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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姑娘大吃一惊,“您身手不凡。”
“如果你留下来为我工作,”局长说道,“你就能学会这一招,还能学会许多其他的技能。”
“谢谢,我考虑考虑,”柯答道,“我们接下来怎么演?”
“接下来你要换装,拿着,”局长把一包衣服抛到铺位上,“这是你在教养院的校服,全都预见到了。”
在柯换衣服的时候,米洛达尔转身看着窗外接着说道:
“列车员马上就要把假阿尔焦姆叫到走廊上来。待他一向我发出信号,你就出去溜进薇罗尼卡的包厢。进去之后,你要让她相信阿尔焦姆已经死去,你来代替她……再往下你就见机而行……”
“要是她不同意呢?”
“你应该说服她同意。”
柯张开嘴想继续辩解,但是米洛达尔只是催促她抓紧时间赶快离去。
“你去吧,”他命令道,“现在就要把绑架者引开了,你只有3分钟的时间用来说服薇罗尼卡。接下去就由你前往勾引人要带你去的地方……”
“他不是我的勾引者!”
“接下去就是你的了。”
“受勾引对我来说还太早了点!”
“是谁告诉你的?”米洛达尔惊奇地说,“世界上最令人愉快的事莫过于跟一个可尊敬的男人单独相处时心花怒放了。”
“可那是个可尊敬的男人吗?”柯问道。
“别厚着脸皮贫嘴了,”米洛达尔叫道,“我们没有时间争吵,你就忍一忍吧。”
“这是什么?”柯看见了一截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管子。
“是探测器,我们要知道你的位置。”
“您会来帮助我吗?”
“如果有这种可能性的话。不过我们将同你保持联系,你可以认为自己是银河系警察局一名享有充分权利的侦探,现在是第一次执行自己的任务。”
但是,柯并不轻易为这些漂亮言辞所打动。
“我倒是愿意这样认为。可是您,您在事实上把我当成一名侦探吗?”
“我们又能怎么办?”局长生气地问道,“同时你也记住,我们也将严格按照法律追究你的责任。”
“不过请您考虑到我是一个未成年人,您也没有权利派我去执行危险任务。”
“你是自愿请缨的!”局长宣布说。
“是吗?”
列车员朝里看了看,低声告知一切就绪。
“你就坐在这里,别出声,屏住呼吸!”米洛达尔命令道。
“您会记住自己的诺言吗?”姑娘问道。
“我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事情。”局长保证。
“你可别想着说几句空话就能敷衍我。”柯说着猛地用双手把乌黑的头发往后一捋。米洛达尔微微一笑,他喜欢这个姑娘,看来,她将要为他工作。而她一旦为他工作,那干部局的主管工作人员一定会查清她的来历——他们见多识广,神通广大,远非儿童岛那帮人所能相比。
通向走廊的门稍微打开一点。柯竖起耳朵听着。幸而她的听力极好,不比米洛达尔使用的录音机差。
有3个人从过道走进走廊。他们相跟着从包厢半开着的门边走过,所以柯能够看见他们。一位头戴红帽圈蓝色制帽的军官走在最前面。他的衣领上有两枚长方形的搪瓷领章闪闪发光,袖口上缝着一枚金色的椭圆形标识,有一柄剑直插其上。军官身后跟着两名士兵,戴着同样的帽子,但是穿着制式大衣,手持步枪。
“检查证件了!”军官嗓音宏亮地叫道,“检查内务人民委员部机关颁发的证件。”
其中一名士兵看了看包厢里的柯,米洛达尔挥了挥手,“好了,”他说道,“往下查吧。”
听得出来,纠察队站到了需要的包厢门口。
军官厉声说道:“你们的证件,公民们!”
“什么证件啊!”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生气地说道。他的嗓音一点也不像体育教师的嗓音。这一下绑架者失算了。难道薇罗尼卡情迷心窍,连这一点也没有发现吗?
“你们的火车现在通过非开放地带,”军官通知说,“昨天我们就抓获了三十来名芬兰和德国间谍,他们都被枪毙了。我希望你们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您不是疯了吧!”体育教师喊道。
“会见内务人民委员部工作人员和检查证件都要计人票价的,”列车员委婉地解释道,“如果你们同意在发展中的环境里度你们的蜜月,你们就应该容忍某些不方便,这样才能感受到旅行的真实性。我应该正式通知你们,在总共只占10分钟的证件检查期间,将向你们提供不纯的酒精饮料、咸黄瓜加一块真正的黑麦面包。询问价格计人你们的差旅费中。所以请多关照。”
“您担保这种胡搅蛮缠不超过10分钟?”年轻人不相信地问。
“一切都取决于您。您可能早一点返回,也可能在内务人民委员部多耽搁些时间。”军官笑了,两位士兵也一齐笑了。
体育教师哼了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他根本不觉得好笑。
“我很快就会回来。”他说道,显然是说给薇罗尼卡听的。柯没有听见她回答。
过了半分钟,这一行人由军官领着出了包厢。
“到时候了!”米洛达尔命令道,“如果顺利,我们在银河中心会面。”
“这么说,您认为这是一次非地球行动?”
“你有怀疑吗?去吧,我的姑娘。”米洛达尔把姑娘推向门口。
列车员已经在等候了。
他推着柯走进了3号包厢的门口,开开门,把柯推了进去,又把门关上。
柯拉站在包厢中间看着薇罗尼卡。薇罗尼卡没有发现她,她坐在木板铺上,望着装有一根根竖铁条的窗户。窗外长长的极夜刚刚降临。
“薇罗尼卡,”柯呼唤着朋友的名字,“是我,柯。”
薇罗尼卡跳起来,头碰到了上铺,但是她顾不得痛。她扑向柯,叫喊着与她抱成一团。
“是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是吗?真幸运,真幸运……”
“我同局长在火车上,我们找到了你。”
“柯,我要告诉你一件可怕的事情,”薇罗尼卡激动地说道,“这个阿尔焦姆根本不是那个阿尔焦姆,他是另外一个人,经过乔装打扮冒名顶替的。我真害怕,我怕他会杀死我,我怕他们杀死了阿尔焦姆……我害怕极了,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柯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她真走运,当然,可以说是太走运了。薇罗尼卡自己看出了掉包计。不用费口舌劝说她央求她叫她相信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残酷无情,他是另一个人……他其实不了解我……他太可怕了……我们躲到哪里去?”
“你说清楚些,我必须知道。”
“你什么都不必知道!”薇罗尼卡大声说道,“我们俩应该趁他回来之前一起逃走。”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跟他逃出儿童岛呢?”
“我是跟阿尔焦姆一起出逃的,况且半夜里黑灯瞎火也想不到是换了一个人,到后来发现时已经晚了。”
柯想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对薇罗尼卡解释清楚,但是局长很可能在门边偷听到了,做出了另外的决定。
他稍稍拉开门,说道:“柯,薇罗尼卡该走了,记住,你代替她留下。”
“啊,不!她会认出你来杀死你的!”薇罗尼卡担心地说,“不能把柯留给他,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薇罗尼卡,”米洛达尔不耐烦地两腿交替站在门口说道,“你仔细看看自己的朋友,她的身上没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地方吗?”
“柯……柯,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黑头发了?你的鼻孔怎么也变大了?”
“为什么你的牙齿这么长啊,外婆?”米洛达尔模仿薇罗尼卡的声调说道,“为了吃掉你,小红帽,那么,薇罗尼卡,赶快到我的包厢去吧。阿尔托宁太太等你好久了。”
“那阿尔焦姆呢?阿尔焦姆在哪里?”
“走吧,我把一切全都告诉你。”
“但是不能把柯留在这里!这非常危险。我领教过他有多危险。”
“这是我同柯的事情。”米洛达尔冷冰冰地说道。
薇罗尼卡慢慢探过身去拿过自己的小包。她一旦服从谁,就很容易顺时认命。
“你疯了吗?你什么也别拿!难道你想毁掉柯吗?不能让他着出破绽,发现你们掉了个个儿。”局长解释道。
直到这时,薇罗尼卡才彻底明白,她这位谦逊的朋友是自觉地走上了银河系战争之路。
她吻了吻柯,飞快地说道:“好好爱惜我的小包,别太浪费口红……”
薇罗尼卡是个节俭的姑娘,甚至在这种节骨眼上她还想着口红。
然而,她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
局长拉起了她的手,结实的木板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柯一个人留在了冰冷的空包厢里。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她都来不及害怕或者想一想——老实说,她要这一切有什么用啊?
她抓过薇罗尼卡的小包……把包打开——需要知道,你的包里有些什么。至少,不要向旅伴借梳子或者牙刷,既然你有自己的。
小包里的东西都是最普通的,眼儿童岛规定的孤儿们的小包一样。所有的东西柯不得不留在教养院里的包里也都有。至少,可以装作这些都是你的东西,连牙刷也是你的,还有一卷布巾、必须的消毒棉以及记事本等等。其中夹着一张便条:“今天天黑时我在老地方等着。阿。”一笔斜体字,大写的“阿”字道劲有力,比其他的字都大……
这时,冒牌的阿尔焦姆走进了包厢,他看也不看薇罗尼卡,重重地坐到铺板上,朝后仰起了头。
“鬼知道他们搞些什么名堂,真卑鄙。”他闭上眼睛说道。他长得非常像阿尔焦姆,不过,当然,他不是阿尔焦姆——要区分这两个年轻人很容易。
“你上哪儿去了?”柯问道,她猜想米洛达尔一定坐在1号包厢里听录音机是否工作正常一一柯同假阿尔焦姆说的每一个词、发出的每一声气息,都输入计算机进行分析。
“这是耍弄白痴的把戏,”体育教师眼皮也不抬地说道,“我被拉到旁边的那节车厢,是一节空车厢,木地板上铺着干草,中间有一只大盆,盆底放着一只长颈大玻璃瓶,瓶边放着咸……这种东西叫什么来着……成黄瓜,还有装着各种饮料的玻璃杯。他们说,就用这种折磨代替审讯……啊,那种折磨真可怕!”
“你为什么不拒绝呢?”柯拉想让谈话继续下去——检验检验,她是否会怀疑他面前的这个“薇罗尼卡”。
“我不知道——这是习惯作法还是真地检查证件?”
“难道你有证件吗?”柯问道。在地球上不需要证件,中央计算机认识地球上所有的50亿居民,只消把手指放进一只手镯,这种手镯每个警察都带着,形迹可疑的人就会要么洗清嫌疑,要么被请进警察局。
“我只好走一趟遥远的星球,”年轻人说道,“那里需要证件。我去弄它几套。”
撒谎,柯想道。连准确地说话都还没学会。现在谁还说“弄证件”?
柯看着自己的旅伴,此刻面对着他,她的心已经不像他刚刚回来时那样咚咚地跳了。要么是因为他没有表示出丝毫怀疑,要么是因为她是在地球上,是在科拉半岛——北极的秋季风光暗淡下来,融入窗外昏暗的夜色之中,车轮和谐地、有节奏地撞击着铁轨,包厢顶部黑色的圆喇叭里沙沙地流出不甚熟悉的使人振奋的进行曲,恰巧现在扩音器里悲壮地唱道:“无论海洋,无论陆地,都不能把我们阻挡,不论冰坚,不论云密,都不能让我们畏惧。祖国的旗帜,是心中的火炬,我们世世代代,永远高举!”
阿尔焦姆(总不能老是叫他伪阿尔焦姆或者假阿尔焦姆吧)也听到了这首进行曲,嘟哝着说:“整个星球都是神经衰弱病人,你怎么能住在这里?”
“我不知道应该住在哪里,”柯回答道,“很可能,我的星球比这个好。”
“你想不想找到自己真正的家呀?”
“谁能不想呢?”
“那么我向你提个建议,”阿尔焦姆说道,他的两颊还是红红的,舌头不太好使,但是盯着柯的脸蛋的目光却是清醒而冷静的,“你怎么想,我亲爱的,怎样才能尽快离开这个星球?”
“这怎么能办得到啊?”柯惊讶地问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保证让你躲开追捕,我保证爱你照顾你,我保证带你回到你可怜的父母身边去,回到你亲爱的城堡里去,那里有你的奴隶和仆人。”
“阿尔焦姆,你说些什么呀?什么奴隶和仆人啊?”
“我从来不说空话,”阿尔焦姆想说一句成语,但是说错了话,显然,是仓促之间教给他的,“如果我有情报的话,我就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