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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8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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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他心生疑惑的,就是那月曜方式的阵旗不曾有响动传来,这自是因为,那月曜方式的阵旗已被自己银刀斩断,因此阵中只余七面阵旗了。

可怜慕元青奇怪的是,阵旗少了一面,就算是在阵法高手布来,也定会显出老大的破绽,怎的这阵法却只是一阵轻动,不曾露出破绽来?

正自心中盘桓,忽将身子一动,不由自主的就被卷进阵来。

慕元青也不在意,左右不过是八曜天庚阵法罢了,又有什么出奇之处?自己幼承族训,于昊天诸多阵法虽不能算是了然于胸,也是皆有涉猎。

当下略观阵中动静,加合刚才阵旗舞动之声,很快判断出日曜所在,那日曜既为此阵最强之处,又是最坚之处,只要将此处阵旗毁去,此阵可就破了大半了。

抬足刚行了一步,空中一道强光垂落下来,大有毁天灭地之势,此光为日曜之光,并不亚于法宝神光了,可慕元青既然存了心思,要先破日曜阵旗,对这阵光出现怎能不防?

手中抹了一道法诀,这法诀亦化青光一束,在那强光中一搅,就将这阵光扫到一边去。

足下再踏前一步,离那日曜阵旗就只剩三步之遥了。

此刻阵中就生大火,此火不同于真玄之火,不同于天地之火,亦不同于神火灵焰,乃是伴这八曜天庚阵法而生的八曜煞火。

原来八曜又名八煞,上应七星,再加人星,便成八曜,每曜生出一缕火焰来,各有其名,如今汇到一处,就叫做八曜煞火,最是厉害不过。

此火若烧着肉身,任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也立时烧成焦炭,此火更擅破五金防防御之宝,是以常有人以八曜煞火来炼制法宝,取这八曜专克五金之意。

慕元青丝毫不惧,冷笑声中,将身上法袍一拍,那袍上原有三朵白莲,被慕元青一拍而出,一朵白莲早定慕元青头顶,这是护住头上来火,另一朵白莲护在胸前,这是防胸前来火,第三朵白莲围着慕元青身子急转,那是消四方八面之火。

这袍上藏宝,本是叶氏绝学,慕元青此袍亦是从叶氏得来。

本来慕氏最擅防火,其族中大修,皆炼有寒罡珠随身,专用来破敌火术,可珠可吹出极寒之火,将焰力大为削减。

但在这八曜阵中,那用火与平时不同,寒罡珠上的寒气,极可能被这阵法利用吸收,反倒用来加强他处。慕元青这才动用法袍上的白莲,此莲只是以清莲之气,阻拦煞火来袭,再也不会另生变化。

这也是慕元青的老到之处,此人虽是自傲,可见到刚才阵光强大,也就渐渐去了轻敌之心,此刻凝神破阵,情形就大为不同。

八曜煞火被这三朵白莲封了个水泄不通,如何能近慕元青之身,慕元青终于再踏一步上前。

虽离日曜旗只有两步罢了,可这阵中云雾浓重,眼前方寸之地就已瞧不清了,慕元青动用灵识去探,只听到日曜旗犹在随风舞动,却难以探个分明。

慕元青也不理会,将玉尺取在手中,目光夺夺,只盼那阵旗一现,就可用这玉尺砸个粉碎。

或许是明知这阵中原有风火法术难伤慕元青,因此慕元青这一步踏实之后,并无异术袭来,唯有那八曜煞火犹未消去,仍在四周伺机窥视,只要慕元青露出破绽来,这煞火必定齐涌而至了。

慕元青哪将这煞火瞧在眼中,那三朵白莲虽非法身之宝,却是强大至极的防御之宝,别说这八曜煞火,就算是昊天之宝,亦是难以近身。

于是再次向前,踏上这最后一步。

不想这一步尚未踏实,慕元青就暗叫糟糕,原来那落足处并非实地,而是一片虚无,这一脚踏上去,又是坚实无比,身子如何立时收回,那身子就如坠山之石,重重跌了下去。

慕元青又惊又怒,急用遁风停住身形,只见所处之地,乃是万丈深渊一般,下方黑洞洞的瞧不见底,上方云摭雾绕,亦不知身在何方。

慕元青暗叫道:“难不成却是陷进了月曜之中,那日曜为至坚之地,不可动摇,月曜极为隐密,或在渊或在冥,出现这座深渊亦不为奇。可刚才明明听到日曜旗招展之声,如何日月轮换了。”

以这八曜阵来说,曜位变化本不为奇,偏偏这日曜之位,却是怎样的变换不得的。只因阵法一立,那日曜位就需先固定了再说,若想变动日曜之位,等于是重布此阵,而若是原承天重布阵法了,必有破绽出现,慕元青又怎能觉察不出?

若是原承天能将日月曜位不知不觉的移位了,此人的阵法之能,岂非就是天下第一。

此刻别说慕元青百思不得其解,就连银镜前的苏元二修,也是大皱眉头了。二修自慕元青进阵以来,四目一瞬也不曾眨过的,若是原承天日月移位,又怎能瞧不出?

元风驰便道:“此阵变化之奇,在下也是瞧他不出了,这真正是神鬼莫测了。”

苏璇瑰毕竟技高一筹,略一沉吟,便拍手笑道:“在下总算明白了,这位原承天于阵法一道,的大才了,此人的变阵之法,可谓是别开生面,便是在下,也要拜他为师了。”

元风驰动容道:“何以言重若此?”

苏璇瑰叹道:“元兄,你细想来,那日曜阵旗分明不曾动摇,为何却变成了月曜方位?这其中若有移动变化,以你我的眼力玄承,又如何瞧不出?”

元风驰道:“正是为此所疑。”

苏璇瑰慢慢道出八个字来:“日月合一,不变而变。”

元风驰毕竟也是金仙修为,玄承灵慧,皆是昊天一时之选,听了这八个字,好似醍醐灌顶,不由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此人被慕元青毁了月曜阵旗,只好以这魔刀相替,魔刀禀性极阴,倒也是最合适不过,这也就罢了,那魔刀化旗,另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与日曜阵旗重叠为一处,嘿嘿,这日曜位就是月曜位了,自然有渊在月。”

苏璇瑰道:“这样的阵法变化,在下平生所见,唯今日而已,而在我看来,这法子他先前未必想过,只不过见到阵旗被毁,魔刀代旗,故而临时创出,此人的阵法之才,岂不惊人?”

元风驰道:“说来此人来历不凡,又曾有大罗金仙修为,精通阵法倒也不奇,难的这是临机一动,那实是天赋所至,任你福缘再厚,也是求之不得的。”

慕元青身入深渊,却是虽惊不乱,这阵中异像,瞧来惊世骇俗,可只要沉住心境,可异像或实或虚,总是有法子可破的。只是慕元青虽不明日月变化之理,至见原承天才学若此,也是心惊。

此刻不得不竭尽全力,以作周旋了,若是反被原承天困在这阵法之中,那岂不是丢脸之极。

当下也不去遁风稳往身形,而是任由身子下坠,只因此刻他在明处,原承天在暗处,他这边使出任何手段来,却会被这原承天瞧破,倒不如先将这身子藏住了再说,这就以不变应万变。

急急从怀中取出一宝来,乃是一对檀竹板,那竹板在空中一合,“啪”的一声脆响,响震千里之外,再缓缓张开,那竹板中就生出一道裂缝来,此裂缝便是此处的界力了。

原来这竹板乃是破界之宝,名叫檀竹界合,用来分开界力,最为方便不过的。

见这界力绽开一线,慕元青身子一纵,化成一道青光,就要掠进这裂缝之中。

不想就在这时,那檀竹界合却是再次响起“啪”的一声,其音与刚才相比,却是沉闷许多,且有碎音夹杂其中,慕元青暗叫糟糕,这件破界法宝,竟是被人击碎了,心中好不可惜。

就见那檀竹界合的碎片中立着一道身影,乃是个女修,一袭黑衣,肌肤如雪,那眉间杀气,却是浓重之极,为平生所未遇。

慕元青瞧出这女修是刀体魔身,不由怒道:“你这把魔刀,也敢来欺吾。”

将手中玉尺急急祭起,就听“轰”的一声,那玉尺沉重如山,向这女修压将下来。

但这女修把臂而立,神情冷傲之极,见这玉爪坠下,竟是纹丝不动。

那玉尺就从空中直坠于渊,竟是击了个空,原来这女修虽具形貌,却是九虚一实之物。

玉尺既然压制这女修不得,女修怎肯客气,十指纤纤,遥遥指向慕元青,口中清叱,左手食中二指猛然飞出,在空中化为刀形。

慕元青瞧得分明,那食中二指其实皆是魔刀十式了,若是仅是魔刀也就罢了,自己身为仙修之士,还怕没有御魔之道。可就在两式魔刀奔袭而至时,有明日一轮,在此女修身后升起,衬得那女修法相座严,而因这明月照耀之故,那魔刀二式忽的就瞧不见了。

慕元青见到此景,冷汗已出。

第1163章浮名盛誉尽成空

既然原承天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日月轮换,那么将这月曜旗变得至幽至冥,又有何奇。那月曜方位本就幽暗不明,藏去魔刀二式其实应在慕元青的所料之中了。

慕元青至此倒也不能说的是束手无策,那魔刀二式虽被藏去行迹,可灵压尚在,既有灵压,那就不算是真正的无迹可寻。

等到两道灵压自两肋袭来,慕元青总算舒了一口气,看来原承天虽是阵法大能,那八曜阵毕竟不是天演阵法,总是有其极限的。

百忙中将身前三朵莲花迎向二式魔刀,于是那一直围绕身边的八曜阴火可就寻到了破绽,呼呼声中,挟风带风,要烧慕元青的肉身。

无奈之中,那寒罡珠就不得不出了,至于此珠祭出后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也只好不再去想。

莲花寒罡珠齐出,自然是将自身防了个水泄不通,可慕元青心中沮丧可想而知,自己进入此阵之后,就步步被动,竟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思及自己乃是太虚之士,却被一名仙修之士逼到使出浑身解数了,已是大么颜面。

忍无可忍之下,慕元青便思反击之策,于是左手连抹法诀,先三朵白莲,一粒寒罡珠牢牢御控住了,右手再次祭出玉尺。

这玉尺此次祭出,与刚才大不相同,刚才情急之下,浑然忘却魔刀并非实物肉身,随手祭出玉尺怎可伤敌,就算这玉尺有百岳之力,也是枉然了。

此刻玉尺再出,则是暗藏法则之力,那玉尺上寒芒大放,乃是降魔破煞之法,虽然魔刀身上杀气,与魔煞二气有异,总算是极其相似的,因此这玉尺的降魔破煞之能,定可让对手大为忌惮。

果然,见到玉尺上的寒芒,魔面南已失从容,惊呼声中,身子在慕元青面前一晃,就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身子也不再急速下坠了,那道深渊也随着月曜旗移位,消失得干干净净。面前光芒万丈,露出日曜之位来。

慕元青暗叫惭愧,自己竭尽全力,也不过是刚刚攻到日曜旗下罢了,这离破此八曜阵法尚是遥遥无期,更不知原承天又有何手段,将这阵法变幻。

那边原承天亦点头叹道:“果然不愧是太虚之士,只能远攻,不可近战了。”

身边的黑齿公笑道:“大修以仙修境界,却逼得慕元青全力而为,仅此一战,定是名扬昊天。”

原承天摇头道:“能否将其困住,尚在两可之间,幸好我此刻真玄已复,可以与之周旋一二。”

手中法诀一紧,那日曜位忽的消失不见了,原来自李神通逃遁之后,还留下两面阵旗,原承天就用其中一位阵旗换成日曜之旗,而慕元青面前的日曜之位就此变化。

这个变阵原承天早有谋划,可见其一举一动,皆是机谋暗藏。慕元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刚见到日曜之位,不想此位已失,就只好从头再来。

慕元青瞧见面前阵光消失一空,又是幽暗不明之景,心中既恼且羞,忖道:“用月曜掩住日曜已是大能,又将这最坚固无比的日曜当成寻常旗位,任意变化,此人布阵之能,已是昊天第一。今日之战,必定极为艰苦。”

他刚才入阵之中,心存轻视之心,其后步步危机,又逢日月变化,早就将原承天视为平生大敌,如今则是自叹不如,只想勉力在这阵法中自保了。

思及自己属性为水,若想在这阵中安身,那非得寻到太白旗位不可。

那太白旗位,便是金位,自己藏身于太白旗下,是为金水生之意。

不过要想在原承天的八曜阵法中寻到太白旗位,说不得又是一番艰苦,而自己只要稍稍一动,就会被原承天识破心思,因此非得用计不可。

于是口中发出清啸一声,扬声道:“原承天,你只敢仗着这阵法藏身,怎不来与我一战。”

原承天悠悠道:“前辈与在下有恩在先,晚辈实不敢再睹尊范。”

慕元青虽知这激将之法行不通,可被原承天此话说来,也是语塞。只得闷哼一声,将步法展开,就在这阵中乱窜起来。

这是他想打乱原承天的心思,掩饰自己寻太白阵旗藏身之意,果果原承天见到慕元青举动毫无章法,也是大惑不解。心中忖道:“此人若想破阵,自该去寻日月之位,若想厮杀,就该来寻人曜之位与我斗法,这般无头乱窜,又是何意?”

心中盘算之余,阵法运转不敢有丝毫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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