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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是一愣,舌头极为不利索地问:“之前,之前有没人参与到这个麻将局中?”
“当然有啦,宝贝!”活阎王娇嗔道。
“那请问,有人曾胜出么?”我急忙补充问多一句,像是看到了希望。
“喏,前边你不是看到那个血池嘛,他们都去下边泡澡啦!”活阎王止住了笑意,阴森可怕地从牙缝里哼出这么一句,立即我悔到肠子都青了!
天哪,这不请君入瓮嘛!
现在我无疑已给逼上梁山,想退出这地狱麻将局已经是没有可能,当下只好祈求上苍保佑,赐我绝世好牌,闯过这个鬼门关!
叫人紧张到心惊肉跳的地狱麻将开始了,我的对家是活阎王,左右两边各是马面和牛头。输不起的我忐忑不安地仔细关注着牌面上的动静,聚精会神数着台面上出的风牌、筒子和索子出了没有、出了多少,小心翼翼地打着麻将牌,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衣衫。
“小心点哦,我听牌咯!”当活阎王说出这句的时候,我骇得心跳陡然加速!
第一百六十六章 啄下三指
活阎王,已经听牌啦?
那我不是很危险?
我心里一震,手一抖,差点把掌中一张好牌都错打出去了。
“好好打呀宝贝,你这么多手指,也不怕少一根嘛……”活阎王说完,又神经质地狂笑起来。
我忽然觉得呼吸开始急促,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顿了顿,我勉强伸出手从台面上摸回一张麻将牌。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抬眼一望——手中赫然攥住一张一筒。
“一筒!这不是一张‘鬼’牌嘛……”我朝台面上瞧了又瞧,根本没有见到这张牌的影迹,心里一合计,觉得在这个中局阶段,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出这样一张生章。
“那打个什么好呢……”
我小声嘀咕着,眼睛谨慎地在牌面上横七竖八摊着的麻将牌上瞄来瞄去,犹豫着就是不知道打什么好。
“快点啦蠢驴!别以为拖时间就可以不用剁手指!”牛头不耐烦地朝我大声吼道,腥臭的口水几乎都喷在我的脸上了。
我心中又急又烦,慌乱间看到台上有一张九索,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牌面上的另外一张九索丢了出去,心想怎么也不会放杠吧!
坐在我下家的牛头忽然阴仄仄地佞笑起来,还没等我缓过神来,旋即一个“碰”字脱口而出,紧接着把三个九索“啪”一声亮了出来,然后得意洋洋地吹嘘道:“本来老子是要**的,但是看你这么嚣张地甩出九索,爷爷我就碰了你再说!”
说完这句后,牛头猛地转过身子,用长着森白指甲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我那有些错愕的脸,厉声喝叱道:“十二章落地,要是我**了,你要放炮全包!”
然后一脸狰狞地“桀桀”笑了起来,听得我那个毛骨悚然!
“牛头,不就六个手指头嘛,何必吓唬这孩子呢?来,妈妈我摸到这个好牌**的话,就帮你减少一下损失——只要你三个指头用用!”活阎王笑眯眯地抓起台面上的一张牌,眼睛往手缝瞄了瞄,忽然大叫:“我糊了……”
这一下我更是惊得魂不守舍,头皮“嗡”一声都炸开了!
看到我吓成这副鬼样,活阎王狡黠地说道:“我糊了诈和!呵呵,看你这么紧张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嘛!来来,穿着道袍又束腰——打个‘东’风你尝尝!”
我靠,原来是吓唬我的!
“我的活阎王妈妈啊,开什么玩笑不好哇,会吓死人的!”虚惊一场的我有些埋怨地喊了一句,双手却捂着胸口大舒了一口气。
坐在我上家的马面摸了牌又打出一张,又轮到我发牌了,牛头冷不丁地嘲讽道:“好好打,别把十个指头都赔进去啦,那你还怎么和我们玩牌?”
听完这句,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有千钧般沉重,迟缓呆滞地伸了出去,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地拾起一张麻将牌,我斜着眼睛一瞄,原来是一张五索。我扫了一下自己的牌面,欣喜地发现拿到了就可以听牌了!
可鬼斧神差的是,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太过紧张,忽地一滑,那张五索居然从颤抖的手指隙间掉到台面上!
我眉毛一动,正想起身捡起这宝贝五索,没想耳边“碰!”的一声骤然喊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坐在我上家的马面霎时间已经用迅捷的手法捡回那张我不小心跌到台上的五索,然后亮出三个五索,再轻轻打出一个四筒,最后头也不抬地说:“落地生根见光死!碰了你这牌后我也叫胡了,小心点。”
我的妈呀!本来可以叫胡却搞成成全别人停牌,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局势一下子急转直下,麻将台前除我一个外,听牌的听牌,叫胡的叫胡,瞬间形成我一家孤军奋战却步步为营、其他三人隔岸观火且坐待其成的局面。
错打好牌的我更加手足无措了,进退失据间,居然又接连出了几个昏招,恍惚间听到牛头高声吆喝出一声“**!”,接着“噼里啪啦”地把他面前的一横排麻将推倒——青绿色的麻将台上,我骇然看到一副“对对胡”的牌面!
我一时间仿佛给一盆冰水从脑袋浇淋到脚跟,整一个透心凉的感觉!
“蠢驴,这副牌是你全包哦!也就是说你倒大霉啦,一铺就得输掉三个手指头!”牛头已经压抑不住其内心的狂喜,幸灾乐祸地拍着手掌吼道。
我愣了许久,仍心存侥幸,便硬着头皮地用颤抖的腔调怯生生问道:“能不能只陪上我的手指……甲?”
“手指甲?哇哈哈哈……”在座的活阎王和牛头纷纷捧腹大笑不止,连沉默寡言的马面都忍不住“咴咴”笑出几声。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活阎王眯着眼睛朝我伸出大拇指,赞道:“哎哟我的宝贝乖孩子,妈妈就喜欢你这幽默感!”
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翻脸厉斥道:“你想毁约不成?!”
我正想辩解些什么,忽然劲风一扑,一左一右两个黑影惊现在我的身体两侧!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躲闪动作,我就感到双手骤然生疼——而且是钻心蚀骨的疼痛!
我低头一瞥,差点昏死过去:天哪,我的手指呢?怎么好端端的十个手指少了三个啦?!
而地面上,黑白二鸡“咕咕咕”、“喔喔喔”神气十足地啼叫着——原来是这两只凶狠的斗鸡,活生生把我的手指啄下来!
牛头立马飞身匍匐在地上,一边贪婪地捡着我的残指塞入口中,一边含糊不清地哼哼:“热气腾腾的人肉凤爪,不吃白不吃……”
简直就是一副饿鬼投胎的模样!
看到这血腥无比而又残忍异常的画面,又望了望冷笑不止的活阎王和一声不吭的马面,我疼得怪叫一声,整个人痛苦地蹲在地上,老半天都站不起来。
面对痛不欲生、死去活来的我,活阎王轻蔑地说道:“站起来吧,还有七个手指和项上人头,你输得起!”
第一百六十七章 腹语提示
被凶狠异常的黑白二鸡以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啄去我的三个指头。我真是又惊又疼。颤抖着残缺的双手瘫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着。
一时间。我感到攻心的绞痛传遍我浑身每块肌肤、每个毛孔、每粒细胞。致使全身如掉进冰窖般冰凉。额头迸沁着黄豆大的冷汗…我骇然想起以前听说的失血过多却抢救不及时、最后导致死亡的个案。油生出一种绝望的害怕:可能还洠У鹊绞鲋竿啡采牡簟N揖突罨钐鬯涝谡獾赜榻狼袄病
实话实说。我本來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强、坚毅果敢的人。我害怕突然的死亡。但是更不愿在这种疼痛的折磨和内心的摧残中死去。
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自尊自爱了。颤抖着带血的双手抱着活阎王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道:“活阎王妈妈。活阎王奶奶。活阎王老祖宗。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受不了了。我不想玩下去啦。放我走吧……”
活阎王看着我这幅萎靡恣睢的模样。脸色变得冷酷无比。一脚将我踢到一边。嘴上极为不屑地说道:“不是吧孩子。才玩一把你就放弃啊。啧啧啧。我还真看错人了呀。以为你能來到这里。不是本事高超、法力通天之人物。就是意志坚韧、不折不挠的角色。洠氲皆瓉硎歉霰镒愕纳秸酢
我哭丧着脸脸辩解道:“实在是疼啊活阎王妈妈。十指连心那个疼哇。顶不住的。”
活阎王冷冷地笑着:“呵呵。也罢。你不想玩也行。不过……”
我急忙问:“不过什么。您说。您说。”
“我可以免你一死。呵呵。不过宝贝你可要把‘六甲金笔’交给我哦。”活阎王忽然娇嗔着对我说出这么一句。不仅半老徐娘的媚劲让我大倒胃口。而且说出來的话让我云里雾里地搞不清楚状况。
啊。
啥叫“六家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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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强忍疼痛。一边歪着嘴哭丧着哀嚎:“什么……什么意思。把‘六家金币’交给您。哎哟疼死我啦……我的。我的活阎王妈妈呀。我家本來就穷。买不起金币。更别说有六家那么多的金币啦。你还是发发慈悲。饶过我吧。”
一听到我的话。活阎王“哼”了一声立刻变了模样。
只见她脸上带着蔑视和憎恶的神情。恨恨地说道:“你在给我装糊涂么。孩子。”
我还能说什么。
只好死命把头在地上磕得“嘣嘣嘣”脆响。继续哭哭啼啼地乞求着:“活阎王妈妈。活阎王奶奶。你不要再耍我啦。我就是一个穷酸货。人穷脸丑。啥都洠в小
“闭嘴。”活阎王忽地厉声喝道。骤然打断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我。
我怔怔地抬起头。朦胧中看到活阎王铁青着脸。斜着眼睛。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吩咐道:“马面。这小子真他女妈的不识相。你这就帮我把他剁碎了丢到血池里喂罢……”
我心头一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难道我就要这么挂掉啊。
就因为我不会打洠в型蜃值穆榻6壹依餂'有……洠в惺裁戳医鸨摇
天哪。我也真的太冤了吧。
“活阎王。您不是说很久洠Т蚬榻础6宜亩谋净箾'输光呢。不如让他再打几局。”就在心灰意冷的我以为这回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在耳边听到这么一句。
瓮声瓮气的一句。却让我感到诧异万分。
“什么。这个时候。居然……居然有人为我求情。是……是马面这么说的吗。”不敢相信自个耳朵的我心里暗道。双眼不由自主地朝一旁望去。
只见马面一脸冷峻。两脚叉开。双掌作揖。犹如超级写实的玄铁雕塑一般。
活阎王双眼一睁。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马面许久。在叹了口气后低低说道:“呵呵。这么多年來忠心耿耿、唯命是从的马面竟然……竟然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來对待我的指令。也罢也罢。继续开台。”
然后她忿忿地转身。忽地用力一挥身后那暗黑色的大斗篷。我只觉劲风扑面。整个人不由自主被胁裹在里头往门外飞去。
可就在惊骇无比的我如同风筝般跌将出去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身子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了…就像敲响的战鼓忽然止歇似的。又如燃点的香烟突然熄灭一般。
一只大手已经悄然无息地抓住了我背部的衣服。
错愕不已的我呆了又呆。过了一会才知道扭头望向身旁。想看清楚打救我的人是谁。
可我还洠Э辞宄砼缘娜擞啊:廖拚髡椎摹T谝凰布渥约汉蟊掣酥刂氐氐懔思甘拢赫饷恳幌隆6技技荨Aν嘎隼淼难ㄎ弧?梢舶盐掖恋霉砜蘩呛拷锌嗖坏
“呜呜呜……好痛哦……”我哭喊着。
“别声张。手指还痛么。不疼就摇摇头。”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头。
极轻极细。犹如细针绵长般。却极为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中。让我听的极为真切。
我惊愕地看清楚了身旁的人。正是马面。
是他用手揪着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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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迟疑了一下。心头寻思道:“是马面和我在说话么。还是……”
就在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又有一句话传來。极为低沉压抑。似乎从地底传來一般:“疼不。回答我。”
这回我总算分辨出來了:这古怪的声音。正是从……
从马面的腹部传來。
我靠。原來表面上看一声不吭的马面。暗地里偷偷地用腹语和我交流着呐。
直到这个时候。恍然大悟的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且猛然间。惊喜地发现双手的钻心痛楚已经消失。就连断指处不断涌出的鲜血也赫然止住。
怪事了。这怎么一回事哇。
我不再流血。也感不到痛啦。
“我已经点中你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