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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峰去,同时强挑吸血鬼族中两只最著名的战魔。他们的见面往往是流川枫找上门来。
流川会在少云的满月夜光临仙道的酒馆,这样的日子在捷尼罗寥寥无几。他会推开挂着停业招牌的门走进来,门铃在他头顶乱响一阵,声音越过酒馆中潮湿寒冷的空气。灯光昏暗,吸血鬼年轻的面容俊美非常。如果这家伙不是只大妖怪,绝对能集中镇上的全部风流债,每当想到这里仙道就站在酒台后面忍笑忍得很辛苦。
作者: 61。157。226。* 2006…5…25 14:50 回复此发言
13 回复:夜底传说(还是一篇仙流文)
流川会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眼里流露出严重的失望,然后点头辞过回身便走,脚步利落。
仙道撇嘴,笑,声音扬起来。
“走好。”
门铃在他拖长的庸懒余音结束之前再度响起,那家伙有时会慢下一步,但从不回头。
自己也是流川枫的猎物,仙道很清楚。
不是自己,是那只狼。
所以这样说比较确切,仙道彰和流川枫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等待彼此猎杀。
那是仙道最好的时光。
独上戈通峰血战两日两夜将血魔头莱金柯特男爵夫妇连带他们恶名昭著的管家屠于鞭前剑下,一把火烧了戈通城;又或是率领猎人团队围剿残害中欧四百年的大吸血鬼汉姆尔公爵家族,亲手割下汉姆尔的头。他从妖孽之地的治安官做到非官方的猎人公会首领最后到梵帝冈教廷的直属圣骑士。他在那些年月里一次次受任苦战得胜而回,九死一生。年复一年这些战功在他身上堆积起沉重的金甲,他的声名甚至显赫到途径西班牙时举国的吸血鬼迁徙避难。他是猎人世界的不败神话。
然而没有人知道,连他每次接受圣水祝福时在头顶上方悲悯地注视他的圣母都不可能知道,他带着教廷的指令以冠冕堂皇的姿态征战过的每一次经历流过的每一滴血,其实都只是为了一个私人目的。
他要更丰富的战斗经验更有力的武器更强大的圣物。
总有一天,他要漂亮地杀死流川枫。
他不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了解他的猎物有多强。
看那双眼睛就知道,居然百年浴血都不曾在里面沉淀些许污渍下来,至洁净至无情。
露台帷幔的装饰铃铛细碎地一阵响,流川带着满身寒气掀开幔帐走进来。
藤真从假寐中睁开眼睛,放低支着额头的手。
“回来了。”
流川点头,越过藤真的沙发在钢琴琴凳上坐下。键盘盖开着,他把左手肘支在琴檐上,右手从衣袋里掏出东西递过来,声音有些困倦,一贯的缺乏起伏:“幼发拉底河里的。”
光洁却不透明的暗蓝色石头。
藤真的手指划过流川掌心把石头捏在眼前映着烛光看。很漂亮。
“巴比伦王留下的僵尸很强?”
“还好。”流川觉得靠在琴上的姿势不舒服,索性转过去面对琴键,想了片刻挑了首熟悉的曲子弹来玩。
《流光》,自己谱的曲子。藤真于是笑,“你还记得啊。”
开头手生,流川需要停下来想,因而旋律断续。藤真从侧面看着他的指法,突然流川说:“那个石头和你眼睛的颜色很像。”
藤真一怔。
“你看起来很累。”流川不知道藤真的表情,自顾说。
“半夜时长老会派使者来传唤我过去。你知道圣骑士仙道吧?”
“杀了汉姆尔公爵的。” 曲子到了最难的部分,流川的注意力集中在键盘上,答得心不在焉。
“长老会得到消息说他将带兵攻打东百合庄园,命令我们前去援救。”
流川放慢了弹奏速度,“哪个家族?”
“东百合庄园是塞汶夫人的住所。”藤真想想补充道,“这位夫人可以算是王室遗孀,你的远房表舅母。”
“不是王室成员。”宗族谱是小时候的一门重要课程,当时念得太痛苦,结果直到现在都忘不掉。
这位夫人的风流和美貌同样著称。藤真有些尴尬,后悔解释得太多,仔细考虑了措辞然后说:“塞汶夫人曾经是科纳特伯爵的伴侣。但是她还有其他伴侣,所以她和科纳特伯爵的关系没有被王室承认。”
自屠王战争以来长老会对海森克家的态度始终多有疑惧,这次居然派专使传唤当面下令。虽说长老会的命令不得违抗,总归是个讨厌的差使。
流川想着皱起眉头,“死不足惜的家伙,折辱我的剑。”
藤真笑,“说的是,亚平宁半岛受教皇的直接控制,那位夫人却丝毫不知收敛,抱着所谓的尊贵传统只喝人类贵族的血,此次也是因为掳了罗马军队的年轻统帅才惹火上身。现今不是一百年前,血族盲目虚荣固步自封,人类却始终在发展。没有足够的实力又不懂得避其锋芒,不是疯了就是在找死。”
流川方才说“死不足惜”,本意是塞汶夫人要是连几个人类都对付不了,死也是该死。此刻听了藤真的想法,不由停下弹奏转头看他。人类的新式武器的确越来越厉害了,十几年前捷尼罗镇的那个人从远处一箭就能放倒一只狼人,说到底是那个扳机弩力量大准头好。这几年来血族屡屡惨败,也是败在人类的武器下。人类现在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强,不能再按过去的印象衡量了。盲目虚荣,自己也算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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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回复:夜底传说(还是一篇仙流文)
藤真看流川兀自思考并不表态,以为他尚未想通,接着说道:“那个圣骑士接连杀了几个血族高位,长老会如果能阻止事态扩大,断不会做出这样仰仗我们的软姿态。以海森克家的地位,他们自然清楚安排这样的任务并不得体,我们照令行事不去深究,等于卖了他们双倍人情。这是缓和关系的机会,相互利用不算坏事。我打算天黑就出发。”
“你不必去,我去。”
藤真不免惊讶——意思是我身为族长,要把持海森克家的身份对吧。会考虑这样的事情了,果然是长大了啊流川。
“也好,我去召集下属的领主,天黑随你出发。”
“我自己去。”流川一向厌恶随从。
藤真没有马上同意。不过为这点事大张旗鼓正式兴兵的确会成为其他家族的笑柄,何况流川实在是强得过分了。
但是那位夫人本身,可能会很难缠那……
“至少带上伊戈。”
流川点头,合上键盘盖起身,“我去睡了。”走了几步想起先前被出兵事宜搅乱的话题,回身站住。
“回来的时候路过睡谷,去看了父亲的封棺。”
藤真看着他额头上烛火投下的发帘的阴影,不做回应。
“棺椁周围黑茎蔷薇开得很好。”流川的眼睛隐没在阴影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藤真点头,垂下眼睛,讳莫如深。
蓝色的石头仍然躺在掌心里,藤真在流川的脚步离开后独自微笑。
发现它的时候河水里有清晨的阳光吧。说和我眼睛的颜色很像,其实不是,其实我眼睛的颜色要浅得多,放在一起比你就知道了。流川你从来没有在阳光下看见过我的眼睛吧。永远不可能看见了。
距离东百合庄园还有一段路程,仙道安顿人手,静待黎明。
从莫名失踪到查知下落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杜洛华将军必定是救不回来了。塞汶夫人与以往的对手都不同,她存世时间不算长,法力应该不高,手中却是血债累累,而且多为王孙公子或知名美人。受害者的家族都有钱有势,先后雇过多批猎人,全部有去无回。据说很多甚至是走进东百合馆便不见动静,留守在外的人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这些猎人都是高手,不可能是被一击致命,合理的解释只能是他们主动放弃了战斗。仙道一边整备武器一边反复考量着,借由眼睛为媒介的读心术、操纵术和蛊惑术是吸血鬼族的普遍能力,这位塞汶夫人,看来是个中高手。
好在此次同来的全是从教皇直属中点选出的资深猎人,身经百战自不必说,从头到脚法器加身连战袍里都缝着年代久远的圣经书页,他们是离妖术最远的一群人。
即便如此,仙道还是就着初露的天光提醒道:“本次战斗最重要的一点是,尽量不要去看那只吸血鬼的眼睛,大家牢记。”
经验老到的猎人们心领神会,纷纷点头。
东百合庄园坐落在面朝湖水的谷地缓坡上,四周绿树葱茏。全白色石材钩连出的精巧结构带着异域风情,仿佛东方贵族的消夏别墅。如果不是大战在即,仙道几乎升起赞叹风景的念头。
庄园整体没有围墙,形态多姿的凉亭和回廊掩映在绿树丛中,零星分布四处。太阳已升至中天,猎人们在树林中悄声潜行接近主体建筑。鉴于先前的教训,仙道认为单人突入有利于对手各个击破,因此决定以方便集体进攻的正门为突破口。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进入正门的过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仙道指挥手下别住打开的大门,前厅在倾泻而入的阳光中通体洁白如玉,整栋建筑寂静得失常。
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正门对面连接前厅的走廊深处白衣的曼妙身影款款而来。猎人们吃惊地看着翩若惊鸿的黑发少女走进前厅中央的阳光里,被光线映得透明的长睫毛下灵动的双眼含着一丝惊疑的神色打量过来,仿佛在家中发现了擅闯者的优雅主人。
她是如此年轻,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孩子式的美貌。眼睛里的神采极端浓郁却极端简净,深得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
周身冷汗,仙道猛醒。这些阳光是假的,这已经是蛊的一部分了!
他举起扳机弩向女孩的方向射出一计连发,七箭皆中,中箭倒下的却是团队中的另一位猎人。仍然是蛊,仙道用弩护住前胸闭上眼睛,装箭上膛的过程中嘴角挂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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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回复:夜底传说(还是一篇仙流文)
这样的巫术就想对付我吗,我连满月都可以抵抗!
再睁眼时面前黑暗的大厅中一片混战,共事多年的猎人们突然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两两捉对杀红了眼。仙道借助乱阵阻挡塞汶夫人的视线,举弩瞄准,一箭方出混战中的六个猎人突然将攻击的矛头齐向仙道压来。仙道本能地再扣扳机,出膛的箭刺中里斯的胸口。
同伴的血扑溅在脸上,腥重滚烫,仙道大惊之下弃弩拔剑,只顾将四面而来铺头盖脸的混乱攻击仓促格开。他大声叫着同伴的名字,这些与他共过生死的猎人却听不见他的声音,每一次出手都是以命相搏的杀招。
塞汶夫人挂着无邪的笑容站在局外,表情像为斗牛场中的鲜血而兴奋的残酷的孩子,“您在做徒劳的事,他们现在是争抢配偶的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自然性不可能被理性战胜。”
攻击越来越密集疯狂,仙道步步退至墙角,史利斯东在包围圈外举起仙道丢下的扳机弩,其余四个猎人立时向两侧让开,仙道的心脏近距离地正对弩的发射口。逃生的时机只有一瞬,仙道咬牙弓身从缺口处突围而出,回身翻转剑面用剑背猛击紧追身后的格普的颈窝。格普手中本向仙道后心刺来的短枪在主人倒地时与地面相磕,火花耀眼。仙道趁其余猎人骇于火光的瞬间左手抽下盘于腰间的长鞭,拿捏着力道顺势挥动,将对方四人赶出短兵器的攻击范围。
他们的意志被操纵太久会变成行尸,必须速战速决!
仙道向四个猎人组成的防御结构中抽下一鞭,速度不快。猎人们及时闪开,乔西如期地从被整体中单分出来,仙道改变挥鞭方式令鞭子突然转向,没有刺的鞭子中段准确地打在乔西颈侧将他击昏。剩下的三个猎人趁仙道应对乔西之际退至大厅的深处,隐没在黏重的黑暗中。
狼的眼睛帮助仙道辨认出对手的轮廓,他盘鞭回手,试探地向前慢速移动。阴影中身形最矮的库利尔突然起动,以古怪的僵硬步态直向仙道而来。仙道停步,看着库利尔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孔从晦暗的背景中渐渐显露,像从诡异梦境中浮起的幽灵。塞汶夫人黑发浓密的头颅从库利尔的右肩上探出来,挂着顽皮笑容的嘴唇轻启,音色柔亮。
“您很厉害,也很英俊,两样我都喜欢呢。”
她看起来比刚才长大了一些,苍白细弱的双臂紧箍着库利尔的腰,涂了桃色胭脂的唇瓣离他的颈动脉不到一吋。
投鼠忌器,仙道此时完全失却进攻的先机,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塞汶夫人抱着她的傀儡微笑着缓缓接近。她的面孔如此年轻纯净,虹膜却漆黑如丧装,黑得看不见瞳孔。
“您的眼睛原来是深紫色的呢,真美。这么美丽的眼睛请只看着我吧……”她专注地仰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