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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炼制三转补天金丹的丹材共需一百六十七种,原承天皆细细写出,每人携了一份,让诸修务必用心,一一配齐才是。
周承宗四修领了法旨,皆是欢欢喜喜出府去了。
原承天又另唤数名羽修之士,计点族中现有资材,举凡丹药,灵符,各类资材,法宝等物,皆要捡点明白。
那周氏自周老祖入关修行之后,哪里有今日这番热闹的景像,眼前人头攒动,人人喜气洋洋,倒是真有几分中兴之势。那些忠于周氏的弟子,心中怎能不感慨万千。
原承天又邀了几名羽修之士入府闲谈,细问诸修各自修行的进晋。
原来周氏有三套心法,那入门的心法,叫做周氏妙心诀,玄修以下弟子皆可修行,其二为周氏玄心诀,专供仙修以下弟子修行。
周氏最强的心法为周氏大成诀,此诀非同小可,仙修以上弟子皆可修行,且只需修行此诀,就可达成大罗金仙境界,虽比紫罗心法略逊一筹,可在昊天界中,也算是极强的心法了。
除了这三种基本心法之外,周氏的法诀妙术亦是层出不穷,计有周氏灵符大法,周氏真言,周氏器修妙道,大周乱心诀等等。
诸法之中,以大周乱心诀为最强,亦是周氏可与昊天仙族一争长短的妙术。此该若能修成,可使对手心境大乱,且可以弱敌强,最是奥妙不过。
黑蟾道:“本族乱心诀,或可与林氏分灵之术,顾氏剑诀,风氏刀诀,慕氏七月心刀相提并论。此法诀最能以弱敌强,任你境界如何高深,只需此诀若一出,必定心中大乱,若不是周氏迭遭劫难,损了数名老祖,怎有今日的绝境。”
原承天道:“这乱心诀妙术既然如此厉害,想来若想修行,必定要求极苛了。”
黑蟾叹道:“若修此术,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仙基灵慧极高,尤其是仙基一项,着实苛刻之极,故而非得先修醒魂诀不可。”
原承天默默点头,他之所以能屡屡以弱胜强,其最大的原因,恐怕就在于他体内有别出仙芽一枝,故而神识强大,不惧对手灵压,而也正因为有了这枝别出仙芽,他的灵慧仙基也强于他人。
如此看来,周氏乱心诀,倒是与这别出仙芽有某种微妙的联系,修士的仙基越强,自然越占优势,就算是境界比对手低了些,可若是仙基强大,亦是可以弱胜强。
在昊天界中,跨境诛敌极其不易,但仙修妙术层出不穷,若能洞窥诸多妙术神通,跨境诛敌亦有可能。自己得天独厚,修成别出仙芽一枝,这才一路走到现在,如今周氏的乱心诀,本为周氏立身之本,若能洞窥其秘,周氏日后中兴,也并非毫无可能。
说话之时,黑蟾已口吐一块木牌,道:“此木之上,就载有周氏乱心诀,承天可取去细细一观,便知修这诀的难处了。”
原承天依言取过木牌,见此物古意苍苍,怕是混沌时的物事了。
黑蟾道:“乱心诀威能强大,可助修士越境诛杀,故而实为天地玄机,唯有混沌之物,才能有强大灵气保此诀符文不乱,若是换成其他物事,只怕早就泄了灵气,乱了符文。”
原承天点头道:“既是逆天法诀,自然别有玄机。”
细细去看木牌上的符文,果然是深奥异常,比之青毫神光法诀亦是不遑多让了。凡此逆天级强大法诀,必然要涉及天机法则,哪里能轻易学得的?
黑蟾见原承天也学不得木牌上的符文,倒也不奇,又吐出一块玉牌,道:“此牌之上,就是本族另一项妙术神通醒魂诀了。那仙基本是修行之源,若能修得仙基强大,何法不成。”
原承天道:“想来此法亦是难修。”
黑蟾道:“若无太虚中乘境界,勉强修来,亦是枉然。”
原承天虽知此刻自己应该是无法修行此诀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将玉牌握在手中,便觉得有一点灵气透进肌肤之中,脑海中就清清楚楚显示出无数符文来。
他本以为这些符文亦如乱心诀一般古奥,哪知那符文入了脑海之后,却排列的整整齐齐,再细瞧符文,十句之中,倒有三四句能看得明白。原承天不由大喜。
黑蟾所言此神通非太虚中乘境界不可修行,怎的自己却能瞧出了三四成来?
再细细瞧去,发现只需静心领悟,另有三四成亦能明悟,这让原承天于惊喜之余又大为疑惑了。
于是便问道:“黑蟾兄,所谓非太虚中乘境界不可,莫非是指的灵识吗?”
黑蟾道:“这是当然,那灵识最难修行,唯有随着境界提升,而略有增益罢了,因此不到太虚中乘境界,如何能有强大的灵识洞窥这妙法玄机。”
原承天微笑不已,这才明白,自己何以能明悟醒魂诀了。
自己若是没修成神识,仅以灵识而论,也就是极道中乘罢了,但神识可比灵识强大多了,且自己玄承之强,昊天界中,只怕也无几人能比,因此能明悟六七成,倒也不算奇事。
于是将玉牌上的符文一扫,整块玉牌上计有三千余字就牢牢的记在心中,终身也难遗忘了。
只是这醒魂诀上仍有三成难以明悟,若想彻悟,仍需时日,但今日也算是大有收获了。
而若能修成醒魂诀,且不谈日后能否再修周氏乱心诀,光是仙基灵慧提升,就有无穷好处,说不定对青毫神光的明悟,亦有莫大好处。
忽见一名玄修之士匆匆走来,神色惊惶,却又咬牙切齿的叫道:“执事,大事不妙,府外来了两名修士,恰是随同周贼去的那二名极道之修。”
此言一出,就连黑蟾也是怒气冲冲。
第1063章诸般手段皆需逞
原承天眉头紧皱,道:“此刻前来,岂不是趁人之危,看来天下神官誓要并吞周氏不可了。”
黑蟾道:“族中极道之修尚在外间,此刻族中修士甚弱,如何抵敌?”
原承天嘿嘿冷笑道:“先出去瞧瞧再说。”
他心中忖思,若来的是两名极道初修,自己尚可支撑,若其中有一名极道大成之士,则今日必有一番苦战了。但就算如此,加上刀君,金偶与魔晋南,也未必没有胜算。只是此战若想胜得稳妥,仍需用计不可。
想到这里,他先将金偶悄然祭出,以一道域字真言将其罩住,以免被人瞧出形迹来。其后心神一动,吩咐刀君魔晋南做好斗法的准备。
然后缓缓驾着遁风,与黑蟾来到空中,其余修士,则在府宅中等候,只因就连几名仙修之士也被派出去公干?其他修士,又如何迎敌?
片刻之后,两名修士飞掠而来,其中一名修士身穿黄袍,背后背着一剑一锏,法剑法锏皆是金光灿灿。其法剑甚是轻盈,剑上符文千数,是为斗法之宝,而法锏为极玄金打造,是为杀伐之宝。
另一名修士赤着双足,一双赤足比寻常修士大出一半,双足踏着一对飞轮,左轮雾气腾腾,右轮火焰翻飞,原来是一对水火轮。
虽然这两名修士的修为一时难以瞧得明白,可原承天的禅识悄悄探去,知道那黄袍修士为极道大成之修,赤足修士则是极道中乘之修。
黑蟾一见二修身形,就大喝道:“周孝文,周孝峰,亏你二人还有脸来此!见到本族执事,如何敢不行大不礼?”
黄袍修士便是周孝文,他与赤足修士相视一笑,道:“本族执事何在?”
原承天一言不发,取出周老祖所赠金符,二人见到金符,神色皆是一怔,其后目中就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来,这金符是周氏族中信物,天下周姓之修名姓,皆在此符之中,若能得了此符,则周氏弟子又怎敢不遵号令?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二修之所以忽然来到此处,便是因为自己先前动用此符时,也被这二修感应,二修想来正好便在左近,就正好来探个明白。
若是周老祖冲虚成功,二修自然是另一种态度,如今见此符持在自己手中,那么二修生出夺符杀人的念头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二修见到金符时,先是一怔,其后目中杀机闪动的缘故了。
周孝峰哈哈大笑道:“黑蟾,我家老祖是不是糊涂了,这么重要的物事,怎的交给一个外人?且此人不过是仙修之士,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说罢就将脸色一沉。
若想夺符,自然要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周孝峰此修瞧来粗豪,可却粗中有细。此话一时也驳他不倒。
原承天冷笑道:“你二人皆是周氏弟子,见了本族金符,却傲慢无礼,黑蟾,依本族族规,该当何罪?”
黑蟾森然道出一个字来“杀!”
原承天左手一摊,无锋之剑赫然在手,也不说话,以一式自创的仙兵妙式,就向周孝峰刺来,此剑诀之妙,绝不亚于顾氏之术,就见剑气森森,杀气逼人,无锋剑上的寒芒,已照得周孝峰面色莹然。
周孝峰怎料原承天说动手就动手,俨然没将自己这位极道之修放在眼中,但对手无锋之利,着实不可轻忽,也亏他手快,袖中飞出一剑,就架住了无锋。
哪知原承天这式剑诀奥妙无穷,周孝峰虽是及时架住,却发现两剑相触不发一声,原来只是一道剑影罢了。那无锋本体早就抵住了周孝峰的胸口。
周孝峰大叫一声,足下水火双轮急速转动,身子就倒纵了出去,这反应速度亦可算是无以伦比。
原承天暗暗点头,这对水火双轮果然还是有些威能了。
只是原承天既然动手,必定是成竹在胸,就怎可能一招便止,这第一式试出了对手的高低长短,第二式剑诀连珠般发出,同时双足施展步法,与周孝峰之间仍保持着一剑之距。
那周孝峰本以为双轮一转,必定将对手甩脱,那知对手就如附骨之疽,附身贴影而来,却见无锋剑上杀气更甚,从剑锋之上,更突出一道剑芒来,比之无锋本体的速度,又快了一筹。
百忙之中,周孝峰足下水轮飞向原承天,这是要逼原承天紧急自救,要与对手来个同归于尽。
想来周孝峰足足高出原承天一个大境界,却被原承天逼得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法子来,原承天也算是挣足了面子。
但原承天此次出手,一来是要对手心神不定之时,一举压制对手,二来也要安周氏弟子之心,不要被二修的境界吓得失魂落魄。
周老祖虽将信物金符赠予自己,可除了周承宗见识过自己的修为,其他周氏修士并不曾亲眼所见,若不趁此机时,一展胸中所学,又如何在周氏立稳脚跟,更不必说唤回六名极道弟子了。
那水轮如电飞来,水轮之上雾气蒸腾,雾气之中,有无数符文闪动之休,遂使这腾腾雾气,化成极寒冰雾,等闲修士触到此雾,定然身子僵直,哪里还能动弹。
那黑蟾因与原承天靠得甚近,故而水轮上的雾气,亦使他受到影响,黑蟾本是水属之灵,亦是禁受不起,慌忙退避数百丈,免得身子被冻僵了,可就要跌落尘埃。
不想这雾气中的寒意虽强,又怎能奈何得了原承天。早在他灵修境界时,就修成玄阴功,其后略加改进,以他的玄承,自然是别成一派,于寒冰功法,心得甚多。
更何况他修成四重风月之体了,又怎惧这寒冰之气?
是以他于这水轮中的寒气丝毫不去理会,只以一具肉身,就尽可抵御有余了,右手更取出无界之剑来,因担心剑锋不利,就从剑上再祭出一道光华,正是无界真言中的斩字诀。
此诀一出,便听“啪”的一声,水轮已被斩出一道裂缝来,这件法宝虽不能算是尽废,只怕也是威能大减了。
但原承天此举,也算是逞强了。
他毕竟是仙修之士,强行斩落极道之修的法宝,自身又如何能不受影响,斩字诀与水轮相触之后,灵力流四散而来,逼使原承天身子一晃,就被逼退了数丈,那无锋的剑诀自然也落了空。
虽然从场面上来看,原承天亦被迫退了一步,与对手可谓是旗鼓相当,可周孝峰水轮受损,原承天则是毫无损失,怎样也是原承天占了便宜。
周孝峰见法宝受损,心中又羞又怒,正想上前找回面子,那边周孝文呵呵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掣出背后金锏,“刷”的一声,就向原承天当头压下。
这金锏为极玄金制成,又是由极道大成之士亲手祭出,灵压好大不强大,怎样也有百岳之力。原承天身上的法袍被这灵压一逼,外罩的七宝法袍立时碎裂,内罩的黄袍法袍则“呼啦啦”飘动起来,这法袍若非是刀君之物,哪里能禁受得住如此强大的灵压,必然也是四分五裂了。
见周孝文出动金锏,远处的周氏弟子无不失色,那周孝文在周氏也算是强力修士了,除了周老祖,就算得他第一,背后这金剑金锏斗得了法术,动得了杀伐,可谓是两者皆强。
原承天早知此战必定艰苦备至,但刚才退了数丈之后,周氏弟子心中必然萌生惧意,又如何能再退?
咬牙将分灵之术祭将出来,更一拍头顶定天鼎,要让这昊天级的法宝,替自己分担压力了。至于那滴太一弱水,则暂时不必祭出。否则底牌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