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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见那大汉目光从头到脚扫过自己两遍,扭头对着罗虎旁若无人地拿自己开涮,便有些不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用这样的口气说杨敬轩,更是不爽,先前的那丝不安一下便消失了,睨一眼哼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是他的女人了?”
那汉子一愣,再次看了林娇一眼,又扭头对罗虎说:“咋回事?不是你说的?”
罗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朝林娇抛了个眼色,林娇只当没看见,站着不动,也不开口。
“喂,你到底是不是杨敬轩的女人?”
汉子忍不住,终于向林娇发问。
林娇看他一眼,说:“不是。”见罗虎一脸茫然,接着说:“罗大哥,我第一回跟你那么说,确实是骗了你,就是想入你的伙……”
罗虎又惊又怒,还没等他开口,林娇又抢着说道:“我虽然骗你说我是他女人,但我能从他那打探到消息,这却千真万确。他是我族叔,对我很关照,根本不会想到我背着他认识你们,所以对我完全没有防备。我能为你们探听消息,这才是最重要的。”顿了下,又加了一句,“就拿这次阿杏的事来说,他肯出手帮她,还给她垫了十两银子,就是因为我在旁一直劝说。”
罗虎脸色渐渐缓了下来,只还有点难看。边上那大汉却仔细看了林娇几眼,忽然爆出了声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我何大刀混了这么些年,风尘女人良家女人都见过,像你这样的倒第一回见。有胆色,够义气,还知道怎么唬人怎么赚钱,有意思啊,对我的味儿!阿虎,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被漂亮女人骗了!”
罗虎面有惭色,看了林娇一眼,大约想起她救了自己女人的事,低头不语。
“你叫春娇是吧?春娇妹子,我何大刀人粗,从前也干过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十八代祖宗的活。只我向来取财不害命,这才不容于人。后来这地界被姓杨的扫过一遍,不好混了,这才借了从前在道上积下的路数改行。刚才听了阿虎的话,便想见下姓杨的女人到底是咋样的,怎么敢背后算计自个男人。没想到却是这样。无妨无妨,你说得也是。往后只要你能真心实意替咱们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了你!”
林娇暗中吁了口气。
刚才一时不忿说了实情,只是不想听到这人对杨敬轩说那些不敬之语。话刚出口,其实立马就后悔了。反正做人就是这么回事,不是你在背后说人,就是在背后你被人说。杨敬轩被仇人在背后损几句也不会掉汗毛,倒是自己,一时嘴快替他正名的后果可能就是倒霉。不止倒霉,还是倒大霉。没想到最后这个叫何大刀竟会被自己说动……
别管他干什么的,反正目前看起来,这个人好像还凑合过得去。
“何当家,你放心。承你看得起我,以后我一定竭尽所能!”
林娇这个态度表得是真心实意没有一点假。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以后财路的份上,她也一定会卖力的。
何大刀眉头一皱:“别当家的当家的,听着见外。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声大哥就行!”
“何大哥!”
林娇赶紧叫了一声。
何大刀仿似颇受用,点了下头,从罗虎手上接了张纸,说:“春娇妹子,这是县城里大公银楼出的银票,一百五十两,是你上回那十两银子的利钱,拿去就能兑钱。我这兄弟感激你救了他女人和娃,说由他代你出下回的本钱五十两。这一百五十两你拿去吧。”
林娇心怦怦直跳,接过那张盖着鲜红银楼印章的银票,朝何大刀和罗虎道谢。何大刀又问了些杨敬轩的近况,林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大刀最后若有所思道:“我前些时候曾想离了这地界。只这是我多年经营出来的老地盘,一来这样走了终归不甘心,二来乍去别的地头,怕又要一场争斗,这才拖了下来。如今姓杨的既然当了族长,那个县官又想着水利之事,我也只暗中做这买卖,这样看来,倒也暂时无忧。也罢,妹子你往后再多留心,有新消息再通知我。帮了我就是开你自个儿的财路。”
林娇连连点头,见无事了便告辞。何大刀看她一眼,叫黑子再送她出来。
林娇和黑子分开后,便揣紧银票立刻往大公银楼去。统共一百五十两,全领出来有十五斤,目标太大也重,所以她只兑了二十两,十两整锭银的,准备还给杨敬轩,另外十两是散银。揣好了银子和重换的银票,走出银楼时,整个人连踩地的感觉都美妙了许多。
林娇出了银楼后,径直去从前那家峰林医馆。徐顺听说有钱治病了,十分殷勤。约好明天带能武过来初诊,离开医馆后,林娇又到了县城里那家最有名的铺子买了曾应许下的给大毛二毛的好吃的和好玩的,又去打了两斤肉,备了另些礼往杨氏家而去。
前些天一直在她家白吃白住,不还这个人情,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到了杨氏的家,大毛二毛听见她声音飞奔而出,竟见盼望已久的礼物到了,高兴得搂住林娇脖子一口一个“姐”,杨氏闻声出来见林娇大包小包的,埋怨费钱多事。两人推让一番,最后拉了林娇的手说:“阿娇你来得正好。今儿我家正好来了客人留吃饭,你也一道。”
林娇推不过杨氏被拉了进去,惊讶地发现桌边坐着的客人竟是三叔婆,边上还有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皮肤微黑,杏核般圆溜溜的眼,颇有点娇俏的韵味,一怔之下,便明白了过来,这姑娘大概就是三叔婆那侄女的女儿了。
林娇本来是想再去买点好吃的赶紧回村让能武也高兴下的,现在看见同样惊讶的三叔婆,一下就改了主意,朝她打了招呼,坐了过去。
三叔婆对于林娇出现在这里万分不解,不顾林娇在场就问杨氏。听杨氏说是她前回救了春杏受伤,被送进城治腿,为便利在她家住过几天。便哦了一声,狐疑地看了笑吟吟望过来的林娇一眼。
“姨奶奶,刚你们说的她救的那人,就是你们村那个偷了野汉子怀了……野种的寡妇?”
杨氏出去上菜,一直在边上低头羞答答的那姑娘忽然抬起了头盯着林娇发问,说到“野种”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仿佛是用很大勇气才说出口。
三叔婆是啊一声,又说:“说起来她俩都是寡妇,一时同情也是难免。只这种事,像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说的为好,免得学了个不好。”
那姑娘飞快地看了林娇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去,小声道:“姨奶奶,我知道了。是敬轩哥人好,这才放过那寡妇的。”
林娇见她说话间,把身子微微往边上挪了点去,仿佛怕沾了自己的寡妇气儿,便笑道:“三叔婆,你外甥孙女好乖巧,叫啥名啊?”
三叔婆警惕地看她一眼,说:“阿水。”
“阿水姑娘这么乖巧伶俐,我听说针线活也是顶好的,这面相一看又是大福人,我最近运道不好,跟她多亲近亲近,好去去我的霉气。”
林娇一边说,一边往阿水边上靠去。她进一寸,阿水便往边上挪一寸,最后挪得只剩坐个屁股尖了,面上刚现出一丝恼意,见杨氏正端了菜进来,急忙转为笑脸,坐着一动不动,对面的三叔婆碍于杨氏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满地盯了林娇几眼。
林娇陪着身侧如坐针毡的阿水亲密地吃完了饭,见她婆孙俩还不走,自己先便告辞离去。被杨氏送出来后,一路往桃花村去,越想越是不快,连刚发了笔小横财的快活都压不住这种不快。
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她年轻貌美,纯洁无瑕,贤良淑德,且从她吃饭时每次提到“敬轩哥”时,眼神便会冒粉红桃心还可以看出来,她对那男人是死心塌地忠肝赤胆,而且杨氏瞧着对她也挺好的。综合以上所述,像杨敬轩这样的单身汉,他如果要娶妻了,这阿水自然是不二人选。
以前不知道有阿水这姑娘也就罢了,现在忽然冒出来,林娇心中一时警铃大作。她先前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曾算计过把杨敬轩给拿下,后来因为有了财路,也就把那念头给搁下来了。但现在,这念头再次冒了出来——不过不是自己现在就立刻要嫁给他,而是他现在就是不能娶老婆。若要问为什么,她也不好说。她从没想过当个好人,更不会衷心去祝福杨敬轩能娶到个贤内助,虽然从各方面来说,他娶那个阿水一定会很幸福,但她就是不想。
她剩着,他自然也休想抱老婆。别的不说,自己这身体是春娇的,春娇肯定还是黄花大闺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抱啊摸过的,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伟大地成全了他。
她是在为春娇的身子讨公道而已,最后,林娇无不恶意地这样想到,立刻觉得理直气壮而且毫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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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说节日快乐,今天补回来。大家中秋快乐,国庆快乐,(__)
第29章
林娇拎了稻草拴的肉条回家,烧了一大锅的红烧肉。也不知道是自己手艺真进步了,还是太久没尝肉味,锅盖还没掀开,锅子里飘出的那消魂肉香就叫她差点没滴口水。阿武知道晚上吃肉,又听说明天就要进城去看眼睛,一开始高兴得只会傻笑,但很快就不放心地问道:“嫂子,咱们家哪来的钱?”
林娇笑着说:“前次敬轩叔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看眼睛?那时候你就叫我还。我其实没还,拿去和人合伙做了个小生意。现在赚了点钱。以后只要咱家老祖宗保佑,钱还会继续赚。你放心地去看眼睛,嫂子还打算往后搬到县城里去住呢。”说着把装上了盘的红烧肉往他面前一推,夹了块肉放进他嘴里,说:“放心吃。往后嫂子要让咱家顿顿有肉吃,吃得叫你闻到肉味就想吐!”
林娇说完,自己赶紧也吃了一块。鲜美的滋味瞬间融化在舌尖,几乎是囫囵地吞了下去。一抬头看见能武不动,眼睛却又红了,赶紧问道:“你怎么了?肉不好吃?”
能武擦了下眼睛,说:“好吃。谢谢嫂子!”说完低头大吃。
林娇知道能武一向懂事,见他吃得香,自己也开心,两人就着许久没吃的干白饭,一下把一盘肉扫了个底朝天,最后连汤汁都拌了饭。林娇收拾了碗筷,吩咐能武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做生意的事,便端了刚才另盛出的一碗肉,朝石寡妇家过去。
原来林娇先前回村的路上,不但想了杨敬轩的事,以后的打算也一并想了下。按照医馆那个徐顺的话,能武三天要金针一次,路上来回就要大半天的功夫,长期的话很不方便。而且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把桃花村的牢底坐穿,以前只是没钱才没办法。现在手头有了一百五十两,除去还杨敬轩的十两和能武起头三个月治疗用的二十两,她再多留出了十两,算三十两的话,还剩一百多两。这一百多两虽然不是大钱财,但在县城里租个房子落脚,慢慢再寻合适的机会做个什么小本生意还是绰绰有余。
林娇已经想好了,做小本生意,一来是挣个糊口钱,二来也算掩人耳目。罗虎那边以后不定期还会有利钱,那才是大头。但这些都只是初步设想,还需慢慢筹划。现在她去找石寡妇,也不是立刻说自己要搬进县城,而是先透个口风出去,免得村人见自己现在突然有钱给能武看眼睛,以后还搬家进城,只怕会怀疑钱的来路而在背后议论纷纷。口水的力量,林娇是充分了解的。
石寡妇见林娇竟端来了碗红烧肉,惊讶不已:“阿娇,你哪来的钱买肉?”
林娇把碗放桌子上,凑到她边上低声说:“婶子,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前些天那场大水不是泡了好几天吗?水退了后我回家收拾屋子,见我家堂屋桌子下的那爿地松软下去陷了个坑,就想填泥夯平。没想到挖地的时候挖出了个小瓦罐,敲开了才发现里面竟藏了老银子。我称了下,也不多,就二十几两。能武是咱家的撑梁柱,以前没钱没办法,现在从地底起了银出来,自然以他为重。这不,今天就进城去找郎中了,说好明天带阿武去看眼睛。”
石寡妇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嚷道:“二十两还不多!莫非是你们老杨家的哪个老祖宗埋下的?这回也是你婆婆指点才起了出来的?阿武眼睛事大,应该的,应该的……”念叨了几句,忽然一拍大腿:“哎呀这可不能说出去,万一被你家那房大伯知道了,说不定要来闹分钱。”
林娇冷笑道:“早就分家过了,如今还干他们什么事?挖出了银子便要分,要是挖出欠条,他们也要分不成?以前我胆小怕事,如今和婶子走得近,胆气也壮了。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敢拿棒子打出去!”
石寡妇点头赞同。林娇又和她闲话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村里刚大水后的各种惊惶忙乱渐渐过去,善后步入正轨。公粮发放、防瘟有序、受损房屋的修缮接近尾声,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