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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再也不能装糊涂了,这时尖叱了声:“朋友住手!”
声随人起,声落人落,一支鸠形杖已把柳焦紫金旗磕在了一边。他就势一晃身子,挡在柴木的身前。柳焦招已展出,忽地为一柄鸠形杖自一边磕开。只觉得对方手劲颇大,再一注视,才知来人竟是那来自大内的项一公。
瓦上霜柳焦身形旁侧,嘻嘻冷笑了一声道:“怎么样?朋友,他也要尝尝柳老二手上这柄玩意儿的厉害么?”
项一公这时连怒带气,脸色焦黄。
他拿出了他的官架子,咳了一声道:“二位朋友,你们的招子空了。”
说着连连冷笑不已,柳焦一翻小眼道:“此话怎讲?”
一旁的草上露叶青也冷哼了一声道:“兄弟,你不要中他的诡计。”
项一公嘿嘿一笑,手指着柴木三太郎道:“这位是来自东洋的朋友,来此是为朝我皇上天子,不才我正是护送这位朋友的官差。”
说到此,他双目一瞪,厉声道:“我是朝廷三品带刀护卫,此次当差,受有圣上亲托,尔等草寇有几个脑袋,竟敢打劫皇差不成?”
谁知道这川西双白,乃是绿林中专做别人不敢做的硬买卖,项一公这番话,并吓不倒他们。这时闻言之后,那柳焦嘻嘻一笑,点了点头,转首向着叶青道:“老大,听见没有?人家是大内的高手,而且是负老头子的钦命的,怎么样,咱们只好逃了吧!”
草上露叶青哈哈一笑,啐道:“鹰爪子(绿林中人称官府人皆是如此)!你打这个旗号,就能把我兄弟吓住了不成?”
说着又是仰天一笑,兔嘴连掀,道:“相好的,这里是天高皇帝远,你别吓唬咱们,我们不向你要钱,我们跟这位东洋朋友要点东西。”
项一公听到此,不由又惊又急,惊的是,这是一桩极为隐秘的事情,怎会为这两个人打听到;怒的是自己抬出了皇差的身份,这两个东西居然毫不买账,竟敢以身对抗皇室,真是胆大妄为之极。
他说着自怀内掏出了一个杏黄色的信封,匆匆打了开来,现出了一张公文,上面有血红的大印。当然,川西双白作案已久,焉有不认得这种东西的,他二人一看这种公文的形式,就知道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随身公文。只凭此一纸公文,沿途百官无不唯命是听。
他们对着了一眼,二人微微一笑,更坚定了他二人的下手决心。
项一公公文在手,微微抖了一下,大声道:“怎么样?你二人莫非还要亲自过目一下才行么?”
柳焦扬了一扬手,嬉皮笑脸道:“快!快收起来,收起来,皇帝老子还要那么多钱干嘛呀?再说这点点小芝麻,在他老人家眼睛里,又算得了什么呀?”
才说至此,那项一公斥道:“住口!”
他指指柳焦道:“你有几个脑袋,竟敢上侮天子?好!好!今天你家项大人,就拿下你这不知死活的逆贼。”
他说着匆匆把信封收起,回身对柴木道:“你还是快快进车里去吧,待我来拿下他。”
柴木三太郎闻言,摇头大声道:“我不怕,不怕……”
他边说,身形平蹲,双手把武士刀向前举了一举,他刀身平置,借着刀光,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自四面八方偷袭的人影。
瓦上霜柳焦嘿嘿冷笑一声道:“老大,你办你的,我来对付这倭鬼。”
项一公闻言不禁吃了一惊,他知道这高矮二人,身上都有惊人的功夫,自己或许尚可勉力对付一人。可是,柴木三太郎的本事,方才已经见识过了,他如何有能力来对付另一人?
一念及此,项一公就不敢动手了。
他脑筋转了一转,当下干笑了一声道:“二位朋友,我知道你们是身上缺点银子,这事情容易,待我写一张字条交给二位,前往台州府衙门领取现银五百两,就算我项一公交了你们两位朋友,如何?”
瓦上霜柳焦闻言,嘿嘿冷笑了一声道:“谢谢你了……”说罢,遂一瞪眼,冷然一笑,道:“朋友,你看错人了,就凭五百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
项一公强忍怒火,道:“你们想要多少?朋友,本大人纯系爱护你们,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柳焦哈哈大笑道:“好!好!既然你如此爱护咱弟兄二人,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
这么吧,那八千金币免了,只要把那一批夜明珠交出来,我们就走。”
此言一出,项一公不禁脸上变色,就连柴木三太郎也吓得一怔。
项一公一定神,瞪眼道:“什么……夜明珠?”
柳焦笑笑道:“不错,把夜明珠拿出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项一公这时只好振作起来,他点了点头道:“二位朋友果然高明。不错,这位柴木朋友是带来了这些贡礼;可是,这些东西早就从旁的地方运走了。”
柳焦一声断喝:“你胡说!”他冷笑了一声,又道:“柳二爷眼里可是揉不进沙子,你如何瞒得了我兄弟二人?”
项一公淡淡一笑道:“信不信由你。”
这样一来,不禁令川西双白十分猜疑,叶青首先忍耐不住,冷哼了一声,道:“我自己会看。”
他身形一晃,已纵上了马车,那赶车的,乃是大名府的捕头要命金老七乔装的。
他从二人这种打扮举动,以及口音上,略略判断出二人的身份,心中大为吃惊。
他知道这两个人,实在太棘手,今天的下场,将是不堪收拾。
尽管如此,他也不能坐看此人如此妄为。
当下冷笑道:“下去吧!姓叶的!”
只见他双掌向外一抖,以“神龙抖甲”的招式,直向叶青面上击来。
叶青身形即将飘上,闻言忽地一个倒折,遂落下一边,他打量着这车夫,道:“你如何识得你大爷?”
要命金老七哈哈一笑道:“川西双白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咱怎会不知?”
他冷笑了一声又道:“只是叶老大,你应该明白,这个案子是做不得的。”
项一公经金老七如此一说,不禁顿时就怔住了。
这时才知道,这两个怪人,原来就是绿林道上,专做大案的一双巨盗川西双白。项一公想到此,内心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当下嘿嘿一笑,拱手道:“方才项某不知,原来二位竟是武林中盛传的川西双白,叶义士和柳义士,真是大大地失敬了。”
柳焦嘻嘻一笑,摆了一下手,道:“得了,项大人,不要损我们兄弟了,到底交不交出来?”
项一公皱了一下眉,冷冷地道:“二位朋友,那东西确实不在此地,你们叫我如何交呢?”
柳焦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道:“好!那么在下要看一看,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兄弟是扭头就走。”
项一公浓眉一挑,冷笑了一声道:“随你好了!”
柳焦回过头来冷冷一笑,招手向那个坐在马车上的金老七道:“兄弟,你先下来,你拦不住我。”
金老七狂笑道:“你们好大胆,连钦命的官差也敢打劫,川西双白,我看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混了。”
柳焦两道横眉一挑,正要发作,项一公在一旁叱喝道:“老七你下来,我们不能难为江湖上的好朋友。”
要命金老七口中答应了一声,心中不禁犯嘀咕,暗想道:“你也太大胆了,你那种障眼法,怎能瞒得过这两个家伙?”
可是项一公之言,他又不能不听,当下自车辕上飘身而下,那草上露叶青,心知自己这位拜弟心细如发,如果那批珠宝放在车上,定然是逃不过柳焦的眼法。
他不由直着嗓子叫道:“老二,你上去看看吧,车下面有我呢!”
瓦上霜柳焦答应了一声,身形已狂飘而起,落在车篷之上。
他那矮小的身子,并不先翻入车内查看,却在车篷之上,运功晃动起来,整个车身都为之摇动了起来。
这种举动,除了柴木三太郎不懂之外,项一公和要命金老七可都知道,这是一种江湖“天秤”的手法,和“量天尺”同样具有特殊的功效,施功之人可从车身晃动及重量上察出车上到底有多少油水。
柳焦晃了一会儿功夫,冷冷一笑道:“对不起,项大人,我可要看个仔细。”
他口中说着,紫金旗“呼”的一声卷了起来,可是他这旗杆尖上,却有三四寸长的一个尖子,看起来两边有刃,锋利已极。
这瓦上霜柳焦,也是胆大至极,他哼了一声,右手挥动旗杆,只听见“哧!哧!”
一阵割裂的声音,那牛皮车篷,竟为他划得四分五裂,哗啦一声掉了下去。
项一公并不动声色,可是那要命金老七,看到此,却忍不住厉声道:“柳焦,你这是为何?”
柳焦脸上带出极为愤怒的颜色,显然是他发现这车篷内外并无什么东西。
想到了跟踪一路,竟会落了个空,这柳焦不禁勃然大怒,旗杆挥动,一片“咔嚓”
之声,整个车子,被他砍了个乱七八糟。
项一公大声道:“柳朋友,项某并不骗你吧,你们招子可是空了。”
话犹未完,这柳焦暴怒之下,双手握杆,“咔嚓”一声,砍在车座之上。
只听见“呛”的一声,他那旗杆顶尖,非但未陷下去,却反倒弹了上来。
川西双白,是何等角色,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就见柳焦狂笑一声,忽地伸手直向那车座抓去,可是这时候那一旁的项一公,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厉吼了一声道:“姓柳的,你给我闪开了。”
项一公口中这么叱着,鸠形杖已抡起,朝着瓦上霜柳焦搂头打下,身形如狂风而进。
柳焦尚未出手,那一旁的叶青狂笑了一声道:“项一公,你说话太无信用了。”
他口中这么说着,已跟踪而上,同时那口弧形剑已抽了出来,划出了一弯新月似的光华,直向项一公后脑上砍下。
项一公这些年养尊处优,虽说是武功已搁下了不少,可是他仍然有相当的身手。
此刻叶青的弧形剑猛劈而下,项一公一声不哼,“怪蟒翻身”,鸠形杖向外霍地一挥,只听见“当”的一声,竟把叶青的弧形剑磕在一边。
项一公这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知道自己如不能制服川西双白,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所以他这时再也不存善罢甘休之想,因为对付这两个巨盗,任何妥协都是妄想,他们所要的只是钱。
项一公有了这种见地,身形霍地向下一矮,鸠形杖由侧边抡起,以“西天一拐”之式,陡然打了出去,快似惊雷骇电,直向草上露叶青左耳击去。
叶青狂笑了一声道:“好。”
只见他身形一个疾转,弧形剑向下一压,平着向外一推,这一招名唤“大开革”,项一公转身稍慢,只听见“哧”的一声,一件外衫,竟被划开了尺许长的一条大口子。
这种情形,直把这位素日养尊处优的项一公,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口中忍不住“呀”
的叫了一声。
惊魂乍定之下的项一公,不得不把自己压箱子底儿的功夫,都施展了出来,一时间杖影憧憧,剑光闪闪,在这四处无人的雪地上打了起来。
再说瓦上霜柳焦,在挥刃乱砍之中,忽地发现了车座之下似有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就在项一公为叶青缠住的同时,这位胆大包天的巨盗,倏地一脚直向那马车座上踢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车座倏地飞起,轰隆一声,落在雪地之上,顿时摔了个木屑纷飞。同时间,却由车座之内,滚出了一大一小两口黑漆描金的箱子。
柳焦不禁狂喜,大叫了一声,直向雪地里这两口箱子扑去。
可是这时候,那一旁的柴木三太郎也急了,那伪装马车夫的捕头金老七也急了。
他二人,自两个不同的地方,各自大吼了一声,双双向柳焦扑去。
金老七一声断喝,道:“朋友,你纳命来吧!”
紫金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挟着刺耳的尖风,直向柳焦顶门上劈去。
在同时同刻,那柴木的武士刀,更是闪起了一道锋芒,直向柳焦拦腰斩去。
双方的势子,可谓都是极为紧凑,绝不容瓦上霜柳焦有瞬息的转身机会。
可是这位来自川西的巨盗,确实有令他骄傲的功夫。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他发出了一声狂笑,就见他那矮小的身躯,在雪地上倏地腾身而起。
那种起势,如同是海燕穿云也似,快如闪电,快得令身侧二人,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手上的兵刃。
你看吧,柴木的武士刀,直向金老七的肚子砍来。
而金老七的紫金刀,却挟着劲风直向柴木三太郎的头顶上直劈了下来。
二人都不由大吃了一惊!
日本人对于“封闭”的招式,是有相当研究的,这个时候,他那矮粗的短腿向前跨出了一步,武士刀用最快的速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