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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了你的皮!”转身快跑回檐下,继续乐呵呵的打牌、喝茶、侃大山。
星若紧紧捂着嘴,咬疼了自己的掌肉,眼泪在眼眶里面翻滚,抓着碧水的另一只手臂瑟瑟发抖。强压着满心的不忍,压低了声音问道:“不是说罚跪,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碧水也不忍心看,悄悄地别过了头,但比星若还是淡定了很多,平静的答道:“他们在收集‘无根之水’!”
“无根之水?”
“嗯,其实就是雨水。从来没有落地过的雨水,就叫做‘无根之水’,是用来烹茶的上品!奴婢听说,收集这水很有讲究,非但水本身不能沾地,就是呈放的器皿,在正式封坛下窖之前,也是绝对不能接触土石、地面的,否则就失了清澈、甘甜的韵味,煮出来的茶水会发涩,就没有那个味道了!所以,接水的时候都是要活人来端着器皿的,这样的活儿,通常都是奴隶来干的。萧总管说,反正也要罚跪,这叫‘两不耽误’!”
“这什么谬论呐!”星若怒不可遏,气急败坏的吼出了声,幸好身在结界之中,外面的人听不到!仔细看看,的确,萧总管那边地上摆着几个巨大的木桶,底下隐约还铺着皮毛类的毯子,开着盖的那个桶里面水光粼粼,看来碧水所言非虚。“那他腿底下黑乎乎又是什么?”刚才没有注意,这会儿仔细看,仿佛容止膝盖附近的水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天色太暗,看不清楚。
碧水凝神看了一下,悠悠叹气,拉起星若往回走去,“那是铁索,奴隶罚跪要比普通人苛刻,膝盖底下一般都会垫上小石头、碎瓷片之类的增加痛苦。萧总管还算仁慈,只用了铁链子,顶多是淤青,至少不会血肉模糊!尊主,我们回去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这叫‘仁慈’?”这个世界的评价标准简直让星若抓狂!他身上还有伤啊,下这么大的雨,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伤口会感染的!努力平静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小林知道的确不是冲动的时候,不敢再看他一眼,淡淡地问道:“萧总管有没有说,要罚到什么时候?”
碧水咬了咬嘴唇,无奈的实话实说:“总管说,要到雨停!真不知道,老天爷这喜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什么?雨停!”星若大吃一惊,那还了得?这雨是自己刚刚求来的,要下整整三天三夜啊!容止就是机器人,也要被折磨死了!不行,不能这样放任不理的!可是,那个女姒只教了怎么求雨,可没教她怎么叫停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有了!小林灵光一闪,福至心灵。主动拉着碧水慢慢往回走,出到门口又恋恋不舍的回望一眼,那个雨中受苦的熟悉身影,回来这些天,他好像瘦多了!“碧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不出面,麻烦你一会儿过来向萧总管传个令。就说,就说我从宫里面带来了很多御赐之物,没有地方放,想拿容止住的那个小书阁改做仓库。他住得近,比较方便,晚上还可以顺便充当守卫,看着不会丢失。他识文断字,记个账是没有问题的,你告诉总管,说尽量现在就让他过去清点、登记。东西那么多,估计足够他数三天的了!你装得厉害些,警告他要仔细一点,慢慢弄,多核查几遍。就说,嗯,就当着萧总管的面说,如有错漏、遗失,本尊决不轻饶,会狠狠处罚他的!过几天弄完了,总管估计也就忘了,你看这样可行么?”
“嗯,应该可以!还是尊主聪明!”碧水灿烂一笑,领命而去。星若也暗暗松了口气,一个人撤了结界,慢慢往回走。那个家伙自尊心很强,这样的说法,应该也能够接受吧?反正皇帝大人送的礼,理论上也不会缺斤短两,所谓的狠狠处罚,应该是没有机会变成现实的!
我是场景分隔符
碧水没有进入下院,只拦下个小厮,气焰嚣张的叫了总管出来。按照星若的嘱咐传过了话儿,就爱搭不理的转身离去,弄得萧老头心里郁闷不已。
“贱奴,算你小子走运!起来,跟大爷走,另有差遣!”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听了总管大人的吩咐,走过来拿开容止高举着的铜盆,沉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顺利倒进了桶里面。没好气地在容止大腿上踹了一跤,转身自己先走一步,全不理会他是否跟来。
长时间的罚跪,铁链子压的血液流传不畅,容止的腿早就疼到麻木了。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力气,重重的跌了回去。他可不想如狗一般被赶着爬过去,咬了咬牙,赶忙调息内力,硬将淤堵的经脉打通,暗提一口真气,若无其事的慢慢站起来,跟了过去,冷汗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
经过昨晚的悬垂,肩膀处的拉伤程度比想象中的更严重!虽然整夜没睡,一刻不停的运行着周天,但天亮以后被放下来时,手臂还是肿胀得厉害,只能做到平举。可能是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原因,加上阴雨天头晕的老毛病,突然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鬼使神差的就碰倒了刚刚洗完的一摞碗碟!这个祸可是闯大了,整个下院用的器具基本全在这儿,摔得是一个不剩!这一幕还偏偏被恰巧经过的总管大人瞧见了,这不是活该倒霉么?!
于是,在萧阁主的严谨严肃之下,容止再一次悲摧的充当了新官上任的火把,再一次给广大下院的仆人们树立了一个活生生的反面典型,被从重处理了!12个时辰之内连续被处罚两次,他也算是大出了一把名头,沁竹苑上下,几乎全都知道了,新来这么一个不服管束,冥顽不灵,先后得罪了尊主和总管两位大人,惹人头痛,十分欠揍的刁奴!于是乎,不管是打手还是家丁、小厮,基本都统一了态度,把对他恶言恶语,拳打脚踢当成了为民除害,当他是顽劣不可教的畜牲,又打又骂,没有一丁半点儿的心理愧疚。
跟着骂骂咧咧的小厮,略有诧异的回到中院的书阁,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急匆匆搬运东西的陌生脸孔,似乎目的地都是自己住的那个二层小楼。容止很有自知之明的乖乖闭嘴,没有打听,耐心等着押解的小厮开口吩咐。片刻之后,终于从他极度省略、跳跃的叙述中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敢情是那个丫头的鬼主意,让他负责清点礼物,兼做守护!低头恭敬的大声领命,嘴角却不合时宜的微微上扬,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和热热闹闹的来一样,又热热闹闹的回去了,小小的书阁安静下来,堆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箱子、礼盒,几乎再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容止住在后面角落里的房间,身上湿嗒嗒的淌着水,显然是不适合盘点这些金银细软的!他拖着疲惫而无处不痛的残破身体,慢慢走回住处,打算换件衣服再干活。
推开门,心中骤然泛起一股暖意。小小的八仙桌上,显眼的摆着叠放整齐的干爽新衣服,内衣、外衣都有,里面还夹着一双袜子,底下压着一双新鞋,标准的林氏作风!衣服旁边放着一个有盖子的陶罐和一个不大的精致食盒,陶罐里面是浓热的姜汤,食盒里面盛着丰盛的四菜一汤,边儿上还摆了一只硕大的鸭梨!容止窝心的笑着,拿起来啃了一口,发现梨下面压了个字条,是现代的简体字“没洗过,不许吃!”呵呵的傻笑出声,仿佛做什么都是值得!
那年花开(上)
倾盆的大雨接连下了三天,老天爷似乎是决意要效仿孟姜女,不哭倒了长城不肯善罢甘休!京城里龟裂干涸的大小河道,都重新注满了滋润生命的玉液琼浆,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个个喜极而泣,家家张灯结彩,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与此同时,林星若的大名也不胫而走,似乎一夜之间,整个帝国都在传颂着法力无边,却脾气古怪,目空一切,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上古邪神的传说与功绩。八卦这种事,当然是越传越神奇的,口口相传之间,林星若这个女神的化身,成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很快就被描绘成了各种各样诡异莫名的非人类形象!有说她背生双翼,青面獠牙的,也有说她妖媚入骨,淫邪放荡的,甚至还有说她生吃人心肝,靠吸取男子精阳维持不老容颜的,别看她青春永驻,看起来只有20上下,其实是个千年老妖精!当然,这些谣传都被萧天放有意无意的屏蔽在了炽天阁院墙之外,没有一句半句能传到小林的耳朵里面。
不过,自从星若在金銮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显神通之后,辽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皇族贵胄,富可敌国的乡绅巨贾,总之是人不是人的,都纷纷来拜访、进贡、拉关系了!本来门可罗雀,神秘感十足的炽天阁,也因为住了这位从天而降的大神,立即变得热闹非常起来,有求财的,有求官的,有求长生不老的,甚至还有求子的!小林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义正言辞的让萧阁主统统断然回绝,连礼单都不要收,一个不让放进来!什么嘛,还当我是送子观音呢?
下雨天不方便出门,闲在家里百无聊赖的星若,主动提出了要参观整个炽天阁,体察一下民情。萧阁主赶忙屁颠屁颠的应了,还特别派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四大护法之首的青龙萧桐全程作陪,充当向导。
说起这个萧桐,星若暗地里摇头叹气!萧阁主就是个严肃的老头儿,威风凛凛,不苟言笑,对她还算和蔼,但对底下的人态度可就相当强硬了。谈笑风生之间说杀就杀,说罚就罚,面不改色的,完全不当一回事儿,这份气势,实在不是她一个现代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
萧桐别看年纪不大,只比星若大二岁,和容止同年,可性格那个冷啊!简直就是一座冰山,活活冻死人!一天到晚就不见个笑模样,连嘴角都懒得扯一扯,说话基本上就是惜字如金,你不问他,他就可以整个上午一个字都不带说的!相当相当无趣的一个酷哥!
跟他在一起,气氛总是冷冰冰的,而且他无论行走坐站,还是说话见礼,都是严格遵守这个世界最标准的仪态,从没有一丝半点的松懈!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完全和军训教官是一种人!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子彻骨的寒意,看上去炽天阁上上下下各色人等都很怕他,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个个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低着头默默溜走,生怕被他注意到一样!跟这种人一起参观,能有什么快乐可言啊?
炽天阁大大小小十几个堂,但真正核心的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萧桐负责的幽冥堂,主要负责训练杀手和间谍,下设很多分部,有训练各种武功、搏击技术和近身刺杀的,也有教导东瀛忍术、易容和追踪的,还有练习使用各种奇怪机括装置,学习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总之很复杂,花样繁多,看得小林瞠目结舌,这个堂基本就是余则成基地,训练极为严格,走不了几步就会看到黑衣服的学徒被紫衣服的教官狠狠惩罚的身影。什么残酷的手法都有,动不动就血花四溅,小林不好个个干涉,只能鸵鸟的装作看不见,侧目快走!心里不由得再次同情起倒霉的容止,不知道他那一身漂亮的身手,不会也是这么残忍训练出来的?
阁内另外一个核心就是负责训练实施美人计特工的修罗堂。这个堂的负责人也就是护法白虎,25岁上下,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干练熟女,她的名字叫做慕雪。慕雪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长得极美,超过任何可以想出来的大明星,比乔乔还要艳光四射!但她为人却很低调,总是巧笑嫣然,闻声软语的,八面玲珑,谁都不冷落,也谁都不甚亲近,她一说话,能够让在座的每个人都觉得是情意绵绵的单单说给自己听,却又不自觉的自卑,不敢主动亲近。特别能干的是,慕雪同时还是一代名医玉罗仙的关门弟子,医术出神入化,让星若佩服得五体投地!
修罗堂的整体氛围温暖呢喃,又不失庄严郑重,比起幽冥堂人间炼狱的惨烈,这里更像是天堂。确切的说,小林由衷的感觉对这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由于修罗堂的特殊工作性质,堂里上上下下全是一水儿的帅哥美女,年纪还都不大,目测过去基本应该都在20岁以下,只有极个别特别出众的看上去有20多岁,但也绝不超过25岁!真的很像星若所在的北京电影学院表演艺术系的样子,也是这样的美人云集,赏心悦目!
在慕雪笑语盈盈的介绍中,星若不由一次次惊叹古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真是一丁点儿也不输给现代!若是以为古代执行美人计的特工只是长得好看,床上功夫超群,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样的话顶多能算是青楼里面的头牌,想要干成打入敌人内部,瓦解敌人阵营和打探重大情报的大事儿,光有这点本事,那是远远不够的!这里的帅哥美女们要学习的内容很多,粗略看看,大体上包括;琴棋书画、吟诗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