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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她没注意,便脱口而出,声音细细软软的,糯糯的。
那女子如遭雷劈一般,呆住,不敢相信般地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伸手想抱抱她,又怀疑自己幻听了一般,恍惚地伸着手却不敢抱,生怕是黄粱美梦,一触即碎,颤声问道:“映儿?你刚才说话了是不是?”
映子还搞不清眼前的场景,为什么自己醒来便在这里了?并且变成了这样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在做梦呀?
望着自己孩子终于有神采的深色眼瞳,那女子失了修仪,高呼道:“来人呐!快去请御医!快!”
须臾,贯川而入的忙碌侍女,花白胡子的惊疑御医,闻讯赶来的其他人神情不明地看着她……映子摇了摇头,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预感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周围的一切事物昭示着她的预感是对的。
她究竟在哪里?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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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姐儿好些没?”老夫人的话拉回来了林夫人的神思,又一次同儿子因为小杨氏的事情不欢而散,盛怒下离开的林老夫人便来探望前几天才病好的孙女林若映。
“母亲您来了……”杨氏展颜笑起来。“好多人,已经认得人了,会说一些话了,只是精神头儿还不是很好,总是睡过去。”
她笑着说话,目光落向床上安睡的孩子,神色慈爱。
“老太医怎么说?嗜睡……这是好,还是不好?”林老夫人也紧张道。
“母亲不要太过担心,太医说了,还会好起来。”杨氏反过来宽慰道,拂了下心口,“真是老天保佑……”
“确实啊……”林老夫人叹出一口气,“等昕姐儿省亲的事情了了,得去相国寺还愿。”
杨氏:“正该如此,媳妇也是如此打算。”
“母亲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林老太太无不感触地说。“只是,后日是昕姐儿的省亲,你好歹要放些心思,你可是她的母亲!”
“是,知道了……”杨氏应道。
“你这些年心思全在映姐儿身上,旁的全不去管,我也不来说你……旸哥儿学问好,一向又是个省心的孩子,只是昕姐儿那里,你还是要费些心思才是,她虽然是家里的长女,容颜工德自是没的话说,但终究是性子急了些,你这个做母亲的要好好教导她才是。”
林老太太一番话下了,说的杨氏羞愧万分,这些年,她确实对其他儿女懈怠了些。忙道:“母亲说的极是,媳妇知道了……”
林老太太见她如此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复又看顾了一会儿林若映,方离去。
过了会儿,太医到了时辰例行复诊。
那太医依旧是前几日花白胡子老爷爷,映子已经熟识,太医面前,她没有继续装睡,睁着一双点漆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老爷爷,无意识的、无目的的,可是注视着。
已经在这个时空的第三日了,映子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回到现代的办法。还有心底那小小的贪恋,贪恋这样温柔美好的母亲、如同在现代的时候她梦中的那样。
就当是做梦吧!说不定真在梦中。映子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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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书房。
“晔哥儿!真的是你……”林瑄又惊又喜,快步走入。
“延晔见过叔父。”杨延晔拜倒行礼。
“快快起来。”林瑄忙伸手扶起他,不由责备道:“晔哥儿……你这样真的太危险了。”
“延晔知道,已经谨慎行事了。”他原是京都贵公子,如今风尘难掩,林瑄心中一滞、不是滋味,又问:“家中可安好?三老一直没有书信于我,否则,我自是应该去接哥儿,万一路上哥儿你出个什么事,我如何对不起杨家列祖?”
“叔父不必自责,延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族里的人都已经到衡阳老家,三老不便书信叔父,延晔不同叔父说见外的话,一来怕连累叔父,二来也担心出了事,京中没有人能照应延晔,不管哪一点,杨家那边都不敢再联络叔父。”
林瑄:“哥儿说的是,万万不要同叔父见外,我与你父亲都过命的交情,以后便把叔父当做父亲一般就是,安心住下。”
林瑄想了想,道:“只是有一样,这杨延晔的名字是用不得了。”
“这……延晔明白。”杨延晔略一皱眉,最终点了点头。
林瑄见他小小年纪行事稳重,颇有祖风,心中很是欣慰。
又听杨延晔道:“母亲为太原秦氏,延晔以后便随母亲姓秦。”
“好哥儿,不过是权宜之计,定有一日,你能光复杨家。”林瑄将他的神情瞧在眼里,不由宽慰道:“哥儿一路也乏了,先去歇息罢。”
“是。叔父。”他埋首道,垂下眼帘,隐去了眼中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江湖,且听款款从宫廷扯起~~嗷嗷……被??a飞中……
【正经脸】:江湖部分会慢慢引出,文章比较慢的,因为款不喜欢很跳跃的、很转折的文章。
乃们的肯定是我写下去的动力~~~~~爱乃们,尤其是午姐姐,陪我定稿第一章,整整一个晚上
☆、第三章 小园香径独徘徊?省亲(上)
什么?明朝正统年间?朱祁镇?恕她文盲,似乎连这名字的第二个字怎么念都不知道,似乎是祁连山的祁字?她虽然知道些历史,明朝那些事儿也知道些,可是真的不清楚这位皇帝。
逾二日,映子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的名字叫做林若映,是这林家的嫡女,上头有一个嫡亲哥哥和姐姐,兄长名为林延旸,继承了父亲的才华,文采过人,年纪轻轻却已经成为当朝尚书令之下的郎中令,姐姐名为林若昕,嫁给皇帝,贵为皇妃。
这林家的当家人,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林瑄,为高权重,是御史台的左都御史,官居二品。
此时正值明朝正统年间,在位皇帝是朱祁镇。
一般女主穿越过去不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吗?为什么偏偏摊上她就是这样的情况?处境不明不说,更不知道以后历史的发展。总不能跳出去和别人说这个世界以后是共和国的天下,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吧!
她这么倒霉的穿越也就算了,最令她难过的是:她原本的长处也给丢了,教她如何不难过?
事情是这样的:她前世是一个孤儿,被剑社的师父收养,学习剑道,她在剑术上有很高的天赋,是师父最得意的小弟子。
那一日,她照常在庭院里习剑,心静,气稳,挽着剑花,没有一丝虚华,专心地好像和手中的剑融为一体。
忽狂风起,白光一闪。
她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孩子,还弱不禁风,病怏怏的,带有不足之症,分明就是林妹妹一个,宝哥哥却没有,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林延旸和姨娘那边一个弟弟,名为林延昭。
也不知道师父要急着什么样子?自己怎么样才能回去呢?林若映躺在床褥中,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愁苦地想着。不甘心困局在这高墙深府里。
这日早上,林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宾客满堂。林若映终日装睡,倒也将林府的情况了解清楚,知道是她的姐姐、皇妃林若昕回府省亲。
连一直照顾她的母亲也去了筵席,这几日杨氏将她照顾的仔仔细细,那日听到御医道了声:“奇了!”并说这孩子可以活下去去后,杨氏喜得泪如雨下,忙说要去寺里还愿,只因为皇妃省亲一事,耽搁下来。
前世的林若映从未见过母亲,这几日杨氏照料之下,林若映心中感动,生出小小的贪恋来:要是……要是一直可以有这样慈爱的母亲就好了。
她从床中爬起身来,众人都忙着皇妃省亲一事,只留着一个乳母照看她,趁那乳母没有注意,林若映跑到阁楼上,立在风口,手搁在栏杆上,想看看省亲的场景。阁楼筑高,风颇大,她身上一寒,愈发厌恶这病怏怏的身体。
南边的阁楼里,听说来了新的小伙伴,只是还不曾得见。林若映掰着手指,数着府里的孩子:姨娘那边两个,如今又来了新的小伙伴,这府里还真热闹。
忽听外面马跑之声不一,有十来个太监,喘吁吁跑来拍手儿。林若映顾不得想其他,起了兴致,踮起脚尖望着外面,只见十来个太监各按方向站立。林士瑄领合族子弟在街门外,林老太太领合族女眷在大门外迎接,大小林夫人陪在一边,半日静悄悄的。
忽见两个太监骑马缓缓而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便面西站立;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隐隐鼓乐之声。一对对雉羽宫扇,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金黄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执事太监捧着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物。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鹅黄绣凤銮舆,缓缓行来。
林老太太等连忙跪下。早有太监过来,扶起林老太太等来,将那銮舆抬入大门往东一所院落门前,有太监跪请下舆更衣。于是入门,太监散去,引着林若昕下舆。只见苑内各色花灯,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园中香烟缭绕,花影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景象,富贵风流。
林若映远远瞧见皇妃,听不清众人的话语。只看到众人起身后,往园内走去。 “小园香径独徘徊”她突然生出这样的感慨来,这里这么热闹,却好像离她这么远,她觉得冷,她是那样孤寂。
“好姐儿……你怎么立在风口?”乳母发现了林若映站在窗前,拿起一件外袍,披在林若映身上,无不心疼地埋怨说:“姐儿怎么就不留心自己的身体……这才病好,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说话间,带着林若映往房内走去。
在这里,大家都把她当做那个病怏怏的林若映,没有办法。林若映什么话都没有反驳,由着乳母带进内室,坐在镜前,看着镜中人的容貌,自是极好的容貌,担得起粉妆玉琢四个字。
尤其是一双眼睛,映子从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眼睛,极浅又似极深……眼瞳深沉,情绪不明。那黑眸黑的纯正,黑的发蓝,犹如蓝天下的黑色山脉,眼白的地方又白的纯正,白的发蓝……那双眼睛就像是星辰溶在里面。映子听说了,这身体的主人原先是看不见的,难道是要将几年忍受的黑暗在一夕之间爆发光芒吗?
镜中人瘦瘦弱弱,个子小小的,完全不像五岁多的人,倒似一个三岁的孩子……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会在你的身体里?映子渐渐接受了自己来的这个时空的现实,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想回去,却找不到方法。
“嬷嬷……皇妃娘娘请映姐儿过去呢。”映子正望着镜子出神,屋外走来一个女官,年迈。站着房门前,笑着对那乳母说话。
那乳母知道厉害,晓得这个妇人姓辛,是皇妃身边的得力女官,如今派这么一个女官过来请自己姑娘过去,可见这皇妃对映姐儿的重视……乳母心里一时间转过许多念头,脸上堆满笑意道:“劳烦辛嬷嬷走这一趟了。”
那女官笑得客气:“分内之事。”又走到林若映身前,语气宽慰而暖人:“映姐儿看着是精神多了,身子大好了吧?娘娘看到了必定是喜欢极了……”
原来,方才筵席间,茶三献,林妃降座,与内眷厮见忍不住垂泪,林老太太和林夫人也是哭泣。好半日,林妃方忍悲强笑,安慰道:“好容易今日回家,母亲、祖母怎么反倒哭起来!”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
小杨氏携着一双儿女等人忙上来劝解。林若晴和林延昭是一对双生姐弟,生得冰雪可爱。
林妃见此景,想到幼妹,问道:“听闻小妹已经大好,怎么不见她?”
杨氏擦了眼泪,回道:“刚刚才好起来,身体还虚的很,实在不放心。”
林妃甚是关心:“如今怎么样了?”
“除了虚弱些,其他都已经大好了。”杨氏笑道。
林妃像是不敢相信,她比这个妹子年岁大得多,未出嫁之前也一直陪母亲照顾妹妹,如同半个母亲一般。今日确实了消息,如何能不震惊?
便遣身边的女官辛嬷嬷去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