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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在你之前的修炼中，你周围的人都曾告诉或者暗示你，一个人体内是什么属性，便应该修炼何种属性的法术，要不然的话只会得不偿失，搞不好还会因此身体爆裂而亡，是吗？”渡海问道。
“不错，正是这样。”叶洛疑惑地看着渡海真人，道，“师尊，弟子虽然愚钝，但是也曾尝试过修炼另外一种属性的法术，但是一旦使用，体内的灵力便会不受控制，若非浅尝辄止，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渡海真人点了点头，道：“别人说的没有错，叶洛，你浅尝辄止也没有错。不过，叶洛，你可见过那些天生双属性的人物？”
叶洛道：“弟子见过，妖叶之就是双属性，其当初能够睥睨人族众多高手，想必也是凭借这样一份天赋吧。”
“不错，叶之的成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天赋带来了，说他是人族第一天才，毫不为过。”渡海真人道，“所以，你可以看到，一个人如果拥有双属性，并且将这两种属性完全控制住，那么对于修为，可以说是有很大的提升。”
“可是，师尊，双属性的人，在弟子的印象里，都是天生的，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后天从一种属性变成两种属性的。”叶洛道。
“不错，从古至今，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
接着，渡海真人话锋一转，道：“不过，叶洛，你可知道，为何有的人能够天生拥有双属性吗？一副筋脉中如何容得两种属性存在？”
“这个……弟子不知。”叶洛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想，可能是其未出生时，体内原本只有一种属性，但是因为某些缘故，导致这种属性发生了微弱的变异，从而分裂出另外一种属性。而这两种属性本源一样，所以虽然在一个人体内会有摩擦，但是都允许存在。”
听叶洛说完，渡海真人直视着叶洛，道：“莫非，你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没有，只是师尊您问我，我也就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了。”叶洛道。
渡海真人抚掌笑道：“想不到，我穷极一百年思考的问题，只是被你这么一说，便差的**不离十，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对于这种夸赞，叶洛最近听的很多，已经接近免疫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师尊，那您这一百年，将这双属性的原理给弄清楚了吗？”
渡海真人道：“大体上已经弄明白了，只是一些细节方面可能不够完善。但是，用在你身上的话，应该能够唤醒隐脉。”
叶洛一怔，道：“师尊，这隐脉是什么？”
“隐脉”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渡海真人道：“你应该知道，天地之间，有阴必有阳，阴阳相生相克，便构成了这世间的万物。同样，人体也是一样，五脏六腑，或主阴，或主阳，从而达到阴阳调和，便构成了一个正常的人。”
“至于人的筋脉，灵力在筋脉中流动，使用出来便形成了法术，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但是，通常来说，一副筋脉只能够容纳一种属性，为何有的人体内却能够拥有两种属性的灵力？”
叶洛隐隐有些明白了，道：“如果按照师尊一副筋脉只能够容纳一种属性灵力的说法，那么，拥有两种属性灵力的人，他体内必然还存在另外一副容纳灵力的筋脉，也就是师尊您说的隐脉吗？”
渡海真人点了点头，道：“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他接着说道：“阴阳相生，我将人体中平常可见的筋脉成为显脉，而不为人所知的筋脉为隐脉。我研究了一百年，发现，其实每个人体内都有隐脉，正如阴阳一般，有显必有隐。只是，大多数人的隐脉，都处于潜伏阶段，不被人所知。只有那些天生双属性的人，其隐脉才会随着另外一种属性显现出来。”
“事实上，我曾经和其他四大门派的掌门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当时并没有考虑到隐脉这一层，都是将双属性灵力误认为是存于一条筋脉之中。我也曾将另外一种灵力注入灵鼠之中，但那些灵鼠全部都因为两种属性不和而死亡了。”
“所以，师尊您才会断定，一条筋脉，只能够容纳一种属性灵力；从这一点出发，您才找到了隐脉这里。”叶洛接着说道。
“不错，我的隐脉观点正是从那个论断出来的。”
渡海真人道，“而且，根据我对那些双属性灵力的人的观察，我逐渐找到了一种能够人为唤醒体内隐脉的方法。唤醒隐脉后，便可以拥有双属性灵力，修为更可以较原来提升一倍。你如果想要在这一个月内提升到太极虚无境，非用此法不可。”
叶洛对于提升修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渡海真人提出的隐脉这种观点的确新奇无比，他的确想尝试这种新奇的事物。
“那么，师尊，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唤醒隐脉呢？”叶洛问道。
“这个嘛……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困难也不困难。”渡海真人道，“只要你死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死……死一次？”叶洛讶道。
其实，他心里暗道：“还别说，我还真的死过一次，可是也没有见到我拥有双属性灵力啊？”
只是，九幽之地的经历实在太过诡谲，叶洛觉得，若是说出来，就算是渡海真人，恐怕也未必相信。
渡海真人见状，微微一笑，道：“你别紧张，我说的死，并非是真的死，而是将你体内的灵力完全抽掉。”
“将体内的灵力完全抽掉？那……那和死也没有多大差别啊？”叶洛道。
渡海真人道：“的确是没有多大差别，但总算还有一线生机。”
“根据我的理解，隐脉之所以会潜伏，是因为有显脉在为人提供灵力，若是显脉灵力被抽空，这九死一生之际，人的自救潜意识会将隐脉给逼迫出来。到时候，我在为你注入我的风属性灵力，这样你就能够凭借这股灵力生存来。”
叶洛想了想，道：“那……生存来的几率是多少？”
渡海真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闭上眼睛，口中吐出几个字。
“百分之一。”
第359章 一念之间
有时候，数字所体现的从来都不是一种直观的大小，而是种一种深层次的震撼，一种对于死亡的震撼。
“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活了来？”
虽然这是一句话废话，但是叶洛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想着刚才渡海真人闭眼的模样，叶洛开始明白了他这样做的意味。难道说，五派之首的苍龙门掌门，他的双手，也是沾满了血腥？
“你不要误会，我所说的百分之一，是用灵鼠作为实验品的。”渡海真人道，“事实上，我也曾经将这套理论给苍龙殿的其他弟子说过，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答应做这件百分之一成功率的事情。”
“那么，师尊您是认为我会答应做这件事情吗？”这句话中并没有含着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叶洛不假思索说出来的疑惑而已。
“我并非是认为你会答应这件事情，我只是觉得，如果要在苍龙门三千弟子中找出一人来完成这件事情，那么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
“为……为什么？”叶洛问道。
“百分之一这个数据只是所有灵鼠平均来的一个数字，但是具体到每一个灵鼠，个体的成功率是不受这个数字限制的。”
渡海真人看着叶洛，道：“具体到你的话，我觉得，唤醒隐脉这件事情的成功率，应该在六成以上！”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六成，这是个和百分之一有着天壤之别的数字，落在叶洛的身上，这也正是叶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没有等叶洛说出“为什么”三个字，渡海真人就接着说道：“虽然只是一种猜测，但我认为，愈是意志坚定的人，在抽空显脉灵力后存活来的几率会更大。”
“而你，叶洛，虽然你的修为在苍龙门弟子中不算最高，天赋也不是很强，但是你所经历的事情，很多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一些生活了几百年的长老经历的都没有你这二十多年所经历的事情多。所以，我觉得，你成功的几率，有六成。”
叶洛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还有四成呢？”
事关生死，叶洛不得不小心慎重。如果说在杀死妖之前，渡海真人将这个法子告诉叶洛，为了杀死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来；可是现在，妖已死，他心中唯一的心愿就是和蓝雪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美好的生活在前面等待着他，他又如何能够在这个时候死去呢？
渡海真人也沉默了，他虽然是苍龙门的掌门，但是他没有权利让一个弟子去死，尽管死的几率只有四成。
这个时候，决定权，在叶洛的手上。
三清洞很大，在渡海真人的背后，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而现在，渡海和叶洛两个人彼此沉默着，便是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叶洛在思索着，渡海在等待着。
这种沉默，有一个时辰之久。叶洛没有因为渡海真人的掌门之尊而提前打断沉默，渡海也没有因为叶洛的沉思而迁怒于他。两人之间，好像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
“师尊，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一个时辰之后，这是叶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渡海真人道。
“你为什么一直坐在这太极图案上面？”叶洛问道。
“因为我快要死了。”渡海真人回答道。
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个很震撼的回答。
五派之首的掌门执掌苍龙门几百年修为深不可测的渡海真人，竟然说他快要死了？而且是当着一个弟子的面很平静说出来的？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简直是荒谬。无论这个弟子是谁，哪怕是虞子楠等七宫宫主，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都会先是震惊，然后难以置信。
但是，这个弟子，是叶洛。
从渡海真人说出这句话后，叶洛就一直平静地望着渡海真人。虽然那平静中，也有一丝小小的波澜。
“看起来，你好像早就知道了。”渡海真人道。
叶洛道：“玉灵峰乃是苍龙门中灵气聚集最多的地方，可是唯独三清洞附近，没有丝毫的灵力。虽然说三清洞里面也没有。”
“但是，我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却发现，您身这个太极里，似乎有一些灵力渗透出来，但是更多的，还是汇聚到了中心处，也就是您坐着的地方。不过，我只是觉得您可能得了什么病。现在看来，以您的境界，又怎么可能会生病呢？”
那么，接来一个问题很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请问师尊，到底发生什么了？还有，为什么您会特地派于彦师伯去接我回来。师父他告诉我，您此次接我回来，很有可能就是要让我当苍龙门的掌门。”
叶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么多话一口气说出来，只是他觉得，这两个问题之间，或许隐藏着一些奇妙的关联。
渡海真人依旧望着叶洛，他的眼神，饱含着希望。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渡海真人的手中，精光一闪，出现了一面镜子。
对于这面镜子，叶洛当初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留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
当初在角木宫的时候，杨开和白连羽正是联合起来，诬陷自己偷盗了这乾坤镜，才会被逐出了角木宫；想不到现在，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它。
苍龙门的镇派之宝，上古七大神兵之一的乾坤镜上面，出现了一团云雾。
这团云雾随意游走着，不一会儿，云雾渐散，上面出现了几行字。
“万古凡劫，在劫难逃；七大神兵，无求唯一。”
紧接着，镜子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现，照在了叶洛的身上。
乾坤镜缓缓地从渡海真人的手上飞出，落在了叶洛的手上。
一照一落，看上去十分郑重，就好像是一种仪式般。
被那道光芒沐浴着的叶洛，心思瞬间变得澄澈，六识通透，感受着那股古老力量，就好像是一只苍老的手抚摸着自己，慈祥而温暖。
等到乾坤镜落在叶洛的手上，他感受到那一份厚重的时候才回味过来，看到手上的乾坤镜，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渡海真人捋须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叶洛，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乾坤镜选择了你啊！”
“乾坤镜选择了我！为……为什么？”
叶洛的脑海好像被那句话给轰炸了一般，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他知道，苍龙门历代掌门的人选，都是乾坤镜选出来的。但是，这么多年来，苍龙门选择出来的，都是有着几百年道行苍龙殿中数一数二的弟子。
选择一个修为只有太极化生境的弟子担任掌门，苍龙门立派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乾坤镜作为上古七大神兵之一，具有预言能力，它所选择的人选，从来都不会错的，而且……”
渡海真人此时的脸色竟是带着一种惊愕，望着叶洛腰间泛着金光的乾坤袋还有泛着金光的胸口，道：“在距离较近的时候，它还能够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