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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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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的笑声中,旗牌官悄悄走到霍去病身后俯身低低道:“霍校尉,统计出来了。”

众人的笑声不约而同歇下,一齐望向旗牌官。

“战死一百十六人,重伤二十九人,失踪八人。”旗牌官汇报了伤亡资料。

“重伤的那么少?”高凡疑惑地问。

“都死了,在混战里失去战斗力就意味着死亡。”徐自为闷闷地喝了口酒,面色沉重。

“都是大好男儿啊,今天早上还和咱们一块儿策马狂奔奋勇杀敌,现在却……”鲁鹏的话说到一半,喉咙有些哽噎连忙狠命地灌了口烈酒,喉管火辣辣的疼。

“战争,总要死人的。”赵破奴低声道:“也许下一次就是我们当中的哪一个。”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没有人再说话,大伙低着头默默喝着酒想着心事。

忽然霍去病站起身,将坛中剩余的酒缓缓倾倒在脚下沙土里。

看到他这样做,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把清澈香醇的烈酒洒向大漠,心中默然祭奠着战死在这片沙场上的大汉英魂。

西边的天空中最后一抹暗红色的残阳,悄无声息地洒照在他们的身上,也洒照在这片被鲜血浸染成血红色的苍凉大漠。

第五章 王牌对王牌

第二天午后,除了重伤者,六百多骠骑军拔营启程,在霍去病率领下转向东北方。

颁布这道命令的时候,霍去病既没有说目的地为何处,也没有说去干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备好三日的干粮和清水,跟我上路。”

高不识伏在马背上——后腰上的伤已不容许他像别人那样长时间的坐直。他的身边是仆多,有意无意地霍去病将殿后的任务交给横山狂火两旗。

“咱们这么一直往东北面行军,就快走出大漠了吧?”

“可不是,别人在收队回营咱们却在单独出击,头儿脑瓜里在想什么?”

“你也叫他‘头儿’了?”高不识有些诧异地瞧了眼仆多。

“随口说说,随口说说。”仆多讪讪地把头扭转开,“听说苏建被大将军拘押了。”

“我也听说了,没法子——主将失军是死罪。战斗结束的时候,他身边剩下的人用眼睛扫一圈都能数清,真惨。”高不识轻轻唏嘘:“议郎周霸还有军正他们都向卫大将军建议处决苏建严肃军纪树立帅威。”

“球!”仆多恨恨地往沙土里吐了口唾沫,“苏建好歹也是力战不屈,撑到援军赶至。这样的人也要杀,那大伙还不如都学赵信一古脑投降匈奴人算了。

“娘的,这世道!流血拼命的人要坐牢,攀龙附凤的混帐却能升官发财。还好这一仗打胜了,不然回到长安不知会有人如何挤兑大将军呢。”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高不识心中已经了然。尽管武安侯也曾经做过一任统管军务的太尉,可是在军方尤其是这些将门世家子弟的心目中,仍旧对他异常排斥。

两年前在七国之乱中统率大军奋力平叛的魏其侯窦婴以及中郎将瓘夫,都遭田玢陷害屈死,更使得军中将士对其反感到极点。

然而他们除了发发无用的牢骚又能够做什么呢?对方是王太后的亲弟弟,当朝天子的舅父,权势薰天爪牙遍于朝野,因一时冲动而惹上田玢无异于以卵击石。

“卫大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仁厚。”高不识往军列前方瞟了眼道:“反倒是这一位手腕够狠够硬,不服也得服。”

“我老仆算是看走眼了。”仆多摇摇头深有同感道:“当初任命他做骠骑校尉,咱心里还直犯嘀咕。可这一仗下来,啥话都不必说了!”

“传霍校尉令,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前方传令兵飞骑高喊,向队尾奔来。

两位统领之间的交谈暂时告一段落,各自指挥部下在沙漠中宿营歇息。

到了第三天早晨,骠骑营仍旧在向北行进。惟一的改变便是脚下荒凉干涸的沙漠,已渐渐成为牧草丰盛茫茫无边的浩瀚草原。

“霍校尉,如果再不返头,咱们的干粮都快用尽了。”终于有人提出了异议。

“这里应有尽有,还需要干粮么?”霍去病漫不经心地回答赵破奴。

“是!”赵破奴道:“但霍校尉率着我们到此,不是单纯为了欣赏这草原风光吧?”

“蓝天白云草长莺飞。”霍去病悠悠道:“这样信马由缰地走走,我很喜欢。”

赵破奴凝视他的脸庞半晌,忽地轻笑道:“霍校尉故地重游,果然感慨万千。”

“小霍,你究竟打算干什么?”瞧着赵破奴策马往回走,高凡问道:“要知道心里抱有类似想法的可不止赵统领一个。”

“再等等吧。”霍去病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就这半天憋不坏他们。”

果然当天傍晚众人正以为会按部就班地安营宿夜时,传令兵捎来了霍校尉的军令。

众统领被旗牌官引到一块空地前,霍去病已站在那里等候。

他手里握着根马鞭,骷髅头停在肩上,开口问道:“仆多,这两天休息得可好?”

“好!”仆多爽朗笑道:“就是整天埋头行军,闷得我老仆浑身骨头直痒痒。”

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笑声,霍去病又转头问董武道:“你呢?”

董武一愣,想了想说道:“和仆统领差不多,就盼着能有仗打。”

“一群没福享受清闲日子的家伙。”霍去病低低地嘿笑一声,“假期到此为止。”

“怎么,还跟匈奴人干?”仆多两眼发光,“也该轮到老子做回先锋了!”

“由此往前六十里地,我们的对手已在那里蛰伏多日。”霍去病用马鞭指向正北,暮色里一座名为遮莫多的巍峨青翠大山清晰可见,“今夜,我们便要登门拜访。”

“我们的对手?能令霍校尉称之为‘对手’的,必定不是寻常匈奴军队吧?”

“刑统领猜着了。”霍去病向提问的赤地旗统领刑山微笑道:“他们是乌林魔骑。”

“乌林魔骑——”徐自为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我们长途奔袭,就是为了他们!”

出奇的,会场中出现了须臾的静寂。

乌林魔骑的大名对于大汉将士而言,可谓如雷贯耳绝不陌生。他们是匈奴大军中绝无仅有的重装精锐,人数不过三千,却战功彪炳横扫西域从无败绩。

如今领导乌林魔骑的是伊稚斜大单于的叔父——匈奴名将罗姑比,他的副手亦是贵为大单于祖父辈的籍若侯,麾下将官均都是当户、渠且,连普通骑兵的身分待遇亦远远高于其他部队里的中下层军官。

“据说赵信就是因为看见了乌林魔骑出动,才彻底放弃抵抗之念率部叛变。”赵破奴徐徐道:“这样的敌人可不好对付呀。”

“这才有意思嘛。”高不识道:“如果总挑软柿子掐,咱们还算什么骠骑营?”

高凡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说道:“但你如何会找到乌林魔骑的行踪?”

“知道他们身上披挂的重甲再加上手中的乌铁长枪有多重么?普通的战马根本不可能承受,更无法在战斗中奔驰冲锋,只有一种特产于涿邪山附近的乌云盖雪宝马才能胜任。

“而这种马匹惟一喜好食用的饲料,是在阴山以北草原上也不多见的紫蓿牧草,恰好我打听到遮莫多山南麓便盛产此物。”

霍去病顿了一顿继续回答说:“收降赵信后乌林魔骑引军北去,在我军退出匈奴疆域前他们不可能回返位于涿邪山的驻地。那么驻扎此地伺机而动,便是最好的选择。”

董武疑惑道:“可霍校尉为何能够确认乌林魔骑至今仍在遮莫多山南麓驻扎?”

霍去病用马鞭轻敲骷髅头的脑门,骷髅头急忙应道:“是,头儿!”

骷髅头蹦下霍去病的肩膀,悬浮在距离地面不到三尺的空中。渐渐地,砂土中起了变化,像是有一枝无形的笔从上面勾画过,呈现出一幅营盘草图。

“昨天后半夜,我按照头儿的指示夜探遮莫多山南麓,果然找到了乌林魔骑的军营。”骷髅头一边运用法力画出地图,一边说道:“好家伙,足足六七千匹乌云盖雪宝马,一个个胃口大得惊人,不知一天下来都吃掉多少斤紫蓿……”

霍去病哼了声,问道:“我是请你向诸位统领介绍乌云盖雪的好胃口么?”

“是,是——”骷髅头一省,忙言归正传道:“我这就汇报探到的军营情形。”

等骷髅头介绍完毕,徐自为审视地图沉吟道:“如果攻其不备发动夜袭,咱们应该能有六成以上的胜算。至少也算是给乌林魔骑一个教训。”

“不是教训,而是毁灭。”霍去病冷冷道:“今晚就是乌林魔骑的末日。”

徐自为吃惊地看着他,真不晓得此人强大得近乎狂妄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有了三天前的那场大战胜绩,谁也不敢轻易怀疑霍去病又得了妄想症。

刑山却比徐自为沉稳许多,问道:“敌众我寡,想必霍校尉已有克敌制胜的妙计?”

霍去病深深望了眼刑山,淡淡道:“妙计谈不上,我只知道乌林魔骑也是人,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不可能永远裹着重甲骑在马上。”

赵破奴眼睛亮了起来轻笑道:“不错,只要上不了战马,乌林魔骑便什么也不是。”

董武不由问道:“但我们怎样才能顺利接近敌营?万一过早被发现,便只能陷入苦战。”

霍去病不答,目光扫过众人道:“要我说什么好呢——八个欺软怕硬的懦夫?一听到乌林魔骑的名字便完全没了锐气,一个个瞻前顾后面色如土。假如是这样,不如立刻掉转马头,逃得越远越好。”

“熊!”鲁鹏也不管霍去病是不是自己的上司,瞪眼道:“老子有面色如土么?”

霍去病却一点也没生气的样子,笑吟吟道:“要不拿面铜镜照一照?”

“老鲁别光火,霍校尉是在用激将法。”赵破奴道:“你越生气他越高兴。”

“有必要么,响鼓不用重锤敲。”霍去病微笑说,可他的笑容落在别人眼里无异于一种尖刻的挖苦嘲讽,恨不能一拳先将这恶棍的鼻子揍歪。

“万里觅封侯,富贵险中求。没有人甘心一生平淡潦倒,但富贵从来不会唾手可得。我们生来不是锦衣玉食的皇亲国戚,要想封妻荫子荣耀人前,所能凭借的便是手中的刀枪和视死如归的男儿壮志!”

霍去病笑容收敛,缓缓道:“现在我们的面前就有一个机会。胆小者会畏缩,庸碌者会迟疑,但我们——连祖虎的数万大军都视之无物,又岂会惧怕区区三千乌林魔骑?应该害怕战栗的是他们,让敌人哀嚎声唱响今夜的遮莫多南麓!”

四周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可是每一个的眼睛里都有火焰在燃烧。一股豪情激荡在众人的心头,不知不觉手已按在剑柄枪杆上。

“干他娘的!”仆多恶狠狠道:“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壳,谁怕谁?”

“好,你就做今夜的先锋!”霍去病空抽一声马鞭,“干他娘的!”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稍后散会,你到旗牌官那里领取今晚要用的物事。”

仆多一怔问道:“是什么?”

霍去病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其他各部备好充足的火把和绳索,等候下一步命令。”

“绳索和火把?”高凡道:“有倒是有,但这玩意是派什么用处的?”

“你家学渊源,岂会不知它们的用处?”霍去病拍拍高凡,“当然是杀人放火!”

话音落下,众人仿佛已闻到夜晚的空气里飘起一抹血腥的意味。

草原的夜空格外清朗,繁密的星辰在夜幕中闪耀着绚烂的银白色光华,将沾着夜露的紫色牧草点亮。风吹过,宛如带着甜美的梦境轻拂在人们的脸上。

一队六七十人的匈奴残兵败将,疲惫不堪的行走在星空下,旗帜歪歪斜斜地扛在肩头往下无力耷拉,就像每一名士兵脸上的表情。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一名千骑长,满脸虬髯看似三十余岁的年纪。在他身旁稍后的地方还有一名百骑长,身材高大为匈奴人中少有,马鞍上悬了一柄厚重的长刀。

这些人看上去就像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一个个饥肠辘辘无精打采的样子,只管埋头行军连说话的气力都不愿意浪费。

渐渐地前方山脚下隐约显露出几点灯火,映照出一座模糊的军营轮廓。再向前行一里多地,军营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听到营中人在睡梦里的咳嗽声。

千骑长低声用汉语吩咐他的部属,“加速行军,不准说话。”

于是马匹速度加快,整支队伍越发地寂静无声来到山脚下的军营前。

“站住!”

在队伍距离军营大约百丈远时,营门里有匈奴士兵大声喝止。

千骑长勒住坐骑,抬手示意身后的队伍暂停前进。就这一会工夫草原上已变天,浓重的乌云从夜幕后冒出,遮掩了满空的星光,风越来越大刮得营外丰茂的紫蓿沙沙晃动,犹如一蓬蓬紫色的波浪在汹涌澎湃。

所谓的营门,其实就是在军营前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上架起的简易木桥后,草草搭起的两座了望哨位。类似的哨位在军营周围还有十余座,大约两丈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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