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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来势过猛,左掌不经意地在壁上一推,猛地一声暴响,在这岩穴中更是惊人,何如天崩地裂一般。
铁头书生也不禁心头一阵紧张,不期然,左掌当胸,以先天罡气护住全身要害,蓄势待发。
待响声过后,铁头书生不禁脸一热,虽然穴中太黑,但也顿时泛出一丝笑意,原来并非敌中暴袭,而是穴道中,被封闭之处,竟无意中一掌击开,更自被震裂之处,吹来阵阵清香,闻之顿觉神清气爽。
铁头书生身形一起,竟从裂口处挤身而入。
越深入香气也就越浓,虽然满穴漆黑,但铁头书生却一览无遗,穴底也软绵绵地,好似行在毡毯之上一般。
此时他顿忘饥饿,更想自清香处,寻得出口,他虽一无所惧,但却十分谨慎,说是缓缓前进,但较之常人,又何止快逾十倍。
但见袭袭之风,白影在黑暗中晃动。
约莫有顿饭工夫,倏地穴道开朗,地下再不是那软绵绵柔若凝脂一样,脚尖一触,也发出金石之声。
铁头书生入道江湖,时间不久,门槛不精,但心思却十分仔细。
心说:“我已奔跑了这么半天,不如休息一回。”想到休息,疲倦也就袭来。
虽然他得当代两异人功力相授,又幼习气功,但这数日来,却在奔驰之中,昨日一整夜,更与强敌周旋。
且曾受黄衫老怪“寒爪冰功”所伤,虽得海岛圣尼以禅功相输,但他本身真力,也自损失不小。
跌下岩穴,心中又是一阵紧张,更因一日一夜未进饮食,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他纵有恁般定力,也难耐饥火中烧。
当时就盘膝坐地,一面休息,一面运气行功。
错眼功夫,他不仅心境空明,头上冒出一股热气,直将铁头书生隐在雾中一般,他这时也顿觉本身功力有如怒马奔腾,一若长江激流,一泻千里,真气在身上,周而复始,白气升而忽敛。
自海岛圣尼所授功力后,何止增加铁头书生一倍以上,虽然他幼习玄门内功,又得淮南子本身功力,开玄关之窍,更练习气功,亦有七八成火候。
经铁头书生这么运气行功,竟将两代异人之绝世武学,合而为一,本来武功一道,不能幸致,但铁头书生则全凭奇遇。
按说他既得绝世武功,江湖上已鲜有与敌,但按正常人,若将两般功力,合而为一,也非十年莫办。
不意铁头书生,竟在这疲劳困顿之时,又悟出殊途同归之理,使僧道两家武学,合而为无上心法。
固然铁头书生有奇佳禀赋,绝顶资质,但千载难寻之奇遇,更为主要原因。
当他运气行功完毕,尚未睁眼,陡觉一股柔而不劲的罡风袭到。
铁头书生此际心境空明,一旦遇警,身形一侧,竟自避过,跟著鲤鱼打挺,身体靠壁而立。
前后一望,毫无人影,但刚才袭到之柔而不劲的罡风,显然是内家高手,若非有弹指神功,决不能至此。
但他决不认他感觉有失,在他眼下光景,江湖中能向其袭击者,而又迅速脱离在视线之外,实在不太多。
当下不竟激怒了他少年的傲气,也忘记腹中饥饿,正欲向前奔去,忽闻几声柔而且细的声音,清晰悦耳。
“孩子!你先去吃点东西,等那孩子到来,好了却我三百年一桩心愿。”
铁头书生闻言一惊,果然这穴中隐有高人,所谓三百年之心愿,难道他已有数百岁不成。
按这种千里密传音功夫,较之师父淮南子和海岛圣尼的又要高绝。
自己本身也可以用这种功夫回答,但想到前辈高人,岂能放肆,当下迅速前进,怀著一颗谒见圣者的心情,敬虔而诚恳。
行行复行行,这条隧道,好似并无尽头,铁头书生腹中又是一阵雷鸣。
因为饥肠辘辘,蓦想到刚才入耳之言“先吃点东西”,这吃的东西在那里呢?
偶一抬头,遥遥一点星星之火,这是铁头书生跌坠岩穴后,第一次所见到的,当时惊喜万丈。何如沙漠中寻到一片绿洲,也只有久停留在黑暗中的人,虽然是一点点微光,也觉十分可贵。
身形微晃,已如脱弦急弩一般,向前疾驰。
倏然,一股清香,扑入鼻管,更引得铁头书生馋涎欲滴,那不是花香,是一种菜饭的味道。
渐渐地,灯火越明,是一枝形同儿臂的铜烛,上面吐出寸来长舌,照得这黑熏熏的隧道中,光华灿烂,四壁辉煌。
正中一张白玉小桌,光艳照人,映著这烛光,更是金光万丈。
玉桌摆著四盘山果,有栗子、核桃、核枣、仙桃,这都是泰山的名产,但此时此地,就更觉难得。
旁边放著一盆热馍和一只山鸡,正冒出热气,那股清香味,就从热馍和山鸡发出。
铁头书生顿觉眼前一亮,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管主人何在,更忘掉刚才那虔敬和谨慎之态,一跃而前。
拿著两个热馍,塞入口中,又撕开那只山鸡,大嚼一顿,竟将那盘热馍和山鸡吃去大半,真个“人是铁饭是钢”。
铁头书生顿时精神百倍,功力倍增,又吃了两只仙桃,觉得甜蜜无比,一股清香,久久不散。
刚用手在嘴上一抹,人尚未起立,蓦闻一声轻笑,入耳柔和至极,好似管弦仙乐,闻之百脉舒畅,心旷神怡。
铁头书生陡然一惊,但立即镇定,知为穴中高人,当即躬身侍立。
忽然又是一阵清晰之声,在耳边响起:“孩子!快循原路去将那个孩子救来,她已昏迷。……”
铁头书生不暇考虑,更不敢有违,凭著自己惊人武功与目力,施展出移步换形上乘轻功,不半盏热茶工夫,就到达自己破壁而入之处。
这时风声呼呼,水波荡漾,虽然黑沉沉地,但铁头书生顿忆起,那高人传音,“那孩子已昏迷。”
但这时叫他何处去寻找,究竟是谁已昏迷?
当下也就不顾一切,仍向自己先前停身之处走去,因为前面积水较浅,地势较高。
但行不数丈,展眼一望,心下骤然一动,原以为自己眼睛看花,再仔细看去,见那浅水处,飘著一堆白物。
这时脚下猛一用劲,人如流星赶月,急弩离弦一般,向那白物处扑去,待离尚有十来丈,又不禁惊呼出来。
原来那里正躺著一个人,且是那有梦一般的眼波,自己念念不忘的若兰姑娘。
这时若兰已昏迷过去,原来她以蜻蜓振翅法,将自身疾落之势化缓,差不多花去一顿饭时间,才降落穴底。
蓦闻风呼呼响,水湍湍而流,自己半截身子,浸在水中,虽感凉气袭人,但神情却为之一清。
若兰举首上望,仅见到一团白气,心说:“就是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易出得此穴,信哥哥并未跌下。”
想到信哥哥,就不禁悲从中来,他那英俊之姿,玉树临风之态,温柔而敦厚,对自己更柔情款款,百依百顺。
自己跳下岩穴来寻找,不意他并未跌下,又想到他也可能正在山上满处寻找,想到信哥哥见不到她,真是心胆俱裂,痛哭失声。
两腿站在水中,凉凉地,脚已有点发麻。
她本被红衣上人劈伤内腑,虽得海岛圣尼玉莲子医治,又得华山老人以“有相神功”代授功力。
但新伤初愈,那里再经得起这般刺激,更因腹中饥饿,故登时觉得两眼一花,人就扑倒在地。
正在此时,铁头书生纵身赶到,一声惊呼之后,就将若兰抱了起来,口中不停地叫著“兰妹!兰妹!”
若兰耳边顿时响起这亲切的呼唤,身体又被两只有力的臂膀抱著,虽然自己的衣衫尽湿,但贴在那有力的胸脯上,那股热,直通到自己每个细胞。
登时耳边又响起“兰妹”的叫声,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只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冉冉上升著,好似要飞上天似的。
又好像是做梦,被信哥哥抱著,想到被信哥哥抱著,真羞死人。
这时他耳边又听到那亲切而甜蜜的声音:“兰妹,兰妹!你醒来了吗?”
她本来不经意地哼了一声,微睁星目,正好遇著那热烘烘,灼灼逼人的目光。
她还不大相信,尚以为是幻梦,再听到铁头书生的呼唤,才睁开星目,望著铁头书生,秀目中先滚出两行泪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铁头书生两臂紧紧地抱著她的娇躯,正向前移动。
若兰不期然两臂一攀,抱住铁头书生的脖子,两人都抱得紧紧地,两个身体已经快要溶化。
蓦地,铁头书生耳边,顿又响起那清晰的声音:“孩子!快抱她过来。”
铁头书生脸上一热,心中也狂跳,若兰顿觉得他这般紧张,还以为有警,身体转动了一下。
铁头书生疾步而行,瞬间又到达那破壁之处。
这时他正左右为难,自己这么抱著一个大姑娘,落在那前辈高人眼中,成何体统,想将她放下,又十分不忍。
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还不是为寻找自己,跳入岩穴中来,想她跳入这万丈深穴,其实谁也不知究竟有多深。
连自己生死也不顾,心中不禁愧感交集,两臂不自觉地微微一紧,是爱的表示,也是生命享受最高极致。
若兰自那一哭之后,又伏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铁头书生也就顾不得难为情,好在地穴中漆黑,要是在外面,两人脸上,怕不如胭脂深透一般。
这时,铁头书生步履如飞,待他扑到那铜烛之处,不竟愕愕地,不知所措。
原来玉桌边放著两只玉椅,又摆著一张绣榻,榻上坐著一个老人,穿一身雪白衣服,头发有二尺长,将脸都盖上,那双发亮的神目,虽在长发遮盖之下,仍有慑人心魄,灼灼逼人的光辉。
铁头书生尚未开口,耳边就听得吩咐道:“孩子!先将她放置绣榻之上,桌上清泉一杯,可使饮下。……”
语毕,人就不见,铁头书生正惊疑不置,愕愕地,不敢移动一步,心说:“这要是敌人,就是十个自己,也早毙在这地穴之中了。”
当下心中一阵喜悦,跨步上前,将若兰平放在绣榻之上。
桌上那杯清泉,还冒著热气,那股清香,不要说是喝去,就是闻著也是神清气爽,百脉舒畅,即扶起若兰娇躯,喂她喝下。
但见她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面颊上又展露玫瑰色来,见是信哥哥立身旁边,自己卧在绣榻之上。
本来疲惫不堪的身体,这时满身是力,那一颗飘飘荡荡,伤心欲绝的心,也得著归宿,脸上顿觉一热,猛地起身,又扑在铁头书生怀中。
铁头书生想到那前辈高人就在左右,当下将若兰扶住,道:“兰妹!你一定也饿了,这里有一位前辈高人,快吃饱了,好去拜见。”他本是想用这话提醒若兰,恐怕激怒这地穴中高人。
不料铁头书生声落,若兰惊异地打量著四周,两人耳边同时响起那柔细的声音:“孩子,吃过后,快快休息,待会儿我再来见你们。……”声音越去越远。
若兰不禁“咦”了一声,又惊问道:“信哥哥,这位高人是谁啊!听他这千里密传音功夫,较之我们师父更为高绝。”
铁头书生本怀疑他在左近,听若兰这般一问,才将自己如何跌下岩穴,如何无意间击破石壁,休息中如何运气行功,如何听那三百年未了心愿,及自己得食物,回去救她等等,叙说清楚。
听得若兰惊疑咋舌,一言不发,但听得他吃热馍和山鸡,自己肚中早也是饥肠辘辘,一阵乱响。
这才说道:“信哥哥,你吃的还有没有,我……”铁头书生未等她说完,就回身将那半盆热馍和山鸡端来。
若兰也不再说,低头就吃,连吃了两个热馍和一只鸡腿,登时精神倍振。
蓦地,那只铜烛,竟已熄灭,登时就变得漆黑,虽然两人不必藉火光来看视,但忽然铜烛灭去,岂是无因。
两人武功,本已高深莫测,且机警异常,双双蓄势,以防敌人暗中暴袭。
蓦地,又传来一声轻笑,柔和而悦耳,两人再度听到那千里密传音:“孩子!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要教你们武林绝学……”这声音又较前数次更细,却更清晰可闻。
两人心中不由都是一喜,但不知这武林人,要了却三百年心愿,究竟是什么“绝世武学”。
这时两人都是十分困乏,虽然只有一张绣榻,铁头书生招呼若兰在绣榻上睡下,自己就卧在那玉桌之上。
恁地作怪,这闪闪发光的玉桌,不仅柔和,且温暖之极。
两人这一躺下,竟立即呼呼沉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被惊醒,铜烛又吐出寸来长火舌。
铁头书生十分尴尬地向若兰一笑,直笑得若兰霞飞两颊,而且心跳不已。
两人正襟危坐,等待著这高人到来,在这等待时间中,两人因枯坐无聊,竟运气行功起来。
铁头书生因将僧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