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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东风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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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问我姓名,我已经告诉了你,我不该也问问你的姓名吗?到于兄台何以要点我穴
道,等通过姓名之后,兄台也一定会说的了。”
  “说得好!”青袍少年点了下头,才道:
  “我叫宇文澜,波澜的澜,我点你穴道,是有话问你。”
  谷飞云也点了下头,含笑道:
  “兄台要问什么?说吧!”
  宇文澜道:
  “你到柳林来,是做什么来的?”
  谷飞云道:
  “我是找一个人的。”
  宇文澜问道:
  “找谁?”
  谷飞云道:
  “在下说出来了你也未必认得。”
  宇文澜道:
  “你说出来听听。”
  谷飞云信口道:
  “一个叫酒肉和尚的人。”
  “酒肉和尚?”
  宇文澜诧异的问道:
  “你找他作甚?”
  谷飞云故作神秘的道:
  “这是我的私事。”
  宇文澜轻哼道:
  “你应该知道你落在我的手里。”
  谷飞云笑了笑,没有开口。
  这时,正好店伙送来酒菜,一面说道:
  “客官请先用酒菜,面待会再送来,天气冷,冷了就不好吃了。”
  接着望望宇文澜问道:
  “这位客官……”
  谷飞云道:
  “他是我的朋友,已经用过饭了,是来陪我聊天的。”
  店伙退下之后,谷飞云抬目笑道:
  “酒菜凉了不好吃,在下和你边吃边谈吧!”
  说完,右手取过酒壶,斟了一杯酒,送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宇文澜忽然想起谷飞云是被自己点了穴道的人,怎么会斟酒、喝酒的?心中一动,刚说
了声:
  “你……”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突觉背后右首“凤眼”、“入洞”、“凤尾”三处穴道微微一
麻,已被人家制住了穴道,一时不觉怒声道:
  “原来你有同党?”
  “天大的冤枉。”
  谷飞云举杯喝了一口,含笑道:
  “在下哪有什么同党?”
  宇文澜道:
  “那是什么人在我背后点了穴道?”
  “当然是在下了。”
  谷飞云笑吟吟的道:
  “要在你背后点穴,也并非难事。”
  宇文澜道:
  “我不信。”
  谷飞云道:
  “你不信也只好信一次了,你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吗?现在一样可以谈话,喜欢问在下什
么,只管问好了。”
  他挟起一筷菜,送到口里,慢慢的嚼着,又喝了口酒,又吃了筷菜,脸含微笑的看着宇
文澜。
  宇文澜被他制住穴道,心头又气又急,被看得脸都红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谷飞云含笑道:
  “兄台不用生气,方才在下被你点了穴道,不是和你谈得好好的?几时生过气了?”
  宇文澜看他举止斯文,一颗心渐渐定了下来,闻言哼道:
  “谁生你的气了?”
  这句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急忙接着道:
  “你好像是没有同党,但你怎么点我背后的穴道的?”
  谷飞云道:
  “这个恕难奉告。”
  “不肯说就算了,谁稀罕?”
  宇文澜轻哼了一声,又道:
  “你不是有个同伴吗?那黄衣老人是谁?”
  谷飞云耸耸肩道:
  “我说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不相信?”
  宇文澜道:
  “自然不信。”
  谷飞云道:
  “但你非相信不可,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那是昨天中午时光,在一家品酒的
棚下遇上的,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要在下作陪,在下陪他喝了三个摊位,九碗酒,就醉
倒了,是这位老人家送我到客店里的,在下醒来,天已经黑了,这位老人家已在对面床上蒙
头大睡了。
  今天一早,他说要赶在辰时去赴品酒大会喝酒,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走了,在下觉得
有些头昏,一直没有出门,这时候才出来,你说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宇文澜看他说得不像有假,点点头道:
  “你好像不是在说谎。”
  谷飞云道:
  “在下从不说谎,何况在下又并未落在你手里,干嘛还要说谎?”
  宇文澜忽然想到自己被制住穴道,这就问道:
  “你点了我穴道,要待如何?”
  谷飞云含笑道:
  “在下和你素昧平生,毫无过节,当然不会为难你的,我方才和店伙说过,你是我朋
友,陪我聊天来的,自然要多坐一会儿了。”
  宇文澜无可奈何的道:
  “那你快点吃吧!”
  谷飞云笑道:
  “喝酒要慢慢的来,昨天就是因为陪那位老人家一碗又一碗的喝,喝得太快了,才会醉
倒,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这也算是经验,所以喝酒千万快不得。”
  他故意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宇文澜只好坐在他横头,耐着性子看他喝酒了。

  …
  绿晨 扫校






东方玉《东风传奇》
第 二 章

  谷飞云的一壶酒,终于喝完了,店伙立即给他送上一碗面来。
  宇文澜好久没有说话,现在敢情忍不住了,侧脸问道: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你为什么?或者是哪一门派的人这类话呢?”
  谷飞云朝他笑了笑,才道:“在下不喜欢点了人家穴道,逼问什么,这样问来的答案,
就未必是真的,譬如兄台这宇文澜三字,只怕也未必是真姓名吧?”宇文澜涨红了脸道:
“这是我的真实姓名,我并没骗你。”
  “那真多谢。”
  谷飞云很快把一碗面吃完,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站起身,用手拍了下宇文澜肩
膀,含笑道:
  “兄台,咱们走吧!”
  宇文澜穴道乍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和他一起走出酒馆,忽然脚下一停,压低声音
道:
  “你最好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说完,就急步疾行而去。
  谷飞云怔得一怔,不由望着他后影出神。
  忽然有人在自己肩头重重拍了一下,说道:
  “人家已经走远了,你还发什么愣?”
  一听声音,就知是黄衣老人。
  谷飞云忙道:
  “老人家,是你?差点吓小可一跳!”
  黄衣老人笑嘻嘻的道:
  “你才差点吓老朽一跳呢!老朽喝得醺醺然的回去,不见了小哥,还以为小哥给妖精绑
了架呢!所以急急忙忙的出来找你,我早就说过,今天不用出来,你偏偏溜出来了。”
  谷飞云隐约听出他的口气,好像今天自己如果出来,准会有事,这和宇文澜要自己明日
一早离开这里,颇为接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黄衣老人催道:
  “小哥,走吧!”
  两人回转客店,黄衣老人连声打着呵欠,连鞋也没脱,就往床上一倒,呼呼的打起鼾来
了。
  谷飞云摇着他的身子,叫道:
  “老人家,你不是有事要和小可说吗?”
  黄衣老人迷迷糊糊的道:
  “这里的酒真好,不会醉人,却使人飘飘然只想睡觉……”
  谷飞云叫道:
  “老人家。”
  黄衣老人没再作声。
  谷飞云看他已经熟睡,也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和衣躺下,却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黄衣老人早已盥洗完毕,催道:
  “快去洗把脸,咱们得走了。”
  谷飞云道:
  “老人家要去哪里?”
  黄衣老人“嗨”了一声道:
  “你到这里做什么来的?老朽带你去找我那徒儿呀!”
  谷飞云喜道:
  “咱们到老爷岭许家堡去吗?”
  黄衣老人道:
  “老爷岭今天可热闹呢!许铁面宴请参加品酒大会的八十一个村子代表,和参加西凤状
元的八十一位姑娘,嘻嘻,衣香鬓影,懿欢盛哉,这一顿自然非叨扰不可了。”
  谷飞云道:
  “醉道长也要去?”
  “这还用说?”
  黄衣老人又道:
  “他昨晚就赶到了,已经当了许家堡的贵宾呢!哦,小哥,你找我徒儿到底有什么
事?”
  谷飞云道:
  “在下已经告诉过老人家了,家师并没有说,只说见到醉道长,他自会知道,你还不
信?”
  黄衣老人道:
  “真这么神秘?你还不快去洗把脸?”
  谷飞云答应一声,匆匆出去洗了把脸。
  黄衣老人会过了帐,不迭的催着快走。

  柳林镇北首直通老爷岭的黄土大道上,两边栉比的布棚犹在,但已是空无一人,宽阔的
大道上,昨天还挤满了人潮,今天却很少见到人影,就显得倍觉寂寥之感。
  谷飞云边走边道:
  “老人家,你昨晚说:今天不用出来,你偏偏溜出来,好像昨天小可出去,就会有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黄衣老人翻着两眼道:
  “什么是怎么一回事?老朽怎么知道?”
  谷飞云道:
  “你老人家一定知道,你老昨天传小可一记‘抓蛇手法’,就是有意要小可在店里待上
一天的,对不?”
  “嗨!”黄衣老人摇着头,又点点头,笑道:
  “你小子既然猜到了,老朽就告诉你吧!前晚你不该好奇去追四位姑娘的,结果还和人
家动了手,人家自然非要摸清你的底细不可了。这就是麻烦,昨天,她们找了你一天,没有
找到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谷飞云问道:
  “她们是什么人呢?”
  黄衣老道:
  “她们来头可不小,哈,天下之大,唯妇人为难养也,你不用多问,行走江湖,不需要
知道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谷飞云听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问。
  两人没有说话,脚下自然加快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赶到老爷岭下。
  但见山麓间一片庄院,覆盖极广,越过一片广场,只见庄门大开,门口还站着四个身穿
蓝布棉袍的青年,似是迎宾之人。
  两人刚走近大门,就有两人迎着拱拱手道:
  “请问两位是……”
  黄衣老人没待他说完,就截住他话头,含笑道:
  “老朽是看你们许庄主来的,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南山老人来了。”
  谷飞云直到此时,才知道黄衣老人叫做南山老人。
  其中一个道:
  “二位请在这里稍候,容在下进去通报。”
  南山老人叫道:
  “小哥只管请,咱们在这里站一会就好,不要紧。”
  那青年匆匆往里奔行而去。不多一会,只见从里面急步走出两个人来。
  稍前一个身穿青底团花缎袍,头截黑缎瓜皮帽,正中间镶一块祖母绿翠玉,身材高大,
紫脸长髯的老者,不用说也可猜想得到是许家堡庄主许铁面许铁棠了。
  稍后一个是青袍道人,长眉修目,黑须飘胸,腰间悬一个大红酒葫芦,手持拂尘,正是
名闻江湖的醉道人。
  许铁棠跨出大门,就连连拱手道:
  “许某不知老仙长道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该死,还望老仙长曲宥。”
  醉道长也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
  “弟子叩见师父。”
  “哈哈!许庄主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一年一次,柳林镇的品酒大会,老朽是非来不
可。”
  南山老人接着一指谷飞云道:
  “这位小友叫谷飞云。”一面朝谷飞云道:
  “小哥快来见过许庄主。”
  许铁棠连忙还礼,连说:
  “不敢。”
  南山老人又朝醉道人道:
  “谷小哥是奉他师父之命来找你的。”
  谷飞云抱拳道:
  “家师孤峰上人。”
  许铁棠已经连连抬手肃客,说道:
  “老仙长、谷少侠请到里面奉茶。”
  说完,陪同三人进入西花厅,分宾主落坐,庄丁送上香茗。
  许铁棠欣然道:
  “老仙长、谷少侠,难得莅临西陲,真是给寒庄倍增光辉。”
  南山老人大笑道:
  “许庄主客气话说到这里为止,老朽不会客气,也最怕客气,你再要客气,老朽就只好
走了。”
  许铁棠还没开口,醉道人连忙接口道:
  “家师就是这个脾气,不喜欢人家和他客气,认为真率见性,乃是先天之机……”
  南山老人笑道:
  “你当了道士,开口就是玄机,老朽哪管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饮,不沾心头半点尘。”
  许铁棠笑道:
  “所以大家都尊称你老为酒仙,老仙长的胸襟,确实与一般凡夫俗子不同。”
  南山老人指谷飞云,朝醉道人道:
  “这位小哥是个可造之材,哦,他师父要他来找你,究竟是何事?”
  醉道人道:
  “弟子也不清楚,因为谷小施主有一包东西寄放在弟子那里,等此间事了,谷小施主可
随弟子回望仙观去取。”
  谷飞云奇道:
  “晚辈有一包东西寄放在道长那里?晚辈怎么会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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