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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有两个人说出来,你气会更大呢!”
谷飞云问道:
“是谁?”
丁易道:
“流星高升、地鼠孙发,据说……”
“他们两个是跟随项中英来的了?”
谷飞云哦道:
“丁兄,你还听到什么?”
丁易道:
“据说是他们两个向束无忌告密的……”
“果然是他们……”
谷飞云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辛七姑赶去三官殿,自己给全依云易容之际,发现十丈外有
人偷觑,当晚高升、孙发两人不别而去,心中不禁大怒,说道:
“这两个竖子,差点坏了咱们的大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正说之间,谷清辉从门外走入,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
丁易就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谷清辉沉哼一声道:
“束无忌人称小诸葛,果然善用心机,丁老弟替他传递消息,固然被他利用了,等飞云
落入他陷阱,还不知道是他布置的呢!”
丁易道:
“小侄如何被他利用了?”
谷清辉道:
“他因昨晚没有截下飞云,一时又不知飞云在那里,但他知道飞云绝不会放过项中英、
高升、孙发等人,因此才要三人跟他回来,这消息自然要让飞云知道,才会去找他们,要让
飞云知道,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咱们西路的人传送,丁老弟到厨房去,他们正好把消息让
你带回来。”
丁易道:
“束无忌怎么知道谷兄仍留在西院呢?”
谷清辉道:
“但他猜得到咱们西路总令之中,一定会有飞云的同路人,既然听到了,自会传递给飞
云的了。”
谷飞云冷笑道:
“束无忌用尽心机,又能如何?”
谷清辉道:
“不然,他昨晚布下陷阱,不但未能把你留下,自己还伤得不轻,这是以从前的谷飞云
来衡量你,估计错误,才有此失,经过昨晚这一失败的教训,他不会再轻估你,以项中英、
高升、孙发三人为饵,设下的陷阱,就非教你跌下去不可,你也不可小觑了他。”
谷飞云道:
“孩儿会小心的。”
只听有人叩了两下房门,丁易站起身,拉开房门,只见一名庄丁(陇山庄庄丁)躬身道:
“请总管、副总管、管事去用膳了。”
丁易点点头道:
“知道了。”
一面朝两人道:
“我们去吃饭吧!”
三人来到膳厅,所有的人差不多已全到了,只有总令主和她两代门人,是由厨房直接送
到后进去的。
陈康和虽是陇山庄总管,但他见到任何人,都会陪着笑脸,打躬作揖,谷飞云改扮了他,
自然也要学他向各派掌门人、两位供奉、守山四老,以及各派名宿一一拱手,然后一起坐下。
十几名青衣汉子川流不息的替每一桌送上酒菜,大家也就各自装着饭吃了起来。
谷飞云刚刚吃毕,只见一名青衣汉子走了过来,朝自己拱拱手,神色恭敬的叫道:
“陈总管。”
谷飞云赶紧站了起来,含笑道:
“你老哥……”
那青衣汉子道:
“是方才总提调吩咐的,请你老用过饭之后,到他那里去一趟。”
谷飞云连应了两声“是”,才道:
“只是在下初来……”
那青衣汉子含笑道:
“在下就在阶下恭候陈总管。”
谷飞云道:
“在下已经吃好了,那就有劳老哥替在下带路。”
青衣汉子躬躬身道:
“陈总管请。”
就急步走在前面引路。
谷飞云跟在他后面,依稀记得这是昨晚束无忌领着自己等人走过的路,一连穿过三重殿
宇,来至一处院落前面,就看到八名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雁翅般站立两则。
领路的青衣汉子左手掌心出示了铜牌,才领着谷飞云进入圆洞门,又有四名劲装汉子站
在阶上,两人跨上几级石阶,到了大厅左首一道门户前,领路的汉子才脚下一停,朝里面躬
着身道:
“启禀总提调,陈总管来了。”
里面响起束无忌清朗的声音说道:
“叫他进来。”
青衣汉子迅速退后一步,躬躬身道:
“陈总管请。”
谷飞云说了声:
“多谢。”就举步走入。
这间房敢情是束无忌临时治事之所,也有些像会客室,室内除了临窗有一张文案,左右
两旁各有四把椅几。束无忌就坐在文案后的一张大圈椅上。
谷飞云慌忙甩甩衣袖,急步趋上,躬着身道:
“属下陈康和叩见大公子。”
束无忌清俊的脸上风采奕奕,显然伤势已经好了,他脸含微笑,抬了下手道:
“陈总管不用多礼,你且坐下来,本座有话问你。”
谷飞云恭应声“是”,退后两步,在一张木椅上坐下。
一名青衣汉子已经端着一盏茶送上,放到几上,便自退去。
谷飞云抬头道:
“不知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束无忌冷峻的笑了笑,才道:
“当初本座因为你是陇山庄的老人,才要你担任此次西路总令的总管,你知道为什么
吗?”
谷飞云惶恐的道:
“属下多蒙大公子提携,属下愚鲁,只知道尽忠职守,做好属下应该做的事。”
束无忌豁然笑道:
“我知道你的为人,西路总令,都是归附本教的人,纵然归附,总是外人,所以本座要
你担任总管,因为你是陇山庄的老人,值得信任的人。”
谷飞云装出一脸感激涕零之状,坐在椅上,连连躬身道:
“大公子提拔,小的就是肝脑涂地,都难以报答。”
束无忌满意的笑了笑,才道:
“本座据报,这次随同西路总令来的四师弟,乃是谷飞云所乔装,昨晚竟然被他逃脱,
你总听到消息了?”
谷飞云垂头道:
“属下是早上才听到的,只是事关机密,属下不敢多问,后来是听七公子说的,谷飞云
假冒庄主,被大公子识破,负伤逃走,由七公子替代,才获得证实。”
束无忌轻哼一声道:
“你是从陇山庄来的,四师弟被人假冒,怎会一无所知?一点也没有发觉?”
谷飞云悚然一惊,慌忙站了起来,连连躬着腰道:
“属下只是一个下人,有事向庄主禀报,或者庄主交待办什么事,也只有几句话的工夫
就告退了,他声音举止和庄主一模一样,属下……属下实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本座并没有责怪你,你坐下来。”
束无忌也知道陈康和只是个庸庸碌碌的人,凭他当然看不出来,一面续道:
“七师妹呢?她和四师弟较为接近,你看她是否知情?”
谷飞云吃惊的望着束无忌,嗫嚅的道:
“属下……”
“不要紧。”
束无忌淡淡一笑道;
“本座只是随便问问,因为西路总令中,只有你是陇山庄的老人,本座自然要听听你的
意见,你但说无妨。”
谷飞云迟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道:
“七姑娘平日眼界很高,好像……好像……对四公子并不十分理睬……属下是说他们平
日很少讲话,就是在路上,虽是同桌吃饭,也各吃各的,四公子有时也想和她多说上几句,
七姑娘好像……好像不大喜欢理他……”
“唔!”束无忌点头道:
“你说得很对,七师妹一向对四师弟没有好感,看来她是不可能会太注意四师弟的了。”
接着又道:
“陆碧梧,你看如何?”
谷飞云道:
“陆仙子是四公子引进本教来的,她也是西路总令最有权势的人……”
束无忌道:
“本座不是问你这些,本座的意思,这人靠不靠得住?”
谷飞云道:
“陆仙子是个有野心的人,在她的师傅手下,等于久居人下,没有她发展的机会,才投
到本教来的,现在也等于是她统领了西路总令,自然会对本教十分卖力了。”
束无忌道:
“她师妹席素仪,就是谷飞云的生母。”
谷飞云道:
“席素仪也和金母一样,被陆仙子下了迷失散,哦,对了,谷飞云乔装四公子,大概是
为了想救他母亲,但又慑于金母的威名,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才迟迟不敢动手的。”
“哈哈!”束无忌大笑道:
“陈总管,你有时大而化之,但这些地方,居然还能观察入微,实在难得。”
谷飞云又连连躬腰道:
“大公子夸奖,属下当了这么多年的陇山庄管事,多少也学了一点。”
“很好!”束无忌颇为嘉许点点头道:
“你可以回去了,以后给我多注意西路总令的人,随时向我报告。”
说到这里,从案上取起一个铜牌,递了过来,说道:
“你有此铜牌,到我这里来,可以通行无阻。
谷飞云站起身,躬着腰双手接过铜牌,说道:
“属下遵命,属下会随时留意所有的人,来跟大公子禀报的。属下告退。”
退出起居室,走下石阶,本来弓着腰的人,现在已经挺直了,施施然朝外走出来。
有了这方铜牌,自己就可以通行无阻了,心头着实暗暗高兴。
刚回到西院,就见一名陇山庄的庄丁躬着身道:
“总管回来了,仙子刚才派人来找你,要你老一会来就去。”
谷飞云心中暗想:
“娘要人来找自己,定是有了什么决定。”
一手摸着下巴,唔了一声道:
“好,本座就去。”
急步来至后进,阶上站着的是荆月姑和祝秀珊。
荆月姑看到大哥,急忙叫道:
“陈总管,你怎么这时候才来,仙子已经等你好一会了呢!”
谷飞云耸着肩陪笑道:
“在下刚才有事去了,刚一回来,就听说仙子见召,才匆匆赶来的!”
荆月姑低声道:
“仙子就在里面等着你,大哥还不快进去?”
“好!我这就进去。”谷飞云朝她笑了笑,急步往阶上走去,跨进左厢,只有娘一个人
坐着,这就叫道:
“娘找孩儿有事?”
席素仪问道:
“束无忌叫你去问话了?”
“原采娘已经知道了。”
谷飞云就把刚才和束无忌的谈话,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席素仪道:
“他果然怀疑辛七姑,你回答得很好。”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柬,说道:
“今晚你有两件任务,晚餐之后,你以陈康和的身份把宇文兰、许兰芬二人送到金鸾圣
母那里去,但等出了西院,就要扮作束无忌,沿路才不致有人盘查。
“孩儿晓得。”谷飞云问道:
“还有第二件事呢?”
席素仪道:
“师傅要你去见东海龙王,这封密柬,是平掌门人的亲笔函,你必须当面交给他本人。”
说到这里,轻哦一声道:
“你有束无忌的铜牌,不妨就以奉束无忌之命去的,才能掩人耳目,因为东海龙王身边,
说不定有束无忌的人,但你不能以陈康和的面貌去。”
谷飞云笑道:
“这个容易,孩儿方才到束无忌那里去,他几个亲信的面貌;孩儿都记下了,随便扮一
个人就好。
“如此就好。”席素仪点点头道:
“你可以出去了,晚餐之后,我会叫宇文兰、许兰芬去找你的。”
谷飞云答应一声,把密柬贴身藏好,就退了出来,回到住处,谷清辉、丁易都在房中。
谷飞云就把自己去见束无忌和娘找自己的事,和二人说了。
谷清辉道:
“今晚这里戒备一定很严,你要去两处地方,要不要为父暗中接应?”
谷飞云道:
“孩儿会应付的,不用爹接应了。”
丁易笑道:
“伯父,我看还是由晚辈暗中跟谷兄去接应的好。”
谷清辉知他生性好动,不觉笑道:
“你大概没派到你,不甘寂寞,想去活动活动?”
丁易道:
“今晚只是给谷兄打个接应,所谓割鸡焉用牛刀,晚辈去,已经绰绰有余了。”
谷飞云道:
“丁兄也不用去,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不少事呢,凭他们这点阵仗,就算发现
了,也未必拦得住兄弟。”
“兄弟不是这个意思。”
丁易摇着手道:
“兄弟闷在房里,也睡不着的,陪谷兄去走走,也好活络活络筋骨,不过谷兄不必管我,
你只顾去办你的事,我到处看看总可以吧!”
谷飞云道:
“好吧,不过你不能去惹事。”
丁易双手连摇,说道:
“兄弟保证,决不惹事,谷兄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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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用过晚餐,谷飞云还未离席,就有两个身佩长剑,的青衣少年走了过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