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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景象他一生一共看过三次。
一次就是现在。一次是叶朝枫离开宋大的时候,家里派人接他走。那时展昭坐在一间水吧里看他们走远,没有上去打招呼道别。最后一次是很多年后,午间时分的经济频道里,叶朝枫给记者簇拥着走下公司大楼的台阶,走向他的BMW。展昭那时坐在飞机上,看座位后的小电视,从一万尺高空看那个男人的意气风发。
旁边的年轻人在听音乐,声音很大:“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此时此刻的白玉堂也并不太平。
卢方在他来之前给他行李里塞了好些特产,要送老同学家。说是特产,其实就是一些黄金鱼的鱼干,味道大得很,放寝室里生生引来一只猫。
请大家试着想象,一个华美的少年,风流倜傥,一身白衣素净却显华丽,身姿从容优雅地拎着——巨大一捆鱼干。非常冲击的视觉效果。
庞奇咯咯笑得像下了蛋的母鸡,说你这样真像我家每到过年时都会上门来的乡下亲戚。
白玉堂翻一个白眼,说是吗?您不说我还不敢肯定,原来您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啊!难怪我看着一直觉得像!
庞奇挥舞着拳头就跳起来,王朝急忙把他拉住,说大家都是兄弟,别这样。以德服伦!以德服伦!
死要面子的白同学不得已一路躲藏得像在做贼。好不容易进了门,发现还有一个客人也在。
那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一身名牌都是可以报得上名字的,坐在沙发里,视线呈90度右转过来,红外线X光一样扫了白玉堂一眼,像在扫描一张图纸,又像火车站检查非典。白玉堂当时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他的眼光透视了一遍。
像是菜场上给剖开了卖的鱼。
这时老师笑意盈盈地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出来,说:“玉堂啊,你难得来一次,吃了饭再走吧。你师母在炖八宝莲子鸡,待会儿还有我的拿手活儿西湖醋鱼……”白玉堂已经很合作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了,说这样太好了,我早就等着尝师母的手艺呢!
这时男生忽然说:“什么味道?是鱼吗?”然后视线再度右转90度看向白玉堂,划了一个曲线。白玉堂脸色顿时就青了。
老师说:“是鱼啊。陷空岛的特产,子衫你一会儿也尝尝。”
男生把手抬高45度,表示推脱,说:“对不起伯父,我不乱吃东西。”
白玉堂的大脑立刻也机械旋转90度向左,瞪着那个男生。这话太没道德,一般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白玉堂。大家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言论自由也不能这么张口寒碜人。
他算哪根葱,忒瞧不起人了吧!
老师一看不对,立刻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老同学的弟弟,白玉堂,艺术学院的。这个是我这届要带的学生,赵子衫,计算机学院的。”
白玉堂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错误。注意,之所以他自己也说这是一个错误,是因为他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而是没有预料到对手会有这样的报复。而一个错误的估计直接导致了他和这个男生长达大半生的纠葛。
也不能说是谁小心眼,这完全是造化。
赵子衫听老师说完了,冲着白玉堂,将下颌由上至下,以脖子为支点滑动30度再抬起,点了一个头。白玉堂呵呵笑着,看似很顺口很随意地说啊哈!原来是“计院”的啊!
三秒的宁静。老师尴尬的声音在喉咙里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才说:“呵呵。”
赵子衫的头右侧30度,上仰5度,嘴角非常微妙地上扬15度。这种人,就是遇上一枪爆头,别人都是立刻伏地OVER了,他也会悠着悠着像小马哥一样潇洒地倒下。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精确的计算中。
学什么计算机,该去学机械自动化。
其实赵子衫本身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盛气凌人目空一切,他只是不擅表达,而且心情不好,因为他本来想去辽国留学,可他老子硬是留他在宋大;还有就是,他非常非常讨厌吃鱼。
他的出身还是挺辉煌的。他是校党委书记的独生子,如今的赵校长和他还有点亲戚关系。他母亲是开封市长的女儿,大舅舅是公安厅厅长,二舅舅是跨国公司老董,姐姐嫁了西域的一个亲王,姑爹是国土局部长……而他是家族里最成气候的一个孩子。
这样的出身自然就造就了他自身的优越感。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来迁就他,他从来不用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大大小小的人成天围绕在他身边,摇着尾巴,干巴巴等他吃剩的东西。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说话的技巧,因为从来没有人提醒教导过他。
这样的孩子最缺少挫折,或者说,最欠揍?
赵子衫的运气或劫数就在于他遇上的人是白玉堂。如果他遇上的庞奇,那他会多一个小丑跟在身后;如果他遇上的是展昭,那他会多一个对手。可他好死不死遇到的是白玉堂。
于是他的人生就此产生了化学变化。
白玉堂接着问,赵同学,你也是大一新生吗?
赵子衫将头右转45度,视线垂直看白玉堂。那么近的距离,那如画的眉目,那一双盈着笑意,灿烂清亮的眼睛,不自觉回答:“不,是研究生。”
白玉堂又问:“你那名字是哪个衫字啊?珊瑚的珊?”
“不是。”老师在一边说,“是衣衫的衫。”
“呵呵,是这样的啊。加了个子字,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老师说,“这你就不懂了,春秋那时的王公贵族名字里都有个子字。这个子字有着德国贵族里的Von、法国贵族的De一样的意义。”
“是吗是吗?”白玉堂笑得更欢了,“说起来我就认识一个人,叫子藤。这名字就挺文雅的。”
那两人都点了点头。
白玉堂笑呵呵继续说,“可惜他老爸姓杜……”
“=_=||||”
………
白玉堂回到111的时候都快接近熄灯的时间了,开水房早关了。这个每天必须沐浴焚香的家伙苦着脸拎着水瓶要出去赊水。展昭在后面喊住他,说自己还有一瓶没用。
看着白玉堂乐滋滋地拎着水瓶去了阳台,王朝看了展昭一眼。那瓶水明明是他看到白玉堂那么晚都没回来,专门为他打了。这几天的相处,大家都知道白玉堂有洁癖,穷讲究。可是能想到帮他打水的,恐怕也就展昭这一个老好人吧。
庞奇娇嫩的屁股坐不惯学校的硬板床,给一辆大奔接回去了。李寻欢和龙啸云是早就回来了,两人买了一杯冰激凌,站在可以照到月光的外廊下你一勺我一勺地边吃边说着什么。风到深夜转大了,吹得头发都乱了,龙啸云就伸手扶住李寻欢的腰。
王朝在阳台研究了半天,对一旁在漱口的白玉堂说:“为什么头发吹乱了反而要去扶腰呢?”
白玉堂吐了口泡沫,拿牙刷敲了敲这个苯宝宝的脑袋,“苯,不把人揽进怀里,怎么帮她理头发?”
熄灯后,在走廊上望风的两个人才回来。龙啸云先送李寻欢回寝室。等他上了床,低声问:“明天几点起来?我打你手机。”
“7点吧。”
“早上想吃什么?去艺术学院的那条路上有家人的包子挺好吃的。”
“那就吃包子吧。”
“喝牛奶还是豆浆?”
“唉你真烦!”
“好好!你睡吧!”轻手轻脚走出去。
白玉堂今天斗了恶霸地主,情绪好得不得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经他的推销,展昭等人脑子里的赵子衫是个红发绿眼,铁面罩脸,张狂跋扈,欺小凌弱的大奸人。谁不合他的意谁就要遭殃,一掌劈下,尸骨不存。
王朝笑:“五爷,他什么时候练成这化血蚀骨连绵掌的?这得需要多少张点卡啊!”
“我怎么知道?没准人家玩的是私服呢?”
展昭听他们越扯越远,说:“都睡了吧,明天要上课呢!”
白玉堂说:“我和那妖孽斗了一晚上都没累,你打个支援赛就不行了?”
“好,我们来分配一下卫生值日吧。”
“啊哈,大家都睡了哈!明天要早起呢!”
……
半夜的风越来越大,吹散了云,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透过阳台的栏杆,越过窗棂,铺在展昭的床上。孩子们都沉沉睡去,鼻息深长,谁也没有发现这美妙的一幕。
一片枫叶给吹进了房间里,落在地上。
幻化的风好似一个精灵,依着栏杆好奇地张望了一下里面,然后腾空飞起,直上九重而去。
'我真的是很不擅长写搞笑的东西,一点都不好笑啊,苦恼~~~下一章女孩子们要出场了~~~还有为了给这章起名字我把诗词选都翻遍了,现在这个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姑且可以理解成小市民也有小市民的快乐~~~:P
PS:因为这个文本来是送我家亲亲紫煌的,她点名把老鼠许配给了那个赵子衫(出处见金桐大人的某文)的。我对赵某人了解不深,只有凭着感觉写,配合剧情发展。如果和原文出处太大了……请尽量理解我……其实小赵同学到了后面会是个很可爱的人物的。
嘉佑往事·第三回·胜败兵家事不期
丁月华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时候已经快到冬天了。
那时候学校里的法国梧桐正在热闹地掉叶子,就像运动热了的男生脱衣服那样既爽快又一个个接连不断。北风一吹,哗地铺天盖地下来,像下雨一样,落了一个月还落不完。
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宋大文新学院本学年院花新鲜出炉,散发着诱人的淡淡茉莉香。
丁月华是文新学院有院花选举以来第一个由全体女生选出来的院花,是文新学院该学年除涨学费外最大的一个新闻。
一切起源于一场球赛,文新学院挑战法学院的一场篮球赛。
文新学院和法学院差不多每两个月都要战一场,球场里杀得你死我活,下来了一起去小酒馆里喝酒吹瓶子跳脱衣舞,公费报销。双方基本属于结盟伙伴,在矛盾中发展友谊和球技,两个队长平时见面都咬牙切齿,可背地里提到对方的名字,却是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丁月华代替受伤的队员上场狂踩法学院的时候展昭还没加入院队,要了解当时的情况,我们只有从10月的校体育报和文新学院的学生口中听说。
据说当时丁小姐本来是很冷静地坐在场外的。因为上一场赛文新以67比53赢了法学院,所以这次比赛也不怎么用心。直到最后七分钟,双方差15分的时候,才见文新急了。
偏偏在这时候一个兄弟体力不支倒下了,换上的基本是草包,球都拿不稳。法学院的抢过球,很拽地吹出了一句话:If
you want it ; e and claim it。
三分钟过后,我们的丁小姐再也坐不住了。她今天要不上场教训法学院那些下三滥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当下就手一撑,以一个漂亮的雁落平沙降临到裁判面前,一把抓过对方的领子,道:让那白痴下来,我上!
裁判看清这从天而降的女神其实是丁家的三小姐,她家不是前阵子才捐款给学校修了栋楼吗?立刻说您随意,您随意!
法学院后来一直很后悔当时的轻敌。那帮子菜人当时还笑着说怎么?连家属都上场了?你们文新学院没人了吗?
丁小姐冷冷一笑。不到20秒后她就以一个三分球让那帮人差点咬了舌头。最后文新学院以一分之差赢了法学院的时候,丁小姐拿手帕擦了擦香汗,眼角扫了眼对手。手帕一丢,潇洒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伫立在原地。
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女生代替男生上场又拿分如囊中取物的比赛成了文新学院女生间广为流传的一则佳话。虽然比赛结果的有效性至今仍在争论阶段,但在女权盛行的文新学院,丁月华已经成了精神领袖。
她认识展昭的那场比赛,是后来文新学院和法学院的年度最终赛。
在那场号称“10。15之耻”的比赛后,法学院因为有了展昭的加入,质量飞跃黄河,在前几场和别的学院的比赛中赢得都消化不良了。打个比方,如果以前的球队是586,那现在的球队就是奔腾四。
那阵子校体育报上都是展昭的特写,学生人手一份弄得像广告传单。现在已经大四的队长决定栽培展昭接替自己的位子,经纪人一样有机会就拉他去认识相关的老师。展昭走在路上,时常有姑娘盯着他仔细看;去食堂吃饭,他周围会立刻坐满女生。
那时候白玉堂就会凑过来咬耳朵,说你看右边第三个穿粉红毛衣的好不好看?左边第二个长头发的怎么样?
展昭都不敢照他说的去看,因为对方都在看他,只要视线一对上,多半都会收到一个妩媚的笑。最近大宋年轻人哈辽得很,美眉们都学着辽国女子的热情外露。别人或许很享受,但展同学受不了,他小时候问同桌的女生借半块橡皮都会脸红。如今那个“同桌的你”已经盘起长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