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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士大笑道:“那天地的玄奥,怎是能胡猜的。咦?这元魂出葫许久,怎不见老雕来取。”
话音未落,空中探来一爪,只在云里雾里,又怎能看得真切,这云中之爪一把将元魂攫在手中,复又缩回云中去。
青衣修士长舒了一口气,向空中揖手道:“老雕,你托我办的事,总算替你办得了,日后我只管逍遥,那诸界之事,可不能再来烦我。”
那空中就传下声音来:“老鹤,若是那五界崩塌,万物皆亡,你也肯在这混沌之中逍遥吗?”
说得青衣老者就是一怔,复又苦笑起来,将手掌搓了又搓,叹道:“原来便是我等混沌古物,也是片刻逍遥不得。只盼那世尊早日复位,我等才能真正的逍遥快活。”说得那身边修士大笑起来。
元魂被云中之掌攫到手中后,这元魂仍是心中混沌,就觉得心里有数个声音在那里争吵,也不知争辩了什么,到最后,就只余下两道声音了,这才渐渐听得明白。
一道声音道:“既误了这双修之盟,那人生又何趣味?倒不如从此去了这争强好胜之心,就留在这混沌秘境之中逍遥罢了。”
另一道声音就冷笑道:“那天道之修,又怎能因一女而止?我九世重修,不知吃了多少辛苦,为的乃是天下,乃是苍生。不如就此舍去私情,一心一意,只管去经营天下之事,才是正经。”
第一道声音笑道:“若无此盟,又如何算是天下之主,若连此女也难得,又何颜去争天下,笑话,笑话。”
第二道声音道:“谁说我不去争,但若能离了这混沌秘境,那首要之事,便是去将此女夺回来。”
“莫忘了你那对手,本是太虚之士,以你此刻境界,如何去夺?”
“一年夺不得,便等一年,十年夺不得,便等十年,九世都熬得过了,何况这数年工夫?”
这元魂听到这心中两个声音争吵,觉得二道声音所言都算有理,可细细想来,总觉得各有偏执。而其中最为大谬之处,就是将九珑视为一件法宝奇珍一般,竟是可用强力争来夺去的。
在元魂想来,那男女相知相慕,是世间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其中又怎能有半丝勉强?如今就算是九珑弃了当初的双修之盟,又岂是她本人的心思?
那世间的男女,一旦痴恋起来,自是觉得对方无一错处的,可若是一旦因事生变,又觉得定是对方的不是,就会百般埋怨起来,视这“信任”二字如空气一般。天下诸多怨偶,皆因如是。
这元魂初时听到九珑另择姻缘,固然是身心皆碎,然而稍稍沉下心来,便知道其中定有缘故,那九珑视已之心,与自己视九珑之心又怎有半丝不同,二人既是一人,又怎会容他人插足。因此就算盟约生变,也只需寻出关节来,想法解决了便是,又何必忧心忡忡。
这道元魂经九世天劫,其性情心志,着实是强大之极,那可算是百折千回而不改其志的,这次从百魂相杀之中脱颖而出,已是明证。是以这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又怎能惑乱其心?就算有片刻迷惑,那也是立时消醒如常。
那云中之爪以若有若无之力,小心翼翼的握着这道元魂,刹时就回到不移时域,忽的向下一放,那元魂就觉神识一黯,又不知过了多久,等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身哪里还是元魂之状,而是寄身在一道肉身之中了。
细瞧这道肉身,元魂不由的惊奇之极,那分明还是自己原来的那具肉身,可自己明明记得,那老雕一掌拍来,是将这肉身大大的折损了,这才逼出元魂去。要知道当时离体的刹那间,那肉身碎裂之痛,可是记忆忧新的。
不过原承天何等灵慧,略略一想,已知其中玄奥了。那老雕逼出自己的元魂时,为求真切,就以绝大手段,将那肉身碎裂的种种痛楚,亦加诸于自己的灵识之中。
此番情景,就好似自已当初用那斗战虚镜修行一般,在那斗战虚镜之中,亦是真实无比,但真正的肉身,却是不受丝毫损伤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不过是老雕的一个安排罢了,为的便是要自己去那葫中世界,与那百魂相杀。
但却不能说这是老雕对自己的一个刻意安排,只因对老雕而言,那百道世尊元魂又有何区别,老雕又会去记得其中名姓?无论是谁胜了,对其总是一般。
原承天思来此事,觉得好似一梦,可自家的修为,却的的确确是提升到仙修大成的,可见又绝非梦境了。
再瞧自己,则是坐在一块玉石上,不远处有话语声传来,正是老雕与老猿一众混沌古修,在那里闲谈。
这样看来,自己此去那葫芦之中与百魂相杀,也就是片刻时间罢了,既然只是片刻时间,又怎会错过仙会?误了双修之盟?
这不移时域与众不同,那时间的确是永远停止的,可离了此域,就算时间流逝的慢一些,也仍会向前,而自己在葫芦之中,也实不知呆了多久。若说误了仙会,亦有极大的可能。
不过就算是误了仙会,甚至是误了双修之盟,原承天刚才已想得明白,绝不会为此心生动摇,而九珑的心思,那更是确信无疑,就算有无妄之灾,也只需二人静心面对就是,又有何惧?
想到会心处,原承天微微一笑,那九珑虽远在混沌之外,想来二人的心思必定一般。原来若是情深若此,那千万里之遥已算不得什么了,就算是相隔重重世界,又有何妨?
这时古懈的声音传来:“瞧那边元魂已是回来了,却不知是哪道元魂,胜了这百魂相杀之局?老雕与老猿的赌局也该有结果了。”
古猿哈哈笑道:“老猿已然胜定,又有何疑?老雕,你还有何话说?”
老雕冷笑道:“老猿,你再三相逼,就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此修!”
第1120章重修玉身再聚首
老雕此言一出,诸多混沌古修皆是忍笑不已。这老雕向来面冷,诸修本以为老雕亦是心冷,哪知从这次事情瞧来,老雕倒是可得一句话,那就是为善怕被人知罢了。
冰狐就笑道:“老雕,你是否杀了原道友,我也不管,我只问你,你当初可是与老猿打了赌,说原道友的元魂必定出不得这百魂杀局,如今这结果可是出来了。你先得付了这赌约再说。”
老雕道:“难不成我老雕还会赖他?将他请过来,我自传他初心秘诀。”
冰狐欢欢喜喜,就向原承天这边走来,原承天忙立起身来,正要行礼,被这冰狐一把拉住衣袖,笑吟吟的道:“原道友,今日老猿可是又替你挣了件好处,你也不需谢他,只管来谢我。这个赌局可是我提的呢。”不由分说,就将原承天拉了过去。
原承天来到诸修面前,再次施礼毕,那老雕不等原承天行毕礼,就不耐烦的道:“这混沌之中,还讲劳什子的礼数。你这修士境界虽低,持心还算坚定,倒也修得我的初心诀。”
原承天听到此言,心中一亮,已明这老雕所指了。他本就一直怀疑,那葫外的青衣修士与那修士的闲谈是在故意迷惑自己,只恨自己境界低微,又是关心则乱,仍是有片刻动摇。
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心中有愧,道:“大修,实不相瞒,那葫芦外二位大修所言,在下一时灵慧不足,倒是有三四分信了,可见持心坚定四字,算是谬赞了。”
老雕忍不住“咦”了一声,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二修所言,的是我的安排,是要试你心意,看看你的志向,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只为一个女子。这一关不易过,纵有动摇,亦是常情。这世间除了那顽石生铁,谁又能真正的铁石心肠?”
这番话言语虽然仍是生冷,可话中竟是抚慰之意,这又怎是老雕的向来行径。其他古修听完这话,亦是齐齐“咦”了一声。
老雕被诸修连番取笑,居然也不着恼,只是将一对冷电般的目光向诸修面上一一扫过罢了,诸修毕竟不敢公然取笑,都借故转过头去。
原承天则道:“大修之言,承天必定铭刻于心。”
老雕道:“在你元魂离体这段时间,那骨猴被古猿数修以通天手段再造金身,只是这骨猴毕竟是你的助手,若是你压制不得他,就算他向来敬你,日久也亦生变,这个道理,想来你亦明白。”
原承天道:“主弱侍强,自然是取祸之道。”
老雕道:“正虑及此,那老猿才来求我,虽然他不曾开口,但此心一动,老雕如何不知?也亏我于千万年前,以这目中的混沌青光瞧出这事来,早就设了百魂杀局在此,这局虽说算是助你,可若你自家不争气,换了别人的元魂出葫,也是天意。”
原承天道:“是。”就觉出了一身冷汗,那老雕虽是用心良苦,可若是自家稍不留意,这修行之路,可就到了头了。
老雕道:“若是别的元魂胜出,老雕自然另有一番谋算,恰好却是你,老雕虽感意外,可细心想来,方知天那天地谋局之深。也罢,就传你初心妙诀,你修得此诀后,任他怎样境界修为,但有机缘,皆可收为侍将了。”
原承天这才知道这初心诀竟是这般妙法,不由得喜出望外。
要知道那收取侍将与侍灵大不相同,侍将若是到了仙修境界,这侍将之约自然废除了。原来但凡肉身修行者,一旦到了仙修境界,其名已被列于仙庭名册之中,既得仙庭立名造册了,又如何能再为他人的侍将?
而侍灵因皆是天地之灵,天地诞生各种灵物来,本就是为助修士修行,倒也不在这法则之中。
当初原承天亦曾和猎风说明,一旦猎风得升昊天,这侍将之约立解,那时反惹得猎风心中郁郁。
那冰狐甚是热心,怕原承天不知道初心诀的好处,说不定一时执拗,回绝了这番好意,忙对原承天道:“原道友,这初心诀非同小可,只要机缘巧合,就算是修为境界强过于你的,你也可收来为侍将,亦可随时解除这侍将之约,最是方便不过。”
原承天知她好意,忙道:“多谢仙子指点。”
冰狐笑道:“这又算得什么,与其他诸修相比,我能做的着实不多,不过天生最爱饶舌罢了。”
老雕却不领情,一把将冰狐推过去,就传原承天初心妙诀。
原来这法诀的关键,在于对方是否首肯这侍将之约,一旦当时心动,那日后行止,就按这初心为准,再也违拗不得,因此才叫初心诀。
想来这世情多变,沧海桑田,那人心变化,却比任何事物来得还快。世人又有多少记得当时的初心?山盟海誓,翻脸成仇,花前月下,只当笑柄。
而老雕这初心诀直指人心,那是比什么都厉害的法术,亦算是这老雕对世人的一点期待了。那人心一动,最好便是一生一世。
老雕传毕此诀,仍是寒着脸道:“我这初心诀最是厉害不过,若不是对你施了重重考验,哪里敢传给你,此术一旦落入那心术不正者手中,便会酿成大祸,不可不知。”
原承天正色道:“在下明白。若是靠着花言巧语,威逼利诱,自然可骗来他人的初心,就此收为侍将。但如此行径有违天地之道,承天绝不敢为,也绝不屑为。”
老雕这才缓颐,难得的点了点头道:“你既明此理,那老雕也不需多言了。”
这时冰狐忽的将手一拍,道:“三十年已过,想那骨猴也该功德圆满了。”
原承天听得就是一咋舌,怎的就过去了三十年?
好在他心中明白,这不移时域里就算过去千年万年,那混沌界外,仍不过是一日罢了,如此看来,自己在葫中世间,足足花了三十年才明悟了诸多妙诀,想来令人唏吁不已。但那诸多妙诀,如青毫神光等,还只是略窥门径罢了,可见若修大道,何等之难。
心中也好奇这骨猴此刻是怎样的造化,更不知这骨猴若是见了是自己,又该是如何。因此既有那期待之意,他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老猿一掐手指,道:“算来时辰是差不多了,就看这骨猴灵慧如何,若真能功德圆满,定能打破这玉山而出,也不枉我等一番苦心载培。”
唯有那老雕道:“可惜我的这座玉山。”
话音刚落,诸修就觉得这脚下微微一动,复又平复下来,也就只过了数息,那脚下玉山又是一动。
老懈拍手叫道:“来了,来了,果然是来了。”将身纵在那混沌虚空之中。
诸修也纷纷离了玉山,跳到空中去,要观这骨猴破山而出。
经那古猿细说,原承天才知道,原来那古猿是将这骨猴元魂锁在这玉山山腹之中,授其无上秘法,这骨猴经这三十年修行,终于借这玉山之力,重修一身玉骨,因此从今往后,这骨猴亦要改名为玉猴了。
而在这其中,诸修择定时日,传这骨猴功法,古猿亦每隔十年,用金锃神光照这玉猴一次,今日终于算是功德圆满,集诸多混沌古修之力,打造出一具造化之灵来。
想来此物一出,定是惊天动地了。
果然那玉山再次动了一动之后,忽的一声霹雳声响,山玉自中而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