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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家的马匹!可真有胆量!”
“达龙!”
“奇夫吗?”
两把剑就在激撞之前打住。
草丛里,又出现另一个人及另一把剑。如果目标是达龙的黑马,奇夫也许还会联想到,没料想到他抓的马,竟是法兰吉丝的马匹。而原本这匹马,并不是她所有。而是她的马被查迪斩杀后,再从查迪部下手中夺来的。
“什么,是你吗?没事吧?”
“法兰吉丝吗?让你担心,真过意不去。”
“才不担心你呢!你这瞒天瞒海也能过活的男人。亚尔斯兰殿下没事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没事的,不是吗?”
奇夫向美貌的逼问者耸耸肩,接着吹口哨要二位少年过来。
至此,六人当中有五个重逢,只剩军师那尔撒斯尚未会合。奇夫原想偷法兰吉丝的马不成功,却出其不意碰上同伴,此时大伙欢天喜地的同时,亚尔斯兰则对单枪匹马行动的那尔撒斯的安危忧心起来。
“那尔撒斯没事吧?”
“请不用操心。论剑法,超乎那尔撒斯之上者,寥寥无几。”
达龙断言道。事实亦如此,然若遇上那位戴银假面的男子,恐怕难以预料,确实令人不安。那男人是自从与特兰公爵,以及在绢之国交剑的勇士以来,最强的劲敌。
看见达龙的表情,亚尔斯兰当机立断。
“我们六人本是一体的。说什么也不能再分离,一起去找那尔撒斯吧!”
“王子所言,感激不尽……”
达龙心领王子心意,却摇头道:
“但是,让殿下面临那样的危险,决非那尔撒斯所愿。因此,殿下你们继续前进,先行前往培沙华尔城,我与耶拉姆找到他之后,再与你们会合。”
法兰吉丝与奇夫亦表赞同。亚尔斯兰自知本身既是敌兵众夭之的,若随处跟从,反而阻碍了大家。只得顺从众人意见。
与达龙两人再次道别,在奇夫与法兰吉丝左右护卫下,正欲调转马头向东的亚尔斯兰,望着左前方笼罩着一片黑沉沉的山丘。
在形势巍峨,覆盖着万年积雪的重山峻岭中,唯独此处山峦乌云密布,形势陡峭险峻,给亚尔斯兰不祥的印象。
“那座山叫什么?”
“迪马邦特山,殿下。”
法兰吉丝回答。
“那就是迪马邦特山吗?”
亚尔斯兰抽了口气。迪马邦特山,是三百多年前,英雄凯·霍斯洛永久封印蛇王撒哈克之山。即使白天,食尸鬼或半兽人徘徊横行,沼中瘴气上升,从岩石缝中冒出毒烟。平常黑云笼罩,夏季落雷不断,冬天狂雪纷飞。强风肆虐,飞沙走石,毒蛇毒蝎满地横行的魔界山地。
“至今,蛇王还在洞窟中长眠,梦想回到地上……”
传说中,雷声正是想登上帕尔斯国蛇王的叫声,而黑云则是他呼出的气息。即使击退了蛇王邪恶摆布的凯·霍斯洛,仍然无法斩除蛇王本体。因此,就将他埋在地下极深洞窟中,全身套上沉重铁锁,切除他双手双脚的胫腱,再以二十块厚岩板镇压住,阻止他通往地上的通道。并拜祭众神,埋下自己的宝剑后,按下封印。
突然,奇夫拉开嗓子,优美流利的旋律,从他浑厚的嗓子流了出来。
“能将铁块一刀两断的宝剑鲁克奈巴特,是太阳的碎片所打造的……”
奇夫吟唱的正是“凯·霍斯洛武勋诗抄”中的一节。
宝剑鲁克奈巴特为封印蛇王撒哈克而埋藏于山中后,英雄王凯·霍斯洛并未能有什么幸福。
身为一国之王,既贤明又公正,国家治绩良好,亦无外患入侵,却遭亲生子背叛。首先是兄弟阋墙,弟弑兄后觊觎父王权位,于是,父子于当年与蛇王撒哈克缠斗之地--马山达兰交战,一决胜负。
十八岁起兵,打倒蛇王撒哈克,二十五岁统一全帕尔斯,登上王位,四十五岁英年早逝的凯·霍斯洛,后人依他遗嘱要求,身着甲胄长埋地下。同时,为纪念这位开国先祖,后人将宝剑鲁克奈巴特,自迪马邦特山移往英雄王灵枢内。据说在挖掘宝剑时,从二十块厚岩板中,发出令人生畏的声音“一块十五年!二十块三百年!”是真是假,不可得知。
“持剑继承其天命者为何人……”
奇夫唱罢,盯着似乎欲抓住古老传说,对着山峦出神的王子侧脸。奇夫的眼神,不单仅止兴趣,又好像唆使王子前往似地。
“殿下,走吧!精灵们发出尖锐警告声,告诉我们靠近那座山很危险。”
听了法兰吉丝一番话后,像大梦初醒的亚尔斯兰扬鞭策马前进。远离那座永远笼罩在阴沉天空下,诡异险峻的迪马邦特山。
(八)
亚度哈奈桥是座距城中约八阿马距(约二公里),培沙华尔城西的木桥。
这是前往培沙华尔必经之路的重要桥梁,因溪谷上游、下游三法尔桑(约十五公里)之内,皆无可设桥梁之处。不过,如今这座桥却惨遭破坏。
破坏桥垣,干掉五十名左右守卫兵的正是查迪部下。
“等着瞧,这座桥既毁,要到培沙华尔,可没那么容易。席尔梅斯殿下到此会合之前,可以拖个二、三天。”
负伤累累的查迪大笑,前些天才败在达龙手下,自崖上滚落,今天,已全然恢复往日勇猛之气。
仔细想想,当初若能先毁坏桥梁,从反方向追击亚尔斯兰一党人,才是上上之策,如今追击到培沙华尔城来,并无意义。查迪深觉下错棋走错路。当然,亦不能不怪席尔梅斯失算,十一岁即逃离祖国的他,对东方国境一带,并不熟悉。
亚度哈奈桥若为石砌,或许较难毁坏。十多年前,即已建议改木造桥为石造桥,但再造新桥期间,桥梁无法使用,交通不便的原因,使得造桥一拖再拖。而最后却毁坏在查迪手中。
亚度哈奈桥遭破坏的消息,传到培沙华尔城的奇斯瓦特耳中,当然激怒了他。
“既被破坏,已无法补救。立即再架浮桥。”
更令人懊恼、深觉无趣的是,巴夫曼现今好似欠缺精力,有交任何事情全权委托奇斯瓦特处理的倾向。原来,木桥的守卫任务,一个月交换一次,十二月由巴夫曼执勤。当然,奇斯瓦特自不能对父辈年龄的前辈,责难他为何太大意,或请他坚守岗位之类的话。
于是,架起浮桥的工事、守卫及附近的侦察任务,全由他一手指挥配置。
侦察结果,于日落之前便传回来。奇斯瓦特不敢自己独下判断,立即前往巴夫曼处。
“请您听听这件事,巴夫曼大人。”
“嗯……”
“西边山地,总扰攘不安。因为身着甲胄的郁狼,一而再再而三隐伏在山中,危害经商旅游的善良百姓。探查其来历,并非劫路强盗,而是为了要捉拿亚尔斯兰殿下的人马。”
“……”
“果真如此,我们是否该采取些对策……”
“是吗?他们的目标确实针对太子殿下亚尔斯兰而来?”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巴夫曼大人明察秋毫,由衷佩服。”
奇斯瓦特话中带刺,巴夫曼反应迟钝,仿若无事地望着石砌暖炉中的熊熊烈火。
“希望巴夫曼大人许可,安排分配部署工作。”
“……你说说看。”
“在我部属一万骑兵中,半数出城寻找殿下。分五十组百骑兵,分配到所有山路,以狼烟相互联系。迎接亚尔斯兰殿下平安入城,您以为如何?”
正当巴夫曼犹豫当头,奇斯瓦特已下令部下全副武装并分编成队,但翌晨出发前,却传来另一则快报。
邻国辛德拉一部分军队,突然越过卡威利河,向此地入侵。
“怎么在这节骨眼””
奇斯瓦特咋舌。才探知太子下落的同时,却遇上了大麻烦。
奇斯瓦特的决断和行动同样迅速俐落。留下巴夫曼独守培沙华尔城,他则带领五千骑部下,前往卡威利河畔。
“也许辛德拉有颇具智谋的军师在。现在帕尔斯内部混乱,要进攻就得趁现在。辛德拉可能在混乱情势中,部署一部分的兵力先探查状况。此战只要将他们逐出国境外,让他们略受教训。”
奇斯瓦特下此判断。
越河入侵的辛德拉军,步兵与骑兵合计约五千人。当中,并无辛德拉引以自豪的“战象部队”,证明奇斯瓦特判断无误,辛德拉并非真想入侵。
河边岸丘上,整齐排列着五千骑。奇斯瓦特放声对敌兵喊话:
“我是帕尔斯万骑长奇斯瓦特。你们这些辛德拉黑狗,不请自来,侵入我国领土范围,所为何来?”
双方言语不通,无法对答。手持长枪的二名骑兵,自骑兵群中冲出,向奇斯瓦特左右夹击而来。
奇斯瓦特两手绕过左右两肩,抽出负在背后的双剑,而此剑比一般剑稍短些。
目睹此种变幻多端的剑技,对辛德拉士兵而言,还是头一次。
两道剑光,产生了两名死者。
两名辛德拉骑兵,眼见自己刺出的枪尖,被削断飞上半空。下一瞬间,两人的头颅循着血怕轨迹脱离身体。
“昨日不知者,今后不可忘。记住,帕尔斯双刀将军奇斯瓦特在此!”
豪语一出,奇斯瓦特顺势架开沾满血迹的双刀,策马狂奔,而且仅以两腿夹住马腹,控制马匹前进。此种骑术技巧,令人叹为观止。
“跟随双刀将军!”
五千骑帕尔斯军,随着呐喊声,争先恐后向骑兵奔驰而去。
此情此景,虽无法与八万骑兵于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交战时相提并论,但五千骑的骑兵齐声冲锋之势,亦足令人生畏。阳光照射下的甲胄,形成一波波金浪。
奇斯瓦特通常都立于阵前,二把快剑左右挥击,只要见到剑光,辛德拉士兵的头颅即一飞冲天,失去骑士的马鞍上染满鲜血,马匹就于狂沙与水气混杂中,狂奔离去。
奇斯瓦特调转马头,另一方向的辛德拉士兵便落荒而逃,惟恐沦为双刀下的牺牲品。
此时,一名身着花俏刺目军服的辛德拉将军,跨上硕马,遮断奇斯瓦特去路。用辛德拉语大嚷大叫。
“说帕尔斯语!”
奇斯瓦特怒斥。从前驻守西方国境时,曾略谙密斯鲁语,但辛德拉语则不会说也听不懂。
帕尔斯语是大陆公路的通用语言。只要是辛德拉将军,没有人不会说的。
“我的名字叫泰拉巴达,以统领辛德拉军的身份,与你一对一,一决胜负,如何?”
“行!但先让我请教一件事。你的主君是哪位王子?拉杰特拉或卡迪威?”
辛德拉将军大叫,大肚子、大胡子跟着震动。
“拉杰特拉只不过是奴隶女儿肚中生出来的小狗。正统皇太子是卡迪威殿下。他才是将来接替皇位,统领我国的人选。”
“原来如此。那么就将你那难看肮脏的大胡子脸,腌泡之后,送回给卡迪威那家伙好了。”
“放肆!”
泰拉巴达拔开大刀鞘,看起来就像辛德拉当地出名的夏季狂风,恶虎狂啸般地向奇斯瓦特进击。
才只瞬间,泰拉巴达的头盔及紧抓住大刀的右手腕,同时支解开来,拖着血迹斑斑的长尾巴,飞向一旁。
而无头无右手腕的大身躯,咻地鲜血冲天,随后倒落在地。辛德拉士兵见状,惊恐声四起。
于是,骑兵队纷纷调转马头,步兵队节节后退,死命奔逃。
冷眼看着抱头鼠窜的敌军,奇斯瓦特吹起尖锐口哨声,“告死天使”俯冲于败军头上,好像要将敌军队伍分开般,大展鹏翼,猛力抓击着。
才一会儿功夫,一名逃兵被大鹰赶到奇斯瓦特面前,摇摇晃晃,全身打着哆嗦,惊魂未定似地。奇斯瓦特唤一位解辛德拉语的翻译士兵,探查一些问题,要他就所知之事全盘说出。辛德拉士兵吓得魂不附体,不断地跪地求饶。
“杀了你也没用。就放你一条生路。回去通告卡迪威,若敢再次入侵我国,要他永远当不成国王。”
奇斯瓦特唤部下将泰拉巴达将军的首级带来面前,撕去泰拉巴达一块戎装,包住他的头颅,挂在那名士兵颈上。
颈子上挂着又沉重又令人生畏的送礼,辛德拉士兵狼狈不堪,匍匐在地,死命地跑向逃兵阵里。
奇斯瓦特跨上坐马,回头远眺着最后三三两两涉水过卡威利河的敌军的踪影。
“告死天使!告死天使!”
听到主人的叫声,忠实勇敢的大鹰,乘风飞来。将双刀收入背后刀鞘中,奇斯瓦特举起手臂,让大鹰停住,对它说道:
“告死天使,你知道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