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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刹那之间的事,二人是一攻一进,全是疾招,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
二人之中,一人踉跄后退,那口鱼鳞剑,却如同一支飞箭似地飞上了半空,“笃”
的一声,实实地钉在了这演武厅的大梁上。
再看南宫敬本人踉跄的身形,已坐了下来,他的面色现出了一层灰白之色。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好……葛鹰……你……”
可是葛鹰此刻双目赤红,这个老魔头是安下赶尽杀绝之心而来的,这时见敌人已负伤,哪里肯放过机会。
好在在动手之前,他二人已经说明白了,动手过招是各不相让,就算把他毙于掌下,谅那柴昆老儿,也是无话可说。
因此他身形再次向前一纵,铁掌二次抢起,狞笑了一声道:“冤家你到阴间点卯去吧!”
嘴里这么说着,双掌之上贯足了内力,猛地劈空打出,空气中,发出了一声急响。
那负伤在地的南宫敬,此刻说话全没有力气,焉能再躲开对方如此厉害的一击?
他双手霍地一按地面,跳起了一尺,眼看自己就要横尸就地,猛可里,闻得一声断喝道:“住手!”
紧跟着斜刺里,劈出了一股同样疾猛的罡风,迎着了葛鹰所击出的掌风,发出了闪雷似的震动,整个大厅都似乎为之一摇。
这一震之威,可真是骇人极了,南宫敬在这一震之下,幸得保生。
他知道这掌力是师父所发的。
果然在这一震之后,那个瘦小干枯的矮老头子柴昆,如同一只灵猴似地,自一边纵身而上。
他的身子极为灵活,跳跃起来,更像是一只猴子,可是他的脸色,现在却是不带一点喜容。
身形向当中一落,轻叱了声:“徒儿退。”
南宫敬在方才与葛鹰面对的一招之下,为葛鹰无名指点中了“三里穴”道,故此他的身子初时看来如同僵了一般,只能坐着,站不起来。
可是此刻情急之下,一阵滚扑之后,穴道已自解开;只是他的穴脉真根,已受了对方真力震伤,这伤势自非十天半月所能恢复,此刻再想动手与人过招,那是妄想了。
这时听到师父之言,勉强自地上站了起来,踉跄退在了一边位子上坐下。
鬼面神君葛鹰,眼看自己只需一掌,就可把南宫敬结果在地,却在此时杀出了柴昆,一时怒恼高涨。
呵呵一笑,他瞪目欲裂地道:“老儿你要替你这徒弟死么?”
“呸!”柴昆往空啐了一口道:“我们谁送谁的命,现在还不知道,来吧,这是压轴戏,老夫倒要领教你几手绝活儿,看看到底有多厉害!”
葛鹰这时面色青紫不定,他强忍着内心的忿恨,嘿嘿一笑道:“好!等打败了你这老儿,一并取你们师徒的性命也是不晚。”
才言到此,忽见柴昆凌空一指点来,空中发出了“噗”的一声尖啸。
这是天南派的劈空指力,柴昆以数十年内力贯入,自是非同小可。
葛鹰耸肩猛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铁掌一挥,迎面而来的指力即散为无形。
柴昆知道他是以“二仪无相神功”把自己真力化解,心中不禁吃惊不小。
这才知道,这老儿身上竟有高不可测的功夫,自己虽不见得就不如他,可是要想立时取胜,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二人仍然是距离着约有五六尺的距离,遥遥屹立,并不混在一起交手。
因为他二人心中都存有戒心,在他二人眼中看来,也都知道,今番是遇见了生平仅见的大敌。
二人之中,只要有任何一方略为疏忽大意,都可能导致一败涂地,不可收拾的下场。
所以他们都极为慎重,遥遥而立,只是在细细考察对方的空隙,以期能在一举手之间,立操胜券。
在接过了柴昆的劈空指之后,葛鹰忽地抢手连弹了三下。
却有三点白物,直朝着柴昆呈“品”字形打到,柴昆也是一声朗笑,大抽一挥,遂趋于无形。
原来葛鹰打来的三截指甲,是他以内力把指甲尖端折断后再打出来的。
看起来,这些动作似近乎儿戏,其实却大不简单,须知,在他们这种幼稚的手法之后,却往往隐藏有厉害的杀手!
葛鹰见对方破式之法,是循着自己的旧路,不禁两道白眉一挑,冷冷一笑。
二人仍是隔有五六尺的距离,遥遥对立着,甚至于他二人还各自退了一步。
这种情形,看得场内众弟子,都大为惊奇,他们自出娘胎,像这种对敌之法,还是第一次见过,都不禁相互对望,摸不清头脑。
柴昆忽然向左跨出了一步,可是葛鹰跟着,向右跨出一步,依然保持原状。
葛鹰向前一步,柴昆却又后退一步,仍是原样不变。
柴昆嘻嘻一笑道:“老鬼,你怎么不先发招啊?”
葛鹰冷冷道:“贫道是主人,主人自然要让你这客人先发招才是。”
柴昆见对方奸滑十分,不易上钩,心中颇为警惕。
鬼面神君嘿嘿一笑,道:“你天南派功夫,原来不过如此,实在是徒负虚名。”
柴昆嘻嘻回道;“你这上丸天宫的武功也不见高深呢,承教,承教!”
葛鹰怒道:“你师徒眼看就要死在道爷双掌之下,尚敢在此口出狂言,信口雌黄。”
柴昆置之一笑,显然他二人这番心思,又都是白用了。
四只闪烁的瞳子,牢牢地互相盯着,谁也不曾眨一下,好像唯恐稍一疏忽,对方立刻有狠毒的招式攻来一般。
二人之中,就个性来言,鬼面神君葛鹰个性较急,柴昆较缓,久候之下,柴昆是不忧不急,而葛鹰却是迫不及待了。
他忽地怪笑了一声,足尖一点,整个身子飞纵了起来,待到身形向下一落,已到柴昆身前,左掌向前一探,柴昆仍然不摇不动。
葛鹰心中知道,这老儿可是比他徒弟厉害多了,自己这一式“迷踪探手”,看来是大可不必了。
想着他狂笑了一声,右掌随着左掌的回式,穿了出去,使的是一招“进步打虎掌”,力道劈空而出,这是一招沉实的招式。
柴昆见他真招相击,不敢再静待不动了,他那矮小的身子,猛地向下一矮,双手交叉着向外一抖,用“剪梅手”直向葛鹰两肋括去。
两位老人家都是年逾古稀的人物,岁数也差不多,一个是蓬发鬼面,一个却是瘦小枯干,却都是白发加霜,二人这一走开了身手,看起来可真是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四周诸人,在二人胜负未分之际,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外院里传来了一阵急骤的云板之声,那声音清脆刺耳,像是遇见了极为紧要之事。
上丸天宫各弟子,一听见这阵云板声,俱都知道,本宫竟然再一次面临大敌,一时之间,人人都为之变色,几名辈分较长弟子,匆匆离座而去。
葛金郎本在一边观战,闻声之后,匆匆外出,遂又赶回来,一时也忍不住面上色变,场内场外一样地令他悬心不下,急得只频频皱眉不已。
这时那云板之声传得更近,当当声震耳欲聋,当此一刻,任何人也难以保持沉静矜持。
场上的二老,这时打斗,也正到了激烈的时候,忽然葛鹰猛地劈出了一掌,掌风有如音哨似地传了出去,这个老鹰头狂笑了一声道:“且慢!”
三盒老人柴昆,听到云板之声响得奇怪,心中也自称奇,听得葛鹰一叫,忙向一边纵了出去。
这时葛金郎向柴昆看了一眼,上前对葛鹰匆匆耳语了几句,后者立刻双目一挑,嘿嘿一阵怪笑。
他对葛金郎笑道:“你且去会会这个小辈!”
葛金郎抱拳弯腰说了一声:“是!”
他说着转身就走,葛鹰愤怒的目光盯着柴昆冷冷一笑道:“柴老儿,你这调虎离山之计,看来并不高明!”
他接着声色俱厉道:“慢说他是一个年轻小辈,就是像你柴昆这样的再来一个两个,且看看我这上丸天宫是怕也不怕?老儿,我错看你了。”
柴昆心中一怔,翻了一下眼皮道:“老鬼,你胡说些什么?”
鬼面神君只当他有意做作,不由愈发暴怒,狞笑了一声,二话不说,猛地扑了过来,双掌一正一反,用“阴阳反掌”直向柴昆前心上猛击了去。
三盒老人见他这种手法内力充沛,愈发不敢轻视,就忙向下一伏腰,正想施“铁琵琶手”,还敬他一掌。
谁知却在这时,这演武厅内一阵大乱,所有弟子都惊呼起来。
二老不由自主地,各把掌力向回一收,却见一个全身黑衣少年,正大步地踏进厅来。
这青年生得猿背蜂腰,身材魁梧,面上却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只微微露出上额下唇,使人难窥全貌,但却可断定是一少年!
紧随此人身后,蜂拥着数十名道装弟子,同时踏入大厅。
他们俱都手持兵刃,可是却无人胆敢袭近对方少年身边一步。
这种情形可又比昔年的花蕾,甚至于今日所来的柴昆师徒神气多了。
在场在葛鹰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就连三盒老人柴昆和南宫敬,也不禁心中纳罕。
他们俱猜不出来人到底是谁,一时都不禁心内纳罕!
先前为葛鹰派去迎战的葛金郎,这时从外面呼啸着闯了进来,他手中持着一口明晃晃的剑,满脸杀机。
遂见他用剑一指这人道:“小子你不要跑,少爷送你到西天去!”
挺身而上,掌中剑“桃李满枝”,划起了大片银光,直向这黑衣人前胸划去。
黑衣人一声狂笑道:“去你的!”
只见他右手向外一扬,却是没有看清,他这一式手法是怎么施展的,只听得“呛啷”
一声,对方那口宝剑,已飞了出去,落向了一边。
同时间,那葛金郎全身更像是一具木人似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了。
他仍然是做着一个递剑的招式,只是全身不动了,两只眸子更较往常睁得大些,头上是青筋暴跳,看来全身的血都像是凝固了。
黑衣人一声朗笑道:“葛金郎,我此刻先放你在此,等一切事了,我再和你算账。”
说着,他就直向场内走去,这种神奇的招式,足把场内各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就连那一向狂傲自大的葛鹰和柴昆,也不禁都直了眼。
以他二人那种造诣和阅历,竟是没有看清方才黑衣人那一招式,是如何施展出来的。
他们甚至于不敢相信,武林中竟会有如此诡异身法的人物,更何况由体态上判来,对方不过是一个年轻人。
葛鹰后退了一步,大声叫道:“朋友,你找谁?上丸天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黑衣人冷冷一哂,道:“你既然可以在此胡闹,我也自然可以胡闹,这山是你的么?”
鬼面神君被对方怪话一激,登时一怔,当下双眼圆睁,嘿嘿笑道:“既有如此身手,当非无名小辈,小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黑衣人嘻嘻一笑,道:“你先不要问我名字,我其实与你这老鬼,并无深仇大怨。”
葛鹰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请足下一旁落座,待贫道战胜了这个老儿,再与阁下一道究竟。”
黑衣人目光一扫柴昆师徒,微微一笑道:“这两位乃是在下所敬重的武林人物,却不容尊驾冒犯欺凌!”
葛鹰强压愤怒,冷冷一笑道:“俗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小朋友你可犯不着为别人的事,把自己拉入是非之圈。”
言方到此,一旁闪出了一名中年道人,他手指着黑衣人,对葛鹰道:“真人,千万不可放过此人,他一路行来,已打死了多人,伤者无数,天宫正门,也为他用掌力震塌了。”
葛鹰闻言之后,满头白发,刺猬般地直了起来,嘿嘿一阵怪笑,道:“本座知道了,你且下去。”
那青衣道人退下去之后,葛鹰望着这黑衣人,面上像抽了筋似的一阵痉挛,半天才嘿嘿地笑了四五声。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显然已知道对方不是好意的。心里略微盘算了一下。遂道:
“我门下弟子死伤多人,只怪他们学艺不精,贫道现在只问你,朋友你的来意如何?是否与贫道有什么瓜葛?”
鬼面神君葛鹰说出这番软弱服输之话,显然是别有苦衷!
原来这老儿,在连番灾祸之后,心胆已寒,此刻目睹对方蒙面人举手之间,竟把儿子葛金郎制服,手法迥异,前所未见,自是非比寻常。更何况眼前大敌未去,哪敢再结强仇呢?
有了这双层因素,这位天台山的老魔头,才会如此委屈求全,说出如此低声下气之言。
可是他的这一心思,仍是自用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葛鹰,我此来主要是会一会令郎的,既然碰上了这场热闹倒也乐得凑上一份!”
一边的三盒老人柴昆,闻言后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