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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若兰就将伤在三般暗器之下。
陡闻一声娇叱,若兰已如流星赶月般坠落,因为她看见三般暗器,皆非寻常暗器可比,时间一久定当受害。
但自信三人决非自己敌手,乃毅然吐气开声,双臂齐挥,登时两股狂飙,竟将三般暗器击落。
她也就如投石入海般,向下坠落,忙施展千斤坠功夫,迅速著地。
这时不仅黑衣妇人横剑当地,神弹手两手也扣著钢丸,怒目相向,更有那日在周村受伤的邱老儿,也咧著一张小嘴。
三人却也互为犄角之势,将若兰围在中间。
若兰人一著地,也不禁气往上冲。
但一见他们这般如临大敌般,又不禁讶然失笑,暗骂一声,“只要你们任何一人出手,敢教你们自行拚个死活……”
这正是邱老儿当日在周村近郊,受伤情形。
时隔五十日,但余悸犹存,故远远地站著,本来连那一向狂放不羁,嘻笑怒骂之态,也早收起。
黑衣妇人和神弹手,刚才都曾伤在她的掌下,如再冒然出手,惟恐被其所乘。
三人各有打算,也各有顾虑,而寻来此间目的,还是要对付黑玫瑰本人,今反联手围住若兰,足见江湖中的确是变化莫测。
若兰见三人表情不一,也深知三人各怀鬼胎。
故朗朗地娇笑道:“三位如冲著我来,就不妨出手,如果我先对三位发掌,没的落个以强凌弱。”她的口气托大,面对著三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有如儿戏一般。
三个家伙,果然上当,一个个咬牙切齿,血脉贲张,但却无一人出手。
其实他们果能采一致步骤,猛力攻去,若兰纵有绝世神功,但欲败得三人联手,也将费去不少真力,三人也未必就落个必败。
只因三人,太过老奸巨滑,都怕吃亏,才使得若兰有可乘之机。
但见她微微一笑,道:“我想你们都怕出手,那么还恁地拔剑张弩干嘛?”
她一面说话,两眼却向三人电射过去。
见他们面红耳赤,牙齿咬得吱吱地响,暗忖道:“只要他们出手,就必全是毒招,我必得谨慎提防。”当下暗将全身罡气施出。
顿时一团白气将她那娇躯裹住,日光下,更显得如白雾冉冉上升,宛似雾中仙子,步下尘埃一般。
黑衣妇人和两个老怪,都彼此对望一眼,虽未交谈,却都微微惊楞,心说:“这妮子,真有点邪门,难道凭她这点年纪,岂能练就恁般高绝之内功。”
故都是楞楞地,一言不发,心中却也正打著坏主意。
若兰心中,何等聪敏,倒觉得这些人可笑亦可怜,但她略一注视右侧,但见人影纵横,络绎不绝。
当下不觉大惊,凝神注视,原来正是“碧水泓潭”附近,那些人不知追逐什么,更好似受了催眠一般。
若兰顿时花容失色,心说:“好险!我若未先行跃离,怕不也同他们一样。”
但也更激起她如虹豪气,暗忖道:“黑衣妇人虽为自护而设此,终非正人君子所为,这些奇门八卦,河洛神数之学,虽非绝世仅有,但不凭真实本领,欲冀图侥幸,自更非侠义中人所乐闻之事。”
她目力本已能在黑夜视物,明察秋毫,在这阳光反射下,凡她目力所及,数里之内,也能辨清任何事事物物。
虽然她未学过河洛神数,但海岛圣尼的伏魔剑法,却是按五行生克之变。
故她对于黑衣妇人,以“泓潭”为中心,所设置之那片乱堆石阵,也能隐隐的看出一些端倪。
她因为只注意“泓潭”附近,才呆呆地出神凝视,连三个杀人魔王,已慢慢迫近身边,也未发觉。
三人好似皆欲除此眼中之钉,心腹之患一般,三股凌厉的劲风,同时击到。
跟著是三声冷笑:“贱人,我看你再卖狂!先尝尝这滋味如何?”
三人端地心毒手辣,都是发掌在先,出言在后,而神弹手的十二颗钢丸,也在掌风之后,连番射出。
若兰顿觉一阵罡风砭肤,略一回头,但见三魔都已迫近丈余,而三人合攻之势,已经形成。虽然她有罡气护住,也觉得三魔功力,却是非同凡响。
但她又岂肯就此败走,虽然她有突出之能,但对“泓潭”附近几个家伙,却不忍心他们就此死去。
纵或他们皆与神弹手为一丘之貉,但这般累死,较之一剑一刀,断头去臂,还要痛苦十倍。
此际,三魔虽连手攻到,她却还在想著如何毁去那乱堆石阵。
倏地,那金石之声响,神弹手的十二颗钢丸,却都滑落在地。
因为若兰以罡气护住全身,周围宛似一面铁壁铜墙,故那些钢丸偶一接触,冲力顿失,当即滑落,著地才发出金石之声。
三人顿将攻势施展,虽然若兰以罡气护住,却也难耐三人围攻,因而有著即将要窒息之感。
黑衣妇人也连手而上,都是施出本身绝学,尤其黑玫瑰对她恨之入骨,故剑招一领,刺、点、劈、砍,连环而至。
真是剑如匹练,剑转卷地凉飙,出手就将若兰天灵、玄机、巨阙三大巨穴,全罩在她剑虹之下。
神弹手也顿时将他那套成名掌法“内家五行掌”施展开来,顿时间,虎虎风动,数丈之内,碎石纷飞,树枝飘落,乱叶更是满天飞舞。
邱老儿曾吃过苦头,虽然他恨入骨髓,却不敢施展全力,但见两人都似拼出性命一般,也就不敢大意。
若兰早已耐不住三人连手,虽然她以罡气护住全身,三人难以伤她分毫。
倏地,吐气开声,玉掌一翻,天崩地裂之声起,而若兰则如一鹤冲天,再看三魔,各自踉跄跄,连连退后七八步,都是面色大变,气喘如牛。
原来若兰吐掌,正以般若禅功及绝世神功同时施出,恰与三人合击之力,遇于中途,才发出天崩地裂之巨响。
而三人猛受此击,又不期然加劲相还,乃使迫近之势更猛,三股功力也就更大得无与伦比。
若兰所发般若禅功,不仅化解对方凌厉攻势,更能吸取对方真力。
故当若兰身体凌空跃起,三魔早已自行扑到,三魔武功,无一弱者,又因若兰一引一导之间,加入她本身真力不少。
三魔猛扑之势,何如猛虎投林,快捷无俦、凌厉之极,但进快,退更快,真是倏合乍分,各人都是一声冷哼之后,踉跄跄退出七八步。
若兰则快逾飞鸟,投向“碧水泓潭”附近,她已默察这乱堆石阵暗藏杀机,但她决心要毁掉以后,再离此而去。
当下猛提一口真气,人未落地,右掌一翻,顿时狂涛倒卷,泓潭之水也被击起数尺之高。
跟著是轰声响起,群山震动。
登时就水流满谷,飞瀑暴涨,汹涌之声,不绝于耳。
若兰那一掌“玉掌定乾坤”,正在那石柱之上,故一声巨响,群山响应。
而这岩石,实为泓潭之总枢,众多变化和设计,都由此间发起。
更因“碧水泓潭”之水,与那“飞瀑明岩”实为一体,黑衣妇人曾细心设计,此时石柱折断,总枢纽顿失,故水漫谷中,使飞瀑暴涨。
黑衣妇人闻声色变,星目中渗出两颗泪珠。
虽然身体受伤,但也一跃而起,恨恨地骂道:“小贱人,我与你势不两立,只要我一口气未断,决不容你。”
但见她手提宝剑,身似风摆残荷一般,匆匆赶到。
若兰早又掠地纵起,立身在那株古松之上,朝著黑衣妇人微微一笑,虽然她娇笑如花,但看在黑衣妇人眼中,早已冒出火来。
“老前辈!我是想救下这几个笨蛋,误将你那根石柱击碎,实出无心,这些人大概不会再来生是生非,我们后会有期,请就此告别。”
语落,人又如飘风晃起,亦似狡兔脱困一般,直向悬崖左侧飘去。
因为这崖中,满被黑衣妇人遍设机关,她只得提气飞行,在崖边,更相度形势,虽有数百丈,她两臂交挥,缓缓而下。
一起一落,有如一只花蝴蝶在这荒山飞舞,亦如那投林之燕,轻飘飘,向下落去,不半盏茶工夫,就已脚踏实地。
这时,忽闻崖顶传来阵阵惨呼之声,若兰心中不觉微怔。
但仔细听去,又隐隐听得怒骂之声,想是黑衣妇人见这座飞瀑明崖,竟因若兰到来,终被这许多仇人寻到,弄得这名山失色,且自己一手经营的碧水泓潭,却被若兰举手投足之间,破去大半。这教黑玫瑰,如何不愤怒交并。
况她这卅年来,精修深练,自以为无人可敌,如今竟连连在这个廿岁不到的女娃手上吃瘪。
甚至自己与两个巨魔连手进攻,不仅未伤得她分毫,反落个三人同时受伤,连她如何出手,都未曾看清,那时她如果要施以毒手,三人岂有命在。
见若兰竟如一只花蝴蝶般飞走,黑衣妇人,自忖无力截得住她,故只有眼巴巴地看她走去。
但见那些被她困在这乱堆石阵中的几个人,却还是楞楞地不知所措。
黑衣妇人银牙一咬,满腔怒气全发在这些人身上,当下踏乾门,走爻象,挥剑而入了。
那些人,昏淘淘地,有如梦幻一般,虽听得惨呼连天,却也无人还手,这几个家伙顿时成为荒山冤鬼。
只有神弹手和邱老儿刚运过一口气,陡闻惨呼之声,心中骤然而动,淡淡地一笑,竟双双向“飞瀑明崖”下扑去。
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他们自己生命的前奏曲。
若兰听得这些惨呼之后,料知为黑衣妇人所为,但她不愿再参与这场恩怨之中,心中虽不免有著不忍,仍硬著心肠向前走去。
她知道,就是再赶去那悬崖之上,也于事无补。
何况黑衣妇人还有恩于自己,总不能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对付一个曾经救过自己性命之人。
她的本质是多么善良,那种感恩报德的行为,可爱亦复可佩,但她的离此却不轻松,反之,心的深处只是更加沉重。……
终于,在若兰星目中,泛起萦萦泪光,反映著这西垂红日,闪闪发光,与那片片的晚霞,蔚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阵阵寒鸦已向密林中飞去,那“飞瀑明崖”之上,还站著那俏丽的黑影,数著那银蛇飞瀑所激起的水珠,望著天边淡淡的白云。
但听得她似呓语,也似幻梦一般地自言自语道:“天色终于黑了,天色终于黑了,人呢?……”
下面的话没有说完,两颗泪珠已流在腮边,她没有去抹,任它流到嘴角,终于掉在地下,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
这正象徵著人的归宿一样。……
黑玫瑰有过太多的感触,也有太多的辛酸,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这时是恨、是悔、是怒,她无法分辨。
但她对儿时的怀念,也因为若兰的几回询问,更有著“大好时光难再返,黄金难买少年时”的感触,想著想著,不禁又哭了起来。
明月已慢慢爬上山头,黑玫瑰正欲回到自己潜修的石穴。
因为她在短短时间中,又有著更重要的决定,她欲以其余年再修为精湛武功,她不仅是报仇,也要为自己一展郁闷之气。
正当她尚未移步之际,蓦闻一阵响彻云霄的歌声传来,黑玫瑰登时心中微颤,暗忖道:“此人好精湛的内功。”
渐渐地,歌声更近,每字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黑玫瑰虽然是七十余岁的老人,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历尽人间辛酸味的人杰,也禁不住凄凄地饮泣起来。
这时,那歌声,又已响起,不仅雄壮,也甚凄惋。
“四海遨游,何去何求,伊人芳迹渺,魂梦恨幽幽,踏破天涯海角,罢钓归舟。
说什么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还当著春花秋月,把酒消愁,啊……”
这歌声倏然而止。
悬崖上立著一个英姿洒洒,秀挺俊拔的美少年,他那白缎长衫,在夜风中吹起,那剑眉,那蜂腰,真如玉树临风。
黑玫瑰顿时眼睛一亮,差点没有惊呼出来。
因为这正是她五十年前所渴慕的偶像,但现在却是五十年后,她已经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了。
那白衣少年也看清了这黑衣妇人,两人不用查问,因为谁都会料定对方,有著超绝的武功。
白衣少年,如何上得这悬崖来,没有人知道,如果他不因最近的感触烦恼,也不会引吭高歌,尤其在这秋夜。
终于还是黑衣妇人开口道:“孩子,你能够上来,武功不问可知,我这里从无人,敢涉足一步,但对你是例外,你师从何人?刚才这首歌,为何会由你这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口中唱出?”
白衣少年,听她那派老气横秋,早已剑眉一掀,正欲冷冷地回她几句。
陡闻一股血腥之味,令人不寒而颤,心说:“这不是个杀人的女魔,就必是个山中魅女,我就看你如何?……”
黑衣妇人又笑问道:“孩子!别托大了,我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