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麽?”
“我看你的表情刚才变得怪怪的……没什麽吧?”鸣人微偏著头,湛蓝色流泻。
“没有。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哈,没关系啦,要是你一直绷著脸我才反而会觉得有些头痛呢……”鸣人咧嘴,“今天就到这里了。”
宁次站起身舒展修长的身体,绕到画架後面。色调比一般画纸偏暗些的画布上碳色的模糊的勾勒著自己的画像,宁次眯起眼睛,觉得有些陌生。那是日向宁次,却又不是日向宁次。
“怎麽样?我有添自己的理解进去,而且还会再修改的。”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画像的脸部线条,流连在脖颈间。
宁次转头,鸣人带笑的眼神被悉数收进深邃的眼眸,宁次心漏跳一拍,某种陌生的感情仿佛正在身体中阴暗的地方暗自滋生。
“漩涡……”
直到很後来,宁次都想不起当时他想对鸣人说什麽,每次回想到这一段的时候思维总是只有一大片空白,伴随著门把手转动的清脆声音。
一身深色高挑的宇智波佐助打开画室的门,伴著屋外的冷风硬生生搅乱了房中的气息。
“啊,佐助你回来了!”鸣人几乎是在一瞬间露出了极大的喜悦,轻快的跑到门口。
宁次看著佐助微笑了一下抬手扯了扯鸣人的耳朵,似乎有几分无奈:“到家里去你不在,果然是在这里。”
鸣人笑嘻嘻的抓住佐助的手臂:“我在认真的画画啊,对吧前辈?”
那个笑容,已和刚才宁次所见到的鸣人不同。佐助深黑色的眼瞳移到宁次身上,完全的审视。“会长也在,辛苦了。”
“哪里,这句话应该和漩涡说。”宁次从画架後走出来,镇定自若优雅淡然。
“佐助,我刚好画完,我们三个一起去吃晚饭吧!”鸣人兴致勃勃。
佐助皱眉,宁次沈吟了一下,终於还是摇头:“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哎?这样啊,好可惜……”鸣人惋惜的样子,“那就不行了。”
“明天还需要我过来吗?”
“嗯,还是这个时间吧,还要继续拜托前辈。”
“好,那我先走了。”宁次对佐助简洁的点头,穿好大衣推门,没有再回头。
佐助微皱著眉走到画架後,良久的看著上面的碳画线稿。
鸣人双手背在身後,微眯起湛蓝的眼睛:“佐助觉得怎麽样?”
佐助不语,走到鸣人身边揉乱一头金发:“收拾一下,到我家去吃饭,我带了礼物回来。”
'宁佐鸣'折子戏(12)
第二天宁次到达画室的时候,鸣人正坐在窗边托腮,仿佛已经飘移到了另一个空间里去一样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鸣人罩著毛衣躬身坐在高脚凳上,手肘抵在窗框上撑著身体的重量,侧脸被窗外隐隐的光线勾勒著,日本人没有的立体浮雕般的线条。鸣人的表情很模糊,眼睛一眨不眨,弗莱亚女神的塑像在他背後平静的向宁次微笑,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
一种生疏而遥远的隔阂感,锋芒一般的把宁次和鸣人生硬的隔开,画室的空间感扭曲。
宁次莫名的觉得有些困难的,终於还是开口:“漩涡?”
低沈圆润的声线,动摇了室内的所有安静和谐,鸣人突然抖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的转过头来,脸上惊讶的表情让宁次深刻的後悔:他并不应该,用怎麽直接的方式打破所有画面。
“啊,前辈!”鸣人下一秒盈满了笑容,轻盈的跳下凳子,“我等你好久了!”
“……你刚才在想什麽那麽出神?”几乎是不自持。
鸣人在宁次对面停下,微妙的距离感,清蓝的眼眸眨了眨:“我在想啊,明明这麽冷,怎麽不下雪呢……”
宁次微微挑眉,转身望著窗外:“你很期待吗?”
“是啊,”鸣人一边点头一边走到墙边搬过大画架,“下雪的时候,全部都很干净。”
鸣人把罩在画架上的白布取下来认真地审视著画布,忽然又抬头露出大大的笑容:“但是,雪其实是满脏的吧?工业废水啊,城市垃圾啊之类的,蒸发升到空中就是雪的来源。”耸了耸毛衣下瘦削的肩,鸣人做个鬼脸,“真是微妙。”
宁次轻笑,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你想得太多了。”
“也对。”吐了一下舌头,鸣人轻轻拍了拍自己金色的脑袋,“前辈说得是。”
宁次在鸣人对面坐下来,看鸣人重新拿起碳素笔,冲他微笑,湛蓝色眼眸光彩流动,注视了很久才终於从他身上移回画布,沈闷而低低的摩擦声慢慢填满安静的空间。
那个目光,宁次几乎直觉地感到鸣人想对他说什麽。原本以为鸣人只是个天然的小孩子,现在却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那个金发瘦削的混血儿,心理防线和思维构造,其实非常复杂。
法律的学习和本身性格使然,宁次总是习惯於安静而保持距离的分析一个人,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将客观存在看透。然而对鸣人,宁次发现自己并做不到,这个男孩子完全是不自觉地吸引著他,让他想站到几乎是危险的距离内,融入他的思维。
很危险,宁次非常的清楚,但是,有什麽隐隐的冲动在作祟,推著他前进。就像那日在学校餐厅的孤独和无精打采,在图书馆的悠闲自在,在麦当劳的神秘灵巧,还有现在的专注游离,宁次发现,鸣人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存在方式,这和他的世界观和认知常识太过不同。
但是,有一个人却能完全的融入鸣人的生活。宁次微皱了眉,宇智波佐助。
在他看来,宇智波佐助是一个非常上进的野心家,经营谋划步步为营,不断地督促自己往更高的方向前进,和鸣人的性格似乎完全不同,但却仿佛一直和鸣人相伴无间。
“漩涡。”
“嗯?”宁次突然的开口,让鸣人停笔抬起头,湛蓝色里充满疑惑。
宁次猛然发现,这是今天鸣人从开始画画起第一次抬头看他。
“你为什麽不用宇智波做你的模特?”
鸣人的表情一瞬间惊讶,然後清蓝的眼眸光彩缓缓流动,嘴角勾起漂亮的幅度。
“前辈你知不知道,在照相机最初发明出来的时候,人们都不愿意照相,因为觉得照相机会带走他们的灵魂。”鸣人插起碳素笔,修长的手指攀上画框的边缘。
宁次挑眉,暗自揣度鸣人的言下之意。
“但是绘画,却是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存在的,自古以来所有显贵都让画师绘画自己的不同肖像,以此来保持青春。”鸣人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好笑的样子,“前辈法律学得那麽好逻辑思维也很强,有没有看到这里面的问题?”
宁次不语,直直的望进清蓝眸子。
鸣人并不回避宁次的目光,咧嘴一笑:“如果照相是把人定格在相片里,那麽绘画不也是把人装进画框吗?从这形式上来说,绘画也会如同照相一样,画笔把灵魂带走了吧。”
宁次浅哼,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也有不同就是了。”鸣人垂下眼睛放下手去,宁次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修长灵活的手指沿著画稿上自己的肖像勾勒的触感,心中有些陌生的焦躁,“没有画师是完全脱离在绘画外的……所以,画师的灵魂,也被带走了吧。”
湛蓝的眼眸再次抬起来的时候,流光溢彩的颜色几乎让宁次有些不自在。
“和绘画的对象融为一起,被带走了哦。”
鸣人抓过碳素笔对宁次摆了摆,微眯起眼睛稍微偏头:“前辈的灵魂,被我带走了吗?”
宁次完全是身体不受控制的站起来,高脚凳倒在地上的声音沈重的敲击在耳膜,却完全感受不到重量。
“还是说,和我的融在一起了?”
鸣人躲在大大的画架後,HOPE一般璀璨耀眼的湛蓝色眼眸,情绪流动。
时间推移的声音仿佛清晰可闻,空气中的微粒奇异的被无限放大,宁次深邃的眼瞳停留在鸣人身上,长久的专注。宁次并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重新恢复知觉的时候,鸣人指尖冰凉的温度正刺痛他的脑神经,两人指间紧握的碳素画笔微微抵得有些生痛。
“你想知道的话,那就继续画下去,我们来试试看。”
握著鸣人的手,宁次微眯了眼睛,略微低下头。
大画架隔在两人中间,宁次胸口几乎能感受到硬木的抵触。鸣人似乎微微有些迷茫,湛蓝色中出现一丝宁次并未见过的稍微慌乱,随後被巨大的喜悦代替。
那个喜悦,宁次当时并看不明白。
“知道麽,如果是佐助的话,一定只会对我说两个字。”鸣人浅笑,抬脸,“‘白痴’。”
宁次浅哼,一丝意义不明的嘲弄感。
鸣人咧嘴,轻巧的抽回握著画笔的手:“今天就到这里吧。”
宁次挑眉,询问:“是吗?”
“嗯。明天开始前辈就可以不用过来了,上色的时候不用麻烦你。”
宁次并没有继续追问,转身拿过外套穿好:“我知道了。”
“前辈,谢谢。”
宁次开门的瞬间,鸣人清浅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宁次转身,鸣人笑著摆了摆手。
“呐,我刚才好像说了什麽了不得话呢。”
撑著头,鸣人趴在弗莱亚女神塑像的小展示桌上眯起眼睛,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
“佐助知道的话,肯定会很生气。”
女神洁白圆润的美丽脸颊,温柔的微笑。
鸣人手指抚上塑像的脸部线条,眷恋的轻轻摩挲:“灵魂啊……放在你这里的我的灵魂,我想拿回来了呢……”
爱与和平的女神,温暖的眼眸平静柔和。鸣人虔诚的闭起眼睛,优美的嘴唇落在女神冰凉的额头,慢慢移到勾起的唇角。
'宁佐鸣'折子戏(13)
让宁次认识鸣人的功臣,被宁次称为“铁丝植株造型”的盆景小波,安静的摆在宁次公寓的茶几上,深浅不一的绿色,高低交错粗细不等的铁丝,快要爆炸的纤细感。
宁次在沙发里扔下书,微眯起眼睛看著小波,微微的有些模糊:在渐渐对鸣人了解一些以後,这原本充斥著生命力的作品,似乎慢慢的,意义在微不可见的变化。
就像在身体里暗暗滋生的阴暗感情。宁次皱眉,修长精干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子摇著手里的碳素画笔,几乎是挑战一般的笑著问他“前辈的灵魂被我带走了吗”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让宁次从睡眠中带著难以驱除的不舒适感醒来。
到底还是该去看一看。宁次认为,适当的了解一下以自己为模特的绘画进展得如何,是非常自然而天经地义的事情。
理性而冠冕堂皇的理由。宁次自嘲般的浅哼了一声:就算是不承认也丝毫没有意义,他的感情,的确在渴望那个两天未见的男孩,不管是他明亮灿烂的金发,流光溢彩的蓝眸,漂亮清秀的脸颊,还是那纤细却不孱弱的身躯。
这就是从来都目不斜视一往直前完美无缺的日向宁次。宁次撑著额角,终於低笑出来,漩涡鸣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已知的生活,那个仿佛抓不稳的性格,重新排列了他的感情。
暖气开著舒适的温度,宁次缓缓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沙发中舒出一口气,安静的思维被门铃的清脆打断。
校学生会的秘书长天天端著个大大的盒子笑眯眯的站在门外,宁次微笑,侧身让她进屋。
“回来了?玩得怎麽样?”
“很不错呢,超级刺激!”天天笑眯了眼睛,“我有带土产回来给会长哦!”
“谢谢。”宁次点头,几乎是毫无瑕疵的优雅。
天天突然有些惊讶的样子,眨了眨眼睛:“会长,那个盆景,你还留著啊。”
宁次转头,鸣人的小波倔强的立在茶几上,突兀的存在感。
“当然。”宁次微笑,“有什麽问题吗?”
天天开玩笑般的挑起眉毛:“没有啦,就是这麽久以来我都不知道会长喜欢这种看不懂的艺术呢~”像想起了什麽一样,天天猛地几分神秘,“会长,想不想多了解下漩涡鸣人?”
宁次微微皱眉:“什麽意思?”
“哈~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呢,好像很有意思。会长感不感兴趣?”
周末的影,依然是冷色调的光线流离,酒香轻轻浮动,温度适宜的巴伐利亚风格的酒吧里,人们三三两两,低头耳语。
宁次靠在柔软的椅背里,灯光打在他脸上交织出变化莫测的色彩,优雅俊朗的容貌气质。
深邃专著的瞳孔中,此刻只剩下惊讶。
两天未见的金发男孩子在刻意垫高装饰的角落里,坐在高脚凳上抱著吉他,流动的音乐随著修长灵活的手指,游荡在酒吧的每个角落。鸣人只穿一件衬衫,毫不掩饰身体纤细的线条,黑色休闲裤包裹著双腿,颈间