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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守勤道:“沈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沈雪姑道:“那就麻烦总管再搬两张椅子进来。”
章守勤道:“有!有!”
立即退出身去,双手提着两张椅子走人。
沈雪姑道:“谢谢你,现在没有事了,待会如果有事,再请你好了。”
章守勤道:“在下已派了两个丫环,站在院子里,沈姑娘有事,就告诉她们好了,在下
告退。”
说完,便退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沈雪姑朝卞药师、祝小青二人抬抬手道:“卞伯父、三妹,这两张椅子就是给你们准备
的,请坐。”
卞药师依言坐下,笑道:
“你们呢?”
沈雪姑含笑道:“我们就要运功了。“自己席地坐下,伸手指指地上,朝南宫靖道:
“你坐到这里来。”
南宫靖依言坐下。
沈雪姑又朝飞电、飞霜两人道:“你们扶着老夫人盘膝,坐到这里来。”
飞电、飞霜依照她的指示,扶起老夫人,坐在沈雪姑和南宫靖的对面,三个人成鼎足形
坐好。
沈雪姑伸出右手,和老夫人左掌相抵,左手和南宫靖右手相抵,南宫靖也伸出左手和老
夫人右掌相抵,两人就缓缓闭上眼睛,默默运起功来。
祝小青心中暗暗奇道:“从前大姐替大哥疗伤,两人都要脱了衣衫,赤身抱着练功,现
在怎么不要脱衣衫了呢?”
她不知当时南宫靖并不会“太素玄功”,而是由沈雪姑运功施展“以阴导阳”,替他打
通全身经络,所以必须赤身相抱,始能以纯阴之气引导纯阳之气,使之运行调和,达到坎离
互交水火既济,不但疗伤,而且也使得两人都练成“太索玄功”。
如今两人已经练成了“太素玄功”,只须手掌相抵,两人体内的真气就可以贯通为一,
就不用使“以阴导阳”,这道理,小姑娘就无法领悟了。
老夫人服下卞药师的“安眠丹”,正在酣睡之中。人在睡眠之中,一切意识自然也会在
停止之中。但南宫靖、沈雪姑运功输入她体内的真气,却依然遇上了极强的抗拒。这是极自
然的排斥,一个练功的人,体内真气遇到外来的力量,自要与之抗拒。
所幸老夫人正在安眠之中,体内的真气没有意识去领导,抗拒的力量,没有后继之力,
渐渐就被两人逼人她体内的真气所引导,归于平静,一路循经而行,到达“脑户穴”,也只
有轻微的停滞,就豁然贯通。
那是因为南宫靖、沈雪姑施展的“太素玄功”,含有一阴一阳天地氤氲之气,魔教阴邪
手法所制的穴道,经这一阴一阳合而为一的真气冲开,所过之处,宛如春风和照,寒冰解
冻,用不着大力冲穴,穴道自解。
前后不过顿饭功夫,南宫靖、沈雪姑同时候地睁开眼来,各自放开了和老夫人相抵的手
掌。
沈雪姑朝飞电、飞霜两人吩咐道:“你们现在可扶老夫人躺下了。”
飞电依言在地上铺了一条棉絮,和飞霜一同扶着老夫人躺下。
沈雪姑目光一抬,朝卞药师道:“卞伯父,现在你来切切老夫人的脉象。”
卞药师含笑道:“姑娘怎么不先切呢?”
沈雪姑嫣然一笑道:“侄女运行真气,走遍老夫人十二经络,和切脉也差不多了,等卞
伯父切过脉之后,再由侄女和伯父互相印证,就可得到结论了。”
卞药师一拍脑袋,笑道:
“老朽真是老糊涂了,忘了姑娘替她行气运功,十二经络无所不到,比仅以三个指头切
脉,还清楚得多,好,好,老朽这就来切。”
他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盘膝坐下。取过老夫人左腕,三个指头轻轻按下,就闭眼
睛,仔细的切起脉来。
南宫靖朗沈雪姑低声道:“你在运气之时,觉得娘如何呢?”
沈雪姑含笑道:“至少我们已解开了伯母‘脑户穴’的禁制,现在剩下来的只有‘金刚
散’之毒了。”
南宫靖道:“还有魔教阴火呢?”
沈雪姑看了他一眼,轻笑道:“那是伯母练的功夫,并不是病,除非废了她的武功,魔
教阴火如何能消……哦……”
南宫靖听她话未说完,忽然低“哦”出声,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忍不住问道:“沈姐
姐,你想到了什么?”
沈雪姑双眉微拢,说道:
“伯母从前不会武功,她是服了‘金刚散’,才练成魔教阴功的,如果一旦解去‘金刚
散’之毒,不但武功全失,只怕身体也会支持不住,但‘金刚散’之毒不解,我们没有抑制
此种毒药的药物,一旦毒性发作,就不可收拾,而且抑制的药物,也不可常用,时间愈久,
积毒愈深,最后还是会发作的、这真是棘手之事。”
南宫靖心头一沉,问道:
“那该怎么办?”
沈雪姑道:“等卞伯父切完脉再和他研究,看看有何良策?”
说话之时,卞药师已经切完了脉,站起身来。
南宫靖急忙问道:“药师前辈,家母……”
卞药师道:“少侠放心,令堂脉象和平,除了体内魔火阴气依然极盛,所中‘金刚散’
之毒,目前似无发作现象……”
一面回头朝沈雪姑问道:“沈姑娘,老朽说的如何?”
“卞伯父说的极是。”
沈雪姑道:“只是侄女想到了一件事,觉得十分为难。”
卞药师道”:“姑娘想到了什么事?”
沈雪姑道:“老夫人是服下‘金刚散’才练成魔教阴功,如果一旦解去‘金刚散’之
毒,她一身武功也必然失去,一旦失去武功,只怕她身子会支持不住……”她说的“支持不
住”,卞药师自然听得出来,那就是虚极致死,只是她不好言明而已,这就点头,“唔”了
一声。
沈雪姑又道:“但‘金刚散’之毒不解,也不是办法。”
不解终有毒发之日,一样不可收拾!
卞药师只是沉吟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
“目前老夫人的‘脑户穴’禁制已解,不再受人控制,神志也自然清楚了,不如让她醒
来,问问她可有什么解救之道?”
沈雪姑道:“这样也好。”
卞药师回头朝祝小青道:“祝姑娘,你去请南宫老人进来。”
祝小青答应一声,返身走出。
卞药师已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解“安眠丹”的药丸,递给南宫靖,说道:
“少侠可把此丸纳入令堂口中,大概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可清醒过来了。”
南宫靖接过药丸,转身蹲下身子,把药丸纳入老夫人口中。
正好南富老人也随着祝小青走了进来,含笑道:“卞老哥,情形如何了?”
卞药师道:“老夫人‘脑户穴’禁制已解,因为有许多事情,必须要问她自己,因此老
朽已喂她服下清神丹,再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可清醒过来,二十年前的经过,要老哥来亲口
告诉她,她才会相信。”
南宫老人道:“她武功未失,一旦清醒过来,肯相信老夫的话吗?” 。
卞药师道:“‘脑户穴’禁制已解,她会想得起来的,但咱们也要防她猝起发难,大家
心里有个准备就好。”
南宫靖、沈雪姑点点头,就稍稍散开,由南宫老人和卞药师站在正面,南宫靖、沈雪
姑、祝小青则站在两人边上。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老夫人沉沉熟睡的人,就在此时,眼皮轻轻抬动了一下。
卞药师急忙朝南宫老人使了一个眼色。
南宫老人呵呵一笑道:“好了!老弟妹果然醒过来了。”
老夫人是服了药才清醒的,所以人已渐渐醒转,眼睛还没有睁开,但听了南宫老人这声
洪笑,不觉倏地睁开眼来。
同时翻身坐起,足跟一点,站了起来,两道逼人的目光,迅速扫过站在她前面的五人,
冷冷地道:“沈雪姑、南宫靖,你们要待怎的?”
南宫老人呵呵一笑道:“老弟妹醒过来了,咱们就可以谈谈了。”
老夫人目光阴沉,盯着南宫老人间道:“你是什么人?”
“哈哈!”
南宫老人大笑道:“老夫和上官鼎、上官平两代都是忘年之交,弟妹不认识老夫,总该
记得十八年前,携走你两岁幼儿的是谁吧?”
老夫人身躯一震,失声道:“你会是南宫老人!”
南宫老人大笑道:“弟妹终于想起来了,哈哈!那么老弟妹还记得你那两岁的儿子叫什
么名字吗?”
老夫人目中已有泪光,颤声道:“他叫……靖儿……他现在在那里?”
“哈哈!”南宫老人又是一声大笑,说道:
“那小娃儿姓了老夫的南宫,单名一个靖字可没有改,你说南宫靖会是你老弟妹的什么
人?”
老夫人目光迅速一转,落到南宫靖身上,失声道:“他……会是靖儿……”
南宫靖急忙趋了上去,扑地脆到地上,含泪叫了一声:
“娘!”
老夫人一下抱住南宫靖的头,悲喜交集,颤声道:“靖儿,果然是你,娘早该想到
了。”
十八年母子重逢,这是何等感人之事,南宫靖从现在起就更名为上官靖了。
南宫老人道:“好了,你们母子重逢,可喜可贺,咱们还有许多事要谈呢!”
老夫人突然朝南宫老人跪拜下去,说道:
“前辈是上官家的大恩人,请受我母子一拜。”
上官靖跟着娘一起拜了下去。
南宫老人连连摇手道:“弟妹,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娃儿,你还不快把你娘扶
起来?”
上官靖随着娘拜了几拜,才双手扶着娘站起。
南宫老人一指卞药师,说道:
“老弟妹,老夫给你引见,这位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卞药师。”
老夫人连忙裣衽一礼道:“老身久闻卞药师大名,只是未曾见过面。”
卞药师含笑道:“老夫人好说,这里没有坐处,兄弟觉得还是到外面去谈吧!”
老夫人间道:“靖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上官靖道:“这里是万松山庄。”
老夫人闻言,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沈雪姑忙道:“伯母虽是碧落山庄的老夫人,但魔教中人只是利用伯母而已,不但给伯
母服下剧毒,而且还在你的‘脑户穴’下了禁制,使伯母永远听命于他……”
老夫人道:“沈姑娘怎么知道的?”
沈雪姑道:“那是卞伯父和晚辈两人从伯母脉象中诊察出来的,刚才就是由上官兄和晚
辈两人运气行功,替伯母解开了‘脑户穴’禁制,现在伯母是不是觉得头脑比以前清爽的多
了?”
老夫人略作凝思,欣然地点头道:“唔,是清爽多了,从前……老身总觉得头脑一片空
白,除了复仇,好像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也不能多想,多想——会就会头昏。不知看过多
少名医,都说老身多年宿疾头风,现在我以前的事,都可以想起来了,沈姑娘,老身真该谢
谢你。”
沈雪姑道:“伯母怎么还和晚辈说起这些客气话来了?”
老夫人看看靖儿,又看看沈姑娘,心里不禁有些明白了,一手拉起沈姑娘的玉手,含笑
道:“老身想起来了,你和靖儿好像合练了什么功夫,普通内功,只怕不容易解得开老身
‘脑户穴’的禁制呢!”
沈雪姑被她拉着手问话、显得十分亲切,不觉粉脸微微一红,低头道:“是‘太素玄
功’。”
一行人由南宫老人和卞药师走在前面,老夫人—直拉着沈雪姑的手同行,上官靖只好跟
在两人身后而行。
祝小青心中暗道:“这位老夫人变成大哥的娘,就随和多了,和大姐有说有笑,真像婆
媳两个呢!”
走进客厅,万青峰站起身问道:“卞老哥,老夫人如何了?”
南宫老人呵呵一笑道:“老弟妹不是出来了吗?”
老夫人一脸既感慨又愧疚的道:‘老身活了五十几年,竟然为虎作伥,直到今晚,才知
道名门正派之士,果然不同,老身和万松山庄为敌,却想不到万庄主还如此关切老身,怎不
教老身既感且惭?”
原来她听到万青峰刚才问的那句话了。
万青峰连忙抱拳道:“不敢,老夫人过奖了,老夫人和万松山庄为敌,只是被人使了手
脚,本性被迷,可说也是被害的人;武林中人像终南五老的田五常,金刀门的邢铿,都是前
辈高人,也都被迷失了本性,老夫人何用自责?”
宁胜天呵呵一笑,抬手道:“老夫人,诸位老哥请坐下来说不迟。”
大家落坐之后,一名庄丁立即给老夫人送上茶来。
卞药师道:“老夫人请先喝口茶,老朽还有话想问哩!”
老夫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抬目问道:“药师要问什么,但说无妨,老身知无不言。”
卞药师心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还以为想问她碧落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