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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宾刚坐下,众人耳边就响起一把低沉的女声:“谁讨厌谁迟到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娜一回头,十三妹抽着烟极有排场的带着两个女伴出现了。接着新一轮的大战开始,安娜眼看着十三妹和韩宾关于迟到与否,你带的女人,我戴的耳环之类的话题,唇枪舌战,她含笑着把头靠近身边的老公,两个人开始说悄悄话。
“他们两个经常这样吗?”因为她很少参加洪兴的会议,对于韩宾其实并不特别熟悉。
陈家靓仔趁机贴近老婆,对着安娜的耳朵呼着热气:“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嗔了陈某人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和别人吵架,安娜弯着嘴角,总觉得这两人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她又开始和靓仔南咬耳朵:“韩宾是单身吗?”
听到老婆的问话,陈浩南看向正在热衷于吵架的两人,挑了挑眉,他明白安娜的意思了。十三妹和韩宾,这么看来,这一对却意外的有些相配:“好像没听说过他有女人。”
笑眯眯的点头,安娜眼底散发着八卦之光,越看韩宾和十三妹,越是有看出JQ的意思。
话说另一头,这一天刚好赶上泰皇的诞辰,已经算是半个泰国人的蒋天养自然也要拜神。拜神自然和平时不同,蒋天养穿着华贵,脖子上挂着好几条金链子,坐在长椅上悠闲的抽着雪茄,喝着侍女跪着奉上的的茶水,活像是个占山为王的土皇帝。
各人落座,陈耀每人介绍着,介绍到陈浩南的时候,词汇量是最多的:“他就是陈浩南,铜锣湾的揸Fit人,他左边那个叫山鸡的是他的左右手,右边那位是他的老婆安娜,负责管理公司的一部分白道生意。”
“唔?”蒋天养手里拿着雪茄,指着安娜,语气熟稔极了:“安娜,怎么结婚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就算不去参加婚礼至少也要送份大礼给你也好啊。”
微微一笑,安娜无视周围探寻的眼神:“蒋先生,我怎么好意思。”
“蒋先生?怎么不叫我老板了?”蒋天养眉头一皱,故作生气的样子,忽而恍然大悟:“哦,对了,你现在进了洪兴,我就不是你老板了,也难怪你跟我见外。”
安娜很无奈,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跟着蒋天养来着,为什么?自由。清脆道:“老板!”
这一声“老板”解了现场很多人的疑惑,蒋天养就是蒋天养,看得出安娜在社团里并不出头甚至有些被孤立的地位,一个话题就使安娜地位出挑,又不会让人误会有其他内情。
蒋天养满意的点点头,视线落在了安娜的身旁:“你就是阿南?”
“是啊,蒋先生。”陈浩南并拢着双手冷静的答道,他很少看到安娜对人另眼相待,之前对蒋天生也不过是敷衍了事,但是对蒋天养,他看得出安娜态度的明显不同。
“不错,后生可畏。”蒋天养继续点头,看来对陈浩南很是满意:“安娜的眼光一向不错。”
“哎,不好意思,”这时一个身材略胖,脸庞黝黑的人走了过来,啃着水果,嘴里还满口“扑街”:“正扑街,又迟到了。”经过山鸡的时候,还故意把水果扔到了地上。陈耀介绍才知道,这人是黎胖子,北角的老大,专门印黄色书刊的。
撇了撇嘴,安娜其实并不排斥黄色事业,黑社会里赚钱的一共只有那几种类型的生意,如果她真的厌恶到骨子里,她也没办法跟十三妹成为朋友。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明显和她老公不对盘的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牧师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的修养跟读书多少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主要是他本身的资质跟个性。黎胖子就是,看起来就让人想踹两脚的资质。
蒋天养很好奇两个人的过节,陈浩南也就顺势说了。黎胖子几年前拍了大佬B小姨子的裸照作为他的周刊封面,大佬B想要用钱买回来,但是黎胖子不肯。于是烧书烧印刷厂这些体力活就落在了当时还是大佬B手下第一得力干将陈浩南那一群人手上,据说黎胖子还差点在印刷厂里被烧死,从此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老实说,听完了之后安娜很好奇,为什么黎胖子有胆子跟她老公叫板没胆子跟大佬B叫板,莫非是觉得靓仔南好欺负?明明两个人都是铜锣湾揸Fit人来的,不能理解啊。
小插曲过去,陈耀说出希望蒋天养能够回到洪兴代替蒋天生主持大局的目的,被蒋天养一溜十三招的太极推了回去,最后只肯答应考虑一下。众人无奈,只得答应。
与此同时,香港铜锣湾,雷耀扬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想要和恐龙联手合作,可惜被拒绝的干脆利落。结果……恐龙被雷耀扬的手下从楼顶扔了下去。耀扬听着莫扎特,欣赏着从高空落下来的恐龙,慢慢的勾起嘴角:“恐龙在陈浩南的地盘出事……安娜,恐龙和陈浩南的手下可是因为你才打起来的……我看你洪兴还能快活多久。”作者有话要说:隔了好几天的一章,一更,之后……有二更,之后……有没有三更我不知道。恐龙还是死了,他是必须死的,话说古惑仔里的阴谋和古代宫斗比起来真简单啊,看电影的时候一点都不费脑子。大天二……我会尽量让他不死的。PS:我总是企图日更,企图多更,但我发现日更……现在是神话了。我只能尽量的隔几天多更了。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说话不算话,我以后再也不说自己能日更了,我只能尽量更。更多了算福利,更少了算休息,评多什么的,作为潜水党的本作者我已经不指望有人和我不一样了。我只能说,我现在在存稿,写别的题材,等稿差不多了,发新文的时候,评多我不会爆seed但是存稿箱会爆seed,鞠躬……
争执&推测
招呼大家吃完了饭,蒋天养带着众人一起观看了一场拳赛,泰拳拳赛。
太子在旁边给陈浩南讲解台上两人,他是洪兴出了名的醉心武学,所以说起打拳来难免滔滔不绝。安娜在旁边听着没说话,她看了一眼蒋天养,据她所知,她的前任老板是一个不喜欢输的人,哪怕只是对他来说是小小的赌局。这场拳赛,胜负尚不可知。
果然,蒋天养谈笑间就和太子打起了赌,一百万株,蒋天养赢。
“太子,其实你眼光都不错,你说的这个人呢,他打拳的技巧的确是高人一等,”蒋天养笑着承认,只是他的手臂一挥,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霸气:“不过这个世界讲实力是没有用的!他收了我十万株,他就要躺下!女人收了我十万株,一样要躺下!你们说对不对!”
山鸡偷偷的跟安娜和陈浩南说着:“这个二叔公,蛮女干的。”
“这个不叫jian,”显然蒋天养的耳朵也不是吃素的:“浩南……做大事,要成功,三个条件:第一,钞票;第二,钞票;第三,还是钞票。记住哦!”
陈浩南微微一点头,表示记住了。安娜坐在旁边有些奇怪,她很少见到蒋天养这么看好一个人,瞄了自家老公一眼,主角的魅力也太大了点吧。不过……倒也不是很难理解,她不就被这个主角给娶回家了么,估计主角在电影中其实是和太阳一样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这边阿基听到了蒋天养的话,连连夸赞道:“说得好啊,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啊!”
“妈的,狗腿!”十三妹听不下去,嘀咕了一句,吸了一口烟。
韩宾的电话响起,他接了之后脸色很不好,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他的弟弟恐龙死了。
安娜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九七就快到了,洪兴作为一个黑社会社团,在新政策和新政府面前,一定会有变化。有变化,就有机遇的存在,冲着这一点,蒋天养最终答应回香港。
恐龙死了,屯门老大的位置空了出来,太子的建议是找一个新的接班人。十三妹提议山鸡接替,而太子本人也赞成这个决议,山鸡笑着谦虚了两句,显然很开心做了小弟那么久,终于能够上位。黎胖子强烈反对,他和阿基支持的是恐龙的小弟生蕃。
2对2,蒋天养问了在场的另一个人,陈浩南。出乎意料的,他的意见竟是生蕃更合适。
山鸡抿着唇,一脸的不高兴。
“安娜,你怎么看?”蒋天养又问了问在场的安娜,即使她并没有话语权决定谁是话事人。
安静着,她几乎听到了在场人们紧张的呼吸声,安娜笑了笑:“老板,我只负责生意。”
“嗳,别这么说,”蒋天养抽了一口雪茄,气派非凡:“你怎么说都是在我手底下做事好几年了,看人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何况我现在并没有让你决定,只是问问你的看法。这样,我做个保证,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今天的结果。可以说了吧?”
蒋天养的保证很管用,至少安娜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敢用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她了。
低垂着眼眸,安娜的睫毛遮挡着她的眼睛,温和的微笑着,她看向韩宾:“我想问,上次在大天二的酒席上你们带来的那个头发中间有撮黄毛的,是不是生蕃?”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韩宾还是肯定道:“没错,那个就是生蕃。”
明了的点了点头,安娜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考才回答蒋天养的问题的。
“我支持山鸡……”顿了顿,安娜在蒋天养的示意下继续说道:“我见过生蕃,他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我不认为这种人适合作为揸Fit人。之前太子也说过,洪兴十二分区,只有屯门清一色是洪兴,他这么熟悉屯门,当帮手可以,当老大……我恐怕他没有那个脑力去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
听到安娜的话,蒋天养表情不明的点了点头,民主的决定两个人都尝试。
黎胖子谩骂着:“操!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夫妻两个商量好的,一边支持一个,真他妈的。”
往黎胖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安娜没说话。
会议结束之后,陈浩南和山鸡两人就不见人影,安娜问了周围的人,才来到阳台。
“老大”,“平起平坐”,“榜样”之类的字眼不断地从阳台那边传到安娜的耳边,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了可以听到两人说话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我要上位,我争。我争到了,可是又怎么样?巢皮差点没命了,安娜因为我被抓,如果不是雷耀扬,说不定……说不定我会后悔一辈子。之后你也看见了,伯母病发,安娜差一点崩溃,而我呢,我什么都做不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时什么感觉?揸Fit人……如果有的选的话,我选她的平安快乐,我不要做揸Fit人。”
山鸡显然有自己的主张:“这些是你的想法,可是你不能指望我跟你一样的想法啊。”
“我不希望你后悔,你自己也经历过,丁瑶为什么离开你,还不都是因为要争老大。”
“别把丁瑶的事扯出来,她跟安娜一点都不一样!”或许“丁瑶”两个字就是山鸡的雷点,陈浩南提了之后山鸡的语气就像吃了炸药一样:“我既然要当老大我就不会后悔,我回洪兴当然是想上位,你不支持我也不要扯我后腿。就连安娜都知道撑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两人似乎要吵起来,安娜从阴影里出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啊。”
亲密的伸手抱着安娜,陈浩南勾起嘴角:“你找我?”
安娜搂着老公的脖子:“是啊,开完会你们两个都不见了,害得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山鸡一脸的倔强,活像是别人欠他很多钱:“我哪里敢,大嫂,南哥不扁我,你也要扁我。你们慢慢聊,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说着,山鸡头也不回的离开,陈浩南想要追上前去,被安娜拉住了:“算了,他现在不会想跟你说话的。”
从身后搂着安娜,陈浩南闭上眼吸了一口气,面对山鸡,他忽然有一种无力感:“你也觉得,我不应该拦着山鸡?”
“就算你刚刚冲上去和他理论,他也不见得会听你的,”即使知道浩南看不见,安娜依然摇了摇头,她环抱着那双温暖她的手臂,表情变得淡漠:“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
察觉到老婆的情绪不对,陈家靓仔扳过安娜的身子:“怎么了?”
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家老公的怀抱里,安娜的声音闷闷地:“没什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在安娜看不到的地方,陈浩南表情落寞,安娜始终不愿意告诉他,哪怕他们已经结婚。
“阿南……”安娜侧过头靠着陈浩南,目光则飘向远方,蒋天养的院子,真的很大。
“嗯?”
“雷耀扬他……已经很多年没找过我了,”抬起头,安娜对上陈浩南的视线:“他救我,是在你当了铜锣湾的揸Fit人以后。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