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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云师太也跟著纵起,她早已要找这些魔头们算帐,虽然眼看铁头书生和若兰,曾击败老怪诸人。
在她的眼中,如果这些魔头们,不一个个死在她的剑下,那口恶气,任怎么也无法出得。
故此时一听海岛圣尼说完,也就飘身纵起。
梦云师太虽然新伤初愈,但却特别空明,因为她的功力,也是分半一滴之差,谁知此次却因祸得福。
在疗伤时,得若兰“玉掌定乾坤”掌力之助,打通她十数年之修为,尚未完全开启之灵台之窍。
所幸梦云师太功力深厚,否则不死,也得重伤,岂能反因此而增加功力,开启她数十年,尚未完成的心愿。
此时,她身轻如燕,热力充沛,那使用不尽的精力,简直似一下子回复了她三十年前一般。
而内力之修为,又似经过半个甲子以上,有如长江之浪涛,汹涌不竭地,尤其灵台之窍开启以后,凡事都只是心念一动之间。
这就是她所渴慕的,现在居然实现,怎不令这女中奇侠,顿时又是豪气如虹,阔视千里了。
梦云师太虽然起步在后,但她此时功力陡涨,当海岛圣尼立定身形时,她也悄悄地,站在旁边。
海岛圣尼早已觉出这个女中丈夫,误打误撞,竟得著了武林中,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故笑向梦云师太道:“师太!我先恭喜你啦。”
她这没头没脑的道贺,弄得梦云师太楞在当地。
海岛圣尼也未说明,仍是微笑著,她实在是为这个武林健者兴奋。
这时若兰在石阶之上,注视著周遭,不仅见不著人影,那鼓声亦早经隐没,虽然空际还荡起一片余音,不过仅仅是余音罢了。
若兰虽然展灵著玫瑰花般笑意,那小嘴儿似张而复闭,欲语还停。
终于,玉掌一翻,轰隆之声,震耳欲聋,那鼓楼竟因之而震倒,那面高达丈余之巨鼓,也掉落阶下。
随著那巨响,跳出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声音如破锣,长不满四尺,头较常人大一倍以上。
两眼炯炯发光,淡黄色的长发,约有二尺,覆盖在脸上背上,那件破旧衣服,千疮百孔,但十分洁净。
当时骇得若兰几乎叫出来。
虽然她在地穴中遇见那绝世高人,也曾同无敌尊者相搏,却皆不如此人的怪相,心说:“这人好难看,要是晚上遇见,那才骇死人。”
那人一出,先对若兰看不停,那贪妄的两目,好似要吞噬她一般。
若兰早是一声轻叱“老贼,藏头露尾,有什么鬼门道,只管使出来……”
说时,玉掌轻飘飘地,扑出两股疾而略带罡劲的微风,显然气老贼狠狠地看著自己,感到呕心,故出手就使出绝招。
那怪人,好似早已预知,人如轻烟般,漂渺地窜起。
若兰这一掌,如奔雷迅电,但闻得一阵呼噜之声,原来怪人闪避后,掌力毫无阻挡,不偏不倚,正击在神龛之上。
那木架和偶像,早已被劈得翻满一地,尤其那具高大的神像,登时皮开肉绽,丑恶之极。
老怪一声尖笑未曾出口,惊得直伸舌头,因为他实在未想到这一掌,竟有恁般功力,若非他见机,怕不立伤在掌下。
若兰一掌未中,心中怒火更炽,娇喝一声,人亦如流星赶月一般迫到。
老怪想笑也笑不出来,长发一抖,竟弹出数点寒星。
但见白光一现,老怪也跟著旋身上步。
若兰早有备于老怪,见他长发抖洒之间,白光一显,数点寒星疾驰而至,一奔面门,一奔胸腹两处要害。
若兰两手轻轻一摆,三个钢丸接在手中,虽然入手甚重,但能被若兰接住却是不易。
不待老怪出手,若兰早已一声娇喝:“不知死活的老鬼,还你!”
语落,三股劲风挟雷霆之势,疾射而去。
这本是老怪成名暗器,此际竟被若兰打出,连伸手去接,也不敢轻易出手,当下猛地旋身,人跃退七八步。
三道破空之声,骤然而止,但震得殿宇摇晃不已。
原来若兰已将三颗钢丸,掷入那合抱粗的石柱之上,宛似三只眼睛,亮晶晶地。
老怪那里还敢出手,一声长长的叹息:“我‘神弹手’已三十年未莅中原,岂料竟成长多少年轻俊彦,姑娘,能否赐在下芳名,下次遇上,也好有个称呼。”
若兰仍是满面怒气,喝道:“少噜苏,姑娘没这么多工夫,还有什么鬼八卦,否则我要出手了。”
说罢,果真蓄势待发。
海岛圣尼此时早已一跃而前,“兰儿!此人既称为‘神弹手’,也就即往不咎,暂且放过他这遭,下次遇上,可没这么便宜。”
那“神弹手”见海岛圣尼出面,早又一改故态,道:“老尼姑!你不要来狗仗人势,凭你也敢来向我打交道,老爷子还不吃你这一套。”
海岛圣尼数日来连连吃瘪,心中早己怒火中烧,这斯竟敢公然侮辱,真是,熟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也就一声冷笑道:“久闻神弹手名满黄河以北,虽然你善恶不分,倒也不失为君子,故不太使你为难,想不到你居然硬充起英雄来,好!兰儿!退后,待我来领教他几手成名绝技。”
若兰早又娇笑道:“师父,杀鸡焉用牛刀,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待我来管教管教他,如我不敌时,师父再亲自动手吧。”
显然她深知海岛圣尼连日来,心情恶劣,才故意替她充一下场面。
海岛圣尼闻言,脸上也微觉一热,梦云师太早已点头赞许,心说:“看不出这个妮子,真是个可人儿。”
但见若兰早是左掌起,轻飘飘地,虚渺渺地推去,右掌则惊涛骇浪般劈到。
两股迥然不同的功力,一柔一刚地,同时扑到。
神弹手虽发掌相还,但人早已被那狂飙卷起,直退到殿角,始被墙壁挡住。
这斯也端地不弱,人被卷起丈余,却未受伤,但那求生之念,一闪而逝,登时人如冲天一鹤,约有二、三丈高。
回头向若兰笑道:“丫头,青山不改,绿水常流,爷爷先失陪了,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
语落,就如一缕淡烟,向著山下飘去。
若兰本欲追去,却被海岛圣尼阻住。“兰儿!让他去罢!他不与那贼魔为伍,作恶之念或不会起,得饶人处且饶人。”
若兰见师父,忽然改变态度,又展露笑意,问道:“师父,这人是谁?看他怪相,就令人作呕。”
海岛圣尼微微叹息了一声:“此人与你还有点瓜葛,不过他尚未有大恶,三十年前就享誉江湖,后来听说要练什么绝学,才匆匆隐去。”
“不料竟在此地出现,我也是在华山老人口中听得,否则,我远适海外,对他们的事怎会知道……”
半天,才继续说道:“你的亲仇,此人大有益处,故暂时除他不得。”
说到亲仇,若兰早是百脉贲张,恨不得迅速抓来,甚至掏出他们的心肝,方能一吐心中之恨。
看她银牙咬得吱吱作响,面上也隐现痛苦之色。
海岛圣尼十分不忍地拉著她的手,“兰儿!事情是急不来的,这里大概不会有什么花样了,不知你信哥哥那面如何?”
听到信哥哥,若兰早已一扫愁云惨淡之容,又展露出花般的笑意。
这时,远处又传来呵呵之笑。
若兰早又娇笑道:“师父,他们在那面,这笑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但见她如花中之蝶一般,立刻挣脱了海岛圣尼拉著的手,白影晃动,人早在十数丈之外。
她是急于要见信哥哥,也就不管如何去法。
几个起落,就是好几十丈,两位武林异人,也交换了一个微笑之后,跟纵而起。
如三支脱弦之弩,也如三缕淡烟一般,好快,转眼就没入林际。
红叶洒满一地,若兰好久没有躺在这堆叶中嬉戏了。
这虽是儿时往事,红叶和著她的白裙。……
那时是泰山附近,而今日,红叶依旧,却非儿时嬉戏之地,自己的武功,更有了新的变换,尤其有了一个终日相伴的信哥哥。
她多么想再躺在这□满红叶的地上,但必须信哥哥在侧,那怕就是半刻时光,也是弥足珍贵的。
想著,不禁霞飞两颊,本来已经停了下来的,见海岛圣尼和梦云师太,远远跟来,她又纵身而起。
几个起落,就扑到当地,见信哥哥安然无恙,芳心早是一阵狂喜,一声信哥哥之后,就飘身立在身旁。
铁头书生此时正念念不忘地担心若兰,这时猛听到信哥哥之声,铁头书生犹以为在梦中。
又闻到一股幽香,更以为是幻觉,因为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那属于女人所独有的幽香现在又扑入他的鼻中。
虽在这强敌环伺之下,他却又步入爱的美梦中,享受著生命的极峰,两颗心似也交织著。
两个老怪也就趁他们昏淘淘地,连连劈出两掌,不仅快捷无伦,也威猛无比。
铁头书生不自觉地,右臂猛挥,那丝丝之风,旋即破空而走,金虹则如银蛇乱舞,映日生辉。
顿时就泛出一片耀眼光华,直将二人护住。
若兰更喜孜孜地,展露著笑意,喝出一声彩来。
这那似对付强敌,简直成了儿戏一般。
两老怪掌力发出,虽然狂涛掠地,虎虎生风,若兰此时反如没事人一般,又似正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一样,清闲之极。
铁头书生则面露凝霜,显然他遭遇了一件难以抉择的事,尤其两老怪对江湖的影响,自己是否就因此而毁去二人。
故金虹虽如银蛇飞舞,万花钻动,他仍是气定神闲地,未施杀手。
两怪似已看出他的心事,因为老怪所以还缠斗下去,当然还有假于人之处。
两怪对铁头书生不仅恨之入骨,就凭他的武功,若不早日除掉,这些魔头们,那里还有安静日子好过。
但是谈何容易,以两怪连手,尚且奈何他不得,何况又增加这个女娃。
在若兰等人未到,他们还有一线希望,现在什么都已明白。
他们所苦心设计的似已成空,红红上人的惨死,神弹手下落不明,这已成了他们的缩影。
当下两人都不禁微一战颤,死亡在魔头们看来,实在是件可怕的事,不过两人都未曾说出。
彼此对望了一眼,好似取得默契一般。
故当若兰一到,铁头书生金虹一缓的瞬间,虎、虎、虎,连续三掌,不仅使出了全力,也欲藉此击伤两人。
若兰不特未发掌相拒,好似还隐藏那金虹之下,为求庇护一般。
两怪心中雪亮,只要两人同时出手,就得毙命,此时正是他们无我无忧的刹那,若不把握机会,就将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无敌尊者先是桀桀地一声怪笑,两掌频频推出。
通天行者也是两臂微抬,借势使力,却后发而先至。
两股奇大无比的掌力,分而复聚,顿时一阵狂潮怒卷,砭肤生寒,三丈之内,也有窒息之感。
铁头书生系全心拒敌,当若兰一到,不免怦怦然而动,此时不仅要力敌两怪,更要维护著若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兰也似未觉。
铁头书生猛地吐气开声,金虹立隐,左手五指数而复张,丝丝之声,破风而入,竟如数十道金星,向著两怪奔去,威猛无匹。
两怪闻铁头书生之吼声,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他已融会释道两家功力,故此一吼,实较之狮子吼更为凌厉,故震得两怪心中狂跳不已,心说:“这个娃娃,好俊的武功。”
趁指风未到,两怪不进反退,同时跃退三四丈远,哈腰又是三四丈,当那桀桀声再起时,两怪早已失去所在。
那个胖老者也在两怪游斗时,被人救走,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瞬间事,老怪去得好快。……
铁头书生楞楞地,立在当地,若兰此时也红著脸,向铁头书生娇笑道:“信哥哥!暂时就让他们逃去,反正跑不出我们的手心……”
她的话,说得好轻松,却不知铁头书生的感觉,是感慨,也是惭愧……
铁头书生想得很多,自己的奇遇;那绝世高人所云,三卷奇书所加诸于武林的杀伐;连续几个老怪的出现,而且个个武功精绝,若他们一旦联手,那时不仅将泛起惊天动地的腥风血雨,自己能否脱离这大劫,实不敢想,但又后悔自己当断未断,以妇人之仁,而不能除去老怪,致使其逃去,甚至将贻翌日之大患。
想著想著,又不能自己地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这时海岛圣尼和梦云师太,也已赶到,看到这一片碎石尘扬,残枝乱叶,知道铁头书生有过一场狠斗,因为这两位武林前辈,对人生经历太多了,她们也曾亲尝过这批怪物的苦头,虽然老怪死伤甚大,但逃去之人,无一不是江湖的大害。
更知道这场武林大劫,将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