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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折腾,苍白一片。
“没事,哥哥相信月儿是真心悔过的,我们花家的人都是有担当有骨气的,哥哥知道你在众人面前没有承认,是因为怕连累到花家,要不然你绝不会不承认的,”
知妹莫若兄,花祁寒知道妹妹是为了保全花家,才舍了墨玉,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以后我会吃斋念佛为墨玉超度,我希望她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去。”花纤月边流泪边开口,花祁寒看妹妹哭得伤心,用白手绢给妹妹擦干眼泪:“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和长歌还有小王爷好好相处吧。”
花纤月点头。
夺子大战卷 047王爷心思
花纤月自从被贬为妾后,安份了很多,整日呆在凤阁里,一步也没有跨出凤阁,听府里的下人们议论,说前王妃性子大变,对人和蔼,把凤阁里的小丫头都撤了出去,只留两个洒扫整理的丫头,自已的事情一应都是自已亲自打理,整天呆在凤阁里诵经念佛,就是一日三餐也都是三两样平淡的素食,难道花纤月真的变了,长歌在听了众人的议论后,不由得反复的推敲,她不知道自已该不该相信,这表面上的一切。
柳舞儿倒是来拜访过她一次,娇俏可人的脸蛋上布着温柔的笑容,午后的阳光折射在她的脸上,晕染出光圈,分外的妩媚,长歌斜躺在藤椅上乘凉,半阖上眼,似睡非睡,直到头顶上一抹长长的阴影投射下来,扇子似的睫毛抖动一下,睁开来,便看到柳舞儿亲手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站在她的头顶上方。
“舞儿来看看姐姐,”柳舞儿的声音婉转动人,长歌半翻身示意柳舞儿在身边的长椅上坐下。
“妹妹怎么过来了?”长歌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她听下人说,自从花纤月发生了事情以后,这柳舞儿可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这让她多少有点不舒服,这样一个势利的女人是不好深交的。
柳舞儿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长歌并不待见她,只不过她聪明的不点破罢了,依旧巧笑嫣然的开口:“今儿天气太热,妹妹亲手做了些梅子汤,给姐姐送一碗过来,这种天气多吃些梅子,可以去火。”说着把手里的白玉瓷碗放在长歌面前的楠木几上,那一粒粒大小一致的梅子,红得滴血,透着诱惑,看出是煮的人精心挑选了的,长歌客气的一笑。
“谢谢妹妹了,妹妹真是个有心人。”
“姐姐说的哪里话?以后咱们姐妹就是一家人了,自然该好好相处了,”柳舞儿说出的话恭敬而亲昵,事实上是王爷自从娶她进门还没有进过兰香院,她有些忍不住了,主动出击,可她不知道王爷并没有来长歌这里,王爷大部分呆在自已的正殿里,其余的时间都是去陪那个前王妃的,长歌倒是乐得清闲,可这个刚进门的小妾却认为是长歌霸占了大家的爷,今天明着是给姐姐送梅子汤来着,实际是来摸摸情况的。
长歌不置可否,笑容中有些冷:“妹妹真是有心了,姐姐先谢过妹妹送梅之情了,”也不伸手去端那碗梅子汤,仍是斜靠在藤椅上,这古代的夏天能要人命,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啥的,只能用手摇的扇子上下扑扇两下,能起什么作用啊,那该死的蝉还下了死命的在柳枝上嗡嗡的叫着,幸好自已叫小凤去厨房煮一锅绿豆汤了,她不喜欢吃酸的东西,以前在家里奶奶总是煮一大锅的绿豆汤,她和弟弟每人喝一大碗,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小凤把绿豆汤煮好,放进透明的的盒子里拎了过来,顺带拿了一个杯子过来,远远的高兴的说:“夫人,绿豆汤放凉了,我在厨房里喝了一碗,真不错,”抬头看柳舞儿坐在长歌身边,倒是一愣,随即脸色有些不耐看,低头给长歌倒了一杯绿豆汤。
长歌接过杯子,掉头问柳舞儿:“妹妹是不是来一杯?”柳舞儿僵着脸,微蹙了下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才不屑吃呢,摇头谢过长歌的好意,看长歌认真的低头喝杯子里的绿豆汤,自觉没趣,起身和长歌打了招呼,扭着扬柳细腰离开明月居,等她走了,小凤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
长歌好笑的抬头看了小凤一眼:“怎么了?人家又多咱挨着你了,”小凤不说话,指指茶几上的梅子汤:“她拿来的?”长歌点头,小凤立刻紧张的说:“你没吃吧”,伸出手端起梅子汤泼到了柳树根下。
“夫人,以后你可当心点这个女人,看她长得跟个狐狸精差不多,一定是王爷没去兰香院,这个女人急了,煮了这些东西来讨好夫人,”小凤一边收起杯子一边提醒长歌,青石小径那边,奶娘抱了轻尘走过来,小凤远远瞧见了,忙招呼奶娘把小王爷抱过来。
“奶娘,把小王爷抱过来吧,这还有些绿豆汤呢,给小王爷喝一些避避暑吧,今年夏天可真热,”一边说话一边用罗绢擦试头上的汗珠,抬头看茂密的大树下,一丝阳光也钻不进来,这里还凉快一点。
奶娘的年纪本来就有些大了,再加上抱着一个小孩子,更是热得满头是汗,长歌忙让奶娘坐下来息一会,自个儿抱着儿子坐到藤椅上,伸手接过小凤手里的绿豆汤递到轻尘的嘴边,轻尘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看来是真的渴了。
这天还真不是普通的热,娘俩坐在柳树荫下,正好喝着绿豆汤,乘着凉,如果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来我往的杀机,这小日子过得还是惬意的,虽不是轰轰烈烈,倒也是平平淡淡的,可是老天偏就连这么一份简单的平淡都不愿意给他们,做人咋就这么难呢,长歌感概一番,日子照旧向前走。
隔日,长歌正在偏殿内看小凤做针线活,小凤的手真是巧极了,给轻尘做的红色肚兜上用金线绣出两朵牡丹,栩栩如生,好似要引来蝴蝶翩舞,长歌一边看一边啧嘴:“小凤,你的手真巧,赶明儿我们离开王府可以开一家绣庄,”小凤摇摇头:“夫人太过奖了,小凤的这点雕虫小技,哪敢在夫人面前献丑,夫人在未生小王爷之前,那手艺才叫一绝呢,”长歌听得一愣,原来自已以前的绣技很高,只可惜现在是手不能提针,一摸就抖,抖了还不算,非要扎到手才算罢休。
“现在不行了,自从生了小王爷后,我最怕就是坐在哪里不动,心里特烦,”长歌干笑,走到一边去。
门上的珠帘响了一下,长歌抬头,原来是王爷正殿里伺候的丫头小草,小草走进来,对着长歌福了一下身子。
“夫人,王爷让夫人到前面去用膳呢,”长歌望望外面,天色果然蒙上一层雾灰,该用晚膳了,只是那个王爷好久没见她了,这会子做什么叫她过去,长歌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想惹那个家伙,转身往前面走去,小草跟在她身后。
前面的正厅里,王爷独狐桀端坐在上首,面前的雕花紫檀木圆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另摆了两副碗筷和白玉酒杯,等到长歌走进去,小草跟着她身后拉开独狐桀对面的黄楠木的椅子,长歌坐下来,小草执壶给长歌和独狐桀堪满了酒,退到边上候着。
“王爷今日怎么有如此的雅兴?”长歌的唇边挂着讥讽,独狐桀的眼色暗了暗,依旧定定的望着长歌,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
“长歌,我敬你一杯,希望过去的事都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独狐桀沙哑着嗓音,端着酒杯的手攥得很紧,关节突出来,长歌知道他在紧张,心内倒觉可笑,他还会紧张吗?
“怎么重新开始,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果一句重新开始可以的话,那么花纤月所受的伤害呢?我所受到的伤害呢?还有那个新纳的小妾柳舞儿的呢?”长歌狠盯着对面的男人,她的手捏着酒杯,恨不得捏碎这可笑的话题。
独狐桀的手晃了一下,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这样做的,而她竟然想都没想回绝了,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旧坚定望着她,希望她能感觉出他的真心,长歌不禁轻笑出声,他究竟在做什么?一个女人在别院参惮诵经,一个女人在新房等着他去慰问,而他竟然说要和她重新开始,笑从唇边漫延,直至放声大笑。
终于他耐不住,怒吼:“蓝长歌,你不要太过份了。”
夺子大战卷 048休掉舞儿
独狐桀冷然愤怒的低吼:“蓝长歌,你不要太过份了?”
长歌一脸的戏谑,这就是这位王爷的诚意吗?因为自已驳了他的面子恼羞成怒,他什么时候认真的忏悔过,大概认为很多事都是理所当然的,长歌摆弄着手里的象牙筷子。
“王爷难道是为了和我斗嘴吗?我本来以为是叫我来用膳的。”
一句话提醒了独狐桀,他是为了和长歌讲和,沟通,绝不是为了逞什么威风,独狐桀的脸色缓和一下,俊魅的容颜上染上笑容,有着令人迷惑的神彩,如果不是对长歌伤害太深的话,她说不定能爱上他,可惜她现在知道这张俊挺的容貌下是怎样善变的性格。
独狐桀一闪身,已离了座位,挨着长歌身边而坐,低沉的嗓音好似酒醇般甘纯:“既然长歌不喜欢喝酒,那就不喝吧,来,尝尝这道菜合不合胃口,”独狐桀拿起筷子给长歌挟菜,很体贴,半垂着的头发,遮住他的半边脸,使得另一半的脸映衬得更柔和。
长歌镇定的望着他的动作,如果一开始便是这样相处的模式,她恐怕早就爱上他了吧,可惜却是她心死了以后,浅笑着埋头吃碗里的菜,完全感觉不出菜的味道来,只习惯性的往嘴里吃去。
“我已经请求了月儿的原谅,明天我会和柳舞儿好好谈谈,给她一封休书,让她重新嫁人,这王府里有你和尘儿已经足够了,”独狐桀的话不亚于一道惊雷,长歌飞快的抬头,因为动作过快,导致脸上甩了几滴菜渍,独狐桀一脸宠溺的伸出手给她抹掉,那凉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脸,使得她一惊,往边上让了一下,使得他的大手落了空,她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并没有生气,只心疼的说。
“长歌,不要拒绝我好吗?我是真的想好好对你的,我已经伤害了月儿,不想再伤害你?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不是吗?”
长歌试了好久,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只能轻声问:“你说休了柳舞儿,她会同意吗?”
独狐桀脸色一沉,冷硬的声音响起:“由不得她同不同意?如果她乖乖的拿着休书离开的话,本王会给她一笔补偿费,如果她敢胡闹的话,打三十板子撵了出去。”
长歌一颤,他还是那个残忍的王爷啊,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要失去的东西总是好的。
一时间,正厅里陷入沉寂,两个人各想各的心思,突然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响声,长歌和独狐桀一起往响声的地方望去,门槛处,柳舞儿脸色苍白,一只手靠在门扉上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幽幽的亮光处,那清艳逼人的脸上布着难以置信,她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吧,长歌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地上的器皿上,那是一锅鸡汤,正冒着热气,大概是为了讨好王爷亲自煮的吧,偏就听到了王爷要休她的话,这女人也够可怜的,长歌在心里惋惜。
柳舞儿早已经反应过来,飞快的冲进来,跪在独狐桀的脚边,泪如雨下:“王爷,千万不要休了妾身,这让妾身以后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啊,”身泪俱下,低垂着的头微微颤抖着,如墨的长发挽成的碧云髻上,晃动着的金钗流苏,射出耀人的光芒,刺人眼目。
长歌才懒得理这出戏,只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独狐桀扫了长歌一眼,冷冽的咬牙:“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准你上明月居来的?”柳舞儿一震,越发的弱不禁风,几欲倒地,轻颤着唇回话。
“妾身罪该万死,本来亲自煮了鸡汤想送给姐姐的,知道姐姐在王爷这里,妾身大胆闯进这里了,求王爷饶过妾身一回。”
“想必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省得本王再跑一趟,明日本王会给你一封休书,另外会给你一笔银钱,你回去重新找个人嫁了,”独狐桀说这话时态度冷硬,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长歌已经吃饱了,接过小草递过来的白绢擦了手,拉开椅子准备离开,这是独狐桀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多嘴,可惜那独狐桀却不让她如意,一个紧拽,她竟然落到这男人的怀里去了,抬头望着这男人促狭的笑,恼得脸都红了,这下面还跪着一个女人呢,冷声:“放开我?”
独狐桀根本不理她的威胁,掉头吩咐跪在地上的柳舞儿:“你先下去吧,明日拿着休书离开吧。”
柳舞儿哪里愿意离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哀求起长歌来。
“姐姐,请你让王爷收回成命吧,妹妹以后一定安份守已的呆在兰香院里,再也不踏入明月居一步,求姐姐救救妹妹吧,要不然妹妹再也无脸见人了,只有一死,”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