说探出双爪,便要来伤雄麒。
昊天青鸫与浮罗白鹤齐齐惊呼,却不便上前阻拦。原来这青鹏在浮罗天河鹏属之中地位不低,其祖青翼大鹏更是浮罗三禽王之一,这青鹏又是生性孤傲,向来不喜与诸多大能灵禽为伍,昊天青鸫与浮罗白鹤境界又低过他,怎便上前说话。
麒麟虽是天地至清至正之灵,可消饵世间杀气,可若遇大能凶禽猛兽,一时间也难让对方放下屠刀。而以天地之慈悲,却只能生出一对麒麟来,亦可知世间清正之气实少,而浊恶之气实重了。
包括原承天在内,以及诸多灵禽,都想瞧瞧麒麟面对强敌之时如何应对,虽说仁者无敌,可若无绝大神通,又怎能令对手心服,刚柔相济,本就缺一不可。
就见雄麒将独角点了点,便有一朵祥云浮现,托住了青鹏的利爪。而雄麒就此不再理会青鹏,踏步向前,就冲进灵禽的队伍之中,所过之处,诸禽纷纷颌首振翼,以示行礼。
青鹏见这雄麒竟不理会自家,又羞又怒,返身再向雄麒抓来,雄麒这次也不回头,独角再点出一朵祥云来。
但青鹏早就所防,又怎能让雄麒故技重施,爪中青光大盛,已透过祥云,直射雄麒后背。可是这青光射到麒背上,就如泥牛入海,怎有丝毫反应。
青鹏这才大吃一惊,知道这雄麒的神通非同小可了。这等天地第一瑞兽,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亦非仅仅是生性慈悲而已。
这时雄麒转过身来,开口道:“青鹏,当初世尊有言,凡伤我者,必减寿五百年,本麒便道这天惩怕是重了些,世尊道,我所创五界,清气日见其少,唯余麒麟,若不设此禁,也难令苍生明我本心。”
青鹏不想刚才这一爪,便是损了自身五百年寿限,他虽是大能之禽,寿限绵长,可这五百年也不算短了。不由得缩回爪来,意态沉吟。
雄麒又道:“青鹏,你也不必担心,本麒正因世尊此惩甚重,就怕有那急性之修,误伤本麒遭了天惩,就向世尊求来一副麒麟甲,此甲有大神通,你是伤不得本麒的。”
青鹏这才长舒一口气,而经这一惊一喜,就觉胸中杀气荡然无存,但若是就此离去,又有何面目去见浮罗天河的大能灵禽,便道:“本座虽好杀生,今日来此,倒也为的是天下公心,此事若不能给个交待,便是真的损去千年寿限,本座也定是要管。”
雄麒道:“怎能无因无果,就让你等回去,今日本麒现身,为的是一人一事而来,自然要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罢将一对雄狮般的双目,瞧向了原承天。
黄龙生与白龙生知道雄麒这是要向原承天讨要魔刀元魂了,都不由将头一点,若是将魔刀元魂交给雄麒,倒是最好不过了。
原承天亦知雄麒之意,忙将定天鼎托在手中,将鼎中的那缕刀魂引了出来,任其飘荡在雄麒面前。
雄麒其此刀魂,微微摇了摇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间杀气丛生,五界倾危,两者何为因果,本麒着实不知。”
原承天道:“麒道友是世间清正之气,难不成也抑制不得这缕刀魂?”
雄麒叹道:“星星之火,如何能煮沸沧海之水。”
原承天道:“只要星火不灭,他日必可燎原。”
雄麒便将麒首点了三点,道:“果不枉我今日现身。本麒今日要办的一事,便是要用一点麒麟真火,抑此刀魂,否则此魂一旦养成气力,必是天下的祸害了。”
原承天深以为然,他虽知那禅修之道可抑刀魂,可世间杀气如此浓重,那禅修之术与之相比,也只是星星火罢了,只怕此火未及燎原,这刀魂就禀天地杀气而不可御控。
雄麒道:“既有此魂,还请道友将刀体请出,若是魂不附刀,此魂用麒麟火一烧,就会散之于天地之间,到时可就难以聚得拢了。”
原承天道:“幸好先前已得刀体,否则今日之事,倒要大费手脚了。”
便将魔晋南从青龙塔中放出,那魔晋南见到雄麒,禁不住全身发抖,只因两者气息殊异,互为天敌,而魔晋南修为浅薄,见到雄麒自然是惶恐之极。
雄麒道:“幸好刀魂刀体,皆是受损过重,否则本麒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看来,未来之事,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