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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表,已经五点,太阳虽已偏西,但还高高挂在空中,他向“越后屋”走去。
“请进!”
女招待出来迎客,领他上了二楼。
一到夏天,野尻湖畔住满了避暑和旅游的客人,附近显得十分热闹,但现在还不到季节,所以这旅馆里显得很闲空。木南放下手提箱,出了旅馆。
他打算先到湖畔去看一看,可是一出旅馆就看到一块标志牌:“一茶旧居遗址。”,决定荡荡游游地踱到那儿去。
反正一个人去野尻湖也找不到木箱的下落,等今夜在青木湖畔亲切地指点给他的那位矮胖子来找他后,万事由他来作出安排。
他决定去参观一茶的旧居,以前曾在照片上见到过,既然来到这儿,不去看看那太遗憾了。
这儿道路狭窄,热闹,两旁农家栉次鳞比。
偶而到这陌生的小镇走走,倒也别有风味。道路两侧的小沟里流着清彻的泉水,屋顶上压着石块,是这一带民房的特色。木南感到自己确是来到信州了。
“平时他整天泡在洞穴似的警视厅的记者俱乐部里,此刻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在陌生的土地上行走感到新鲜、快活。这儿地处高原,天空清彻,空气清新。一眼望去,信州的群山绵延,与越后山连在一起。
木南朝“一茶旧居遗址”的标志走去。旧居就在它旁边。那座象“土藏(四面墙壁用泥灰涂抹,一种土木结构的仓库)”似的快要倒塌的旧居,一想到这是在信州土生土长的徘人的出生地,感到太符合他的身份了。
旧房旁有出售彩色明信片和土特产的小店。木南凑过去看看,心想买件纪念品,在一家草屋顶的小铺里买了一块印有一茶俳句的手巾。
木南从来不喜欢走回头路,决定按照大体的方向由另一条路信步走去。却见在高原开阔的风景中,妙高山,黑姬山的山顶就在眼前。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锯木的刺耳的声响。一看原来是家锯木厂,规模很大,好象是个敞棚,那刺耳的金属磨擦声向四处扩展开去。
机械锯在转动,工人们抱着木头正在制板材。此外,还有小型的机械刨,但没开动,旁边堆着一些木材。
这一带农家简陋,土地荒凉,又加上这个设备简陋的锯木厂象征着信州的贫困。
从木南的装束一看便知是从外地来的。锯木厂的三四个工人伸出脑袋来瞅着他慢悠悠地走过去。
眼前出现两股岔道,木南迷路了。走哪条进才能回旅馆去呢?到锯木厂去问一问吧,还得走好一大段路。
这时,从锯木厂走出一位四十来岁、细高挑儿的汉子,木南喜出里外,上去打听道:
“请问到车站走哪条道?”
这个汉子可能是锯木厂的老板或工头,上身只穿一件衬衣,下身套着一条脏得要命的草绿色的裤子。
“去车站吗?那走这条道。”那汉子答道。
“谢谢。”
木南按照他所指点的路向前走去。锯木厂的剌耳的声音渐渐远去。
当天晚上八时左右,太阳刚下去不久,木南才吃完晚饭,女服务员前来通报。
“木南先生,有客。”
“喔,快请他进来。”
女服务员刚走,便听得脚步从走廊上传来。
“借光!”
此人似乎是乡下人,未进屋,便在走廊上跪下行礼,木南惶恐地站起身来。”
“请进!”
没错,正是那位在青木湖见过的人,身材矮胖,圆圆的脸。
木南请他坐到屋中央,他坚持不动,规规矩矩地跪在进门处,样子拘谨,是个纯朴的乡下人。
“请到这边坐。”木南再次请他:“您坐在那儿不便说话,请到这边来。”
木南一连劝了好几次,那汉子才挪动一下身子,非常惶恐地坐到屋子里的上座,背后是壁龛,挂着一幅土里土气的画。
“还劳您特意来跑一趟,实在对不起。”木南向他行礼。
“不,不用客气,这么晚了来打扰您。”那矮胖子郑重其事一鞠躬。
木南起身请女服务员立刻备酒。
“请不要张罗。”那矮胖子还是象乡下人那样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我在野尻湖看到那人把木箱扔进湖里,时日还不长,记得很清楚。”说罢,饮了一口酒。“明天我就带您去,您看我几点钟来迎接您。详细情况待到了现场再说。”
“是啊!”木南想道:还是明天到现场,一边由他指点,一边听他说来得有效。“那么就请明天上午十点钟来吧!”
说是上午十时,到达现场还需三十分或四十分钟。这样听完他介绍以后,再到现场进行搜索。
“好,我明白了。”那矮胖子答应了。
“等你明天将打捞地点告诉给我后,我想立刻进行打捞。”木南说。
“好的,”矮胖子点了点头。“还是象在青木湖那样,找几个民伕打捞吗?”
“是的,是的。我想由您去召集民伕,我初到这儿,人地生疏,不知从何下手。您是当地人,一切都拜托您了。”
“好的,好的。我也不是当地人,不过离这儿很近,我有熟人在这儿,一切由我去操办,请您放心。”
作为应酬,木南和他一起饮了几杯。看来这位矮胖子并不讨厌酒,木南也能喝几杯,虽是当地的酒,但香味并不亚于东京。再说在这样古色古香的旅馆饮酒,别具风味。矮胖子最后站起身来说:“好吧!一切都留待明天再说呢。”
木南送他到大门口,那矮胖子说:
“可是,不知道这样的肥皂箱有几个?瞧您这样起劲地打捞,看来里边装着什么贵重东西吧!”
木南听了他的话,觉得他在嘲弄自己。
3
木南给田代的信:
“打那以后,您的身体妤些了吗?此刻我己来到了柏原。今日走访了一茶的旧居,在附近漫步了一会儿。当然我也到柏原车站去打听过那只木箱。听工作人员说,您曾来过这儿。我反复问他,他只说不知情,听得您先我来这儿,不由地感慨不已。
上次信中提到的在青木沏畔向我建议的那个汉子已来旅馆找我。我打算明日和他一起去野尻湖。
今晚,我们没有深谈。我也不便问他。因为我想还是到了现场再问他较为有效。他说:他清楚地记得那木箱扔进湖的地点。看来,这一次不会有差错。
因此,我又委托他找几个民伕。他住在柏原呀近,对这一带较熟。
我为什么如此热中我这只木箱,也许您觉得有点奇怪。不瞒您说,在我听到您介绍时,我立刻得到了启示,把它和山川氏失踪事件联系在一起了。
至于山川氏和木箱的关系,此刻我将我的想法写给您看。
我心中有某种估计,为了证实我的想法,一回到东京,我立刻拜访了一位法医学者。我详细询问了人的躯体各部分的重量。
这是标准的重量,并不是人的完全的体重。换句话说,是人的各个部位的重量,譬如:头部、躯体、手、腿各部位的重量。我暂且写在下面,供您参考。
头部 4。4公斤
躯体 26。5公斤
左上肢 2。8公斤
右上肢 2。6公斤
左下肢 7。3公斤
右下肢 8。0公斤
写到这儿,你肯定猜出我的意图。一句话为了运输上的方便,将人的尸体肢解开分散运出去。这是目前用得最多的方法。犯人或打成行李,或用被子包起来托铁路运走。
此刻我已将人的各部位的重量写出来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您所知,这样可以猜出你所见的木箱的内容。
从新宿车站发往築场车站的木箱重量为5。8公斤,品名是肥皂材料,发往海口车站的木箱重量为4。1公斤,品名为蜡烛,冈谷车站所接到的木箱重量为16。5公斤,而且各个木箱的体积也不同。运到築场站的长50厘米、宽40厘米,高40厘米,运到海口站的长80厘米,宽20厘米,运到冈谷站的长50厘米,宽52厘米,高20厘米。
现在就拿运到築场站的木箱作为例子来看,重量5。8公斤为头部,因为头部净重4。4公斤。5。8公斤-4。4公斤=1。4公斤。这1。4公斤是木箱和石蜡的重量。再从体积来看,长50厘米,宽40厘米,高40厘米,正好装进人的头部,四周用石蜡灌好。再看运到海口站那只木箱,重量为4。1公斤。可以猜测这是重约2。8公斤的左上肢。4。1公斤-2。8公斤=1。3公斤。这1。3公斤就是石蜡和木箱。上肢是细长的手,因此它的体积长80厘米,宽20厘米,是个细长的木箱。
最后到达冈谷站的那只木箱重量为16。5公斤。这就是使我伤脑筋了,因为我不知道究竟哪个部位重量达16。5公斤,而且长50厘米、宽52厘米,这不象是人的躯体的任何哪个部位。最后我考虑仍是人的躯体。人的躯体重量为26。5公斤,是不是犯人将它一分为二,这样便成了13。3公斤,16。5公斤=13。3公斤=3。2公斤,这3。2公斤就是木箱与石蜡的重量。人的躯体长约72厘米,一分为二,等于36厘米,而这木箱的体积长50厘米,宽52厘米,高20厘米,正好能装进去。由此可见送往上述三个车站的木箱恰好是头部,上肢和躯体的一半。
这尸体被肢解后,用石蜡灌浇起来,装进木箱运往各车站。
还有其他部位呢?这三个部位分别由铁路托运。其余各部位可能也用同样方式运到别的地方去了。
您所发现的木箱都与湖有关。至于尸体其他各部位可能也与湖有关。
你所见到的是诹访湖,青木湖和木崎湖。那么其他部位运到哪儿去了呢?当然可以想到是野尻湖。信州的三个湖畔的车站都接到了木箱。然而,柏原车站却没接到木箱,这事情就奇怪了。幸好有一个目击者亲眼见到一只木箱扔进了野尻湖。我们只考虑到铁路托运的方法,也可能扔进野尻湖的木箱是用其他方法运来的。
一种估计:也可能仍以铁路托运的方式,但完全采取另外的伪装。此刻我们尚未见到实物,很难断定,也许用的其他品名或用另外包装。
另一种估计:可能是用卡车运送的。这样调查范围就扩大了,我一个人的力量是难以办到的。总之问题是尽快找到木箱,了解木箱内容。
扔进野尻湖的木箱内容究竟属于人体哪个部分?是躯体的另一半,还是脚,手?这倒是值得令人玩味的。
犯人将尸体肢解成各个部分,分别送往不同地点,就地处理掉,这方法真是太巧妙了。
犯人将尸体的一个部分泡在石蜡里。我考虑:首先得有一个容器盛满石蜡,然后将尸体各个部位泡进去,待石蜡冷却,凝结,再装入预制好的木箱,一句话,石蜡中包含着人体的各个部位。
正如您所想象的郅样,这一切都是世田谷空地上伪装的肥皂工厂中泡制的。这是件非常大规模的有计划的杀人犯罪。
被杀的人是谁呢?我怀疑是目前下落不明的山川亮平氏。”
田代利介正在读木南给他的信。
他呆在家里,在木曾山中受的伤已渐渐恢复。但还没出去工作,泡在公寓里倒逍遥自在。平时他工作太忙,这一次真是难得的休息机会。
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木南的来信成了他唯一刺激。
在信州地方出差的木南详细地给田代写信,汇报自己的行动。在木崎湖、青木湖一无所获,此刻在柏原镇的情况,他都一一详细地写了。
木南在信中的推理引起田代非常大的兴趣。办事情一定要靠内行,木南说得头头是道,前后情况都一一猜对了。
最使田代感叹的是石蜡的内容竟是尸体的一个部位。木南请教了法医学者,将尸体各个部位体积大小,重量问明白,对照木箱的大小和重量简直是别具只眼,想法独到。
根据这个推理,那空地上伪装的肥皂工厂以及送住信州各车站的木箱之谜便迎刃而解了。
最使田代感到震惊的这尸体竟然是目前下落不明的山川亮平。
田代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因此他对山川亮平氏的失踪并不关心。
然而,木南不愧为是新闻记者,不断地追索着山川亮平的失踪事件。他自己断定装在木箱内的石蜡裹着山川氏的尸体,假如这是事实,那是了不起的大事件。此刻还不知道犯人是谁?但杀害政界有名的山川亮平氏无疑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新闻记者木南如此兴奋、激动,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田代接着把木南的信读下去,越读情绪越高涨。
“山川氏失踪后,侦查当局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生死未卜是目前最大的疑问,假如这具尸体真是山川亮平的尸体,从失踪的时间以及以后的发展情况,估计我的推理不会有错。
究竟谁是杀害政界实权派山川氏的凶手?为了找到这犯人,首先必须找到扔进这三个湖中的尸体的各个部分。当然,尸体的另外部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