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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现在先要让形式完全变成事实。”
在吉斯卡尔下了决定的同时,鲁西达尼亚人形式上的支配者也刚好在叶克巴达那王宫中的豪华寝床上醒了过来。在大白天里,他一直沉睡着。伊诺肯迪斯王不可思议地看着零散地放置在寝床旁边的甲胄,他呼叫着侍从。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我不记得在哪里睡觉呀……”
眼前的伊诺肯迪斯王已经没有了在被送上床之前的异样粗暴模样,现在又是不折不扣的懦弱国王了。侍从相对面视,在确认了国王不会再有粗暴的行为之后,他们把帕尔斯国王逃离王宫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国王知道。
“什么?安德拉寇拉斯逃了!”
伊诺肯迪斯七世惊愕了一下,随即改变了语调问道:
“那、那么,泰巴美奈王妃怎么样了?”
侍从闻言哑然失笑,同时也感到愤怒,便刻意答非所问地做了回复。
“王弟吉斯卡尔公爵已平安无事。对王室来说,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啊,是吗?那太好了。对了,我是问你们泰巴美奈王妃怎么样了?”
“王妃和国王一起逃了。”
在侍从们做了这样的回答之后,随即引起了一阵骚动。脸色大变的鲁西达尼国王从床上跳起来,被自己那脱掉的甲胄绊住跌倒在地上。侍从们急忙去扶国王,然而,失意的国王在半狂乱的情况下极为粗暴,那些不幸的侍从们只落得被抓伤的份。国王在一阵歇斯底里的举动之后,好不容易感到疲倦而倒在床上,然而就在他闷闷不乐地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耗时间时,王弟生还的消息传回来了。吉斯卡尔衣服也没换就来找王兄面谈,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多蒙神明和兄长的庇佑,我终于得救了。”
这当然是一句嘲讽的话,可是伊诺肯迪斯王并没有听出。在问了泰巴美奈王妃的行踪,然后得到了她和安德拉寇拉斯王地确向东逃去的答复之后,他失望地把棉被从头上整个盖住。吉斯卡尔自认已经尽到一个做为弟弟和做为臣子的人所应该尽到的礼节之后,便退了出去。随侍在侧的波德旺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王弟殿下才是鲁西达尼亚的国柱,这是所有将兵们一致的感受。”
吉斯卡尔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把国王当国王看待的只有伊诺肯迪斯一个了。在沉默中走了二十步左右,吉斯卡尔开口了。
“我也有很深的感触,对各种事情。”
这看似若无其事说出来的一句话其实隐含着很大的意义。波德旺两眼闪着光芒,似要笑开了嘴,但是,他抑住了自己的情绪,把王弟殿下送回寝宫。
长而微暗的走廊下没有什么人,壁上的灯火微微地摇晃着。比风俗声更低沉的声音像水泡一样在墙壁的一角跃动了起来。
“……在那个懦弱的鲁西达尼亚国王身上暂时注入狂热的力量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结果那把毒刀也只是杀了一个国王的部下而已。”
“不要这么悲观。”
“唔,那么,古尔干,你有什么想法?”
“鲁西达尼亚人的心完全脱离国王,就算王弟吉斯卡尔篡位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对了,除了那个逃亡到巴尔亚姆的大主教波坦之外。”
“吉斯卡尔会杀兄即位吗?”
“应该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或许就是把国王幽禁在一个房间,由他自己来摄政吧?目前可能会这样。”
“在帕尔斯阵营中,国王和太子因争夺兵权而对立,在鲁西达尼亚这边则是国王和王弟相争夺,王族真是悲惨哪!”
“他们的悲惨就是蛇王撒哈克再度降临的粮食。在煽动了银假面之后,事情只差一步就成了,哼哼,没什么好值得为他们感到遗憾的。地上的人们不思提高自己的德业,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结果只是用自己的手为蛇王推开再度降临的门扉罢了……”
充满恶意的笑声浴在夜风中,摇晃着灯火,当笑声停止之后,沉默就像尘埃一样降落在王宫的走廊上。
第四章 王者对霸者
(一)
第十四代特兰国王特克特米休率领着全部由骑兵组成的军队侵入帕尔斯领土是六月十日的事。当这队大军由迪马邦特山的东方南下时,被席尔梅斯和奇夫发现了。
特克特米休今年四十岁,比中等身材略高,肩膀很宽,胸肌很厚,如针般锐利的眼光从细小的两眼中绽放出来。在同伴眼中他是一个很可以信赖的对象,但是,在敌人眼里他却又不得不让人产生警戒。
将军吉姆沙带着约百骑的骑兵,从伊尔特里休的先遣部队那边来向国王报告战况。
“没有用的家伙!不是大言不惭地说在月缺之前会将帕尔斯全境劫掠一空回王都沙曼岗吗?姑且不说叶克巴达那,像培沙华尔这种边境的小城都没有办法攻陷,岂不把特兰武人的名誉都扫地了!”
特克特米休王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宽赦之意,他觉得入侵帕尔斯的第一夜就要在培沙华尔城有阳台的寝宫中度过才对。
“臣下不胜惶恐。上起亲王伊尔特里休殿下下至所有将兵都尽力在作战了。”
命名者吉姆沙恐惧已极。
“尽全力作战却连一座城也攻不下?”
“一言难尽。”
“帕尔斯军有那么强吗?”
“不,依臣下之见绝对不强。”
吉姆沙扬起眉头反驳道。不是因为战败而感到惋惜,而是他认为特兰是不需要怕帕尔斯军的。他深信如果从正面作战的话,特兰军一定会获胜。只是,事实上培沙华尔城太坚固了。
“在城外也没有什么收获吗?”
“附近的人们大都逃进了培沙华尔城,能掠夺到的东西不多,陷不了城,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配给士兵了。”
以特克特米休王的立场来说,他必须掠夺大量的财宝,将之分配给臣下以博得人望。被评价为一个慷慨的君主对他来说是一项很贵重的资产。
就这一点来看,特兰人忠诚心的基准是很清楚的。一个能让臣民致富的国王就是一个好国王。不管口才再怎么好,再怎么使用君主的权威,如果没有给臣下们获得财富的机会,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而一个无能的君主很快就会没有了同志。
尽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现在坐在王位上的人也不是一个弱者。尤其是特克特米休,他对无能的臣下一向都毫不留情的。
反对特克特米休即位的人都已经被斩草除根了。而那些不是积极的反对派,但是被视为对国王没有什么帮助的人不是被幽禁就是被流放,剩下的都是一些有力的同志。
特兰的领域在大陆的北方。在草原的北方,越过宽广的原生林就是一片没有人烟的永远冻土地带。风土气候极其恶劣,只要几年来一次寒流就可以使草木干枯、羊群死亡。这种地方并不适合无能的国王和无能的臣下把酒言欢。
……话说回来,特兰军的南进不仅对帕尔斯,对辛德拉王国而言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辛德拉国王拉特特拉二世应该是发出哀嚎向盟友亚尔斯兰求救的。可是,自从亚尔斯兰进入培沙华尔城之后,他也只在国境东方布阵,根本无意有任何积极的行动。他只是同意让帕尔斯军绕过他的领域,然后加强自军的防御工作而已。
一个辛德拉的老臣问国王:
“陛下,您有什么打算?前往培沙华洋城和帕尔斯军会合吗?”
“不要说这种没有见地的话!”
拉杰特拉很干脆地就推翻了廷臣的疑问。他一边喝着甘蔗酒润滑自己的喉咙,一边对廷臣说明:
“不管怎么说,首先,这是帕尔斯人的问题。身为异国人的我们如果太出风头,恐怕会伤了帕尔斯人的自尊。我们就在暗地里帮助帕尔斯军就好了,绝对不要强出头。”
拉杰特拉这个人一向对那些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抱着保守的态度。
帕尔斯军方面也早就知道拉杰特拉王这些性格,所以,自始至终,没有人期望会得到他的援助。在培沙华尔城内,达龙对着友人评论着领国的国王。
“拉杰特拉那个人岂可信任?不要说现在的事,他原本就是那种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也的人。”
“啊,就因为如此,所以也有他好对付的一面。”
那尔撒斯的笑中充满了恶意。拉杰特拉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看来似乎没有什么规则,其实他的行动是忠于某种原则的。也就是说,如果能确保当时最大的利益的时候,就可以把拉杰特拉当成同志来看待。
事实上,对那尔撒斯而言,他可以自由摆布的棋子实在是很少,所以必须尽可能地加以运用。
自从侵略帕尔斯之后,事情不如预料中那么顺利,特兰军不禁显得心浮气躁。
不过,也不是因为这样就表示帕尔斯军有很充裕的时间。解放国土是必须及早完成的工作。除此之外,也不能给占据叶克巴达那的鲁西达尼亚军多余的时间。鲁西达尼亚军的最高负责人王弟吉斯卡尔是一个相当干练的人,他在打什么语音也是必须多花点心思去注意的。
吉斯卡尔成了安德拉寇拉斯王的俘虏,在十天之内尝尽了辛酸。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闲暇去想对付帕尔斯军的策略,但是,这些事情帕尔斯军哪里会知道呢?那尔撒斯虽然看穿了鲁西达尼亚军的行动显得迟钝而推断城内可能产生什么异变,然而,就算他再怎么足智多谋,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神仙。他不可能知道叶克巴达那城内的情况。
特兰王率军逼近培沙华尔的城门前是在当天落日将红色的城壁染得更加殷红的时候。
“看见特兰的王旗了!”
在城壁最上方监视着四周状况的耶拉姆用紧张的声音报告着,于是亚尔斯兰跑上城壁确认情况。那是在晚风中翻飞的太阳旗。亚尔斯兰是第一次看到。他当然听过无数的传闻,但是,在视野一片血染般的鲜红中,那面旗帜看来就像一个凶兆。老鹰告死天使在亚尔斯兰的左肩上发出极为不友善的鸣叫声。
一个穿着特别豪华军装的骑士穿过在落日下闪耀着光芒的甲胄波浪,策马来到城门前。法兰吉丝正要搭弓瞄准那个傲然的身影时,被亚尔斯兰制止了。这个骑士很显然地就是特兰的国王,亚尔斯兰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特兰国王特克特米休。我不需多言,如果你们不乖乖开城投降,我们只好举国全军攻南,会让你们全城化为血湖!我等着你们的答复,不过请你们明白,特兰人是没什么耐心的。”
特克特米休大声咆哮着,可是,亚尔斯兰在他话还没讲完就退下去了,他不想跟他交谈。
“听异国人讲那么低级的帕尔斯语有伤殿下优雅的感受性。”
这是让亚尔斯兰退下去的那尔撒斯的说词。
“等他叫阵叫腻了,特兰军也就出动了。他们会怎么行动,我大概也可以猜出个十之八九。”
特兰军确实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做无谓的咆哮。从傍晚到深夜,天色从红变黑,在每一瞬间都在变换颜色的世界中,特兰的军队一步一步地逼近培沙华尔城。
“他们的目的就是掠夺。而国王就扮演着把掠夺品公平分配的角色。”
那尔撒斯对达龙这样说明。
“游牧民族说来就是有这样的想法。特克特米休王是不能违背人民这个期待的。”
“这倒是很干脆啊!”
“是很健全而简单的制度。当君主没有尽到一个君主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时,臣下就没有竭尽忠诚的理由了。这一点在每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君不君,臣不臣,在绢之国也确实有这个说法。”
达龙说完,那尔撒斯浮起了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
“那是因为绢之国的人民和帕尔斯的人民都是文明国家的人,这些人很快就会制定出体制。关于这一点,特兰人就显得比较老实。虽然这样的老实法不见得是好的。”
特兰军虽然人数众多而且又勇猛善战,却不善于持久战。要对抗他们,首先就要有坚固的城池表现出准备做持久战的态势。帕尔斯军做出备战的准备态势是武略的第一步。他们要让特兰军心浮气躁,让特兰军上当。如果没有胜算,或者看似没有任何利益的话,特兰军就不会持续侵攻的。他们会退回自己的领域,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当他们撤退时,我们不能追击到沙曼岗,也击灭不了他们,就这一点来说,特兰可说是一个麻烦的敌人。不过,在击败他们五次之后,帕尔斯的中央政府如果能好好统治国内,巩固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