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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襟危坐,等待著这高人到来,在这等待时间中,两人因枯坐无聊,竟运气行功起来。
铁头书生因将僧道两家绝学合而为一,故气聚丹田,头上登时就冒出一股热气,宛如白雾一般,绕著在周围转动。
若兰因一时不能定心,微睁星目,一见铁头书生趺坐在一团白雾中,当时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但仔细一望,见他意态安闲,凝气如画,这俏冤家功力,竟有如是之高,怪不得自己当初被他骗过。
原来她在海外,也曾见过海岛圣尼运气行功,不过头上泛起一缕淡淡的轻烟。那里像俏冤家这般如在雾中。
铁头书生这时也一如长江瀚海,滚滚浪涛,汹涌不绝,一泻千里。
若兰本是个好胜姑娘,见“信哥哥”武功恁般高绝,芳心窃喜,但女儿家,那有服人的,当下也以禅功养气。骤然间,头上也泛起一缕轻烟。
两人等待,静坐,行功,也不知过了多久,惟觉腹中饥饿。
这时两人都虔敬十分,认为这世外高人,必将武林奥秘,得以窥测,也深以两人奇遇惊喜。
因久不见高人,剩下的食物都早已一扫而光,四盘山果,也一颗未剩。
若兰天真得紧,憋这么久不说话,忽然间窃窃笑起来:“信哥哥!那位老前辈不来,连这些山果都已食尽,看他饿肚子去。”
说得铁头书生心中,一阵狂跳。
蓦地,远处竟又传来那悦耳之声:“孩子!再休息一会。”
若兰闻言,登时羞得粉颊通红。
两人这时更不暇细顾,遵言又运气行功。
但忽然一阵风掠过,玉桌上并放著三卷小书,上书“绝世神功”四字,三卷书上字迹一般大小,都是蝇头小楷。
两人同时扑到桌前,蓦闻那千里密传音,入耳时,竟不是以先那般柔细悦耳,但觉严肃中,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定力。
“你们两人既为千古难得之奇葩,这五百年失传之‘绝世神功’,你们凭各人造化,研钻熟读,但时日无多……。”
声音倏然而止,两人那敢怠慢,若兰伸手拾取右边一卷,见封上绘著一个玉女像,挥掌作翩翩之舞。
铁头书生拾取左边一卷,是一个力士抡拳图。
两人迅速翻阅,但见都是拳式、掌风,并无文字说明,若兰早就不耐,呶著小嘴,正欲出声。
那千里密传音又已入耳:“迅速阅读,仔细钻研……”
若兰那敢再出声,忙定下心来一页一页地看去。
两人武功本有基础,禀赋又好,尤其铁头书生早已融会僧道两家武学,悟性更是超人一等。
铁头书生迅速翻阅,每招每式,按图索冀,在最后一页中,赫然八个大字:“东挥西击,上撼下擎。”
半天愕住了,这没头没脑的八个字,但深信其全部奥秘,尽在八个字之中,蓦地心念电光如闪,即按图式比划。
口中默默念著“东挥西击,上撼下擎。”果然身上发出一种无比潜力,拳式起而地穴动,拳风宛如万马奔腾,好不骇人,再看若兰,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著,不愿打扰她,但见她也是一招一式模仿著。
铁头书生心中大喜,伸手换过另一卷,见那卷书上绘著牧童,舞动食指,他已有阅读第一卷经验,迅速翻阅了图式,再按著文字练习,这本书上也是八个字,写著:“指天画地,直点横移。”
若兰这时也读到最后一页,上面正写著“虚推实扫,重带轻拿。”
这时两人在地穴中一遍一遍地练习著,但见虎虎风动,烛光摇曳不定。
尤其铁头书生练到指上功夫时,向上一指,必有一方巨石落下,向下画时,地下碎石也片片乱飞。
此时,两人心中之喜,自是不可言喻,想不到在这石穴中,不仅绝处逢生,而且更有此奇遇。
两人正欲再交换另一卷阅读时,忽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信儿!兰儿!事由天定,非人力可以挽回,三卷奇书,你二人已深窥堂奥,以后加以修为,定可登峰造极……”
不知何时,那白衣长发老人,立在玉桌之前,正是两人中间。
这时两人只顾修练神功,连时间久暂也未想到,但两人都挥汗如雨,一见老人到来,不期然跪在脚前。
老人不容两人开口,立即右手一伸,但见两颗红而发亮,有如凤眼一般的东西,耀眼生辉。
“果然你们奇佳禀赋,不负我望,信儿更得天独厚,练得两种神功,兰儿虽只练就一种掌上功夫,但除信儿的‘弹指神功’外,则宇宙之大,无人可摘其锋。”说得两人心下不禁骇然,心说:“原来这种功夫,恁般厉害。”
“你们大概已经饿了。”
两人听到饿字,果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只是不觉罢了,听老人提起,顿时身体支持不住,头昏目眩般。
老人怜惜地一瞥,虽然长发盖著,但那目光却极柔和,再不似那棱芒暴射一般。
“你们先将这人参果服下,不仅会增加功力,也可以作为你们半月之粮食。”
他这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惊:“难道自己练了半月不成。”
老人又道:“你们两人功力,现已消耗殆尽,快服下我人参果,好听我讲解轩辕三绝招。”
两人各取一颗塞入口,顿觉一股清香直入肺腑,蓦听一声惊呼,若兰香汗淋淋,花容失色,跌坐地上。
铁头书生也是十分痛苦,挥汗如雨,虽面现惊容但毫无杂念。
这时老人又响起那悦耳之声:“赶快运气行功,使真气纳入丹田,运行三十六周天,千万不可冀图侥幸,贻误终身。”
两人不觉微一楞颤,忙盘膝坐地,运气行功。
两人武功本已出神入化,又得此绝世奇遇,更慑于“冀图侥幸,贻误终身”之警语,行功何止三十六周天。
差不多有一盏热茶工夫,才站起身来。
两人都如脱胎换骨一般,虽未达不坏之身的境地,但却不是普通刀剑所能伤得,就是铁布衫,混元气功,也较之相形见绌。
老人微微一笑,道:“你们不仅资质好,禀赋佳,更能从善如流,难得难得。”
这时两人急于听那“轩辕三绝招”,又不好开口要求,虽然若兰天真得紧,平素对海岛圣尼还要撒娇,但对面前这个老人,她却不敢随便开口。
老人注视了一回,才缓缓道:“轩辕三绝招,又名绝世神功,成为武林中奥秘,老夫为此,忍受三百年辛苦,今朝总算托付有人……”
言下深深地陷在回忆之中。
铁头书生和若兰,心头微颤,不禁默念著三百年,这虽是铁头书生第三次听老人说出,但自己却已得此绝世神功之堂奥,不能不信。
老人又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三百年,地穴中,看时光流转,多少事,费心机,任朝代递兴。”好似自言自言,又好似感怀,直令两个少年人,做声不得。
倏然,目光如电,但随即又低头一叹,好像将无限心曲,埋存心底,两人不觉对望了一眼。
老人又缓缓地说道:“那时我们:::”说到我们之际倏然停止,好似失言,但忙改换口气:“孩子!这是一件重任,轩辕三绝招,重现武林,虽然会震惊寰宇,但三卷奇书,却不知又要引起多大杀伐。……”
听得两人同时一颤。
老人好似看穿他们心意一般,“不过,你们已尽得所传,我亦将全般功力输出,今后但须好自修为,是可进入化境。”
“千万不可看轻书中后面八个大字,其实每卷中,表面看来,仅只四招,但共为十六式,化而为六十四手,再化为二百五十六著,真是穷宇宙之奥秘,竟天地之奇变,谁也不知道这三卷奇书上,拼去多少性命,老夫为著保有这三卷奇书,处此竟是三百年。”言下,不胜感叹万千。
“幸天差汝等入穴,岂是偶然,我若再凭己意,岂不有遭天怒……”
若兰见老人说话,老是藏头露尾,早已不耐,心说:“这老头子真可恶,说了半天,仍是一些不著边际的话。”
老人不禁轻笑道:“兰儿……”但下面并未说下去,这一声轻笑之后的呼声,直惊得若兰冷汗直流。
老人这时倏地面色庄严,“轩辕三绝招,全凭掌,拳,指,三种神功,‘虚推实扫,重带轻拿’,完全是掌上功夫。
这种掌上功夫,目下武林中,尚无任何一种功力可以相较,看见兰儿练习,已有六七分成就,再加精进,登峰造极,并非难事。
‘东挥西击,上撼下擎’,此为拳上神功,‘指天划地,直点横移’,为指上绝技,二书皆为信儿练得。
你们在同一时间,一获掌上功夫,一获拳指绝技,可见事由天定,非人力可以挽回,禀赋之高下,在此显明。
不过‘满招损,谦受益’,你们两个人各怀绝世神功,今后,应该彼此相助,彼此奋勉。……”
两人不由双膝跪下,谨受教诲。
老人又面色一整,道:“中原净土,岂容群魔乱舞,朗朗宇宙,再见绝世神功。”说罢,竟深深地一叹。
铁头书生料知老人,必有一段伤心回忆,几次想出口相询,终被老人眼色止住,这时见老人又深深地叹息,才叫得一声“师父!”即被老人言正打断。
“时日无多,汝等尚不知轩辕三绝招何名,但愿能熟记深思,平时千万不要在武林中露出……
轩辕三绝招,即为:‘玉掌定乾坤,铁拳惊四海,一指挽狂澜。’
三绝招兰儿练得‘玉掌定乾坤’,今后凭你掌上功夫,虚推则轻飘飘地,实扫则拉朽摧枯,心随意转,化来人攻势于无形,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铁拳惊四海’,是信儿最先练得,伏虎降龙,在一对铁拳下,可无往不利,上撼河岳,下为擎天之柱,信儿曾得两般功力相溶,故练来更觉其威力倍增。
‘一指挽狂澜’也为信儿所练,这指上功夫为以静制动,以弱制强,击敌人于一丈之外而无所觉,本为最难练成的神功,但信儿幼习气功,故能事半功倍,指天成为出岫春云,画地则山崩地裂。”
这时,老人似感十分吃力,若兰自然地扑入其怀中,老人并未闪避,并顺手拉著铁头书生。两人依依膝前。只觉得这个老人,不仅神奇,也十分慈爱。
老人在两人面上一瞬之后,又垂下双目,并发出一声轻喟,似是自语,但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百余年,深藏地穴中,若如今,分而练习……”下面听不清楚,但老人却十分痛苦,本欲一吐心曲,但终于忍不住,面上痛楚之色顿失。
倏然,推开两人:“我心愿已了,汝二人由此速出穴去,汝师和梦云师太正在济南府,你们……”下面话尚未说完,老人即跌坐在地。
铁头书生和若兰双双扑到,见老人竟已气绝,两人不禁渗出泪珠。
这一个深藏于穴底数百年之绝代高人,在神功备传后,竟已死去。
两人这时不禁痛哭失声,他对自己不仅有天高地厚之恩,更有传艺救生之德,两人连一句感激之言都未说出,甚至老人姓甚名谁也未曾问得,这怎么不令两个少年伤心欲绝,甚至将为终身遗憾。
正当两人跪在这绝世高人面前,伤心痛哭之际,蓦闻一声桀桀怪笑。
这怪笑,两人都似听见过,但想不起,以两人此时功力,慢说初传这“绝世神功”,就是单凭两人功力,也可雄视武林。
铁头书生心思最是精细,知岩穴之内,仅隐藏这位绝代高人,何来这桀桀怪笑,宁非怪事。
蓦地,另一个意念,又掠过脑际,那就是老人柔和的声音,“当这三卷奇书,重现武林时,又不知掀起多大风暴。”
当下心头一颤,两人迅速退回玉桌边,将三卷奇书收起,塞入怀中。
适于此时,一股劲风,当头劈到,烛光摇晃晃地。
若兰见劲风迳自向老人身上卷去,猛地右掌一翻,竟使出“玉掌定乾坤”之“虚推,重带”,两招四式,快逾奔雷迅电。
但觉那轻飘飘,顿将来人那股劲风化解,而那轻推之势,则反发出风雷之声,半途中,又经另一股力量加入。顿时掠地狂涛,山崩地裂般,地穴中竟被她一掌之力,震落丈余,登时碎石粉飞,声如雷发。
连若兰自己也楞住了,仅仅这短短时间,自己功力竟增长得令人难以置信。
铁头书生也在一旁惊楞不已。
果然“玉掌定乾坤”,威力奇大,兰妹虽是初学乍练,老人说她仅已六七分火候,若练到十分,更不知如何威猛凌厉了。
两人这时抬眼望去,见十丈之外,立著一个黑衣怪人。
身体高高地,行动飘飘然,状极可怖,尤其那双碧绿的怪眼,发出磷磷的闪光,一眨一眨地,自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棱威,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铁头书生不禁沉声暴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