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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金光一洒,贼道闪哼暴退。
原来无妄真人左手抓出,满以为手到擒来,却不料南阳羽士竟早已预知其谋,贯全身罡劲于金箫之上,直点贼道掌心。
他不仅要毁去这贼道,更欲置其死地,始足以泄其忿,故金箫点去,差不多使出了七八成功力。
无妄真人顿觉一股热浪,直击向掌心,直通左臂,登时血脉逆转,一条左臂,被击得粉碎。
南阳羽士见一招见功,精神大振,虎吼一声,挥箫再上,那耀眼金光,顿时化作“风卷残云”一般。
无妄真人不仅左臂被毁,半身麻木,痛澈心肺,所幸他武功不弱,拂尘尚未脱手,钢牙一咬,挫步旋身,向后暴退。
南阳羽士呵呵之声响起,人亦如大鹏展翅般纵起。
梦云师太看得十分清楚,见南阳羽士得势不饶人,怕出乱子,忙出声止住,“羽士!穷寇勿追,还有强敌在后,这夥贼人跑不出手去。”
梦云师太的话虽小,但南阳羽士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夜幕中,数里之外,传来阵阵响声,有如天崩地裂一般。
海岛圣尼与神弹手之斗,已渐见端倪,再过个一时半刻,总逃不出海岛圣尼连绵掌之下。
只有那老怪无敌尊者,若兰姑娘竟一时奈何他不得,看他纵跳如飞,间或也拚上一掌,但当若兰掌力劈到时,他则早已趋避远处。
若兰虽急得双颊绯红,银牙咬得吱吱乱响,也无可如何,惟空自暴怒而已。
故趁他们缓手之际,无敌尊者首先退出,晃身就在十数丈之外。
跟著是那桀桀之笑声,神弹手狠命地双掌递出,蓦地破空之声大起,数点寒星,向海岛圣尼面门击到。
海岛圣尼略一回顾,左手轻轻一拨,那寸径钢丸,竟纷纷落地,而神弹手则早已撤身在数丈之外,拳腿,又是数丈,转眼就没入夜幕之中。
若兰早已跃到海岛圣尼跟前,“师父!我看这老怪慌忙逃去,一定是信哥哥扫穴犁庭了,我们快点赶去罢。”
这时那响声传来更是清晰可闻,火光也更炽,更旺,大有直达霄瀚的光芒。
海岛圣尼顿时面现凝霜,道:“恐怕信儿遇险了,否则不会有恁般气势,这些魔头们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若兰早已霍地一掠,人如掠波燕剪般,纵身飘起,脚未点地,又复哈腰再起,几个起落,就没入夜幕之中。
海岛圣尼一拉呆立在旁边的梦云师太,道:“我们也得快走,羽士!那里还得你再振虎威……”
声落,两缕淡烟,早已飘起,几个起落,就失去踪迹。
今天晚上南阳羽士总算稍吐数日来胸中的气忿。
他精神大振,尤其听到海岛圣尼的一番恭维之后,早已经是百脉舒畅,身体顿觉飘飘然。
当下一声虎吼,直震得空际荡起一片回音,跟著又是吼吼之声,人也如急弩离弦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当海岛圣尼、梦云师太、南阳羽士三人先后赶到时,都不禁楞住了。
因为这挡住去路的奇峰,大半被云雾封住,虽然那火光矗天,也仅仅是雾中所透出的淡淡光来。
这悬崖,按三人武功,并不难纵去,但此时却不见若兰的身影。
蓦地,悬崖上,一个巧小身影,如巧燕投怀般,亦若穿花之蝶一般,冉冉而下,她的身手,好伶俐。
慢慢地,她立身在绝壁旁边,静待著,但又好似避开什么人一般,一双杏眼,向四周打量著,有如灵猫捕鼠般。
看她的心情十分不安,显然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一般。
三个武林高人,不仅经验丰富,目光何等锐利,彼此交换了一个深意的目光,但见海岛圣尼已纵身跃起。
既无响声,连衣袂之风也未曾带起。
当然那位立身在绝壁之下的姑娘全未发觉。
不知道是她专一注意著什么,忽略了其他事物的存在,还是海岛圣尼的功力真的达到了落地无声的地步。
她却没有发现海岛圣尼已到了她的身边。
海岛圣尼打量她这玫瑰红的衣饰,和那发育均匀的身材,那杏眼、那桃腮,看她低首沉思,充满了忧郁,不自觉地轻轻地一声叹息。
“姑娘!何事劳心,能否为老身述说。”
海岛圣尼这声音慈和之极,也令人惊异之极,尤其在这龙潭虎穴的附近,群雄环视的边缘。
那姑娘是何等样人,闻声知警,早已跃退三步,手按剑柄,蓄势待发。
虽然她发觉海岛圣尼,面目慈祥,出言和善,似非有意为难,但她的秘密,若被他人发觉,不特小命儿不保,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故登时面降寒霜,喝问道:“什么人,赶快退开,否则,姑娘要得罪了。”
她的话不是等于白说,人家走近她的身边,也未曾发觉,这般一说,也不过混充英雄罢了。
海岛圣尼当下又是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就是再生气,我也是欢喜的,不过我想问你,你在这儿等谁,山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的话单刀直入,问得那姑娘不仅双颊儿微红,芳心也直跳,暗道:“这老尼姑怎么知道我在此地等人,看她著地无声的轻功,定然是武林前辈。”
当下也就微一施礼,道:“老菩萨怎么称呼,来此何干,是否与那白衣劲装少年是一起的?”
海岛圣尼见她先是双颊微红,复又问起那白衣劲装少年。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也就面容一整,道:
“老身寄居海外,人皆以海岛圣尼呼之。那白衣劲装少年,江湖中称为铁头书生,与老身有门墙之谊,但不知现在何处?”
那姑娘红著脸,瞬息间变化著各种不同的表情,口中喃喃地念著“海岛圣尼……”和“铁头书生……”
虽然她的面颊更红,芳心儿也更跳,但眉间却陡现一丝笑意。
但见她回首向海岛圣尼一笑,这笑容好美,那梨涡儿真有半寸深,那贝齿好似一堆碎玉。
“大师!那浓雾中有毒,峰上有烈火,还有许多暗卡,只有这里。”说时,手指著那高逾百丈的绝壁。
海岛圣尼虽没有仔细相问,就凭她短短几句话,却也猜出十之八九,不过她乃城府极深又且禅功通神,故未曾表露半点。
在她这短短时间的观察,这姑娘虽然天真纯洁,但心思极细,尤以眉目间,隐藏著忧郁,这实在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所应有的现象。
但这里正是魔窟中,这少女在魔窟来去自如,自是与这些魔头之一者为伍,又好生为她可惜。
海岛圣尼不仅禅功通神,且心地慈良,一见这红衣姑娘,早对她心存爱意。
虽然两人交谈甚浅,却对她的遭遇寄予无限同情,当下微一扬臂,就欲拉著那姑娘的玉手。
她本欲回避,但却迟了一步,且试图挣脱。
谁知她的一只手,在海岛圣尼掌中,就好像溶化了一般,不要说挣扎了,就是想动,也感到娇柔无力。
当下不禁大惊失色,心说:“这个老尼姑那有恁般高深的功力,我爷爷对我也从没有这般……”
张著一双杏眼,红著脸,望著海岛圣尼,楞楞地,一言不发。
海岛圣尼又低低地说道:“姑娘!我猜你长处在这奇峰之上,现在被那几个魔头们占住了,是也不是。”
她的声音虽小,但红衣姑娘却听得清楚,更不明白海岛圣尼问话的用意。
故啜著嘴,似笑非笑地答道:“你只猜对了一半,那个长发怪爷爷,是我爷爷的朋友,他的武功好得很……”
说时,看著海岛圣尼,但又顿时露出惊惶之色,不时向那奇峰上望去。
海岛圣尼闻言,也不觉微一战颤,原来这个姑娘真是魔窟中人,但看她一脸正气又极天真,好生令人费解。
当下也就沉吟不语。
那面梦云师太见她们谈了半天,早已不耐,也早一跃而前,当她看见这个红衣少女,先是一惊,终于两目中又泪珠滚落。
海岛圣尼适才也觉得这红衣姑娘好生面善,看梦云师太这般光景,早不自觉地点了一下头。
这才向红衣姑娘问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她倒也大方得紧,毫不隐瞒:“我叫玉凡,自小由爷爷养大。”
忽然面色一紧,挣扎著道:“大师,那长发怪爷爷来了,快快放手。”
海岛圣尼手一松,她也如飘风般扑向那绝壁深处,但见她手足并用,起落间,有如穿花之蝶,织柳之莺。
瞬息就没入那重雾之中。
两个武林异人,心中不觉一动。
尤其此际悬崖上,传来阵阵怪响,响声一落,火焰也猛地暴涨,直看得两个武林异人,也怵目惊心。
海岛圣尼微微一叹道:“师太!我看两个孩子,一定被困在火中了……”
她的声音稍带微颤,也有点激动。
蓦地,一阵阵呵呵之声,“贼魔,你这些鬼域技俩,也到我老人家跟前现眼。”当下就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直震得这夜空,荡起一片回音。
原来神弹手,趁海岛圣尼和梦云师太离开,欲对南阳羽士暗中暴袭。
他所以得享誉神弹手之名,自是有其独到精湛之处。但南阳羽士,一生游侠江湖,不仅经验阅历丰富,且武学既精且博,一枝金箫,旋天八手,有夺天地造化之奥秘,穷宇宙之神奇。
神弹手虽以神弹驰名,对这个江湖游侠,岂可等闲视之,故当那些寸径钢丸击到之时,金箫起处,纷纷震落。
故登时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神弹手见暗袭不成,忙暴身退去,此时,南阳羽士岂能就此歇手,虎吼一声,直震得山谷摇动,回声四播。
金箫儿动,一片耀眼金光,使这夜幕低垂的秋夜,顿添肃杀之气。
梦云师太也拉著海岛圣尼的衣袖,“圣尼!既然如此,我们也上山去看看,究竟这些魔头们,布置了什么天罗地网,虎穴龙潭。”
语落,人如飞鸟投林一般,疾射而去。
海岛圣尼有心要阻止,但也耽心铁头书生和若兰的安危,这时她的心,已全放在两人身上。
当下,也就一语不发,身形飘起,迳从那绝壁之上,扑扑而起。
眨眼间,就失去两人身影。
但在那石隙中,隐著一个焦急的面孔,不时向外张望著,虽然她已发觉了两个武林异人扑上奇峰,既未出声阻止,亦未替老魔们传警,显然她此时正是心事重重。但却无法获得解决。
她就是那红衣少女││玉凡姑娘。
曾经两次示警于铁头书生,却不见俏冤家的踪迹,她此时不仅急,也带著几分怨,因为她寸寸芳心,早已寄托在俏冤家身上。
虽然刚才在海岛圣尼跟前,半吐半吞地,诉出了几分心曲,但那是毫无痛养,因为俏冤家正涉身险地。
原以为俏冤家经自己救助,能安全地从这绝壁上离开,谁知自己的一番好意,他却不领受。
为著他,在爷爷面前卖了多少好,才能到这绝壁上来,现在四周都被人守住,若再有行动,就会被人发现,那时爷爷岂能容得下自己。
这时,她的两眼正滚下数颗泪珠,夜露也深降著,她长长的秀发上早已被雾水湿透了。
最左面的石峰上,也立著一个白衣少女,披在背上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和著飘起的白裙,有如散花仙子之舞,亦如月殿嫦娥一般,那摇曳的风姿,不仅令人沉醉,也足以令人忘忧。
真怪,这般天使一样的美人儿,难道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看她两眼哭红了,泪痕犹存,那带雨梨花般,可怜生生相,谁会忍心让她伤心至此呢?
看!她又哭了,泪珠儿像断线一般。
四周的雾,她视如不见,那矗天耀眼的火光,她亦如无所觉,这个宇宙,这个世界,对她都已失去吸引力。
虽然满山都是杀机重重,怪响连天,她对这一切,都好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谁也猜不透,不到一盏热茶工夫,她竟会变得如此。
她,正是海岛圣尼的爱徒,曾得那绝世高人,授以“玉掌定乾坤”的若兰姑娘。
她的掌力,曾使群魔们不敢撄其锋,但为什么一登这四指峰就会如此,她不是来找“信哥哥”吗?
这时,她忽然又坐了下来,好似不惯这精神的打击,看她悲悲切切的样子,还是芳心儿,片片粉碎了。
按说若兰本来天真淳厚,亦无一般世俗儿女之态,她与铁头书生本已两心相印,一往情深。
在泰山绝顶,铁头书生失踪,她居然跳穴而寻,那种不顾性命,一心只在信哥哥身上的爱情,曾赢得铁头书生的热泪和怜爱。
此次当他们击退众魔之后,眼见这奇峰阻路,且怪响连天,火光和浓雾交织著。
虽然在海岛圣尼的意料中,但她急于见到信哥哥。
故藉著自己超绝的轻功,首先登上四指峰。
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