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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海岛圣尼的意料中,但她急于见到信哥哥。
故藉著自己超绝的轻功,首先登上四指峰。
真巧,她的信哥哥正坐地运气行功,旁边站著一个花般的少女。
若兰此时,再不是泰山上那般天真无邪,见状后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热泪也登时滚滚地落下。
眨眼间,那少女竟扶住信哥哥,似温存,似软语。
若兰登时头昏目眩,差点没有倒下,但泪眼模糊,却不能不看著自己心爱的人儿,任由别人扶著,尤其是那花般狐狸精样的人。
忽然又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倏灭乍明,那个红衣姑娘在铁头书生耳边,轻轻数语,人即如飘风一晃,就向那崖下纵去。
若兰登时万念俱灰,心说:“原来男人就这般无情无义,一背著自己,就同别的女人鬼混。”
当下也就不顾铁头书生的危险,掉头走开。
她那里知道铁头书生又成就了一件旷世奇缘。
虽然这姑娘在他身边说了半天,一句也未听入,他此时正自清入浑,复由浑入清,在一种无忧无我,魂游象外的至高境界中,固然在此时此地,危险之极,但也惟有在这种场合中,才能完成。
当铁头书生单人独上四指峰,即被魔头们视为到口的羊肉,正欲千方百计予以除灭,适铁头书生立身在火阵中央,故他们一面利用雾的掩护,并将预设之毒烟渗入,使人不知不觉,昏迷不醒。
更将预置硫磺火药,使其燃烧,逼使铁头书生离开,他们这一毒谋,何啻一座天罗地网,就是铁头书生武功再高,也不易出去。
那个玉凡姑娘,洞悉其奸计后,因为她对铁头书生已生情愫,故芳心大急,才急急地指示其去路。
却不料铁头书生自恃武功,那里将这几个魔头们放在眼中,虽然那姑娘说过,暗箭难防,他也毫不介意。
待各处火光爆起,外面火光灼灼逼人,他内体也有一种令人不可忍受之高热,似火烧一般。
铁头书生初以为遭人暗袭,但活动四肢,又毫无痛楚,惟内体之热流,则愈来愈猛,有如长江之激流,汹涌不绝地,滚滚而来。
原来他自融会释道两家武学之后,内体已有显著变化,且任督两脉,已渐次畅通,在地穴时,得那绝代高人之伐毛洗髓,并以功力相输。
他一个血肉之躯,总得要一个时间来溶化,何况那绝代高人,年深日久,寄住在千尺以下之地穴中。
虽然铁头书生,有著超人资质,奇佳禀赋,对绝世高人所输武功,只有等待将来逐渐成长。
不料此时,铁头书生连日奋战之后,精力大增,在烈火相逼之下,在他体内尚未发出的一种奇异功力,随著热度增加著。
铁头书生已无法支持了,才运气来抵挡一下。
谁知他任督二脉已通,玄关之窍已启,一经运气行功,就顿时入于忘我之境,好在恶魔们不在,否则,这朵武林的奇葩,岂有命在。
红衣姑娘见他久未下崖,才再度赶到,还以为他已受伤,一摸他呼吸正常,始将一颗将要跳出的心放下。
也就是若兰纵上奇峰的瞬间。
大概又过了半盏热茶工夫,铁头书生身体顿时轻身如燕,那一种巨大令人难耐之高热,也一扫而除。
各处响声,仍频频传来,火光也更炽。
他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不仅经历了一场生死险恶之变化,也经历了普通人,数十年苦心修为。
铁头书生竟将那绝世高人所输功力全部溶而化之,如果他再施展任何一项武功,何止增加数倍,不过他尚不自觉罢了。
偶一抬头,发觉微微的白影,他此时的眼力,黑夜可监毫发。
才一声兰妹叫出,人也就跟著纵起。
他快,白影更快,况夜雾正浓,瞬即隐去。
铁头书生强望了半天,也没有发觉若兰的影子,心中大急,他担心若兰涉险,更担心魔头们暗中暴袭。
怎知道玉人芳心欲碎呢?
这时,火光渐熄,雾也渐渐地散开,天色忽然一黑。
铁头书生那还顾得自己的危险,霍地拔起,竟如走马灯般,从那低凹之处,纵上奇峰,一遍一遍。
正当铁头书生,口中叫著兰妹妹的声音,震得群山响应之时,空际的回音,也如闷雷一般。
那奇峰后面,倏地白影一晃,人如穿花之蝶,飘呀飘地,直向下降落。
她不仅见铁头书生在四处寻找,也发现师父和梦云师太等人,都纵上了四指峰,眼前这里胜败可分,也用不著自己在这里担一分闲心事。
故趁铁头书生转身之际,她即斜身飘落,正与铁头书生相反的方向。
若兰纵下奇峰,冉冉降落,她虽然怒气填膺,但泪珠儿滚滚,芳心儿欲碎。
她本天真无邪,对师父恭顺,对铁头书生一往情深,无如眼看著这个冤家,同狐狸精亲亲热热,那得不打破醋罐儿,说句新名词:“就是情人的眼中,存不住半粒灰沙”何况她亲眼目睹呢?
故此时若兰,已是脸色苍白,万念俱灰,纵下岩来,又顺著原路走著,她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
只知赶快离开,也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
其实她如暂时按捺一下,待见信哥哥之后,什么事也会迎刃而解,那里会闹出这许多波折呢?
正当若兰飘落之顷,岩隙中,也飘来一个黑影。
小巧的身材,长长的秀发,夜风卷起她那红色披风,成为九重仙女驾云一般,她那宝相,庄严中微带喜悦。
她如流星赶月一般,朝著若兰行去方向疾走。
若兰此时空洞洞地,任何事都成为过去,故速度甚微。
故后面追来那个姑娘,几个起落,就扑到近身。
“唐相公!请暂留步,我有话相告。”
显然她误会若兰是铁头书生,匆忙间赶来,显然还有要事,她实在也痴情得紧。
若兰仍缓缓地走著,她未想到有人追来,更未听见有人招呼,因为她人虽然走了,一颗心还留在信哥哥身边。
后面那姑娘又再喊著,“唐相公!……”人也随著飘进。
忽然,她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原来她发现这个白影,并非自己所期待的俏冤家。
她直羞得粉面通红,因为一个姑娘家,急巴巴地来找一个陌生的男子,尤其还是最美丽的男子。
若兰此时,似有所觉,猛地旋身,登时眼中气得冒火。
一见正是那横刀夺爱的小妖精,当下一声冷笑道:“缠住了男人,还想来找我什么错处。”
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那红衣姑娘,粉颊如胭脂般深透,连脖子也红了,呐呐地,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若兰见她似有羞愧状,更认定他们有不平凡的事,登时面露寒霜,又冷冷地笑道:“一个姑娘,何竟不识羞耻,还有脸来找人。”
说罢,竟又是冷冷地一笑,想不到平日这么温柔文静的姑娘,只要一变也是这般的冷酷。
那红衣姑娘先是羞怯怯地,可怜生生,终于银牙一咬,琅□□,银虹暴起,但星目中则隐现泪珠。
“小贱人!如何血口喷人,你我毫无怨隙……”
语落,银虹暴起三丈,竟向若兰扑到。
若兰早已气得花容失色,本来一肚子闷气,正无处发泄,见那红衣姑娘,居然亮剑,似乎有恃无恐般。
心中暗骂道:“小贱人,敢在我面前撒野,若不是你这小贱人,我信哥哥还不是在我身边。”
想到信哥哥,登时就百脉贲涨,一见她人剑不分地,竟向自己扑到。
若兰冷冷地一笑,倏地拳臂吐掌,她是心中恨极,也是怒极,登时竟将“玉掌定乾坤”施出。
虽然她此时气极,未使出全力,但神功岂非等闲,慢说是红衣姑娘这点道行,那两个老怪,在她凌厉的掌下,也无幸免。
红衣姑娘也顿觉掌风凌厉,有砭肤生寒之感,忙聚气蓄势,其实她也未将若兰放在眼中,银虹暴起,扑出之势虽猛,也仅使出五七成功力。
一见对方掌力劲道奇猛,才陡然惊觉,但已迟了一步,“玉掌定乾坤”已挟风雷之声,如排山倒海一般,骤然击到。
直将红衣姑娘那娇躯卷起,虽然她已聚气而待,也被劈落在三四丈之外,登时就昏了过去。
若兰又冷笑了一声,也不管她的死活,乃掉头不顾而去,她好似出了一口恶气,但心中又似更加空洞。
再说到四指峰上,铁头书生飞纵在各峰之间,恍似有几分疯狂般,口中不断地叫著兰妹妹。
故霎时间,满山都是兰妹妹的回音,凭添了这荒山秋夜的恐怖。
这时海岛圣尼和梦云师太,也先后到达,见铁头书生这般模样,心中也不觉一寒,但她们做梦也未想到,那天真无邪的若兰,竟因误会而气走。
东方已渐现鱼肚色,几个魔头们,见诡计不售,又开始了迁徙。
因为他们曾经吃过苦头,且都新伤未愈,尤其无妄真人伤势更甚,左臂已残废,最少得休养一月,且此处并非养势待时之所。
故当海岛圣尼等人先后登峰时,他们已先后进入地穴,自山后退走。
四人搜寻了将近两个时辰,各处设备依然,但人已渐杳,他们更担心若兰的失踪。
天色已大亮,红日已渐渐升起,伊人何处去,铁头书生痴立在悬岩上,是愤恨,是感怀,是怀念。
各种不同的心情,一并袭上心头,他此时,星目中也微泛上泪珠。
他们猜测不出,若兰能轻易被擒吗?按她的武功而论,决不可能,她是追踪魔头们去了吗?为什么没有知会一声,她!成了一个谜。
海岛圣尼心情十分沉重,梦云师太也带著几分不安,只有南阳羽士,两眼眨了两眨,道:“你们放心,我看兰姑娘决出不了事。”
蓦地,一点红影,在阳光下一晃,好快,转眼就已没去。
梦云师太此时最为清醒,不由得“咦”了一声,如同发现奇迹般,人如离弦急弩一样,向峰下纵去,好快,几个起落,就扑入林中。
南阳羽士也是呵呵之声起,恰如冲天一鹤般,腾空而起斜身向下猛扑,手足间一起一落,如振翅之鸟,他那肥大的身躯,轻快之极。
海岛圣尼望了周围一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信儿!我们也去看看!”
第十一章 舍死忘生为奇书
且说梦云师太陡见阳光下红影一晃,这是她仅可能找到的迹象,那肯轻易放过,故猛地追去。
南阳羽士一生游戏风尘,对若兰的失踪,表面上似不著急,其实老头子早难过得不得了。
若兰对他也似特别有缘,且有过救急扶难之德,这老儿心地特别仁慈,尤其对于晚辈,更是爱护备至。
看他那急巴巴,掠身而起的模样,似风卷残云,捷逾飞鸟,那呵呵之笑,也是急促而微带战颤,可见老人的心事是深沉而不露,苦在心中,毫不做作。
铁头书生这朵武林的奇葩,一旦失去了这梦一般的眼睛、温存的慰语,怎不教他如失魂落魄般。
而他更不知道若兰是伤心而去,还以为她遭遇魔头们的暗袭。
因为眼下,这几个魔头无一弱者,且都心毒手辣,从他们对待南阳羽士的手段来看,著实令人可虑。
虽然铁头书生,尚不知道南阳羽士遇险那段经过,他的耽心,只是若兰是个天使般的少女,万一落在魔头们手中:::
尤其他们这些时间,早是情爱弥笃,无法分离。
三个老人的心中,却时时刻划著那张丑恶的残忍的图画,故不自觉地心中悚然。
当梦云师太飞身跃起,南阳羽士亦相继而上,只有铁头书生,楞楞地,一言不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微风吹起那袭白缎长衫,风姿依旧,那张秀挺俊拔的面孔,略呈苍白色。
海岛圣尼好生不忍地。“信儿!我们也下去看看!”
铁头书生闻言,并未移动身体,转头望著海岛圣尼,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他的星目中,早已泛起泪光。
但听得他一声虎吼,顿时群山震动,鸟兽惊起,天地也为这吼声,而倏然变色。
好似欲藉这吼声,来发泄他的郁闷,也欲藉这吼声来一舒他胸中的壮志豪气。
这朵武林的奇葩,虽有旷世奇遇,但也有著凄凉的身世,只因武功未成,教养他长大成人的淮南子,对他的悲惨遭遇,并未说出。
他的内心,自幼就成长了忧郁和孤单的阴影,这也是失去父母之爱的孩子们,所特有的性格。
他随著淮南子,学成了饱儒,也成了侠士,得海岛圣尼以“般若禅功”相输之后,他也竟于短短时日中,融会释道两家武学于一家。
复因误入地穴,得遇绝世高人,传“轩辕三绝招”、授“三卷奇书”,虽称奇遇,也替他带来无穷困扰。
因为这隐藏数百年,为武林中人人欲得而甘心的“三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