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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余岚,你还行呗?”简颺见我越走越慢,不禁停下来回头问我。
“没事没事,这些汽水真他妈的重。”其实是我自己在那边发呆,才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简颺叹口气,走过来从我手中的袋子拿出几罐汽水,放到自己的袋子里,扛起来又继续走:“快走吧,他们还等著呢。”
我心里虽感谢他,可口里却对他说:“小心你的袋子破呢。”
我们又继续走著,简颺在我前方一直低著头,默不作声的,不知在想甚麽事情的样子。罐子依然随著我俩的脚步当当地响著,我听著这种声音,只觉无比轻松,心想夏天应该快到了吧。
後来不知走了多久,简颺忽然开口了。
“哎,余岚,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说不行。你……你愿意听麽?”他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仍然笔直的朝前方走著,看起来是那麽的漫不经心,倒是我听他这麽说完,冷汗都泌出来了。
我沉默,认命地等他说下去,心想简颺你不是真的想现在来拷问我吧?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就不能放我一马麽?
“你知道的,余岚。”简颺语气平静:“有些事你不爱听,我也就不会明说,因为也没这个必要。可是,有几句话,我还是一定得说,这点你也是明白的,你也就别怪我了。”他不停绕著圈子,我心想简颺你别折磨我了,想说啥就说吧,别把我弄得步步惊心了。
简颺深呼吸了一下,又接著说:“我之前不知道,可刚才跟婷婷聊天,她给我看照片,我才知道了。”他叹口气:“那天跟你在厕所的,是你哥吧?”
我有点吃惊,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我一直以为简颺是知道对方是我哥哥的,就是因为我以为他明知这一点,也还愿意体谅我,我才特别的感谢他。可原来我一直搞错了。我是常跟简颺提起阿景哥没错,可现在想起来,他的确跟阿景哥素未谋面。他之前大概以为那天在厕所看到的,是我的某个朋友。
“余岚,他是你哥吗?”简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
“是的。”我还能说啥?
“你们……不是亲生的麽?”他好像有点明知故问。
“他是我亲哥。”我已经无话可说。
听完我说,简颺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我想他是早在心里猜出几分了。他沉默了好久,似在挣扎些甚麽,接著才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们何时开始的?”
我没回答他。
“既然你知道他是你亲哥,你怎麽还……是他强逼你麽?”他一脸关怀。
我摇摇头,心想简颺你别把我想成甚麽正人君子,良家妇女了,我其实也不是甚麽好东西来的。
“那……你们到底……余岚,这可不行,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麽?你们这样,就是叫乱伦,乱伦是啥你知道麽?”他好像有点激动,开始语无伦次了。
可我仍然沉默。
“余岚,你得理性一点啊。对方可是你亲哥啊。”他继续说。其实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在责怪我,他只是想帮助我,但此刻我真的不想让他帮忙,让他插手,因为我知道结果只有一个。现在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个结果,在我的心底里,仍然舍不得结束这一切。我几乎是抱著走得一步得一步的心态。
所以我仍然沉默。
简颺见我一脸别扭,也拿我没办法,叹口气就说:“算了,我不管你听不听得入耳,总之,我告诉你,逃避不是办法。你们俩为啥会走到这一步,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可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我想你还是会知道的。余岚,你是男子汉,有些事就得勇敢一点面对。你明不明白?”
我仍然不做声,我实在不想跟他讨论这问题了,而简颺也始终是聪明的,他见我不愿答话,也就知难而退,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了。他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在我心中起了作用。
往後的一整个晚上,我都心不在焉的,玩也玩得不够尽兴。半夜回到家,阿景哥已经睡了。他已经好久没睡过自己的床了,老是跟我挤一张,关於这个芯姐已念过他无数次了,可阿景哥耍起赖来,是无人能及的,芯姐也只好只眼开只眼闭。
我蹲在床边,看著阿景哥的睡颜。他睡得很安稳,紧闭著眼睛,卷曲著身体,就像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我忍不住伸手轻抚他露在被子外的头发,心中问著自己的是:真的该停了麽?
(二十六)
五月,家中的气氛有点改变了,因为那阵子芯姐跟阿鹏哥之间不知出了啥问题,老是在吵架。最初好像是为了芯姐工作的事,其实我们全家人都知道阿鹏哥一向不高兴芯姐在外面工作的,男人嘛,大概都是这般的吧,只是他们那次吵过以後,就三天两头便发生争执,都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闹得家嘈屋闭的。
我也是那时才晓得原来阿鹏哥发起火来,是绝不能小看的,好几次他一声暴喝就把小铃吓得红了眼圈。不过这对芯姐却是起不了作用的,他们吵了这麽多次,芯姐半次都没哭过,每次都镇定非常,大有江湖女子的风范。其实芯姐看起来虽然一副弱质纤纤的模样,实际上固执得很呢,也许是从前捱得苦捱得多吧,这麽一点程度,吓不到她的。我想这点阿鹏哥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因为我觉得阿鹏哥也是被芯姐这种性格吸引住的。
对於他们俩争吵的事,我没太在意,套句港人的老话: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碍事的,反正有吴妈妈盯著,轮也轮不到我管吧。再说,那会儿我也在烦恼自己的事,根本没空去管他们。
自从中仔的生日会那天以来,简颺没有一天不在怂恿我结束跟阿景哥的一段关系的,说是怂恿也好像难听了点,正确来说,他是在辅导我。而我每次都是拼了老命去扯开话题,这点简颺当然也看的出来,但他不会太过逼迫我,他喜欢一点点地说服我,每到一个关节儿就会放我一码,我觉得他在这方面真是蛮懂技巧的。
我自己心底里也是懂的,我当然知道自己该怎麽做,只是我始终闯不过最後那一关,我很矛盾,既没有胆量继续走下去,也拿不出勇气开口喊停。每次跟阿景哥上床,我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了,可是到了隔天再次被拽上床时,我又会毫不犹豫地去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日复一日,没完没了。我常想,自己可能没救了,逃不出去了,一辈子都得这般过了。但理性告诉我,绝不得就这麽沦陷,不然我跟阿景哥两个人都就这麽完蛋了,我不想连累阿景哥啊。
日子就在我的挣扎中一天天过去。踏入六月,期末考快到了,简颺本想约我每天放学後在学校图书馆念书,可被我拒绝了。我已经够烦了,现下还加上考试的压力,我实在再也受不了简颺那些说教了,即使明白他是为我好,我也尽可能的不想跟他见面,我真的没那能耐了。
只是我发现在家里根本是没办法念得到书的。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才把课本翻开没多久,阿景哥就欺上来抚摸我的身体,亲我的颈背。我没管他,他就进一步把手伸进我的裤子中,我连忙翻身推开他。
“哥,我得念书呢。”其实我还想告诉他,他自己也是得念的,他也要考试了。可是他只沉默地把我按回去,让我回复刚才的姿势,我想他的意思是说他忙他的,我可以继续念,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再次坐起来。
“不行,哥,今天不行。”我边说边拉著裤子的橡皮筋,因为他正拼了老命想把它扯掉。我知道一旦被他扯掉了,我当天就不用旨意能念半页书了,所以我死命抓紧裤头,都快要被他拖下床了。结果,争持了半天,他还是不成功,我以为他要放弃了,正想松手,他却突然用一手按著我上身,另一手隔著布揉搓我的鸡巴。而这回要放弃的人就换成是我了,因为我马上就被他挑逗得勃起了。我喘著粗气把裤子踢掉,并一把把教科书拨到地上……
就这样,我又一次犯了同样的错误。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在做完後我都後悔非常,十分自责。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拖,真的不能再拖了。
六月中,学校的气氛也越发紧张了。随著考试的开始,我悄悄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二十七)
考试期间,我一直心神不灵,坐立难安的。因为我对自己许下了诺言,考试的最後一天,就是我跟阿景哥的最後限期。我心里矛盾著,挣扎著,一方面等待著考试的结束,另一方面又希望它永远别完结。
可要来的,终究会来。六月底,考试结束了。那天,我跟阿景哥直接从学校回家,哪里都没去。
晚上,我俩躺在床上,互相凝视。我看著阿景哥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瓣,开始情不自禁的靠近他,拥抱他。我们动情地亲吻,用舌头来舔彼此的唇跟牙齿,一边慢慢地脱著对方的衣物。
我怎能害了你,哥,我不能,我不能啊! 我在心中一遍遍地呐喊著。
阿景哥轻轻把我压在身下,然後从我的颈窝一路吻下去,我的锁骨、胸膛、小腹,都让他吻遍了。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那天的阿景哥比任何一次都要更温柔。可想到这可能是最後一次接受他的温柔了,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接著,阿景哥把头凑到我腿间,舔我的阳具,并慢慢把它含进嘴里,小心地替我口交。我勃起了,很快就在他口中射了出来。我喘了几下,翻身起来,让阿景哥躺下。我趴在他身上,陶醉地瞅著他,然後慢慢把臀部移到阿景哥的老二上方,一下子就坐了下去。阿景哥兴奋得轻哼了几声,倒是我痛得疵牙咧嘴的。我用手撑著两边,借著臂力上下左右地摆动著臀部,一边等著阿景哥的高潮。
“很痛吗?岚,很痛吗?”阿景哥用既是痴迷又是怜爱的眼神看著我,我摇摇头,朝他苦苦一笑。
“哥,你舒服就好,你舒服就好!你高兴了,我也就不会痛了。”我也不知自己为啥能说出这样子的话,可那一刻,我心底里的确是这麽想的……
完事後,我只穿一条内裤躺在阿景哥怀里,心情就像快要接受死刑的犯人一样。我双手握拳又放松,重复了几次,终於下定决心开口。
“哥,你醒著吧?”我没回头看他,只保持著原来的姿势。我不敢看他啊!
“哥,我有话得跟你说呢。”我自顾自地说著,虽然他没给我反应,可是我知道他还没睡著的。我越来越紧张,抓著棉被的手,掌心开始泌汗了。“我说啊,哥,咱们今後别睡一块了,好不?”
可阿景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听到他从背後传来的呼吸声变得有点急速了。我虽然紧张,但也只好继续说:“哎,哥,你听的到呗?我说我们今後……不行睡一块了。”我开始有点儿结巴:“也别再……玩这个了。”说完的同时,我感到阿景哥从背後把我越搂越紧了,我想他其实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他只是不愿去面对,就像之前的我一样。他甚麽都不说,只紧紧地抱著我,我不得不挣开他。
“哥,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狼狈地跳下床,回过头说:“我们真不可这样了!真的不可了!你是我哥,我的亲哥啊!”
而阿景哥只茫然地坐起来,幽幽地看著我。他甚麽都没说,只微微颤抖著,向我伸出一只手,可我没去接,反而向後退了一步。那一刻,阿景哥的眼神是那麽的悲伤,我清楚地看到他渐渐眼泛泪光。可我又能怎样?我自己的眼泪又何尝不是快要泛滥了?
“哥,你听我说。”我跪在了阿景哥的跟前,拼命忍住泪水:“哥,我知道你疼我,从我出生那天起,最疼我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才不可毁了你啊!你知道,这样下去,咱俩都会完蛋的,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啊?”几滴泪终於从我眼眶涌出来,落在我的面颊上。
“岚,别哭,岚。”阿景哥先是伸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渐渐把脸也凑过来,想用舌头去添我的泪,可被我躲过了。我摇著头站起来。
“哥,你比我大,也比我聪明,我说的话你也是懂的,对不对?”我瞪著阿景哥通红的双眼:“回头吧,我们回头吧。”
“别说了,岚,你别再说了。”阿景哥痛苦地摇头,再次伸手想来抓我,我又向後退了几步。几乎在同一时间,门外传来芯姐的声音。
“小岚,你们怎麽了?半夜三更的吵甚麽呀?”
我没管芯姐,只默默擦乾泪水,低头盯著自己的脚趾,我已经不敢再看阿景哥的眼睛了。“总之,哥,我们以後别再这样了。你对我的好,我自然是懂的,也一定会牢牢记住。可我是你弟,也只能是你弟,我不能对不起你啊。你知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好哥哥,这个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说完我看都没看阿景哥就打开房间的门往浴室跑,身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