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边女子心中虽奇,却不敢说话,生怕扰了慕行云的心思。
而就在慕行云东侧千里处,亦有一人口中同时念道:“一,二,三。”此人正是李神通。
李神通身边则是三名万兽山庄的弟子,这三名修士皆是神色凝重,除了宗效狮之后,另二人皆是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去瞧洗魂台的方向。
李神通口中所念,正是计算修士到了台上后元魂离体的时间,那洗魂台因有澄境相隔,就算是动用灵识,也瞧不出元魂离体的情景,但李神通对这洗魂台再熟悉不过,那修士上台之后元魂离体的时间,又怎能算不出。
堪堪念到第三十声时,李神通声音一顿,转向宗效狮。
宗效狮声音无端的颤抖起来,道:“这便可以开始了吗?”
李神通笑道:“千般谋划,只争这一刻。”
宗效狮叹道:“庄主,我今日是为你千金之躯,山庄前程,才不得不做此违心之事,事成之后,就算你饶我不得,效狮也是心甘。”
猛的一咬牙,就将手中长鞭扬到空中,心中动用法诀,那长鞭在空中“啪”的一声脆响,随后一声龙吟之声响荡天际,隐隐瞧来,一道龙影似乎从那长鞭出遁出,就朝洗魂台方向一扑。
而在长鞭祭出龙影的同时,丽仙低吼一声,身上青光乱闪,丽仙被罩在这青光之中,口中呻吟不绝,其音极是痛苦。
虎隐等人皆是瞧得呆了,那虎隐本想上前,不想那青光好不强大,好似铜墙铁壁一般,又如何能穿得透,正在惊惶之时,青光忽的一敛,诸修瞧清面前景象,齐齐惊呼一声。
原来那个娇小可人的丽仙已然不复存在,面前立着一只银色灵狐,身高近丈,目光森寒,大有藐视天下,视世间诸灵为无物之态。
黑齿公大叫道:“不想传言不虚,那万兽山庄的宗氏,果然是仙庭灵兽所化,这可如何是好。”
那银狐目光转过来,冷冷的瞧了黑齿公一眼,黑齿公因无真玄在身,心境如何维持,被这仙庭神兽瞧了一眼,已是肝胆俱裂,不由自主的大退一步。
可他复又想来,台上的原承天此刻必然已是元魂离体,若是自己退缩不前,任这银狐伤了原承天,岂不是后悔莫及。
因此强抑心中恐惧,将手中法剑平平端起,大吼一声,就向那银狐刺去。
这时虎隐与曾七姑亦是大声呼喝,各自动用自身肉身功法,要与这银狐厮杀。
不等诸修近身,银狐抬起爪来,在地上一顿,那山石顿时四分五裂,一股强大气流涌来,诸修身不由已,就被震到空中。
银狐目光微露不屑之意,转头瞧向洗魂台上的原承天,一步步向前走去。
银狐每走一步,必定是山石崩裂,这是仙庭灵兽的原身,自是非同小可,黑齿公等人的肉身功法在此狐瞧来,好似荧荧之火与日月争光,端得是可笑之极。
只是银狐举步向前时,目中却流下两行清泪来,每一次抬爪跨出,都好似是踏着刀山火海一般,其心中的痛苦挣扎,亦是一望可知。
虎隐最是勇悍,虽被银狐震出数丈远去,身子甫一沾地,就立时卷土重来,口中叫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掌中紧握一物,正是一粒真玄丹,虽然服下此丹,也需时间吸纳,且大违洗魂台的禁忌,可此刻却是唯一的办法了,若不能动用仙修之术,如何是这仙兽原身的对手。
不想他刚刚抬起手来,银狐爪风扫过,那粒真玄被震出掌心,远远的落在地上,银狐再一爪踏上,虎隐顿时心如死灰。
这洗魂台边的情景,尽落入远处诸修眼中,李神通拍手大笑道:“黑齿公等人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又如何是这只仙兽的对手,此计定当大成,绝无疑义。”
宗效狮叹道:“我逼得丽仙现出原身,已犯了山庄大禁,庄主如何肯饶。”
李神通道:“你为救庄主性命,为了山庄前程,才不得不如此,庄主又如何不知道你的忠心,你只管放心,庄主绝不会责你。”
这时宗效隼忽然道:“只怕此事会有波折了,那丽仙的化身步履甚缓,显是心中犹豫了,且瞧她的目中,似乎有泪光闪动。”
这宗效隼御禽有术,亦修得灵禽般的目光,故而瞧的最为真切。李神通听到此言,亦是心中一沉。
便在此时,那空中忽的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此刻虽近黄昏,可远非深夜,又怎的漆黑若此?
就在那如墨的天空之中,现出七道弯月,那七道弯月或只有一线,或是如钩。此番景像,好不诡异。
李神通玄承倒也了得,见此异景,忽的将手一拍,叫道:“七月心刀!”
第1154章世道人心看不穿
宗效狮见到七月行云之景,亦是大惊道:“怎的慕行云公子也在此处,这么说来,此番原承天再无生机了。”
这时那银狐已一步步走到台前,缓缓抬起爪来,就见那爪中寒芒闪出,照人眼花,可是其目中清泪却是流的更快了。
虎隐大叫道:“兀那银狐,你若是敢伤了原大修的肉身,虎隐就此发下誓来,此生定与万兽山庄不死不休。”
那银狐惨然一笑,忽的便发人言,道:“道友,我受同门所逼,不得不为此,心中好不惨痛,只因这边是爹爹的性命,那边是大修的安危,你叫我如何自处?罢了,不如就此了断,也免得烦恼。”
爪上锋芒忽的一转,便到了自己的咽喉处。
虎隐怎知有此奇变,心思电转,知道银狐竟要自尽了,忙又叫道:“不可。”
银狐惨然一笑道:“我若不应了他们,也不知他们又会生出怎样的毒计了,倒不如先允了他们,也免得再生变故。”虽是立志去死,那利爪却是缓缓刺去,这自尽的决心,任谁也难下得的。
便在这时,那空中漆黑如墨,已现七月之景,就见那七月中各自生出一条银线来,刹时聚到一处,便生成一道巨大的银光,这银光直直的向那洗魂台上垂落。但瞧这银光所指,竟是银狐。
黑齿公大叫道:“丽仙速速闪开,那是七月心刀。”
此一变更奇,那慕行云来到此处,已是大大出乎诸修所料,但七月心刀所指,却是银狐,更让人匪夷所思。难不成此举竟是要救原承天?
虎隐和曾七各皆是痴了,世事变幻之奇,竟至如斯。
那慕元青苦心孤诣,不过是想夺得麒麟,要将麒麟精血替慕行云运转玄功,以阻止其境界回落,哪知慕行云毫不领情,竟全然拂逆慕元青的好意,不但不借此推波助澜,趁此了却原承天的性命,反倒要将原承天唯一的威胁生生诛杀。
那慕氏本与原承天积下难解之仇,慕行云与原承天更是情敌,哪知此人却要做原承天的护法。
如此想来,先前设想的大敌,无论是银狐丽仙还是慕行云,其行径皆是大大出乎意料。原来这人心不到最后一刻,又怎能有个分晓。
只是慕行云此刻身在远处,又怎知银狐丽仙心中虽有杀心,想杀的唯一一人,却是自己。她一直隐忍,不过是怕李神通等人再出毒计罢了,如今眼见得李神通再也难旁出奇策,这才毅然自尽,不想又被慕行云误会,降下这七月心刀来。
那心刀乃是慕氏族传绝学,全族上下,唯慕氏老祖慕天凡修成,其他慕氏大能,便是境界修为强过慕行云者,也无一人修成,此心刀威能之强,可想而知。
如今别说诸修真玄皆无,就算是修为尚在,集三人之力,也绝对挡不住这心刀一击,此刀乃积天地之精华,汇修士强大心力,端是的无坚不催,寻常法术法宝如何能敌?
那银狐见到银光垂落,反倒微微一笑,只恨自己虽有求死之心,却最终难以下手,由这心刀击来,倒也省去很多麻烦。更何况那心刀乃是仙修大法,自己虽然变身银狐,毕竟亦无真玄,又如何逃避此劫?
就在心刀银光垂落之时,台上的原承天蓦的睁开眼睛。此情此景,自然又让黑齿公诸修耸然动容。
那在洗魂台上洗魂之时,肉身如何能动?且原承天自踏上洗魂台之后,那洗魂阴风就已运转,算算时刻,此刻正是原承天元魂出窍之时,既是元魂出窍,肉身怎可动弹分毫?
只是就算原承天此刻元魂归位,其身上亦是绝无半丝真玄,又如何替银狐丽仙挡此一劫?
那心刀银光落到洗魂台上空百丈时,忽的微微一顿,那空中陡然现出一道光幕来。
这光幕显非洗魂台之能,而是苏元二氏特意设制的禁制了。
那洗魂台上的修士元魂出窍之时,可谓是毫无抗御之能,若是有修士自远处祭施法术,便可轻易诛杀台上修士,苏元二氏设此禁制,亦属当然。
但想来苏元二氏设制这禁制时,绝不会想到,会有人以七月心刀这样的强大法术打击洗魂台边修士,因此这道禁制最终仍被心刀银光洞穿。
不过那银光被这禁制力阻,亦是减弱许多,银光已然化成一线了。
只可惜饶是如此,这心刀银光,仍非银狐丽仙所敌。
银线放出丝丝缕缕的光芒,将银狐完全罩在其中,那银狐凭着本能用力挣扎,仍是动弹不得,于是那银线“刷”的一声,就向银狐头颅击来。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斜斜掠来,恰好挡在那银线上,这心刀银光虽被禁制耗去大半了,仍是极其厉害,此修以肉身抵御,如何能够活命?
黑齿公虽一时瞧不清这修士是何相貌,自何处来,但这洗魂台有澄境四面环绕,无论那修士从何处来,皆要被耗去真玄。这也是那修士唯有以肉身抵御心刀的缘由了。
可惜这修士的肉身再强,在心刀面前,也不过如同一张白线罢了,这心刀洞穿了修士的身躯之后,岂不是还可诛杀了银狐?
那修士以身躯挡此心刀银线,果然立时全身皆碎,但今日之奇事层出不穷,修士身躯碎裂之后,立时再次凝聚起来,仍是挡在心刀前面。却见那心刀的银光更是弱了。
就这般连碎连聚,心刀终于法力尽耗,化为乌有。
黑齿公等人这才瞧得明白,原来这修士与原承天相貌身材一般无二,竟是原承天的灵偶,也不知原承天用何手法将这灵偶传来,终于替银狐丽仙挡住此劫。
在那灵偶以昊化之躯连挡数记心刀银线时,千里外的慕行云忽的一笑。
身边女子早就存了满肚子的疑问,见到慕行云绽开笑颜,知道终于开口,便急急问道:“公子,公子……”
慕行云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救原承天?”
那女子摇了摇头,轻叹道:“黑狐虽想劝公子趁机诛杀此子,以免后患,可公子既然已将此人视为对手,自然会堂堂正正的将其击败,又怎会动用卑鄙手段。元青师祖虽是用心良苦,实不知公子也。”
慕行云点了点头道:“知我者,黑狐是也。”
黑狐被慕行云称赞,俏脸生晕,那形容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便笑道:“若是雪豹姐姐知道公子这样说,也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来。”
慕行云微微笑道:“雪豹自然也有她的好处。倒是不偏不倚。”
而那黑狐虽是风华绝代,慕行云自始自终,也不曾以正眼瞧她,似这般绝代佳人,在他眼中,也就是泥塑木偶罢了。
黑狐将笑容一敛,道:“公子既不肯在此刻诛杀原承天,自然得不到麒麟精血了,却不知到了仙会之上,如何迎敌?”言罢神情极是忧虑。
慕行云淡淡笑道:“既然是要堂堂正正的与原承天一战,那么我也只能自降境界了,我此刻已是太虚初修境界,等到了仙会之时,恰好可降至极道大成。岂不是恰好可与原承天做个对手。”
黑狐道:“若是姬氏与慕氏同时在第一轮胜出,倒是可与姬氏遇到了,黑狐对此战好生期待,结果自然是公子大获全胜才是。”
慕行云瞧向洗魂台方面,那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肃容道:“同辈修士之中,唯此人方是对手。此次洗魂台之役,此人早就智珠在握了,偏我小瞧了他,巴巴的来此替他护法,却不想差点被他笑话了。”
黑狐道:“此战黑狐也瞧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原承天处处占先,我等诸人的算计,似乎皆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一些关键之处,着实是猜他不透。”
慕行云道:“那细微之处,你细细参悟便是,自有你的好处。此战最关键处,在于他早就设下手段,使那洗魂阴风对已身无用,这才可以动用心神念想,让那早就暗侍在侧的灵偶现身,挡我心刀银光,否则这丽仙必死无疑了。”
黑狐苦笑道:“这段话说来容易,可其中的关键微妙之处,定要让我参悟多时了。”
慕行云哈哈笑道:“人生得此对手,岂不快哉,说来对那仙会之战,我也生出几分期待之意来。”
说罢将身一遁,已不知去了多少里,黑狐怎敢怠慢,慌忙化身为一道黑光,紧追慕行云而去,口中嗔道:“公子,等等我,每次都是说走就走,害得人家苦苦去追。”
话中虽有怨怼之意,其实心中却是欢喜无限了。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