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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摆脱慕氏追踪,横跨万里煞火界,其后更是与叶氏嫡氏弟子斗法,跨境诛敌,随手杀了一名仙修大成之士。而叶氏虽是布下天罗地网,却连此人的身影也没瞧见。
昊天界中,本来最大的热闹是百族与慕氏之战,以及仙会召开在即,不想却被区区一名凡界修士抢了风头,这讯息传播之速,可比原承天的万里踏云术快得多了。眼瞧就要传出南土,向白原扩散而去。
原承天身在局中,反而不知外界情形,好在这几日虽遇追兵,托赖身上的七宝如意袍,倒也有惊无险。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小雪迟迟不曾得到小夜的讯息,也不知九珑遭遇了何事。
这一日来到一座山前,原承天向四周一望,便对蒲元修道:“禅师,我等还是绕路而行的好。”
蒲元修奇道:“这又是为何?”
原承天道:“从禅师送的那张地图来看,此处山中,应该藏着元金矿脉,如此重要的所在,怎无重兵守护,虽说此处修士未必理会对我的追杀之令,却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那元金本是昊天特产,凡界绝无,此物是为昊天法宝的珍贵原料,若想衡量一个仙族的财力势力,该族领域之中有多少元金矿脉,实为一个重要的依据。
而叶氏领域中的这座元金矿脉,其地域之广,几乎可称得上是昊天第一了。
蒲元修经原承天一提点,也知道前方之路是行不得了,便点头道:“就依道友主意。”
二人折而向北,想到绕此山而行,只恨此山地域连绵,一时间又怎能绕得过去,可为安全计,却也省不得这番奔波。
半日之后,那山势犹是不绝,原承天与蒲元修不敢惮劳,遁速丝毫不减。眼瞧着前方便是一座偌大的平原,原承天知道终于是绕过此山了,不由的略略舒了口气。
便在这时,从那山中飞来一道人影,因与原承天隔得甚远,只有原承天能瞧见他,此人却未必能瞧见原承天。
可此人遁行的方向,恰好是向原承天这边而来,看来此修亦是想进入这座平原,与原承天倒是同路。
双方既然是同向而行,很快就缩短了距离,原承天瞧这人遁速极快,分明是竭力而为了,若非是遇到紧急事故,又怎会如此?
正在小心探查,忽见那山中又掠出四道人影,向着前方那人紧紧追来。
蒲元修瞧见此景,微微一笑道:“看来又是一名盗矿的散修了。”
原承天道:“此话怎说?”
蒲元修道:“因这里的元金材质甚佳,且又地域广阔,叶氏虽看管得紧,可仍是防不住那些散修之士前来盗矿,此事一年之中,怎样也要发生四五十起之多。”
说到这里,蒲元修眉头一皱,叹道:“只盼此人能逃脱的好,否则若被叶氏抓到,轻则要做十年苦役,重则丧了性命。那叶氏的手段,着实厉害的紧。”
原承天道:“原来如此。”此事虽与自己无关,但他一路行来,已知叶氏行事全无仙修大族的风度,专一好勇斗狠,且心性狭窄。再加上当年在凡界时,与叶惊海几多交手,对其为人,也有三分不屑,因此对叶氏修士,实无好感。
只是那散修盗人矿脉,亦非正大光明之举,更何况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若想多管闲事,就需要好好思忖了。
这时那盗矿的修士与原承天只有数百里的距离了,这人忽的转了方向,就向原承天与蒲元修掠来,同时原承天耳中已听到这人的传音道:“大修救我。”
原承天此刻可谓两难了,若是袖手旁观,怕于道义不合,可若是横加干涉,却又怕见了叶氏弟子后,暴露了自身来历。这时那修士越来越近,但身后的追兵,与散修的距离,也是越来越短了。
那四名修士皆是仙修中乘以上境界,修为最高者,则是仙修大成。就见一名黄袍修士抢在最前面,离散修只有两三百里的距离,若有强力法宝,已可动用了。
此修毫不犹豫,就祭出一把刀来,此刀青光闪闪,照着那散修的身子极快落来。此刀虽无奇特之处,但因是上等元金制成,其速极快,锋芒逼人。这两个优势,也是那元金之宝的最大特点了。
那散修急忙袖出一把法剑,要去抵抗空中元金法刀,哪知刀剑相触,就是一声脆响,法剑自中而落,元金法宝去势不竭,仍衔尾袭来。
散修心中着慌,又出一宝,亦是一件元金之宝,只是这法宝从其光芒来看,炼制不佳,难以发挥元金的五六成威能,原承天一瞧此宝,就知道非是那青刀的对手。
果然,此刀亦被青刀一斩而断,这下那散修就没了主意,对原承天急急传音道:“大修若肯垂怜援手,小的愿以一块极元金相赠。”
原承天早有救人之心,可此刻这修士用宝物劝他,反倒让他犹豫起来,难不成自己救人,却是冲着那宝物而去。
忽听耳中传来玄焰的声音道:“主人,这生意可做得,那极元金极是难得,万斤元金之中,也未必能寻到一两的。”
原承天轻叱道:“玄焰闭嘴。”
身子一动,便到了那修士的面前,此修不过是仙修初修罢了,又兼身上法宝威能不足,难怪抵御不住。原承天轻声道:“怎的却要去夺他人的矿脉?”
这时空中青刀已至,原承天伸出手来,向那青光轻轻一指,这手式暗藏顿字禅言,那青刀的速度立时就慢了许多。
那修士脸色一红,道:“我等散修之士,若不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又如何能在昊天界存活。”
原承天心中一叹,虽然明知此人行为不端,可细细想来,又有可以体谅之处,十大仙族占据了昊天界诸多仙修资源,岂不是逼得诸多散修走投无路了?
那百族修士,也正是为了此故,才会与十大仙族争斗不休,双方谁是谁非,其实也难分剖明白。按理说天下之物,就应该天下人共享之,可是这世间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十大仙族仗着本身势力,要包揽天下珍宝,却不管他人的死活。昊天界纷争不断,便因此事而起了。
想通此节,先前那点疑虑,也就烟散云散了,至于自身亦在被追杀之中,则是更加不足为虑,原承天行事,向来怎肯只为了自己?若遇大节,那是丝毫也不肯相让的。
这时黄袍修士见原承天的禅言厉害,这青刀怕是伤他不得,在空中立往身子,收了青刀叫道:“兀那修士,我等是叶氏一族修士,在此看管元金矿脉,你等好不晓事,连叶氏的事情也敢管?”
原承天冷笑道:“今日此事,倒是非管不可了。”
黄袍修士怒气勃发,恰好三名同伴已至,便低声吆喝一声,四修同时祭出法宝来,皆是清一色的元金法刀,那四柄元金法刀在空中青光灿烂,瞧来倒也声势惊人。
原承天怎有心思与这四修纠缠,袖中祭出撼天铃来,此铃在空中响了两声,四件法刀齐落。原承天随手收了四柄法刀,也不理会四修,便与蒲元修携着那散修大步向前遁去。
四修立在当场目瞪口呆,却又不敢追来,黄袍修士伸出手来,遥遥指着原承天道:“你狠,你狠,最好不要后悔。”
便在这时,身后又有五名修士追来,瞧见此景,便道:“却是怎样?”
黄袍修士又羞又急,道:“诸位,今日之事,不可善罢了,若不能拿下那位青衫修士,我等只怕无颜回去。”
五修发一声喊,齐声道:“那就拿下再说。”各持法宝,就向原承天追来。
第1035章少年意气不堪激
虽然同样是叶氏弟子交手,可在原承天身份未被识破之前,这场争执倒是完全可控,因此原承天也甚是从容。
那四名被夺了法宝的修士,此时也取出备用法宝,偕同后来的五名修士齐齐追来,原承天虽没回头,神识之中,已将对手的位置距离探了个明明白白。
只恨这些修士不知轻重,刚才自己收了四名修士的法宝,居然还不知吸取教训,可见人的执念一起,灵慧便会蒙尘,贪嗔二字,着实害人。
他有意放缓遁术,只等诸修再祭法宝,若是将这些修士的法宝尽数收去,看他们是否还有胆追来。
就见诸修离原承天还有两百里时,一名修士刚想祭宝,那黄袍修士忙叫道:“不可,此人有夺宝手段,不可祭宝,只需欺上前去,齐齐动手,谅他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原承天暗笑点头,看来这黄袍修士,倒也是有些见识的。不过他今日有意夺宝,又仗着修为境界皆在诸修之上,便要故意欺人了。
于是撼天铃仍是祭到空中,黄袍修士大叫道:“诸位紧握法宝,这修士又要故技重施了。”
诸修慌忙止往身形,将手中法宝紧紧握住,又担心对方的法宝厉害,干脆齐齐动用双手紧握法宝。对手的法宝再厉害,想来也夺不去了。
却不知那撼天铃铃声一响,诸宝的灵识可就从中断绝了,而若没了灵识,就算双手紧握法宝,又能有多大力气?
原承天微微一笑,手中祭出一诀,正是借助麒麟之力修成的紫罗大雷诀,此诀今日是第一次动用,也不知威能如何,可若是用来威慑对手,想来是足够了。
此诀一出,空中就发出“兹兹”之声,这声音自远而近,急速传来,诸修齐齐惊愕,不由自主循声望去。便在这时,一道粗如儿臂的闪电就在诸修头顶一闪,这闪电来的悄无声息,可四周灵气翻腾,急速被这道闪电凝聚了去。
诸修心知不妙,慌忙动用避雷诀欲避此雷,可那掐诀的速度又怎能及得闪电之速,那闪电已然绕体,就将诸修的法身之宝齐齐逼出。
就见空中法身之宝乱舞,与这道闪电在空中僵持不下,唯到此时,那惊天雷声才轰隆传来。
这雷声好不惊人,震得诸修身子就是一阵剧震,忽觉手中法宝脱手而出,等诸修觉出不妙来,那所有的法宝,已被原承天持在手中。
原承天一道紫罗天雷诀,就将诸修的法身之宝命部逼将出来,虽说对手稍弱,可也知这紫罗天雷诀端的是潜力无穷,在未曾修出青毫神光之前,这道法诀当是原承天的首选了。
那闪电来的快,去得也快,刹那间就是天淡风清,哪里还有天雷的痕迹,可叶氏诸修却齐齐怔在那里,怎还敢追来。
原承天遥遥揖手道:“承让了。”将身一纵,去追前面的蒲元修而去。
黄袍修士良久方回过神来道:“这修士貌不惊人,怎的却这般厉害?”
一名修士道:“这人境界与我等相若,可以一敌九,却胜的干净漂亮,莫非便是族中这几日要找的那人?”
黄袍修士道:“相貌怕是不像。”
那修士道:“无论如此,极元金丢了,斗法也败了,此事不可隐瞒,需得急急向上禀报才是。”
黄袍修士忙道:“若是被族中知道此事,我等皆要受到惩处,我倒有一个计较,那风七公子近日从西土回府,因与族中的大公子有旧,如今正在族中做客,我与他倒有数面之缘,倒不如悄悄求了他,想来他年少好事,定是肯的。”
原来这群修士是为叶氏辅族,乃是南土周氏。
诸修也担心此事泄露之后,难免要受到严惩,若能请出风七公子出面,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黄袍修士见诸修口中不说,心中已是肯了,便沉声道:“此事天知地知,唯我等知道罢了,若是泄露出去,日后怕是难以见面了。”
诸修忙道:“自当守口如瓶。”
便有人道:“若请风七公子,少不得要凑些礼物才好,就怕我等的物事,入不得风七公子的法眼。”
黄袍修士笑道:“那风七公子是何样人,怎会贪图我等的物事?只是风七公子心高气傲,一心要与慕行云争个高下,等闲修士,他怕是不肯出手的,此事且让我用激将之法,誓要激他出手了。”
诸修皆笑道:“端看兄长妙策。”
黄袍修士果然将此事隐瞒下来,挑了一人陪伴,其他人仍是回到山中守住矿脉,若是山中再生出事端,那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得了。
行了数千里之后,遥遥瞧见前面有两道人影,其中一人正是风七,身边一名少年却是不识。这少年风姿不俗,亦是极道之修,和来风七公子的朋友,又怎是寻常修士。
黄袍修士心中喜道:“原来风七公子已然与大公子分手,这可再好不过了,否则当着大公子面,也有诸多不方便处。”
忙上前行礼,叫道:“风七公子,不想在此撞见,可不是我天大的福缘?”
风七早已瞧见了黄袍修士,笑道:“怎的是你?听大公子说,你寻了个看守矿脉的差事,想来近年来油水捞的甚足了。”
黄袍修士笑道:“公子但有所需,只管吩咐。”
风七哈哈大笑道:“刚才你家大公子才给了我一块极元金,难不成还不如你的?不过道友的心意,我自是领了。”便与黄袍修士擦肩而过。
黄袍修士忙道:“风七公子,你可是要回府?若是如此,此去千万小心。”
风七眉头一皱,道:“这话却怎么说?”
黄袍修士道:“不瞒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