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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延真的喜欢他吗?还喜欢他吗?
他竟然没有任何自信去问。
“小朋友,想我啦?”
从外头回来的苗继斌 ,冷不防地从后头朝发愣的江未礼拍下去,吓得他三魂跑了七魄,差点收不回来,蓦地惊恐转身。
“你吓了我一跳!”害他差点像女人一样尖叫。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犹记得他如何仓皇害怕地从这里逃开,其实苗继斌 很意外他会回来找自己,心情莫名地就有点开心。
别说他是来找钧的,否则他恐怕会考虑和那家伙分居。
“我听说你好几天没去学校,所以——”这倒是事实。
“你不放心我?”苗继斌 微微扬眉,有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藏在眉间。他的确渴望在江未礼心中,有专属于他的位置。
“毕竟,你的伤我也有点责任,所以——”其实他真的是无处可去。
“你感到不安,怕我就这么挂了,你要背负一辈子心理上的阴影?”微扬的眉渐渐傲慢地挑高,苗继斌 还是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自嘲地道:“我死了没?你可以直接问苗乙钧,大可不必那么费力,冒险上门来打探。”
不能否认,期待里总也有怕受到伤害的成分。
狂傲,不代表他没有纤细的情绪。
“我没那个意思。”双脚自作主张,怎能怪他。江未礼往后退了一步,试图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直觉他像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野兽是不会和人讲道理的。
“我看你的意思倒是十分明显。”干嘛怕成这样,他会吃人吗?没漏掉江未礼显而易见的动作,环臂的苗继斌 斜眼睨着他。好歹他也会舍命保护他,这还不能证明他绝不会伤害他吗?真气人。
不管多凶恶,他总不会伤害喜欢的人。
“学长,我真的——”
“叫我继 !”他断然命令,讨厌那个人人可有的称谓。
总有一天,他要成为江未礼心中独一无二的人。
“可是……”不好吧!
“继 !”不容许拒绝,他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又显露了出来。苗继斌 相信,他绝对只喊宋嘉延的名字,不会生疏地喊他学长。
暂时无法独一无二,但他无论如何至少要求平等。
不喊名字,也不喊他学长总行了吧?打定主意之后,江未礼盯着他脸上稍退青肿的伤痕,立刻转移话题:“你的伤似乎好多了。”
虽然那些只是私自处理过,有些青、有些红、有些发肿的伤口,在苗继斌 倨傲的酷脸上还是相当地不协调,显得格外突兀;然而,他完全不在乎他人观感,还是那副自我非常的调调,让人先注意到的反而不是他的伤。
而是他一身伤,还能 得如此要命的神态。
苗继斌 睨了他一眼,对于他刻意转移话题的作法没多表示意见。
掏出口袋里的烟,他边拿出打火机点烟,边越过江未礼拿出钥匙开门。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想,至少江未礼不会再喊他学长,今天的教育就到此为止。
比起原地踏步的关系,有进步就好。
他的要求不算高,对吧?
? ? ?
“要进来吗?”
开了门,作势欲进家门的苗继斌 回头朝江未礼爱理不理似的一瞥,好像他要不要跟着进来随他,自己丝毫不打算勉强人。
去买包烟,伤口就痛得要命,他的确少了招呼客人的意愿。
对方若不是江未礼,苗继斌 早二话不说地甩上门。
盯着站在门口,嘴里刁根烟抽着的苗继斌 ,江未礼显得相当犹豫。
无法否认,上回仓促离去的记忆犹存,难怪他会徨。明知有危险,他还走进那个险窟里,被怎样不是自找的?到时要是出了意外,被强暴也不能怪谁。
他要那么笨吗?
“你不进来的话,我要关门了。”见他不动如山,苗继斌 轻喊。
“要,我要进去。”在苗继斌 的挑眉中,江未礼和他错身而过,一鼓作气地冲进屋里。他怕要是动作再慢些,他的勇气便会消失殆尽。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当铁门喀的一声关上的刹那,他为自个儿愚蠢的决定下了注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总觉得还有些话没问清楚,心里不踏实。
“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走到窗边开了窗子,苗继斌 让烟往窗外散去。
从江未礼的表情看来,他不怎么能够接受二手烟的毒害。
他怎么知道他有话想问?江未礼心下一骇,看妖怪似地瞪着苗继斌 ,也没忽略掉他开窗让空气流通的动作,他怀疑他是不是为了他打开窗子。
他有那么细心吗?
“你很明显地写在脸上。”睨向他,苗继斌 兀自吐了口烟道。
不管是不是他过于单纯,容易把想法写在脸上,总之想看穿他的想法并不难;况且以推测论断,若不是有话想说,江未礼不会愿意和他独处。
在他心中,他肯定有过不少不良纪录。
江未礼感觉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好多了,为什么还不回学校上课?”
不愿意承认听说苗继斌 一直没去学校,他怕他的伤势超乎他想象的严重,所以自作主张的双脚才会走向苗家,谁知他看起来已无大碍。
能出门闲晃当然也能上学了,根本无恙的人,却害他白白忧心了几天。
“翘课的理由正大光明,此时不翘更待何时?”苗继斌 鄙夷的眼神像在嘲笑他的傻,想也知道该利用的机会就要利用。
反正苗乙钧可以替他证明,他的确受伤在家养病;不过,等身上的伤不妨碍手脚活动,他还得休息两天,去找找那些送他“假期”的人,尤其他没忘记那些浑球偷踹了未礼两脚的事,若不好好回报,岂不是太不懂得“感恩图报”了。
他可不想让别人认为他没良心。
一切计划,只等他的身体恢复好实行。
“身体好了就该去学校,你怎么可以利用这种理由翘课?”想起自己白担心一场,江未礼不悦而懊恼,口气不自觉地变成指责。
换作是他!绝不可能这么做,身为老师的苗桑也不该放纵苗继斌 如此。
“谁跟你说我的身体好了?”捻熄了烟,苗继斌 斜睨了江未礼一眼,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摆在旁边的吉他拨起弦,在单音节的弦声中讽道:“何况,你以为是谁不中用,我才会孬成这副德行?”
不怪受他拖累是回事,但苗继斌 可没让人教训的闲情。
“你会弹吉他?”看着他的动作,江未礼忘了反驳。
“关于我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苗继斌 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很不巧,我是上任吉他社社长。”
他想,江未礼根本无心知道,他不过是自嘲罢了。
06
陶艺美术社里,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气氛有异。
以近来常有人缺席的状况来说,今天能全员到齐显得相当不容易。只不过,人是到齐了,但冷寂的气氛却比平常还安静诡异。
好久没来的江未礼来了,社长却没有放多少关注在他身上。
相较以往,这哪像一对正在交往的恋人?
不用说,江未礼也注意到了宋嘉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因为他近来刻意的躲避,几乎找尽理由避开和宋嘉延见面,也难怪他会这样。
偷觑着范亦楠的表情和反应,他在社团里更加不自在。
“我有事先走了。”铃声刚响,社团活动的时间一结束,江未礼就像逃命似地丢下话便跑出社团教室,连再看宋嘉延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弄到这个地步,他想解释也难。
好不容易出现,敢这样就跑掉?宋嘉延眯了眯眼,二话不说就追出社团教室,非弄清楚江未礼最近为何躲他的理由不可。
“搞什么?”用手肘抹去汗水,温理沙疑惑地望着门口低喃。
整整一个小时的低气压,害专心捏陶壶的她都倍觉紧绷,不敢多问什么,直到问题人物都走了,才终于可以松口气。
“那是他们的问题!不需要我们多事。”李初瞳倒是很自在。
虽身为社员,她对社长的感情问题并不关心。
很多事,不是别人多鸡婆地关心几句,就会有个完美的结果,她没无聊到有闲情逸致去猜测,自己有多少本事管别人家的家务事。何况,有时外人插手,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那两个人,不是低智能也不是笨蛋,何须他们在旁边急白头发。
所有的问题,社长和未礼自己都有能力解决。
瞟向置身事外的李初瞳,范亦楠不由自主地道:“你还真不愧于‘薄情女’的称号。”
从大一认识到现在,这女人要管也只会管理沙的事,别人在她眼中似乎就不是那么重要,难怪同学们会给她这个称谓。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让多少筑梦少女心碎,薄情男他老兄当之无愧。身为同班同学,她当然知道曾有许多女生向他告白,但往往因为他掉头就走的态度,让她们深深感受到被羞辱的滋味。李初瞳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半斤八两,你们都是薄情男女的冠军,各有得意领域,何必争呢?”安雅德收拾着手边的画笔,一副善心人士替他们调解的口吻。
“去你的!”没有被“褒奖”的喜悦,李初瞳和范亦楠同时瞪了他一眼。
雅德这小子又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哪有资格说这种话!
早就知道他们会有此反应,安雅德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甚在意自己的说法不被接受。收好画具,在经过范亦楠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有话说?”看见他的眼神,范亦楠肯定地问。
安雅德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瞥了一眼在其他角落的女社员,范亦楠轻轻放低声量,鼓励着他:“说吧,无论好坏严重,你说的每个字都不会成为八卦。”
他保证自己会守口如瓶。
仿佛下了决心,安雅德在走开之前,小声仓促地丢下话:“有些机会不再,如果你喜欢社长,现在何尝不是个逆转的时机。”
同社团三年,他早就看出范亦楠对宋嘉延的感情。
本来不关他的事,他不打算说穿也不打算介入,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社长和未礼的相处和交往并不乐观。
自从江未礼入社以后,范亦楠原本沉闷的性格,比起以往又更加阴郁几分,所以看不下去的他才给了忠告。
没道理让社团的气氛愈来愈差嘛!
? ? ?
橘黄的木棉树落叶,被打扫的学生往木棉道两旁扫放,铺在冒出新绿芽的草皮上头,有着几分春寒交替的美感,让学生们多了几分浪漫的感受;然而,此刻人影稀疏的木棉道上,多了两个气喘吁吁,无心感受季节变化的人。
“嘉延?”
“还没降旗放学,你想去哪里?”江未礼跑往校外的脚程不快,宋嘉延很快便在木棉道追上他,硬生生地抓住他的手腕。虽然今天的社团活动排在最后一堂课,但学生们还是得等降完旗才能回家。
“我今天代理同学值星……”没料到他会追上来,江未礼显得有些错愕。
因为是纠察队值星,他今天不用参加降旗典礼,可以直接去校门口站岗。比其他人早到无所谓,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喘口气。
“那有必要用跑的吗?”宋嘉延好笑又无奈地问。
“我没注意到你在后面,有事吗?”江未礼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在宋嘉延拉住他的手之前,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是用跑的。
“你在躲我,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事?”四下无人,宋嘉延叹了口气,终于以情人的身份质问。在社团里,有些私密的话还是不方便说,所以他才会没和未礼说上几句话,并不是故意对他冷淡。
“我没有……”
“没有才怪,你有没有算过,我们有多久没单独相处了?”不是他多疑,未礼是躲他躲得太过分了,出了问题总得摊开来讲,他不喜欢未礼选择逃避的方式。
春风吹过脸颊,只穿长衬衫的江未礼抖了下身体,微微打个冷颤。
见状,宋嘉延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在他的身上,不由得以带着宠溺的回吻轻斥:“天凉了,外套也不会记得穿出来,要是感冒怎么办?”
关心未礼,还是摆在质问前头。
“我把外套忘在社团里了。”知道他的斥责是出自关心,江未礼倒是坦然接受。有时候,宋嘉延就像老妈子一样,总会叮咛他生活琐事。
从没看心上人 唆过谁,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独享的特权,所以甘之如饴。
要是宋嘉延 唆别人,他肯定会很不舒服哪!
“唉!”很轻地叹了口气,宋嘉延替他拉好衣服,多少习惯了他的迷糊性子,看远处有人走来便道:“降旗后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吩咐完,亲昵地摸了摸未礼的后脑勺,他就朝社团教室的方向跑去。
放学之后,他决定好好和未礼谈谈。
直到宋嘉延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木棉道那头,还站在原地的江未礼才转头,从恍若身在另一个时空的感觉中回神,走向校门回准备站岗。
一切等放学后再说吧!
? ? ?
放学后,宋嘉延和江未礼正走向公车站牌。
“你很久没来我家了,老实说我妈很想你呢!”没导入正题,宋嘉延随口和他聊着母亲的叨念,要是可以和人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